由于江沐辰与海沉溪的加入,黑衣人却是在打斗了几番之后又原路返回!
“以后全部打起精神守夜,不可再出现今日的事情!”楚飞扬抬眼看了看始终没有动静的三楼,冷声对清理场地的侍卫命令道!
“相爷,那些黑衣人!”此时,此次被派出护送海恬的禁卫军副统领开口询问!
“穷寇莫追,小心他们调虎离山!”楚飞扬留下这句话,便转身朝着三楼而去!
“太子当真是胆大心细!”房内的齐靖元在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中,竟能够静心阅读着手中的兵书,让看到这一幕的楚飞扬笑的越发的灿烂!
“楚相这是何意?本宫当真是不明白!”微微放下兵书,齐靖元抬起阴鸷的双目看向直接擅闯自己客房的楚飞扬,眼中含着浓烈的杀气!
“太子此举,怕是在试探我们带了多少人,以及这些人的身手如何吧!”而楚飞扬却是面如春风,丝毫没有被面前之人的凶恶之象所吓到!
“哦?楚相为何会有此判断?”看着楚飞扬说出这番话来,齐靖元眼中倒是浮现了一丝兴趣,双目紧紧的盯着楚飞扬,看他如何解释!
楚飞扬则是径自走到桌边,在齐靖元对面坐下,随即老谋深算的开口“威武将军只怕只是太子堂而皇之进入京都的理由吧!真正牵制住太子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闻言,齐靖元却是笑了,大笑之后眼中的杀气却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丝毫没有隐藏的朝着楚飞扬冲了过去!
而楚飞扬却是径自执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满一杯热茶,浅浅抿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看来本相的分析是全对!”
云千梦这一觉则是睡到辰时,待她睁开双眸时,外面天色已是大白!
“慕春!”嗓子有些干渴,云千梦轻声唤了慕春一句,便见小丫头立即端着茶盏坐到床边,扶着云千梦坐起身,在云千梦喝水时在她的肩上披了件夹袄!
“素服都准备好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把茶盏交给慕春,云千梦随即便下了床,径自走到铜盆前洗漱着!
“小姐昨儿个累了,奴婢们便没有叫醒小姐!小姐这是要立刻前去文府吗?”放下茶盏,慕春把早已备好的素服拿出来放在桌上,自己则是伺候着云千梦梳洗完毕,为她一件件套上冬日的素服,口中还不停的说着“听咱们府中的丫头们议论,昨儿个夜中便有不少人家前去文府吊丧呢!”
闻言云千梦并未开口,那样的人家,自然是多得别人一些尊重的,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见穿好素服,慕春又给云千梦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挑了几支样式简单的银簪插在发间,戴上一对白润圆珠耳坠,便算是装扮结束!
“小姐,用些早膳再过去吧!现在那边定是人多,您去了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可别再饿着了!”见云千梦面色微微有些泛白,迎夏干脆把几样清淡的早膳端进了内室,扶着云千梦坐下!
“王府那边可有动静?”端起面前的瓷碗,云千梦吃了一口热粥,缓缓问着,心中却是寻思着是否先去王府一步,与谢氏一同前去,虽说楚飞扬此时已分家,可在外人的眼中却还是一家人!
“一早焦侍卫便前来告知习侍卫,王爷则让小姐代替相爷前去文府,不用前去王府!”慕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要不是小姐问起,她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云千梦则是用完面前的早膳,再次的整理了一番仪容,便坐上相府的马车,往文府的方向赶去!
离文府还有半条街的距离,便隐约能够听到哀乐以及一阵阵的哭声,而再行驶了一段时间,便听见习凛低声提醒道“夫人,文府门口跪着许多的儒生,咱们的马车过不去!”
☆一百七十四章
时光在楚飞扬批阅一本本折子间流逝,在座的幽州官员不由得觉得这办事厅内的气压着实是过低,有些人更是耐不住气压的压迫而几次掏出娟帕擦拭着头上流下的冷汗,就连韩少勉的目光亦是不由得在楚飞扬与谢英萍的身上转了几圈!
只是这两人一个高深莫测稳如泰山,一个平静如水不见波澜,让人窥视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也难怪这些官员会受不了!
而其余的官员则只能闭紧自己的嘴,小声呼吸,免得同时得罪了面前的两人!
谢英萍则是始终打量着面前的楚飞扬,见他虽神色淡然的批阅着面前的折子,对自己却是视而不见,这让谢英萍心头划过不悦,即便楚王如众人所传那般厉害,可在幽州这般无视自己的人,楚飞扬却是第一个!
只不过,此时的楚飞扬太过冷静,竟让向来善于揣测人心的谢英萍有些摸不准他这是故意给自己难看还是在与自己较劲?
而楚飞扬则是端坐在桌案后,目光冷静的扫视着折子上的内容,时不时的提笔在一旁留下批语,直到看完最后一本折子,这才搁下手中的毛笔,抬起那双始终深如大海的眸子看向立于面前的谢英萍,淡笑道“谢族长今日前来驿馆,有何要事要申冤?”
楚飞扬的开口,顿时化解了厅内过于凝重的气氛,却让谢英萍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与诧异!
不管楚王方才不理会自己的原因为何,但他此时率先开口,不但没有给人示弱之感,反而让人看到了他的洒脱与与生俱来的尊贵!
更让谢英萍明白,自己此时所面对的这个男子,不以成败论英雄,不以得势论输赢,仿若这世间万物,只有引起楚飞扬兴趣的事情,才会值得他开口!
这让谢英萍那平静的眸底顿时竖起了更深的防备,只见他冷冽的目光对上楚飞扬浅笑的眸子,缓缓开口“多谢王爷体恤!只是昨日韩大人与吕将军扣下谢家的货物,却没有妥善的看守,导致谢家这批货物被烧毁,草民敢问王爷,这件事情,官府如何向谢家解释?谢家的损失又如何计算?”
楚飞扬看着对自己提出难题的谢英萍,见他语气坚定、神色自然,便知这男子也是习惯于发号施令之人,尤其方才进入驿馆之时,幽州的官员均是等这位谢家的族长先行进入才敢迈步,便可看出,若不是自己此次奉命前来,这谢英萍在幽州的地位只怕是楚培之下,众官员之上!
楚飞扬虽不是重视礼教之人,但对于这样的现象,却依旧有些不悦!
百姓交的银子供养着这些官员,可到头来,这些官员真正伺候的却是谢家这样的家族,怎能不让楚飞扬痛心?
一时间,楚飞扬那含着笑意的眼底渐渐浮上一层冰面,脸上表情虽柔和,却泛着冷光,让人心头不由得微微发颤!
“谢族长这是在与本王算此次谢家的损失吗?那本王倒是想问一问谢族长,在虎威将军严命不得私自运输货物前往南寻之际,谢家为何还要趁夜运货送往南寻?谢家这是仗的谁的势?还是说,幽州天高皇帝远,以为皇上管不着幽州,你们便可胡作非为罔顾朝钢?”此言一出,楚飞扬脸上笑意顿失,凌冽的目光一扫下面所有的官员,带着洞察一切的凌厉与手握权势的尊贵,顿时让所有人低下了头,不敢看向谢英萍,更是不敢与楚飞扬对视!
楚飞扬的反问滴水不漏,直接便掐住了谢家此次不听朝廷调令私自往南寻运输货物!此罪不但罔顾朝钢,更是藐视皇权!
但落在谢英萍的耳中,却是含着另一种意味!
楚飞扬这番话,无非便是明确的告诉他,楚王一派始终是不可能与谢家站在同一阵营,不管他们用怎样的手段试探拉拢,楚飞扬态度坚决,家国之分清理明了,断不可能为了楚谢两家的联姻而做出有违人臣之事来!
这让谢英萍原本平静的眸子淡淡的起了烟波,流转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怒意,但面对同样面色肃穆的楚飞扬,他却是忍下这口怒气,继而快速的开口“王爷有所不知,这批货物可是有朝廷的批文以及边疆大吏的印章,亦是楚大人之前亲自点头同意的!谢家一切手续均是按照朝廷的律例行事,这样也叫罔顾朝钢吗?草民不知谢家在何处得罪了几位大人,为何要这般的为难谢家?我们只是一介商贾之家,自然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但在官言官、在商言商,商场之上亦有信誉一说,谢家虽是低贱百姓之家,却也知答应对方的事情自要完成,否则岂不成了没有信誉之人?将来如何与他人相交?”
谢英萍虽不曾入朝为官,却是多年经商,口才早已是无人能及,反应力更是让人望尘莫及,尽管楚飞扬给他出了难题,但他显然是有备而来,顷刻间便从衣袖之中拿出颁给谢家的批文以及那盖有楚培印鉴章的通行令!
“既然商誉重要,为何不提前做足准备?况且,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两国存在误会尚未解决,谢家竟不停劝阻冒然前去南寻,这是故意挑衅圣上的威严还是认为有人能够保住谢家才如此大胆?你们只想到自己的商誉与利益得失,可曾想过,若南寻因为此事故意诬赖西楚借由谢家运货一事往南寻遣送细作,从而挑起两国一触即发的战事,这样的罪名谢家可担当的起?亦或者谢家执意前往南寻,是想把西楚的情报送给南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谢族长,你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若谢家因为此事被满门抄斩,你们可还有命去享受自己赚取的那些钱财!”只不过,谢英萍今日遇到的是楚飞扬!
只见楚飞扬丝毫没有被谢英萍手中的那两张公文吓到,仿若是看笑话似的的盯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谢英萍,黑眸之中闪出讥讽之笑,几句话便辩驳的在场的官员面色苍白,就连谢英萍亦是皱起了眉头,那张平静的俊颜上终于因为楚飞扬字字见血的分析而有了其他的表情!
“我谢家向来行事磊落,何来通敌一说?王爷莫要凭空想象,坏了我谢家的名声!”谢英萍算是真正的见识到楚飞扬的巧舌如簧,难怪西楚人人把他日渐的神话,也难怪这样的男子在朝堂之上能有这样的作为与成就,不可小觑四字,已完全不能形容谢英萍此时的心情与感受!
“让本王有这番说法的,是谢家之前的行为!若谢族长依旧执意把货物运往南寻,那就不要怪本王公事公办!且此次谢家货物被烧原因还未找出,但若不是谢家不听虎威将军等人规劝触犯朝纲,又岂会发生这样的不幸!谢族长应当好好的想想,损失货物与丢掉性命,孰轻孰重!这笔帐,是不是应该找朝廷替谢家结账!本王话已至此,谢族长便请回吧!”楚飞扬冷眸扫了眼谢英萍,随即便又埋下头,拿过一旁的公文细看,只是心中却是评估着谢英萍此人,是个人物,却是糊涂的在办错事!
一个理不清朝廷与自身利益大小的人还想着称霸西楚,简直是痴人说梦!即便是富可敌国的容家,亦不会这般的狂妄!
谢英萍则是没料到什么自己竟会在楚飞扬这边吃一个软钉子,不但没有讨回谢家的损失,更是差点被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这让一向精明的他一时词穷,尽管他准备充足,但楚飞扬却是把百姓国家的利益放在首位,这让谢家的损失在这两者面前一比较,顿时从了沧海一粟,瞬间石沉大海!
“王爷,草民还有一事请教!”可谢英萍既然是谢家的族长,自然不可能这般轻易的便被楚飞扬大发,多年横行幽州的谢家,必定是让谢家人养出了一些类似皇族的习性,只是却忘记他此时面对的却是真正的王爷!
“说!”楚飞扬却是好性子的开口,冷漠的双眸离开公文,再次看向谢英萍,看他还有何可辩驳!
“可否请王爷放了谢家的奴仆!”谢英萍绝不认为昨夜的事情是偶然,且这幽州的官员哪一个没有拿过谢家的好处?他们岂敢背着谢家烧毁那些货物?除非他们想让自己把他们的把柄交给楚王!
唯有这虎威将军、楚王与韩少勉三人是刚从京都来的京官,这三人又同时反对谢家把货物运往南寻,若说谢英萍不怀疑他们三人,这是绝对不可能!
正因为怀疑,因此他更是要把自己的人要回来,免得再发生意外!
而楚飞扬听完他的要求后,则是抬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隐含精明的目光却是射向那群始终低头不语的幽州官员,带着一丝笑意的开口“此事不在本王的管辖范围!总不能本王一来幽州,这大小事宜均要本王亲力亲为,那朝廷还需要供养这么多官员吗?”
只见楚飞扬的话音刚落地,便见那坐着的官员中便有人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弯腰面对楚飞扬低声道“王爷请放心,下官会处理好此事!只是,这谢家的货物被烧,且谢家没有做出其他过激的行为,下官认为,那些人关押几日,让他们长长记性便可,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那官员的话虽是对楚飞扬所说,但眼睛却是轻轻的看向谢英萍,待说完所有的话,这才重新低下了头!
“你是这幽州的父母官,自然是根据西楚律例酌情而定!本王自是不会多加干涉!只是,此次事件非同小可,若是处罚过轻,只怕不能起到威慑之用!本王倒是有一个提议,为免日后还有商家如此行事,这一次便从严处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楚飞扬看似好说话,实则难说话;看似把所有的权利都推给幽州的官员,实则却是影响着他们的决定!
奈何他所言字字在理,实在是让人挑不出半分的错误,只见所有的人均是抬头看了那面色已是隐隐泛黑的谢英萍,又见楚王面含浅笑、眼带幽芒,便只能纷纷站起身,顶着压力低声应道“谨遵王爷的教诲!”
而韩少勉则在此时看到门外守着的侍卫朝他使眼色,便立即起身走出去,在门外极其低声的与侍卫交谈了一会,这才重新返回厅内,随即沉声开口“王爷,有要事禀报!”
听到韩少勉严肃的声音,楚飞扬则是收起嘴角的笑意,大手一挥,气势磅礴的开口“都退下吧!谢族长若是很闲,大可前去探望自家的奴才!”
“下官告退!”众人如死里逃生般,立即开口,迅速退场!
而谢英萍则是面色铁青的朝楚飞扬行完礼,随即大步流星踏出驿馆,立即骑上马背返回谢家!
“何事!”看着空无一人的办事厅,楚飞扬这才转而问着韩少勉!
韩少勉则是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才把自己方才得到的消息说出来“方才通商口传来消息,南寻国公主与太子则派人前来邀请王爷与王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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