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何时需要皇上的袒护?辰王可真是会说笑话。既然王爷这般想知道皇上如今对楚家的态度,那就请回吧!”说着,楚飞扬猛地朝江沐辰的心口刺出一箭……
江沐辰心头大惊,立即收回右手的长剑护在胸前……
银剑对上剑尖,争锋相对,两人丝毫没有沾到对方的便宜……
只是楚飞扬却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浅笑,随即朗声道:“不陪王爷玩了,张统领可还在等着本王!”
语毕,楚飞扬在眨眼间收回手中的长剑缠于腰间,身子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半圆的弧度,已是翩然落地……
江沐辰见楚飞扬竟逃开,眼底顿时浮上轻藐,怒道:“楚飞扬,你这个懦……”
‘咚……’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辰王的后脑勺竟猛地撞在树枝上,只听见安静的树林中发出一声巨响,江沐辰更是因为这股冲力整个人往前倒去,还未回过神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已摔下马背,趴在了地上,姿态尤其难堪。
楚飞扬双目含笑地欣赏着辰王从撞头到摔倒这一系列的动作,见辰王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的趴在地上,楚飞扬姿态优雅地踱步来到江沐辰的面前,啧啧有声道:“早让辰王您回去查看到底出了何事,您却不听,瞧瞧,这回被撞到了吧!这若是传了出去,王爷的一世英名可就尽毁了!”
说着,楚飞扬蹲下身,好心地伸手摸了摸辰王的后脑勺,却突然如碰到尖针般立即缩回了手,诧异道:“瞧瞧、瞧瞧,这后脑勺竟起了这么大的一个包,王爷,您还好吧?您还站得起来吗?需要本王扶您一把吗?”
说着,楚飞扬好心地伸出双手,只是却捏着兰花指,用大拇指与食指拉了拉辰王肩上的外衣,惊呼道:“王爷,看来你真的病得不轻啊!”
辰王终于缓过气来,听到楚飞扬装模作样的惊呼声,江沐辰气得差点翻出白眼,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江沐辰只觉一时间眼前天旋地转,整个眼前猛然一黑,头痛欲裂的感觉顷刻间席卷而来,江沐辰立即伸手撑在身旁的树干上,这才勉强站稳脚跟没有再次摔倒。
“你没事吧?要不要本王扶着你?可惜那马自个跑远了,否则还能驮着王爷回去!唉,这牲畜就是牲畜,害得自己的主人这般模样,自己却跑走了,唉唉唉……”楚飞扬唉声连连。
听着楚飞扬口中吐出那个‘驮’字,江沐辰被气得直喘着粗气,却没有立即反驳楚飞扬,足可见方才那一下的确是撞疼江沐辰,否则岂会只剩下喘气的份?即便他此时已被楚飞扬气得满面通红,奈何力不从心,现在他只要微微张开嘴,后脑勺便会传来剧痛,直让他口中不断地吸着冷气,恨不能抱头在地上打滚,只是在楚飞扬的面前却只能咬牙挺住。
“啧啧啧,看来王爷是真疼啊!”看着辰王已经扭曲变形却硬忍着的模样,楚飞扬喃喃自语道,看向江沐辰的眼中尽是一片可怜。
“既然王爷不喜欢让本王扶着,那本王先回去让宁锋前来接王爷,辰王,您看这样总可以了吧?”语毕,楚飞扬不等江沐辰开口,便径自转身,以散步的形式慢慢地往回走……
“楚--飞--扬……你这个混……”江沐辰心中恨透了楚飞扬,可刚一开口,脑后便传来一阵巨疼,只是顷刻间,他的额头便已沁满了一层冷汗,眼前更是泛着阵阵黑云,迫使江沐辰不得不闭上了嘴,缓缓将身子靠在树干上,平复着心头的怒意。
一道黑影渐渐自远处投射过来,宁锋已无心与张岚对峙,眼中掩藏着担忧往黑影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回来的竟只有楚王一人。
心头顿时掀起大浪,宁锋手中捏着的长鞭立即抽向马背,马儿一声痛苦的嘶叫声,瞬间朝着辰王方才消失的方向奔去……
一阵劲风刮过身旁,楚飞扬稍稍停了下脚步,侧目看了一闪即过的宁锋,嘴角不禁挂上一抹深沉的笑意,随即收起方才面对江沐辰的散漫,面色沉稳地快步走向张岚等人。
“卑职见过楚王!”张岚见到楚飞扬,自然是下马行礼,尤其楚飞扬的手中竟还保留着先祖帝御赐的腰牌,更让张岚不敢怠慢。毕竟,比起宁峰,楚飞扬可是难缠上几百倍,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踏进这位楚王事先设好的圈套中。
“原来是张统领啊!近日本王似乎常常能够见到张统领!怎么这么晚出现在这里?那不成张统领要回乡探望乡亲父老?”楚飞扬来到众人面前,命人扶起楚培等人,且暗示侍卫看好楚轻扬,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张岚的身上,沉声问道。
“王爷说笑了!皇上听闻京郊有人打斗,担心会有流匪出入,便让卑职领禁卫军前来一探究竟。只是不知到底出现了何事?为何这树林中死伤这么多人?就连刑部押送犯人的衙役也无一幸免,王爷可否解释一下?”张岚冷沉的目光一扫楚飞扬身后的一切,随即出声问道。只是身后有玉乾帝撑腰,张岚的口气带着特有的强硬与咄咄逼人,让人听之十分不舒服。
楚飞扬顺着张岚的目光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一切,平淡冷静地开口,“既然皇上已经知晓此事,又这般关心此事,本王自然是进宫直接向皇上解释最为妥帖,张统领意下如何?”
轻松的一句话,堵回了张岚的质问。
张岚面色一怔,却是无处反驳,只能挑错道:“既如此,相信王爷不会在意卑职将这些人检查一番吧!”
“自然不介意!这件事情,辰王方才已经命人搜查过了,想不到如今城防军与禁卫军均是这般闲逸,一个不在城中巡逻、一个不在皇宫守卫,均是跑到城外找事做,若是皇上知晓,定会十分欣慰!去吧去吧,本王还等着进宫面圣呢!”却不想,与方才死挡在自己面前的行径相反,楚飞扬竟大方地让出道路,让张岚随意检查所有人。
而楚飞扬自己则是淡然地立于一旁,幽深的目光平视着前方,让人察觉不出他心中所想。
想起宫中皇上还等着自己的回复,张岚立即收回落在楚飞扬身上的目光,领着一纵队的禁卫军越过楚飞扬,仔细地检查着地上躺着的死尸。
而这时,宁锋则是牵着自己的马走入众人的视线中。
只见辰王端坐马背,只是神色却十分怪异,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当他看到楚飞扬嘴角含笑地翩然立于不远处时,江沐辰眼底骤然窜上一团焰火,恨不能将楚飞扬烤化了。
众人见辰王归来,均是有些奇怪为何还让宁锋牵着马匹,楚飞扬却忙不迭揭了江沐辰的底。
一个跨步上前,楚飞扬迎上江沐辰眼底的怒火,笑意盈盈地关心道:“王爷的头还疼吗?唉,下次骑马可要小心些,可别再撞到树上了!好歹王爷也是文武双全的无双人物,怎能出现这样的失误?这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宁锋啊,你可要牵好马儿,莫要牵到树上,害得你家王爷再被撞一次。一会进了宫,快让御医诊断诊断,莫要留下病根,那可就难办了!”
“楚飞扬,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江沐辰双手死死地抓着马鞍,咬牙切齿地低吼出这句话。可旁人却不知,他每说出一个字,脑后便会痛上一次,如万箭穿心,差点让向来忍耐力强的辰王也破口大骂。
“哼,好心没好报!”楚飞扬耸耸肩,瘪瘪嘴,轻轻吐出这句话,然后不再开口。
“两位王爷,卑职已经检查完毕,还请二位随卑职一同进宫面圣。”张岚站起身,命几人抬走几具尸体,留下一半的禁卫军看住现场,这才对楚飞扬江沐辰开口。
“既如此,那就走吧!”楚飞扬看眼楚培等人,让自己的侍卫看好几人,这才骑上马背领着众人率先往城门口走去。
江沐辰则是闭上双目养神,任由宁锋牵着马匹往回走。
楚轻扬听到将要前去皇宫,整张脸顿时皱了起来,双手不由得往自己的衣襟内摸了摸,待触摸到怀中藏好的金牌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殊不知,这个动作竟被张岚看在了眼中……
☆三百零一章
一行人来到皇宫金殿内,玉乾帝与几名重臣早已候在里面。
“皇上,卑职将楚王辰王等人尽数带了回来。”张岚双膝跪地,朗声向玉乾帝禀明一切。
“微臣叩见皇上。”楚飞扬与江沐辰同时上前,两人下士下跪。
只是相较于楚飞扬利落的动作、清晰的声音,江沐辰脚下的步子却有些虚浮,而出口的声音更是带着一声闷哼,似是忍着极大的痛楚。
“都平身吧。”玉乾帝扫了眼上前行礼的几人,目光定在江沐辰的身上,有些不解江沐辰神色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问道:“辰王,你这是怎么了?似乎身子不适?”
玉乾帝若是不问,辰王还能够勉强压下心头的怒意,谁知玉乾帝竟当着众臣的面问起此事。江沐辰脑中顿时想起楚飞扬阴他的场面,只觉一股怒火瞬间冲上脑门,鼻子中竟感觉有一股液体缓缓流了出来,待他伸手抹向鼻子时,才发现自己竟流鼻血了。
“哎呀,辰王只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流鼻血了?”楚飞扬立于辰王身旁,自然是第一个发现辰王的异样。
只见楚飞扬满脸关心地看向辰王,更是好心地伸出双手,一手抬高辰王的头让他仰着,另一手却是死命地拍着辰王的后背,恨不能将辰王的五脏六腑都震散。
而楚飞扬的帮忙不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使得辰王的鼻血越流越涌,原本只是一个鼻孔流鼻血,经过楚飞扬这一番猛拍,已变成两个鼻孔双管齐下。
江沐辰心头大恼,右手瞬间朝着楚飞扬挥出,打掉楚飞扬继续在他身上造次的双手,自己从衣袖中掏出帕子擦去脸上的鲜血,随即用帕子捂着鼻子,挡住了自己的失态。
“王爷真是的,现在天气炎热王爷又是年轻人,气血自然是旺盛些。您当初就不该拒绝皇上的好意,否则岂会这般失态?更何况,这可是大殿,在御前失态实为大大的不敬啊。”对于江沐辰冷冰冰的态度,楚飞扬面上却不见半点气恼,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阻着辰王,仿若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江沐辰岂会不知楚飞扬正借着此事抹黑自己,而在最初的怒火之后,江沐辰渐渐冷静了下来,一手捂着鼻子,冰冷的目光同时射向浅笑儒雅的楚飞扬,口气不善地开口,“楚王在害怕什么?竟挑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个没完,这可不像楚王的行事作风。”
“辰王,你当真没事?还是宣太医好好瞧一瞧,莫要留下病根。”说着,玉乾帝朝身旁的余公公使了个眼色,只见余公公立即从大殿的偏门走了出去,想必定是去请太医了。
而玉乾帝的注意力依旧放在大殿上,视线朝张岚看了一眼,随即开口,“朕听闻有人在京郊树林行凶打斗,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你们二人一同进宫?”
“皇上……”江沐辰本想抢在楚飞扬之前开口,殊不知刚开口后脑便传来一阵剧痛,若非他忍耐力强,只怕早已在众人面前龇牙咧嘴猛抽气了。
楚飞扬脸上不见半点忧色,冷眼看着江沐辰不得已地闭上嘴,楚飞扬这才缓缓开口,“回皇上,微臣也不明白为何会在京郊树林遇到辰王。只是当时见辰王气势汹汹前来的模样,到好像是有备而来。张统领,您说是吧?”
张岚岂会料到楚飞扬竟一下子将他给绕了进去?
只是想起宁锋对待自己的态度,张岚心头便有些不满,便朗声回道:“回皇上,微臣奉命前去京郊树林时,便见树林内尸横遍地,而原本被判流行已经出城的楚家诸人竟也在场。”
“皇上,微臣还发现,死伤者中,竟有南寻的万宰相。而那些死去的侍卫中,明显是两拨人,就是不知楚王与南寻万宰相有何瓜葛?为何他会出现在京城?”这时,缓过神的江沐辰咬牙硬挺地开口,眼角余光射向一旁镇定的楚飞扬,冷声将自己发现的事情说出来。
此言一出,大殿上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臣岂会料到这打斗的事件中竟有牵扯出南寻之人,若是楚家与南寻有着瓜葛,只怕楚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云玄之的视线自楚飞扬与江沐辰的身上一一扫过,随即半敛着目光,心中微微思索片刻,这才走出队列清声开口,“皇上,微臣认为事情应是这样的。楚王受皇命前往南寻商谈国事,但最终却因为和谈破裂,南寻国成为西楚的附属国,因此南寻的万宰相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但是王爷王妃平日均由侍卫守卫,万宰相想要下手十分困难,却不想得知楚培等人皆是朝廷重犯,身边无人能够保护,便埋伏在京郊树林中,打算杀之泄愤,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倒是辰王的本应留守京城守备,怎能自破规矩半夜出城?若是让城中百姓得知,王爷如何让百姓信服?”
云玄之的分析极其合理,一时间便见立于大殿上的众臣纷纷点头称是。毕竟当时前往南寻,楚王是临危受命,若真要说楚王与万宰相有何瓜葛,还真无人能信。
“那么依照云相的说辞,这只是一场寻常的报仇?那本王就不明白了,既然只是一场毫无预料的寻仇,为何楚王会那般及时的出现在京郊树林?难不成楚王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够预料事实?”江沐辰闭口不谈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咄咄逼人地质问云玄之。
云玄之被问倒,眉头不由得一皱,半敛的眼眸中含着极大的不悦,却依旧儒雅有礼地开口,“王爷不也是十分及时地赶去了吗?难不成王爷也与南寻的万宰相有所瓜葛?没有真凭实据,岂能随意诬陷他人?王爷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要查清事实,而不应该凭空想象而冤枉了忠臣啊。”
楚飞扬看着云玄之今日的表现,嘴角始终挂着浅笑,目光轻瞥云玄之,楚飞扬隐去脸上的笑意,满目颜色地开口,“皇上,云相所言也并非没有可能。微臣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父亲,便想送他们一程,可不想竟这般凑巧遇到了袭击之人,双方言语不和便打斗了起来。那万宰相为人歹毒,竟用毒箭射杀了楚夫人,使她丧命与这场争斗中。微臣的父亲与几位弟妹均是受到了惊吓,到现在还未恢复过来,还请皇上为微臣一家做主!”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就连玉乾帝的眼神也有了一瞬间微愣,随即转向张岚,见张岚朝自己微微点了下头,玉乾帝这才信了楚飞扬的话。
“将楚培等人带上来,朕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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