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留不住他。只是他没有想到下官的胞弟在,这次居然失手被擒。”
我皱起眉头,满怀的期待落成了空。点点头说:“恩,好吧。走吧。在宫门外不宜交谈太久。”
“是。”五城兵马指挥司跟着我一起。我们从宫门进入皇宫。天边的那一丝鱼肚白更明显了一些。从宫门处往里望进去,白日阳光下璀璨夺目庄严宏伟的宫殿此刻在黑暗中黑压压的一片。
跟随着所有的官员鱼贯的进入金殿。这么多的人,鸦雀无声。整个金殿上落针可闻。
我跟着周边所有的人上殿,跟着他们行礼,跟着起身,跟着站成一排。低着头,等着金殿上的皇帝发话。想想这样站在金殿上每天要面对喜怒无常且将你全族生死握在掌中的皇帝,还不如去边关真刀实枪的跟来犯之敌拼杀一番。
“明爱卿身体如何了?”皇帝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我,让一众大臣羡慕不已。我都能感受到许多目光投注在我身上的那种不自在。施了一礼:“是,微臣的身体没有大碍。”
“那就好。爱卿是为我天朝御敌边关所受的伤,是举国上下的功臣。爱卿既然已经从边关返朝,那么朕久不希望爱卿再有任何的闪失。”
“微臣谢皇上隆恩。”我赶紧谢恩。
“恩。”皇帝应了一声,因为我低着头,也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如何。只是接着听他继续说:“边关明爱卿一战杀死蛮夷名将额辟邪,重创蛮夷。近日蛮夷另外的一位战将额辟隆因为在蛮夷族中受到排挤,已经私自离开蛮夷不知所踪。如今蛮夷已经有了臣服之心。派了使者送来书信,表示愿意以后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只是有一个条件就是想要跟我天朝和亲。这件事众卿看该当如何?”
文官中站出一个人,向上叩头:“启禀皇上,微臣觉得能免去边关百姓战事之苦,换来长久的安定。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对我天朝有百利而无一害。”
接连有几个官员站出来也表示了完全赞同,所说的话不过也是大体一致。
“明爱卿,你意下如何?”皇帝开口询问我。
我一愣,没想到皇帝居然问到了我的头上。思索了一下说:“微臣也认为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边关开战,不但殃及边关百姓的性命,而且伤及征战沙场将士的性命。更何况军饷所需更像是一个无底洞,一天战事不停,一天就要将军用所需源源不断的运送到边关。实在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如今蛮夷能够主动要求和亲正可以答应下来,只要成功让蛮夷纳上降书递上顺表停止战争,就算是整个国家的幸事了。”
“不错。”皇帝沉声说:“如果蛮夷是真心臣服,也算是天下之幸。应允蛮夷的请婚和亲也未尝不可。只是和亲的人选,众位爱卿可有提议?”
众大臣议论纷纷,提议的人选我听都没听过,乐的置身事外,耳边听着周围纷纷扰扰的议论,脑袋里想我的处境。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的到真正属于我的世界当中。胡思乱想时,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明爱卿。”皇帝叫我,吓了我一跳,脑袋一时有些短路,下意识应了一声:“臣在。”周围的一众大臣因为皇帝出言都安静下来,偷眼看着我。
“你心中可有合适的和亲人选?”
“这个微臣不知道。”我据实回答。暗忖刚才打呵欠是不是被皇帝发现了。
“呵呵。”皇帝笑了一声,说:“爱卿离京到边关御敌,不了解也属正常。既然爱卿不知道这些事情,听一众人等在议论想必也很无趣。还是下殿去吧。你既身为侍卫统领,那就多在宫内各处多转转看看。”
“臣遵旨。”我一听能脱离苦海,赶紧施礼,奉旨脚底抹油从金殿上溜走。
出了金殿,才发现这会天色已经大亮。这才回想皇帝跟我所说的话,竟然好像是有调侃和宠溺的意味在内。旋即想起他本就属意我做舞成公主的夫婿。想到舞成公主,我又想起苏苏。舞成公主的脾性和苏苏差的太多。虽然身体像是苏苏的,但是言行举止之间,并没有苏苏身上我最喜欢的那种独特的韵味。那种韵味是与生俱来的,然而我在舞成公主身上却并没有发现。
我顺着高高的宫墙漫步,晨曦中的皇宫,又有了那威严而不可侵犯的皇家气度。只是我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此刻站在了这个世界中却又是何道理?伸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里是一个大大的伤疤,摸上去又麻又痛。感觉是如此真实。这副身体,是不是以后只能是属于我,而真正的龙虎将军,却不知道去了哪儿。想起睡醒之后,并没有如愿回到自己本来的世界,心绪又烦乱起来,正巧走到宫墙的一丛高大的藤蔓处,“刺啦”伸手拉了一根藤蔓一把拉下以撒心中的火气。
“哦!”藤蔓后有人惊呼的一声,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第七十二章 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我有些诧异的探头去看,藤蔓后一个宫女掩面逃走。转过藤蔓,正看到一个男子在整理衣物,四目相对同时愣怔。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皇宫大内居然有人**,胆子不小。没等我问话,对方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怒容。瞪着我大喝一声:“大胆的奴才,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的?”
一股怒火狂涌心头,我也同样瞪视眼前的男子,虽然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是我是从未受过如此的屈辱,就算是皇帝跟我也始终客客气气,顿时怒从心头起,拧着眉踏上前一步,咬牙恶狠狠的说:“你叫谁奴才??”
男子没有想到我居然以这种态度对他,愣怔了一下,然后狂怒:“你居然不认识本太子?跪下!”
我一听居然会是太子,按照常理,我是臣他算君,君臣之礼应该是下跪,只是他被我撞破好事之后居然出言不逊,这让我傲骨狠意全部上扬,瞪视着他寸步不让:“太子?你若是太子,看到我这身官服就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居然开口闭口奴才,可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身为太子,侮辱当朝重臣在先是何道理?”
太子冷笑:“哼,有胆报上你的名字!”
“有何不敢,本人明旭峰。”我冷笑着报上自己的名字。
“龙虎将军?”太子脸色变了一变,这才仔细的看我身上的官服,皱了一下眉头说:“原来是你。听说最近父皇还封了你做大内侍卫统领,今日倒是第一次见。”
“是啊,微臣也是第一次见太子爷你,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冷着脸,暗忖若是眼前这所谓的太子成了未来的皇帝,整个朝廷岂不是危在旦夕。
太子脸上变颜变色。半晌之后才开口说话:“明将军在藤蔓后多久了?”
“没有多久,不过是刚到而已。”我说。
太子的神色惊疑不定,看了我一会,才恨声说:“好,诚如将军所言,将军不过是刚刚才到,那应该是没听到也没看到什么。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你说是不是?”
我说:“太子所言极是。还请太子放心,今日我就当从未见过太子。太子也从不曾认识我。这样可好?”
“希望如此。”太子瞪了我充满警告意味的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我看着太子远去的身影,原本心绪烦乱的心情被愤怒取而代之。这是个什么世界,莫名其妙的让我从梦中而来,却无法在梦中离去。留在这不是属于我的世界里经历这些本不属于我的生活。
“你胆子倒是不小。”身后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回过头一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了舞成公主。她身后并没有跟宫女和侍卫,一个人站在我身后,两只手中各拿了一只她的小乌龟。她对小乌龟的喜爱程度倒是跟苏苏一模一样。
“参见公主。”我施了一礼。
“不用多礼了。你可知道你刚才对着的可是当朝的太子?若是他要对付你,父皇都不一定救得了你。”舞成公主看着我说,手中的乌龟笨拙的手舞足蹈的想要挣脱。
“公主都看到了?”我一头疑惑,暗忖怎么刚才没看到舞成公主,也不知道她刚才是在什么地方。
舞成公主轻笑一声,将手中一只乌龟递过来给我,说:“给,帮我拿一只。我要带它们到御花园的假山水池去洗澡晒太阳。”说完不等我反应,抬抬下巴,示意我举起手掌,然后将手中的小乌龟放到了我的手上。小乌龟乍一着实,受了惊吓,爪子蹬着我手,就要摔落下去,吓的我赶紧一把抓住它的壳。
“不能这样拿,这样它会害怕。张开你的手指,将它的腹甲贴着你的掌心。它喜欢温暖,这样就不会害怕了。”舞成公主一反常态的指导我摆正了手上的小乌龟,然后掉头就走。
我愣怔在原地,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舞成公主走了几步,一回头看到我发愣的样子,笑着说:“走啊,你怎么不走?哦,还想知道本公主看到了什么?实话告诉你,本公主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你敢那样对太子,勇气不少,虽然也许只是匹夫之勇,不过本公主还是有些佩服你的。”
我哭笑不得,摇摇头,问舞成公主:“微臣倒没有发现公主也在。”
“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整个人在你面前你都未必会发现。本公主带着两只小乌龟去给皇祖母请安,回来时就发现你晃晃悠悠跟鬼魂一样,就连太监宫女对你施礼你也视而不见。所以好奇一路跟了你过来,结果反而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一些污秽之事。”舞成说到最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显然也有所不齿。
我点点头,这才明白我前脚走路,舞成公主居然后脚跟着我。只是我心里有事,所以忽略了周围的事情。
“走啊,还楞着干什么?”舞成公主叫了我一声,她自己已经继续往前走了。
我连忙抓着手中的小乌龟跟了上去。这个梦外的世界,越来越纷乱无序,让我头疼不已。事到如今担忧也没有什么用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走了没多久,纷乱的脚步响起,几个宫女太监还有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到舞成公主一起涌过来,齐声说:“公主,您让小的们好找。”
舞成公主笑着说:“瞧你们慌张的样子,难道本公主还能丢了不成?”
侍卫中,伦海看到我居然跟舞成公主在一起,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来行礼:“侍卫伦海见过统领。”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一行人簇拥着舞成公主一起往御花园走。
一边走,舞成公主一边对我说:“明将军的夫人来过皇宫回去之后可说过感觉如何?”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舞成公主会问这个问题,晒道:“皇家的宫殿,感觉自然是庄严宏伟,金碧辉煌。”
“庄严宏伟金碧辉煌?”舞成公主笑了一声,仿佛不以为然。不再说话,抚摸着手中小乌龟的龟壳,只是迈步走路。
第七十三章 御花园闹剧
御花园别的地方我不熟悉,但是对于假山池却是再熟悉不过。跟着舞成公主到了假山池边,将手中的小乌龟给她放到青石板上。一路上时而看她的脸色,却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想起一开始看到她的时候,第一眼便觉得她是我的苏苏,只是后来才知道是舞成公主。再后来又因为一模一样的胎记和胸前的黑痣确定她就是我的苏苏,而现在,经过几次的接触,我却发现舞成公主跟苏苏判若两人。这让我对她的情绪有些复杂。想亲近却疏离,想疏离却亲近。
“你偷看本公主干什么?”舞成公主伸手抓住青石板上差点掉进水池的小乌龟,扭头向我瞪过来。
我扭开头不去看她。
舞成公主将手中的小乌龟交给宫女,朝我走近。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才说:“怎么,本公主问你话为何不回答?”
“公主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那微臣还有别的事情,先行告退了。”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对着苏苏的一张脸,听她用公主的语气对我目指气使。
舞成公主大嗔说:“不准走!本公主还没问完话呢。”
我无奈的低头:“公主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舞成公主狡黠的一笑,说:“本公主刚刚才想起,早朝还没有退,为什么你会没有去?”
“皇上准许微臣早退,所以就随意在宫里走动走动,结果就遇到了公主,公主还有什么别的疑问吗?”
“父皇为什么单单准许你早退?”舞成公主皱起眉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喂,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心中不喜。明明是苏苏,却带着公主的性子,所有的气质涵养都不复再见。怎么都别扭,想起她曾经说过我不过是一介莽夫的话,冷了声音回答:“微臣也不知道原因,大概是因为皇上同群臣商议安邦定国的要事,而微臣什么都不懂,所以皇上也不忍微臣在金殿上煎熬,所以放了微臣出来透透气吧。”
“哈哈。朝廷中的事情都是错综复杂的,每每看父皇都是为了国事烦忧,日日夜夜的劳心劳神,你是武将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舞枪弄棒的倒还可以。”舞成公主笑的丝毫没有听出我话中带着的讽刺意味。
“哼。”我终于没有忍住,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舞成公主一张脸垮塌就拉下来了,用手点指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对待本公主,本公主难道说错了吗?”
“公主没错。臣还有事,就此告退。”我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你给本公主站住!喂!你站住!”舞成公主估计是从来也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气火攻心,更不肯就此罢休,小跑着跟在我身后追我。一边跑一边叫嚷。我不愿意再搭理她,捂住心口,加快脚步打算甩掉舞成公主。她虽然有着我苏苏的身体,却终究不是我的苏苏。
“你这目不识丁的莽夫,居然敢藐视本公主?没听到本公主让你站住吗?来人,来人呐。给本公主把这狂徒拿下!”舞成公主一边叫嚷着,一边气呼呼的小跑着追我。她的小胳膊小腿,跑两步还没有我走一步距离长,难为她追的实在辛苦。
几个侍卫以及太监宫女跟在舞成公主后面,没有一个出头来抓我这“狂徒”。侍卫伦海更是踪影不见。
舞成公主生养在皇宫大内,养尊处优。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体自然柔弱,没追多久就喘息加重。一边追一边断断续续的喊:“你这莽夫!本公主叫你你难道没有耳朵听不见吗?站住!你给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