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瞪大双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是什么触动了我来到这梦外的世界呢?我曾经猜想过猫猫狗仔的出现,但是我只是在真正属于我的世界发生的事情上面找原因,却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原因是出在这梦外的世界里。比如当箭射中龙虎将军的那一刻,是不是也触动了这茫茫宇宙中不为人知的某一个触点,扰乱了我和他之间的磁场,所有才有了我的梦里梦外的世界呢?当然,也许在未知的某个世界里,真正的龙虎将军也过着如我一样梦里梦外两个世界的生活。
“启禀将军,所有的兵卒都已经全部演练完毕,请将军示下。”副将将案头一边的兵册拿过来给我,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看看副将举着的兵册,下意识伸手接过来,但是哪里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只好含糊着答应:“恩,很好,那就按照往常一样去办吧。对了,还有,今日校场上我遇刺的事情,你要交代下去,任何人不得走露了风声。不然皇上怪罪下来。大家可都担待不起。”
副将赶紧施礼:“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将军放心,咱们军中本来就军纪严明。更何况校场点兵之后,这里所有的兵卒都要奔赴边关,所以也没有机会去泄露什么事情。”直起身来也不走,只是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才说:“将军忘记把兵册交给属下了。”
“哦哦,给你。”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不走是为了要用兵册。赶紧将手中的兵册交给他,看他拿着去了。一个走过场的校场点兵,我在跟不在根本就没有意义,自古通今,形式主义却始终存在,心下厌烦起来,站起来对黄宏盛说:“黄大侠,现在校场这里估计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咱们走吧。”
“是。将军请。”黄宏盛闪身让在我身后。
我起身走下高台。顺着来时路走到校场门口。此时校场的大门犹自紧紧锁着。两排兵卒守在门口。看到我过来,立刻有人上前打开了大门的门锁。刚刚打开大门,守在门外的五城兵马指挥司就迎了上来。看到我安然无恙的出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下官一直守在外面,听到里面各种声音,却看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下正暗自着急,幸好将军安然无恙,下官也可以安心了。”
“有劳大人挂心了。”我想起白羽,看向五城兵马指挥司后面,立刻察觉有异,将军府的人和白羽全不见了。心下一惊,脱口问道:“嗯?白羽呢?还有,我将军府的从人怎么也都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百零四章 白羽之死
五城兵马指挥司说:“将军先不要着急,下官自作主张,让白羽坐将军的轿子先行一步走了。”
“胡闹!”我一听就火大起来:“我跟你说过不能让白羽去做我的替身,你怎么就是不听。他本就是一个跟这件事情毫不相关的人,为什么要将他无端的牵连进来?如果他发生什么了什么意外,你我良心何安?”
五城兵马指挥司连忙说:“将军息怒。这都是白羽自己的主意。”
我也不理他,径直走到五城兵马指挥司随从属下处,将随从手里的马缰绳一把抢了过来。那随从忌惮我是龙虎将军,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意,任由我抢过了马。
“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儿?”五城兵马指挥司急忙追了过来。
“自然是去看看白羽。但愿他不会有事。”我翻身上马,勒了一下马缰,幸好之前也骑过两次,才没有从马背上跌下来。那马咴咴叫了两声,终于顺着我的意思朝来时路撒蹄子飞奔。
身后五城兵马指挥司慌乱的喊了一声:“保护将军!”然后乱作一团。一会功夫,黄宏盛先追了上来,然后是五城兵马指挥司以及几个侍卫。他们对马匹的驾驭远胜于我,所以追到了我的前面。五城兵马指挥司跟我并驾齐驱,不时的看我,我也不理他。继续催动胯下的马加速。只是颠簸的厉害了,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只好用手捂着咬牙忍住。
不过幸好有他们追了上来在前面引路,不然让我自己这路痴走的话,只是凭着一点模糊的猜想,一定会迷路。
远远的能看到落鹰谷的那片夹在山谷中的树林。那抹浓厚的绿色隔很远就能看到。随着风,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从树林中传了出来,只是听不真切。所有的人脸上颜色都为之一变。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树林里一定有事发生了。跑在最前面的黄宏盛更是催动胯下马,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射向树林。后面的几匹马也不甘落后,跟着四蹄如风一般的追着跑起来。
我双手牢牢抓住马缰绳,再也顾不得腾出手捂住心口,心口疼痛的如同撕裂开了一样。眼球都感觉调成了高频率的振动幅度,眼珠子不停的在眼眶中晃,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更无暇顾及其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马已经驮着我跑进了树林里。所有的树木都在往后刷刷的移动着。
仿佛只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了所有将军府的从人,轿子也在路中安静的放着。黄宏盛勒住胯下马,飞身下马。五城兵马指挥司和几个侍卫也赶紧勒马。我也双手用力勒住马缰绳,外后用力一带,马咴咴叫了两声,扬起前蹄。突然一股剧痛从心口传来,让我一瞬间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手上不由自主松了。胯下马并没有停住,蹿了出去。晃了我一下,眼看就要跌落马背。
“将军小心!”耳中听到五城兵马指挥司惊恐的叫了一声,心中想完了,我没有死在额辟隆的箭下,却因为自己骑马摔断了脖子,传了出去,不知道额辟隆会不会因此羞愧而死。
下一秒,一股大力从后背上传来,让我坐直了没有跌下马背,马缰绳也被用力勒紧,力道之大,让我感觉我的身体和扬起前蹄的马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角。马终于停了下来,我看着我马下旁边站着冷着一张脸的黄宏盛。我心中一动,原来是他刚才出手救了我。五城兵马指挥司翻身下马跑了过来,焦急的上下看了我一番,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翻身下马。所有将军府的从人都迎了上来,将我保护在里面。“出了什么事?白羽呢?”我问道。
为首的随从赶紧对我行了一礼:“回将军,刚才在这儿有刺客行凶。白羽先生他——他——”
“他怎么了?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说!”
“白羽先生他被箭射中心口,已经死了。”随从羞愧的低下头,想必作为将军府每天护送我出来进去的侍卫,也是在武功方面出类拔萃。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保护不力,才让身为我的替身的白羽送命。说起来总是他们难辞其咎。“属下等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五城兵马指挥司已经到了轿子边,一把掀开了轿帘。轿子内,白羽被箭正射中心口,歪倒在轿子内。已经没了声息。看到这样的结果,五城兵马指挥司的脸阴沉起来,立刻喝了一声:“来人!来人呐!”
旁边树林里,听到脚踩到草上的嘈杂脚步声,接着从树林中闪现出几个侍卫,看到五城兵马指挥司和我连忙行礼。
五城兵马指挥司怒道:“让你们在这里埋伏好抓住刺客。如今反倒让刺客得了手,你们当时在哪儿?还有,可曾抓到刺客?”
侍卫羞愧难当,全都垂头丧气的样子:“回大人话,属下都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在山顶和树林中埋伏好。这么严密。应该是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但是却还是出了事情,事后所有的人都到处去找,也没有找到刺客的踪影。”
“什么?!连刺客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你们这些饭桶!”五城兵马指挥司暴跳如雷。
“且慢。”黄宏盛上前一步,看着他的胞兄,问道:“刚才侍卫说的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也在树上埋伏了伏兵?”
五城兵马指挥司当众被胞弟质问,面上微微有些挂不住的样子,点点头说:“是啊,那额辟隆高来高去,树上必须安排人严守,不然如何抓他?”
黄宏盛怒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发怒的样子,他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他自己的胞兄,然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难怪我来时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一时匆忙也想不起哪里不对。原来是你居然在树上也安排了人。我现在终于想明白,那种不对就是这树林太过安静,静到有太多的闯入者时,也不会有飞鸟惊起。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让人藏在树上,惊跑了鸟儿,让额辟隆察觉了出来。他能来去自如,并杀人成功,就是因为他进来树林,避开了这些守卫,因为树上没有了鸟,所有他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去。你安排守在两边山头和树下的所有埋伏者,因为没有了飞鸟这警示,所以才察觉不到一切的异动。”
第一百零五章 梦中梦
到了这时候,五城兵马指挥司脸上已经变颜变色,毕竟当着一众属下和我这个龙虎将军的面,被自己的胞弟这么声言令色的一顿数落,怎么也挂不住了,气急败坏一般的怒道:“你——你强词夺理!”
“是不是强词夺理你心里清楚。”黄宏盛毫不退让的看着自己的胞兄。周围的兵卒侍卫都噤若寒蝉。低下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黄宏盛不再搭理自己的胞兄,扔下他走到我身边行了一礼:“将军现在是不是要回将军府?小人护送将军回去。”
我看了一眼一脸猪肝色的五城兵马指挥司,点点头:“回将军府吧。把白羽先生也抬走,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是!”黄宏盛答应了一声,回身对对所有将军府的从人挥了一下手:“回将军府。”俨然成了我的管家一样。白羽还是坐在让他丧命的我的轿子里被抬着继续走,我则捂住心口继续骑马。幸好跟着轿子也走的不快,所以并没有加剧我心口的疼痛。
回到将军府,跟明门金氏说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并说了一下我想厚葬白羽的想法。
明门金氏很赞同的说:“夫君说的妾身无不赞同,白羽先生侠肝义胆让人钦佩,这件事妾身会找人办的妥妥当当,务必要使白羽先生风风光光的入土为安。还请夫君放心。”
“风风光光?人死如灯灭,风风光光的有什么用,不过是生者以此聊以**自欺欺人而已。”我意兴阑珊的说着,看明门金氏讶异的看着我。连忙说:“哦,我只是在胡言乱语,你不用放在心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是。”明门金氏应了下来。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看着明门金氏。
明门金氏脸上一红,长长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犹如秋水一般的眼睛,柔声说:“不知夫君可记得慈仁寺?上次妾身曾在哪里许过愿,明天就是还愿的日子。夫君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否陪妾身同去?”
我一怔:“我是没什么事,那明天下了早朝早点回来陪着你去就是了。”
“好。”明门金氏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眼睛一亮说:“哦,对了,妾身还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前几日妾身拿去让铸刀大师给在黄铜小刀上面刻字,今天一早就让人给送了来。夫君要不要看看?”
“哦?在哪儿,拿来我看看。”我也是眼睛一亮,心心念念要做记号的事情这次终于成了。
“是。妾身这就去拿。”明门金氏转身去了。
我心口终究还是有些疼痛难忍,因为不愿意让明门金氏担心,所以回到将军府之后还是强忍着脸上不露出丝毫的情绪。如今看明门金氏离开,再也忍不住那种撕心裂肺一样的疼,嘴角倒抽一口凉气,挪到椅子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想起中国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才发明了撕心裂肺这样的词语,真的是让我体会的淋淋尽致。
过了一会,明门金氏去而复返,手里拿着那把黄铜小刀。走到我身边递给我:“大师说这刀太小,在上面刻多了字反而不好。所以只刻了明公二字。”
我伸手接过,仔细一看,果然在刀身靠背出,刻了两个字。幸好虽然跟现代字不太一样,不过看字形,确实还认得出是明公字样。这次心中再无怀疑,真正属于我的世界里那把黄铜小刀,我看了不下百遍,上面我敢肯定是没有字迹的。那么也就是眼前的这把黄铜小刀和真正属于我的世界里半支烟给我的那把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暗忖自己是想多了。这梦外的世界如果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距离真正属于我的世界已经是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两个跨度如此大的时空,怎么会出现同一样东西呢?如果这梦外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而是我臆想出来的,那就更没有两个东西是同一件的说法。
明门金氏看着我的表情问我:“夫君对这小刀上面刻的字可还满意?”
我笑着说:“哈哈哈,刻上什么我都满意。行了,这小刀就放在你那里吧。我有些累,先去躺会。”说完长身而起,将手中的小刀递给明门金氏。
明门金氏接过我递给她的小刀,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担忧的问:“夫君是不是又扯动了心脉?”
“没有,不要多想,我去睡了,等我醒了再说。”我打了个呵欠,往内室走。撇下明门金氏在我身后,幸好她也没有出声阻止。
回到内室,因为心口痛的难受,所以躺在牀上休息,不想竟然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又做了一个梦。梦中居然梦到了半支烟,她带着猫猫狗仔站在桥头上,周围重重迷雾包裹着她。让她模糊的背影看在我的眼中有些飘渺无依的感觉。我旋即又奇怪,自己隔了一段距离看她,不过是看个背影,而且还模糊不清看不真切,为什么就肯定会是半支烟。转念一想自己是在做梦,就释然了。
心里终究还是好奇,梦里的自己顺着心意往迷雾中背对着我的半支烟走近,想看看她在干什么。我周围的雾气也更重了起来,让我根本就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东西。眼里只能看到一座桥,一个人,一只猫。迷雾中我低下头,看自己的脚下,层层的迷雾居然浓到连自己的脚都看不到的程度。索性将脚抬起来,却讶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脚。不由想梦境就是梦境,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情节有时既不合情又不合理。
不过既然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见怪不怪,没有脚的事情也索性不去管它。继续朝着半支烟走,想问问她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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