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娘忍悲劝道:“妈妈,你想想啊从咱们这里往边关赶,怎么都要一个月的时间,大奎总要安顿了下来才能托人带信回来,送信回来也要时间。这么算下来,这会能有信来可算是快的了,大奎这会想来应该蛮好的才是。”
“话虽是这么说,可我总算觉着奎儿走了好些年似的”泪水仿若泉水般从鲁妈那双有些混浊的眸子里涌出,润娘也跟着眼泪掉个不停。哭得好一会,鲁妈方止了泪,将信递给润娘:“我也不识字,娘子帮我瞧瞧那小子都说了些甚么吧。”
润娘抹了泪,接过信拆了泥封,展开边看边向鲁妈说道:“大奎现下在云州袁都尉帐下任前锋游弈使,这封信是他出征前写的………”
“出征”鲁妈陡然叫起,满眼的惊恐。
“没事的。”润娘赶紧说道:“大奎在信上说只是出关去探探敌情,并
不是真正的打仗,他还说回来后袁都尉就要升他做队正,领兵五十呢如今只怕他已然做上了队正了。”
鲁妈淌泪道:“我情愿他守在身边,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
润娘劝道:“妈妈,如今大奎即然投了军,自然想要升迁的,况且官做得大了相对也就安全些不是。”
鲁妈叹了声,张眼瞅着润娘问道:“大奎还说了些甚么?”
润娘看了两眼信,道:“其他也没甚么了,不过是说与同袍相处得好,校尉也看重他之类的。”
鲁妈听了倒皱紧了眉头,眼泪滚滚道:“那孩子的性情是报喜不报忧的,他说甚么都好,只怕就不大好了。”
润娘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如今隔着千山万水的,好或不好都只能靠他自己,报喜不报忧算是上策了,毕竟或多或少让家里人少了些担心。
“鲁大哥在云州袁都尉帐下?”阿二忽然问道。
“是啊,怎么了?”润娘盯视着他漆黑胜墨的面庞,用眼神暗示他,若是不好的消息就闭嘴。
阿二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若真是在袁都尉帐下,鲁妈妈可放大半的心了。当初咱们在边关军中做苦役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投在在袁都尉帐下,袁都尉待兵士们好那是不用说的。最要紧的是,袁都尉每仗必胜且伤亡极小。咱们这种苦役不就求能保全性命么”
鲁妈稍稍止了泪,不大相信地问道:“当真么?”
“妈妈不信时,只管去阿大、阿三”听阿二应的爽快,倒叫鲁妈信了三分。
润娘握住鲁**粗壮的胳膊,道:“妈妈你也别太担心了,且不论阿二说得是真是假,大奎能有信来,就说明他过得还不错”
鲁妈看了润娘一眼,叹了声,把信收进怀里放好:“是呢,半年就能有信回来,也算是不错了”说着抹着泪,转身往外行去。
润娘忙叫住她道:“晌午多了好些菜,夜晚由着知芳她们做去吧,妈妈倒教教我怎么打那梅花络子。”
秋禾也道:“正是呢,我怎么教娘子她都学不好,倒要妈妈耐心些教她才好。”
鲁妈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可都是油呢”
“这有甚么的”润娘说着便吩咐秋禾打了水给鲁妈洗过了手,两人便坐在里间炕上打起了络子,又嘱咐阿二明朝天明再走。
过得两三日巴长霖谴人送了花生油来,润娘便知他的伤还没好,不免有些担心,于是直接问来人道:“你家公子的伤还没好么?”
来人微微一怔,嗫嚅着不知如何答言。
润娘瞪了那人一眼,道:“你们还想瞒着谁呢如今信安府里谁不晓得你们巴公子,在乘风楼与外地人争风吃醋,反叫人打伤了”
那人赔笑着道:“倒不是有意要瞒娘子,只是咱们公子吃了打,面上总不大好看,哪里还肯四处声张。如今伤倒没甚么了,只是面上还青肿着不好出门”
润娘嗳了声,道:“你告诉你家公子,过两日我瞧瞧他去,顺便把帐算一算,看甚么时候能够开业。”
那人应声退下,润娘得了花生油便又开始了她的实验,果然掺了花生油后,香粉几乎接近了粉饼,且颜色也带了淡淡的黄,不会白腻得显假了
然尔试妆后,润娘却发现因香粉和胭脂里都添了油,上完妆整张脸显得有些油腻。润娘便想前世的腮红是粉状的,附在抹了有些油腻的粉底所以会显得粉嫩。
自己做的这些胭脂用来做口脂是不错,与这香粉一起用倒是显得不大自然。可是这胭脂要怎样才能做成腮红呢
润娘又陷入了新的苦思中
这一日,润娘在西跨院正向着腮红努力,阿大来报说:“华叔华婶来了,说有要事与娘子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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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三九、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三九、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了这话,秋禾本能的紧张起来:“娘子”
润娘用眼神安抚了秋禾,洗了手赶紧往外院赶去。华老夫妻落外院东厢的堂屋里,知芳在一旁斟茶。
“前些日子阿二回来说,娘子与巴公子准备合伙开一家胭脂铺,竟平分一份红息给盛小子。”华老汉接过女儿递上的茶盅子,声音有些微的发颤。
“是啊。这些日子盛小都忙着算帐呢,看看一瓶子胭脂要价几多才合算。”
华婶子瞅着女儿,有些不安道:“咱们一分钱也没出,做些子事就拿一份红息,娘子向着咱们那巴公子也答应”
知芳笑回道:“巴公子是甚么人呀,这买卖不过是做着好玩,哪里就跟咱们计较这么点子利钱了”
华老汉兀自皱眉道:“我只怕盛小子年纪小,做事不劳靠”
“阿爹哪里话来”知芳微蹙着眉,有些不悦道:“娘子都信他,倒是阿爹阿娘总不大信咱们”
见女儿有些动了气,华老夫妻互视了眼无言以答,华婶子嗫嚅着嘴道:
“咱们这不是担心你姐弟俩个么”
“怎么?盛小子替我办事,婶子还不放心”润娘钻过暖帘,笑盈地问道。
华老夫妻连忙起身:“有娘子提携盛小子,咱们哪里还不放心,只是怕盛小子给娘子惹祸”
润娘笑望着华婶,道:“儿是娘的心头肉,这话真是一点不错的,我看着知盛是再稳妥没有的,婶子偏还觉得他像个孩子。”
知芳微拧着眉埋怨道:“就是呢,一年年的还只把他当小孩子来看。”
“你且不用怨你爹娘。”润娘虚指着对门向知芳道:“我就不信将来藕小子你能放心”
“真真是娘子能体谅人,他姐弟俩个只管嫌咱们管得多,再不想咱们做爹娘担心他们”华婶这下可找着知音了。
润娘转过头,向华婶道:“婶子放心,有我看着盛小子,况且盛小子又是个极稳妥的人,想要闹出点事来怕也不能呢”
华婶张了张嘴还待要再说,华老汉沉着声断道:“你絮叨些甚么,不是
有正经话要同娘子说么”
“是呢,我倒是忘了………”华婶眸光略带犹疑地望向秋禾,咽回了下半句。
润娘随着华婶的眸光扫去,但见秋禾灰白着脸,纤细的玉手紧握在胸腹间,骨节泛白。
“阿娘………”知芳拖长了调子,半真半假地娇嗔道“当着娘子,甚么话是说不得的么何必吞吞吐吐的。”
“这………”华婶的眸光再次瞟向秋禾,使得她的脸色瞬时又白了几分。
“秋禾,你去西跨院瞧瞧那胭脂滤得怎样了阿三他们粗手笨脚的也不细心,你去瞧着一定要滤得不带一点的渣才行。”润娘寻了个借口打发她。
秋禾早自惶恐的两脚发软了,听了润娘的话,福了福身逃也似的出了堂屋。
待秋禾去得远了,华婶子才道:“娘子这般抬举盛小子,咱们再不识好歹实在也说不过去,因此咱们商量着赶在年前把盛小子同秋禾的大事给办了,也好叫他俩个全心全意地替娘子办事”
知芳登时眉开眼笑:“早该如此了”
润娘脸上却不见一丝的欢喜,反倒绷着脸问华婶道:“婶子接受秋禾是出于真心,还是卖我一份人情?”
华家三人闻言一怔,华老汉道:“娘子不是一直希望他俩个能凑成一对么”
“我是想,可是也要你们接受才行,毕竟是你们讨媳妇。若是因着我给盛小子办了出籍,又给他赁了铺子做买卖,你们心里过意不去,才答应娶秋禾的话,那大可不必。我这么帮盛小子,是因着他有本事能干,你们不娶秋禾我待盛小子也是一样的”
华老夫妻面面相觑,不明白润娘为何回绝的那坚决。润娘见他们一脸茫然,不由叹声道:“我不怕实话同叔、婶子讲,若论私心上,我是终还是偏心秋禾多些,我心底里当她自家妹子一样。我一心望她能找到个好归宿,不仅是与官人情义相投,与翁姑也要能处得好才行。倘若叔、婶子不是真心想要这个媳妇,我是不会把秋禾许给盛小子的。”
润娘话音才落,暧帘突地揭起,知盛拉着秋禾冲进来,双双跪在三人面前,求恳道:“阿爹阿娘,儿子打小就听爹娘的话,可这是儿子的终身大事,求爹娘就依了儿子吧”
秋禾也含泪向润娘道:“娘子,不论华家为着甚么才答应娶我过门,求娘子都应下吧,往后怎样秋禾都不后悔的”言毕,以头叩地砰然有声。
秋禾的行为令得润娘面上多云转阴,微蹙起眉头,“起来再说”
秋禾却道:“娘子不应承我,我就不起来”
润娘面上登现雷霆,暴喝道:“你给我起来”言声未落,冲上前就去
拽秋禾,只是气力有限哪里拽得起一个不肯起身的大活人。
知芳见润娘动了怒,连忙上前拦了润娘,向秋禾道:“你且起来再说”
秋禾却吃了秤砣铁了心:“娘子不应承我,我就不起来”
知盛膝行向前,向润娘许诺:“娘子,我这一世都会好好待秋禾的”
润娘被他二人闹得实在无法,转身向华老夫妻道:“叔、婶子,你们当真让秋禾做你华家的媳妇?”
华婶子但是点了点头,华老汉皱着两道花白的眉毛,一眼阴沉地扫过知盛同秋禾期盼的神情,很不情愿地道:“谁叫我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阿爹………”知芳拉长的语调中满是怨怪。
华老汉一眼瞪去:“怎么着,你还想我当着娘子的面讲假话么”
润娘直直地盯着秋禾,每一个字都咬得极是清晰:“你可听清了,人家是万般无奈之下才答应娶你的”
“秋禾愿意只要我做好本份,有朝一日翁姑总会喜欢我的”秋禾迎着润娘锐芒似的眸光,慨然做答。
润娘盯着她连声道好:“即然你执意如此,你也不拦你,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知盛同秋禾双叩首,道:“多谢娘子成全”
润娘挥了挥手,意兴索然道:“不用谢我,我也不是真心应下的。”说罢有些颓丧地出了堂屋,秋禾连忙站起身跟上去。
既然润娘应下了婚事,华老夫妻便在城里住下着手准备婚事,满院里最积极的当数知芳了,挑吉日、换庚贴、奠雁礼、下聘金、请期全是她一手操办的,她只怕夜长梦多,况且年下吉日甚多而秋禾的嫁衣早就备好的,至于嫁妆也不用多,准备起来也快,因此日子便定在月底。
待到成亲那日,润娘请了孙、陈两家在卢大兴吃酒,且还在卢大兴订了一间上房当是新房。到得傍晚,因秋禾并无亲人,而润娘又是个寡妇,只得请了孙氏过来给秋禾梳头。
她自己站在秋禾身后,摇曳的烛火映出镜中那张还有些稚嫩的俏脸,大红喜服的披在她的身上,十六的孩子却有**的风韵。
润娘不由得伤感起来:“秋禾,这条路虽然是你自己选的,将来要是过得不如意你可别死撑,回来找我我总是给你做主的。”
秋禾听得这话先是低低抽泣,忽地转身报着润娘的腰身哭了起来:“娘子………”
“傻丫头,大喜的日子你哭个甚么”润娘强忍住泪,轻抚着秋禾的黑缎似的发丝,含泪笑道:“你若红着个眼出去,盛小子还当是我为难了你。”
“娘子的恩情,我这辈子也报答不完”
润娘替她抹了泪,笑道:“说甚么傻话呢快别哭了,再哭胭脂可上不上去了若误了吉时,你还不得怨死了我。”
孙氏也难免抹泪道:“该哭的,所谓哭嫁,不哭倒失了礼数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拉回了秋禾,拿着桃木梳子,一下下地梳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润娘已然泪披了满脸,捂着脸躲了出去。
此时润娘了不做成了腮红,就是配套的粉扑、粉刷也都做了出来。润娘先前把用法都教给了孙氏,因此秋禾这个新娘妆倒是很接近润娘前世的彩妆了。
妆刚刚上好,外头已是鼓乐齐鸣,鞭炮声响。
听得媒婆喜气盈盈地在外头叫道:“
“孙娘子,我不嫁了,不嫁了…………”秋禾蓦地哭了起来,拉着孙氏就是不肯出门。
“傻丫头,说甚么糊话呢”孙氏连忙拿了帕子,轻轻地沾去脸上的泪水,又给她补了补妆:“快别说傻话了你家娘子在卢大兴订了十桌酒席,你要是不嫁了,可不叫人家笑话你家娘子”
孙氏边给她盖上了红盖头,边拽着秋禾往外去。
按礼新娘子出了房门后脚是不能沾地的,要由兄弟背上轿,到了夫家由新郎背下来,进了夫家的门才能落地。
秋禾没有兄弟,本来打算让慎小子背的,可惜他人小力弱,且从内堂至大门有一些路的,润娘怕他万一路上跌了,叫人笑话。最后决定这个背新娘的任务,交给阿大稳妥些。
因此阿大早候在了内堂门外,一见新娘子出来,便转身背朝着新娘子道:“阿姐,兄弟背你上轿,但愿你与姐恩爱到白头。”
季文则带着几个小的跟在新娘子后头,提着个花篮撒花瓣,孙氏拽着润娘的胳膊低声笑道:“你倒是舍得,那么好的红梅就这么糟蹋。”
润娘不以为难道:“办喜事么,图个热闹想要再浪费,怎么也得十来年的工夫呢”
知盛骑着跟巴长霖借来的高头大马,笑呵呵地看阿大把自己的新娘背了出来,送上了花轿。
鞭炮声再次响起,迎亲的队伍徐徐开动,朝着幸福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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