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个观也能被波及……
白晓立马后退数步,鲜血顺着腿潺潺流下,但好在最后关头他用巫术挡了一下,所以没有伤得很厉害,走路不成问题。
受伤的痛楚让他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连后退。又一波月光刃飞了过来,打在面前的泥土上,激起阵阵尘土。
白晓把精神力集中在受伤的部位,指挥血小板止血。血腥味是会引来捕食者的,虽说这里惊天动地的战斗可能会让很多生物不敢接近,但……
眼前不就有现成的捕食者么。
一个身影从漫天的薄雾中冲出,带有黑色条纹的灿烂皮毛在月光下显得威风凛凛。它的身上有几团血污,一路奔来,还有鲜血不断飞溅。
但它不管不顾,在白晓惊愕的眼神中,直冲上前,一掌把他按倒在地上。
大猫全身的毛发竖立,龇牙咧嘴,利爪弹出,爪子放在白晓的脖子上,却没有割下去,意思很明了了。
白晓思绪一转,瞬间了解到现在的处境,略有些无语。
自己是被……当人质了。
PS:考完试来更新了,求各种票啊之类的,感觉有点没动力啊……
第十七章 倾盆大雨()
晃眼的阳光尽数敛去,这一场暴雨来得又快又急。乌云滚滚,把白天浸染成深沉的灰色。磅礴的雨劈头盖脸地坠下,把所有的事物浇了个干净。
林马们在泥泞的土地上行进着,它们神态安然,在屏障的庇护下悠然前进。
雨依旧在咆哮着。突然,天地间有一道白光劈开了乌云,忽的展开,又瞬时离去,席卷了视野。
一会儿,沉闷的雷声就在耳边炸开了。那隆隆声像是巨兽从喉头滚落的怒吼、巨人出生时的一声婴啼,从天上落下来,堕在生物的思绪里。
狂风和暴雨搅动着感官,利芒般的闪电一次又一次地撕裂天空,雷鸣滚滚而来笼罩了整个世界。
白晓不自觉地眯起眼,看向被暴雨袭击的岚风山脉。薄雾已经消失不见,树木在风中不停颤抖,没有动物的踪迹。雷鸣声因为屏障的缘故显得有些遥远失真,风和雨打在面前,却打湿不了一片衣角。
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这场雨太大了,大到天地变色,那扑面而来的湿气似乎浸到了白晓的骨子里,让他腿上和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想起几天前的事情——
猞猁毛发倒竖,脊背弓起,犀利的琥珀色眸子扫过全场。鲜血顺着它纠结的毛发滴落,一滴滴落到地上,被泥土吸收。
它的毛发显得暗淡,月光不再跃动,呼吸也十分急促,显然伤的不轻。
“嗵——”
与此同时,毒蟒庞大的身躯倒下来。它的头颅歪歪地落到地上,瞪大的蛇眸无神地望向远方。
戈恩平静地看了蛇尸一眼。他的身上有众多可怖的伤口,此时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愈合。
他向猞猁走去,衣服也渐渐变得干净如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之前刚刚进行过激烈战斗的人。
白晓的脖子上架着大猫的利爪,但实际上他自己也不觉得惊慌,他还是相信维斯卡和戈恩的人品的。
不过他也不会去想趁机杀死猞猁。他们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即使猞猁受了伤,也不是他可以应付的。
别看之前它与维斯卡、戈恩的战斗看起来并无太大的声势、也没有强横的波动,但四、五环的实力是实打实的,他们之间的战斗很精准。在大多数时间里,他们将能力使用在爪尖、刀尖,精密而高效。
“如果我说你可以随意处置他的话——”维斯卡抖了抖斧子,鲜血一滴滴从斧面上滚落,他以随意的姿态站着,“你大概也不会信。”
猞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那声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有些颤抖。
戈恩吹了一声口哨,三匹林马甩着尾巴小跑过来。他挨个抚摸过它们的鬃毛,仔细检查着它们身上有没有伤口。
“好孩子。”他的嘴角出现淡淡的笑容。林马们发出嘶鸣声,湿漉漉的黑色眼眸望向他,似乎也在表达着轻松和喜悦。
白晓看到这一幕,彻底放了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猞猁的头颅就从脑袋上滑落下来,骨碌碌滚落在地面上,鲜血从整齐的切口喷涌而出。
回忆完毕。
白晓总结了一下这十几天来的经历:
过程很惊险,结果……
果然维斯卡和戈恩的人品还是靠得住的。
一路往南,路上的危险只会升级。他只能靠这两位了。
雨毫不停歇地下着,那黑沉沉的乌云似乎永远不会消散,压在头顶。风急促地刮走了一切,雨水疯狂地打在树叶上、地面上,像是破烂的锣声,乒乒乓乓地炸响在耳畔。
风太大了,以至于眼前的事物都混乱成一片。乌云和暴雨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一切都看不分明,但林马依旧执着地前进着。
以前的虹草季哪里有这么大的暴雨?
看不清眼前的路,雷雨又限制了他的感知,白晓干脆不去看了。他曲起受伤的腿,把被血污弄脏的绷带换下,敷药,然后换新的绷带。
当然,维斯卡和戈恩表示不提供药品,所以药是他根据记忆中书本上的内容,在山里采的药草。
效果还是有的。白晓感觉这么几天过去,自己也算是半个野外疗伤专家了。
距离与猞猁、毒蟒的战斗已经过去四天,但岚风山脉本就绵延庞大,加之暴风雨,所以他们还没离开山脉。
雨下个不停,把山间的植物和泥土都洗刷了不止一遍。这里早已是水流成河,遍地泥泞,林马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蹄印,但一会儿就被雨水给冲刷干净。
白晓觉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他们,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你感觉到不对劲了吗?”在轰鸣的雷声间,他听见戈恩开口了。
“虹草季哪来这样大的雨。”维斯卡的回答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依旧清晰可辨,“黑土季的雨水也就这样罢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戈恩的声音忽的低了下去。
知道了什么?白晓好奇地集中精神,想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但两人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言。
雨似乎还在越下越大。树被风压得弯成一条弧线,所有的树叶都朝一个方向倒去,翻出浅绿色的叶底。雨肆意地降落在这个世界,地面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小溪流和水洼,水流的潺潺声微弱却坚定。
被注视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白晓觉得自己被强烈的恶意锁定了。一个生物,躲在暴雨里,正暗搓搓地准备着什么。那注视中带着狠毒而高傲的气质,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三人。
那是一个什么生物?是人?还是别的?
白晓心道又来了一位大佬。
“又有得烦了。”过了良久,就在白晓以为他们将要迷失在茫茫雨水中时,维斯卡慢悠悠地叹道。
“你准备怎么做?”戈恩问道。
雨水落到他们面前,在屏障上停顿了一下,缓缓沿着透明的屏障流下。
“就这样呗。”维斯卡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与戈恩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达成了什么计划。
戈恩弯下腰,拍了拍马的脑袋,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在与林马交流。后者从鼻孔中喷出一股热气,眼睛眨了几下,眼睫毛忽闪忽闪。
“这种麻烦事也被我们碰上。”维斯卡跳下马,“走了,去看看。”
戈恩点点头。
“我们去解决麻烦。”他回头对白晓说道,“你就待在原地,解决完了我们会回来找你的。”
说罢,他们转过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林马们对着他们的背影嘶鸣一声。白晓感觉坐下的马动了动,他刚跳下,林马们便冲入树林中,不见了。
“哗——”
白晓站在原地,大雨一股脑倒在他的身上。
“……”
第十八章 南北()
维斯卡和戈恩一走,那窥视感就消失了,似乎悄然离开,前去追踪两人了。
这就是他们要解决的麻烦?
两人走了,屏障自然消失了。暴雨立刻倾盆而下,把白晓浇了一个透心凉。
“哗啦啦——”
像是取走了隔音板,哗哗的雨声变得清晰起来,漫山的绿意如带有雨水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白晓叹了一口气,空气一阵流动,一个半圆的罩子迅速出现,把雨水挡在了外面。紧接着,他身上的雨水脱离了衣物,穿过屏障落在了外面。
他抬头望天。
所以他只要等在这里喽?
乌云挤在空中,黑沉沉的云朵不断游动,变幻莫测。一道闪电亮起,乌云的边缘透出一抹瓷白,把云彩搅动,仿若一条条游蛇在其中穿梭。
白晓总觉得不对劲。
在过去的历史记录里,虹草季向来是一个温暖、干燥的季节,从未有过这样大的暴雨,而且不停歇地下了四天,许多地势低的地方都该被淹了。
这样的情况,应该会被帝国定为异常情况,然后上报南方联盟。随后联盟会下派人员进行调查,如果真的有异常因素,会立即进行解决。
不怪人们太胆小、太谨慎,而是这次的暴雨实在是太大了,简直不像雨,而像是有人拿着一缸水站在天空上直接倒下来,雨点贴着雨点,连成密密麻麻的一片。闪电一道接一道地劈下,耳边是嗡嗡的雷声。白晓看到远处被闪电击中着了火,又迅速被大雨扑灭。
相比这次的雷雨,以前黑土季的那些暴雨连毛毛雨也算不上,就是轻风拂面、小雨几点。
莫不是……白晓挑了挑眉。
维斯卡和戈恩就是南方联盟下派调查暴雨的人员?
他觉得很合理。
本来他们就是联盟在莱茵帝国的常驻人员,负责处理危险工作——包括流放到险地的囚犯押送、北方联盟间谍的甄别和处理、清理入境的二环及以上生物等等。
可能联盟用某种通讯方式联系了他们,并派发了任务。而两人正好发现了什么,就直接离开去调查了。
“呼——呼——”
暴雨依旧在下着。风愈刮愈大,地上的野草被压倒在地。灿烂的野花几天前还在尽情舒展身姿,颜色比虹草季的阳光还要绚丽、比冰眠季的白雪还要纯粹;而如今,斑斓的花瓣落了一地,艳丽的颜色不复,徒留遍地糜烂的残花败叶。
泥土吸饱了水,吸收的速度跟不上雨水落下的速度,浑浊的泥水随意地从四面八方流下。整条山脉——以及远处绵延的森林,都浸泡在了雨水中。
这样的天气,连最凶猛无畏的捕食者都窝在自己的巢穴里不会出来,所以他等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
白晓在心中“呵呵”一笑。
他自己都不信。
因为……有人来了。
“轰——!”
一道雷声划破天际,紧接着隆隆雷声滚滚不绝,电蛇狂舞,把厚重的乌云层照出一大片骇人的色彩。
接连不断连成一片的雨点声盖过了此人来时的脚步声。
又沉又急的雨幕向两旁分开去,开辟出了一个通道,像是仆人在恭迎主人的到来。
“哗啦——”
漫天大雨发出响亮的呼声。白晓撤掉了屏障,自己周围已经不下雨了。
“正如他们不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地暴露行踪——”来人优雅地缓步而来,暴雨依旧在喧嚣,但他身周没有一滴雨,“我也不相信他们真的被支走了。”
被雨幕压弯的草木此时终于挺起枝干,有了喘息的机会。地上的积水随着他的脚步渐渐退散,露出薄薄的贫瘠泥土。青苔爬上树木苍劲的树干,鲜嫩植物从每一个缝隙长出,褐色和绿色完美地融合,宛若仙境。
目测是个魔法师,白晓暗忖道。
“哎,你说,他们会藏在哪里呢?”这人停下脚步,动了动手指,一道刺目的闪电长蛇滑落天际。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都不见我一面,南方联盟的人,不愧是一群胆小的老鼠。”
白晓不语。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又是大佬。
“小家伙,你是他们看押的囚犯吗?”到来的人自顾自地说着,“果然如情报上所说,这两人——不,那名巫师,非常喜欢冒险,会借助流放犯人的机会到凶险的地方磨砺。”
“连阿斯琉斯这种地方,他们也敢去——你们南方也太偏僻了,这些地方连个人烟都没有,森林和山都这么丑,建筑毫无美感。”他慢悠悠地说着。
“真不知道上头为什么派我到这种地方来,简直荒凉的可以。”他曲起一根手指,大风忽的转变了方向。
“咯啦啦——”
一棵大树不堪重负,被风雨刮倒,树干歪斜,发出刺耳的尖叫,伏在地上,郁郁葱葱的树叶抖动着。
“没有花海,没有草原,没有漂亮舒适的楼房,这里连普通人都那么固执,一点也不温顺,跟这片土地一样。”他依旧滔滔不绝地讲着。
“这样的地方……”他瞥了一眼白晓,“也只有那群战败者才愿意接收了。”
那场战争明明是平局。白晓心想着,却没有说出来。的确,当时的术士…巫师联盟还很弱小,最后不得不让步,只得到了南方的土地。
有两句俗语道:
“南方一国,不如北方一屋。”
“千金难买北方一米,南方一地难卖千金。”
从中得以体现南方与北方的极大差异。
南方土地贫瘠,植物生长要依靠生物残骸分解成的有机物;天气寒冷,即使在最炎热的黑土季,气温也只和北方的虹草季伊始差不多;人烟稀少,每年死在肆虐的疾病、天灾、兽潮中的人不计其数;物资匮乏,矿石的产出极少,而且只有少数几种农作物可以正常生长。
反观北方,就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北方土地富饶,气候分明,动植物物种丰富,各种资源数之不尽、取之不竭。据说最北的地方,随便扔一截枯木都能长出新芽,即使是最没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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