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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昏迷着呢,但勉强算是稳住了。你今天怎么醒那么早?刘一毛和他爸呢?”
听到秦炎问起刘一毛他爸,许浩便又重新想起了自己想说的话,“老秦,你有没有觉得刘一毛家邪性啊?”
“邪性?什么意思?”秦炎在快要进入急诊楼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对许浩说的这个词的第一反应就是周洁并没有按照他说的老实待着,而是继续在作什么幺蛾子。
“怎么说呢,唉,总之是很不正常。你现在哪个医院?我去找你吧,咱俩见面再说。他们爷俩还没醒呢,但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待了,太特么渗人了。”
“第一人民医院,离你那不远。”
挂了电话,秦炎晃着脑袋上了楼。
温宏的鼻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是人还没有醒,医生建议先在急诊病房观察十二小时,等醒了再转到普通病房。不过,就他这病,其实住不住院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秦炎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跟刘月辉相处,也就没能问出她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去了月宫偷药。不过现在这个问题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从她悲伤的情绪里可以看出,即便她去偷药了也肯定没有成功。
将早餐放在刘月辉和温馨身边,但这两个女人却连头都不带转一下的,表情哀伤眼神抑郁的一起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温宏。
“喂?你俩能别这样不?”秦炎有些受不了了,这两人好歹一个是神仙,一个算是活了两辈子了,但怎么一碰到生老病死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呢?
刘月辉和温馨一起慢慢转过头看向秦炎,一看到她们俩那个表情,秦炎立刻觉得脑袋瞬间就要膨胀了,赶紧摆着手说道:“你们继续刚才的动作,继续,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哈。啊,对了,早餐放这了,饿了就吃,那个。。。。。。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就成。”
说完,秦炎赶紧从那个压抑的病房里退了出来,然后就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屁股坐热凳子,就看见走廊尽头风风火火的跑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秦,你岳父怎么样了?”身子还没站稳,许浩就喘着气开始问候上了。
“平常在宿舍闹也就算了,在这可别瞎说。”秦炎害怕被温馨和刘月辉听到,便回头往病房里瞧了瞧,见里面还和刚才一样的平静,就拉着许浩转身去了尽头的拐角处说话。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在人家家待一晚上怎么能不打招呼就出来呢?太没礼貌了吧。”教训许浩的时候,秦炎就觉的自己特成熟。
“靠!你不提他家还好,提了我就浑身发毛。”边说许浩边夸张的打了一个激灵,也不知是真怕还是装的,眼睛竟然还左右看看,就好像在看他说的那个邪性的东西跟了过来一样。
“行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我绕弯子。”
“刚才在来医院的路上,我稍稍整理了一下从昨晚咱俩进他家开始遇到的不正常的事情,”说着,许浩清了清喉咙,好像接下来要有很长很刺激的一段话要讲。
“首先,咱俩进他家的时候是不是感觉特冷?这特么都冬天了,竟然他家里比外面还冷,正常吗?不正常吧。”
“还好啊,我没感觉特别冷。”秦炎说的有些言不由衷,而眼看许浩瞪着眼要呲他,赶紧又补充道:“可能是我没注意,我这人天生不太怕冷。好了,说下一条吧。”
许浩给了秦炎一个白眼,也不再追究那个冷不冷的问题了。
“第二,我记得昨晚我跟刘一毛他爸在客厅里聊天来着,当时我俩正聊到美国总统选举,然后我就没有后面的记忆了,再醒来就是今天早上了,这特么也太奇怪了吧,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可是一瓶酒都没碰,刘一毛要的那箱酒全被那孙子一个人给喝了,既然没喝酒,我怎么会断片呢?更离谱的是,我特么光着身子躺在他家客房的床上,这可是我第一次去他家,再没女人在家也不能脱的赤裸裸的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多变态啊!”
秦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没想到周洁会脱光了许浩的衣服,当时他只说让她把许浩和刘一毛他爸给弄床上去,可没说要脱光衣服啊,再说了,她把他衣服脱光了干嘛?
对哦,周洁脱光许浩的衣服有没有干点什么?
想到这里,秦炎的那双黑眸就像探照灯一样从上到小的扫描着许浩,虽然现在穿着衣服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可是他还是很邪恶的想知道,女鬼周洁在把许浩脱光扔床上的时候,有没有做出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来?
“你。。。。。。你看什么看?”不怪许浩反应过大,而是秦炎的眼神实在有些诡异,许浩往后退了一步,指着秦炎问道:“你别跟我说你知道这事,说,谁脱的我衣服?”
秦炎咧开嘴笑的非常不正经,“许浩,你看我像是好这口的人吗?”
知道秦炎昨晚在这陪温馨,许浩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脱光了衣服呢?而且还一丁点都记不起来有关自己睡前的事情。
“我看啊,十有八九是你自己睡到半夜自己脱的,昨天晚上我送刘一毛回卧室时,因为有点累,就躺他卧室的沙发上睡着了,被温馨电话吵醒的时候我脖子还酸着呢。”秦炎说着,还特意捏了捏自己的脖子,一夜没睡,别说脖子了,全身上下都酸。
“那我怎么去的他们家客房?”对这一点,许浩很纳闷。
“不知道,应该是刘一毛他爸带你去的吧,瞧你俩昨晚聊的那个热乎劲,就好像你才是他亲儿子似的。”
“滚球你。”许浩烦的呲了秦炎一句,歪着头还在想昨晚睡觉前脱衣服这事,可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怎么去的客房,又是怎么上的床,最后怎么脱的衣服。
“就算是半夜我自己发神经脱了自己衣服吧,可还有一件离谱的事,我昨晚睡前竟然没刷牙,呐,你瞧瞧,瞧瞧,”说着,许浩呲着牙凑到秦炎眼前,那个味哦,熏的秦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被别人看见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看看,你都受不了这味了吧,那我更不能够啊!我妈可是牙医,我从小到大被她折磨最狠的一件事就是刷牙,早晚刷牙,特别是晚上睡觉前,我就算是脑子没意识了也会先去把牙刷了再上床。但是昨天晚上我就没刷,这可是我三岁以后第一次晚上不刷牙就睡觉。”许浩说的振振有词,好像刷牙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刘一毛家邪性事件的铁一般的事实一样。
秦炎再一次无话可说了,他觉的,人,真的很神奇!
“第三,”
靠!还有?
秦炎瞪圆了眼睛望向许浩,突然觉得昨晚带着这家伙去刘一毛家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第三,我早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刘一毛他爸的房间开着门,他爸还睡着呢,但是。。。。。。”说到这里许浩突然挣扎性的挠了挠头,好像是在想用什么词语来表达他此时想要说明的意思。
“你还记得昨晚吃饭的时候刘一毛那孙子告诉咱们他那个小后妈给他生了个妹妹的事情吗?”
“记得,不是死了吗。”
“是啊,他是说他妹妹没生下来就死了,可是我今天早上在他爸的床头看见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坐那玩一个洋娃娃呢。”说这件事的时候,许浩的脸色明显有些发白。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刘一毛不是说他家就他和他爸两个人吗?”秦炎感到非常奇怪,许浩怎么能看见囡囡呢?
“我特么也希望自己是看花眼了,可是那孩子太真实了,她不止坐床上玩,还帮着刘一毛他爸盖辈子。后来可能是察觉到我在看,竟然还抬起头对我笑了一下,我的天!”许浩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腿脚发软的回了客房,然后就给你打了个电话。等我出门的时候,用眼光瞥了眼刘一毛他爸的房间,你猜怎么着?那孩子又不见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尸变()
秦炎本来是不做梦的,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做过。可是如果不是做梦,那他现在是在哪儿?
脚下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泥土的松软,鼻端能闻到野外青草的芳香,四周黑暗盖顶,可即便如此,秦炎依然能看的清前方五米开外的地方有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秦炎知道,现在这个地方一定不是现实,而站在这里的自己也无非是个虚像而已,因为他能清晰的记起在这之前自己陪了刘月辉和温馨一天,晚上将近六点的时候,温宏醒了,可能将死之人都有预感吧,即便医生和家人没有说什么,但他却好像清楚自己的身体一样。所以醒了后的温宏极力要求回家,他说他非常讨厌医院里的那种味道。是啊,医院的味道,谁会喜欢呢?
秦炎理所当然的帮着温宏回了家,经历了一天的情绪起伏,刘月辉如今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秦炎却累坏了,一天一夜没睡觉,又跟着从医院折腾到家,晚上九点的时候,他实在撑不住了,不等温馨帮他把客房的床铺好,就倒在上面睡了过去。但在半睡半醒间,他知道温馨帮他盖了被子,然后出去时还轻轻的带上了房门。随后,秦炎感觉自己应该是彻底的睡死了过去。
可是现在呢?是谁胆子那么大趁他睡着跑到他的意识中将他带到了这里?
如果秦炎想离开这里再次回到沉睡中,他是可以办到的,但是他没有,他想看看黑夜中那个人是谁,也想知道那个带他来的人想给他看什么。
五米的距离没几步就走到了,秦炎知道这个人看不到他,所以他大胆的将脑袋伸到了那个穿了一身黑色披风、头上还围了个类似黑色丝巾一样的东西。
尽管如此,秦炎还是看清了这个人,丁小凡,不,应当说她长了一张和丁小凡一模一样的脸。
现在秦炎可以确定,把他弄到这里来的,是女鬼周洁。而面前这个和和丁小凡长的一样的女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司马清玉。
黑暗里,秦炎转身四下看了看,这是一片田地,地里面成片成片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庄稼刚刚长出不过寸把长,而在田地的一头有着一个明显高出其它地方的不大不小的土堆,秦炎扭脸看了眼司马清玉,从刚刚到现在,她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就看着那个土堆。
秦炎突然明白了,这是个坟,司马清玉死去的夫君的坟头。
不过大半夜的她跑到她夫君坟头来干什么?祭坟吗?明显不是。那她想要干什么?
而就在秦炎疑惑间,寂静的黑夜里传来几声刺耳的咔咔声,那声音听在耳中感觉像是木头崩裂的声音,可是这里是田地,田地里怎么会有木头崩裂的声音?
秦炎眯着眼睛盯着那个坟头,他知道古怪就出在那里面,同时还出在身边这位跟丁小凡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
在咔咔声响了十几秒之后,前面坟头上的土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慢慢的,慢慢的,在土松动的越来越厉害的时候,陡然从土里伸出一直长着长指甲的大手。
黑暗的夜里,原本天空中没有一点光亮,但随着那只手的出现,被乌云遮挡住的月亮却慢慢露了出来,而随着月光的倾泻而下,那只泛着乌青亮光的手直直的向上串了出来,跟手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高大的穿着一身黑色寿衣的男子。
尸变,司马清玉的夫君竟然尸变了!
秦炎看着那头正仰头吸收月光精华的尸体,再扭头看向身边的司马清玉,至始至终,这个表面看着瘦弱的小女子都保持着一副淡定从容而又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表情。看来,她夫君的尸变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不过之前周洁好像没有说过她姐姐还有这等本事!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尸体好像吸足了月光,然后扭着僵硬的脖子慢慢的寻找着,最后将目光盯在了司马清玉的身上,然后抬着两条不太自然的大长腿,没有太费力气就从坟坑里跳了出来。之后便一摇一摆的走到了司马清玉的身前。
司马清玉抬头,圆圆的眸子直直盯向自己夫君的双眼,月光下,可以看出那是双木然到毫无生机的眼睛,而青色的脸上又覆着少许泥土的颗粒。想起初夜时这个男人粗暴的要了自己的身子,随后接连几天也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之情,而就算知道他和自己的孩子没了,他也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心疼和惋惜;更别提当她这个妻子被他母亲殴打时,他能有任何只言片语的阻拦了。
呵呵。。。。。。,这就是个无情的混蛋,流氓,无耻的败类。
司马清玉的眼中慢慢的露出含着浓厚杀机的恨意,而不知什么时候,秦炎发现她的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把锃亮的短剑,从那把剑闪出的光泽度来看,应该属于那种削铁如泥的类型。
这个人已经死了,即便再恨他也做不了什么了,那她拿着剑又是干什么呢?
电光火石间,司马清玉竟然举着剑从自己站的地方跳了起来,而随着她手起剑落,她夫君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细细的剑痕。
这姿势明显练过啊,那怎么还能挨打呢?难道她是故意让她婆婆打的?
正思考间,秦炎便看到司马清玉夫君的脑袋已经在顺着他的身体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尸体的脑袋虽然掉了,可身体依然在那挺直的树立着。而滚落在地的脑袋,眼睛却依旧大睁着望向司马清玉。
司马清玉收起了短剑,退后两步到了脑袋的跟前,这时她身边平地钻出两个小鬼,嬉笑着从地上捡起她夫君的脑袋,两人像抛皮球一样将脑袋你抛给我,我抛给你的玩开了。
司马清玉咳嗽两声,转身就走,那两个小鬼抱着尸体紧跟在后。
一人两鬼走了没多久就进了一个村庄,而单看村子离田地的距离,秦炎便猜出这就是司马清玉婆家所在的村子,随即他便想到之前周洁曾经说过的那件事,她姐姐婆家上下四口横死家中,个个都是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果然,司马清玉沿着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