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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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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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谨白挥挥手:“去去去,小小年纪如此好色,若给张老先生知道,看他不拿藤条抽你。”

    男孩儿吐了吐舌头,忙道:“我们平日里再规矩不过了。”心下却道,俞大哥刚才的模样才叫好色哪!

    这时,忽听外面一个女孩儿叫道:“云泽哥哥和云浩哥哥回来了!”

    又听一个女孩儿惊呼道:“云泽哥哥你的脸怎么了?云浩哥哥,你的胳膊怎么了?你们的竹筐呢?”

    俞谨白听着像是不好,忙起身出去看。但见院中站着两个颇为狼狈的十二三岁少年,他两个衣裳破了好几处不说,一个脸上乌青一片,另一个右手托着左胳膊,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两个少年见到俞谨白,仿佛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小孩儿见到了爹妈一般,齐齐叫了一声:“俞大哥。”

    俞谨白忙问:“怎么回事?”

    云泽一脸愤愤不平,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俞谨白:“我采药时找到一片鱼腥草,高兴坏了。想着除了给院里的孩子们用,余下的还能卖不少钱。可偏偏有几个詹家拳馆的弟子也看上了那片鱼腥草。他们明明是后去的,却非要说是他们先看到的,所以全归他们,根本不让我碰。我不服气,偏要去挖那些鱼腥草,他们,他们竟上来就打人。云浩在附近挖野菜,听到我和人争执,便也赶来帮忙。我们两个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衣服被扯烂了,筐子也被人踩的稀烂。俞大哥,你快看看云浩吧,他胳膊动不了啦。”

    俞谨白上前查看了云浩的胳膊,安慰他道:“没有大碍,只是脱臼了,我帮你接上。”

    俞谨白带了云浩进屋,将他胳膊复位后,又找来几块木片,选了合适的,帮他固定好。一个乳娘翻了药膏出来,给云泽擦药。

    林嫂子一边哄着怀里抱着的女婴,一边瞧着俞谨白和另一个乳娘忙碌。看云泽擦药时疼得龇牙咧嘴,她不由叹道:“前几天二小他们被养鱼的放狗咬,今儿个又是云泽云浩被拳馆弟子欺负。詹家拳馆里各个都是练家子,咱们哪里惹得起?唉……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也真是可怜。那些人都黑了心肝不成?连他们都欺负。”

    林嫂子一番话,说得孩子们各个红了眼圈。

    俞谨白早已生了气,眼见云泽云浩的伤势都被处理好了,他便起身往屋外走:“我去找他们算账!”

    林嫂子慌得一把拉住他,说道:“谨白,你疯了?詹师傅的名声,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他教的徒弟各个都是好手。你敢去找詹家拳馆的晦气?”

    云泽云浩也都道:“俞大哥莫生气,此事便这么算了吧。”云浩还说自己的伤口早不疼了。其余的孩子年岁还小,见这情形,根本不敢吱声。

    俞谨白却道:“这晦气我找定了!”他拨开林嫂子的手,来到院中,又对孩子们道,“丫头们都留在院子里。小子们胆小的留下,有种的跟我去詹家拳馆看戏!”

    他这么一说,男孩儿们呼啦便奔出了屋子,连那个耳聋的也跟着来到院子里,只剩几个腿脚不灵便的干着急。当下,俞谨白打头,一伙男孩儿跟在他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往詹家拳馆去了。

第16章 表姐的心思() 
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悠悠然飘着几朵白云。一辆独驾骡车行在乡间的小路上。小路两旁沃野千里,路上并无其他行人。天地间竟好似只剩了这一辆骡车在田间慢慢赶路。

    路途有些颠簸,任那骡子再健壮,车厢造得再四平八稳,都难免被颠出些吱吱呀呀的声音,再和着哒哒的蹄声,便将车里的低低絮语,悄悄掩去了。

    崔婆子打量了几眼女儿。绿萍今日梳了个垂鬟分肖髻,髻上点缀了几朵小小的银珠钿,项上挂着紫铜长命锁,身穿一件月白色斜襟上襦,袖口处绣着一圈兰草,外边罩一件豆绿色半臂,下着月白色石榴裙,裙边的兰色蝴蝶长穗宫绦上系着一块通体翠绿的鲤鱼佩。这身打扮十分清雅,反倒衬得她清秀可人。

    自打入了侯府,绿萍穿衣打扮便越来越素净。崔婆子不由暗暗点头,还是她的女儿聪明懂事。不像紫苑那个蠢货,自打跟着秦芳入了侯府,便一日比一日打扮的出挑。

    秦芳每回一次娘家,崔婆子便见那紫苑的衣料更好了,衣裳颜色更艳丽了,首饰也每次都变着花样。整日这么花枝招展的,到底是打扮给谁看,众人心知肚明。紫苑也不想想,秦芳那样的脾性,容得下她这般放肆么?待秦芳在侯府站稳了脚跟,保不齐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紫苑。

    只是女儿这身打扮,似乎还缺了什么。崔婆子皱了皱眉,问道:“那支虫草簪呢?”

    闵氏送的那支虫草簪,样式一看就是给年轻姑娘戴的。崔婆子便将簪子给女儿拿去戴。谁知今日绿萍竟然没有戴着那簪子。

    绿萍不屑地撇撇嘴道:“戴那个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

    崔婆子怒道:“你敢嫌弃你姨母送的东西?咱们能有今天,靠的是谁?还不是你姨母?你可不能没了心肝,刚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了你姨母的恩情。”

    原本她一直在秦家做粗使婆子,她男人也只是个做最低等活计的下人。夫妻俩每天受苦受累不说,还要受许多气。连带着她们那才不过五岁的女儿,也处处被那些做精细活的丫头们欺负。有的管事媳妇黑了心肝,总爱寻由头克扣她们这些最低等的奴才的月钱。就连冬衣,她们穿的也比旁人薄。即使如此,她们一家三口都差点被撵到庄子上去,好换别人进府伺候主子们。

    那时,是闵氏没忘了她这个表姐。杨家还未见起色时,闵氏便时常接济她,还比照着秦府发放给她们母女的冬衣,做了一模一样的送了来。那冬衣里面絮了厚厚的新棉花,又松软又暖和。

    待杨家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闵氏不忍看她一家三口如此受苦,便给了她一些银钱,让她拿去讨好上头管事的人。虽然钱不多,可也尽够她使了。她和她男人靠着在秦府几年的历练,早已学得会说话、会办事,再有了银钱通融,这才渐渐升了上去。女儿月牙也一步步升上去,先是伺候姨娘,后来还被选入了秦芳的院子,做了秦芳的贴身丫头,还被秦芳改了名,唤作绿萍。现如今,竟一晃十二年过去了,绿萍都十七了。她男人却在几年前得病死了。

    她做了管事婆子后,自然也不会忘了回报表妹。秦家续弦的太太葛氏身份低微,苏氏时不时便刻意打压她。还变着法子将和葛氏哪怕有一丝丝瓜葛的人全都弄走了————给秦家送鱼的那家人也遭了牵连。

    内宅本就是苏姨娘的天下,跟葛氏有牵扯的人本就不多,赶人走也十分容易。可秦家还是要吃鱼虾的,赶走了这家,总得再找下一家。崔婆子便想办法找人在苏姨娘面前说好话,促成了杨家给秦家送鱼的生计。只是闵氏于她的恩,是雪中送炭。她还闵氏的那点情,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绿萍道:“姨妈对咱们的恩,我都记着呢。我下回来一定戴上,成么?”

    崔婆子仍旧不悦道:“你今日就该戴上。”

    绿萍道:“姨妈的好意我都知道,那簪子我也好好收着呢,总有戴得到的时候。再说了,我就算不戴那簪子,也照样念着姨妈的好。只是今日实在不行。那是如意银楼的做工,我若戴上,万一被夫人看到,岂非要倒霉?”

    崔婆子闻言,奇问:“这是怎么说的?如意银楼的东西,还能平白无故惹了你们夫人不快?”

    绿萍道:“你忘了?她那日搬了整整一匣子上好的珠宝首饰回娘家,说是侯爷买给她的。其实都是她用小花招下套,逼着侯爷买的。侯爷不想出这笔钱,便让如意银楼的人去侯府的账房领钱。账房虽见到了侯爷的签章,但也不敢随意将这么大一笔银钱给人,便去请示了老夫人。老夫人当时就被气到了,但为着侯府颜面,还是命账房将银钱付了。夫人从娘家回去后,便被老夫人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指责她抛头露面、有**份、丢了侯爷颜面、有损侯府体面。老夫人还说,这买首饰的钱走的既是公账,那珠宝首饰就该归入公中。当即便让人收了那一匣子首饰。检查后发现少了一根玉簪,便让夫人自己拿钱补上。夫人被羞辱得好没脸。侯爷那几个通房、侍妾,没一个是吃素的,私下里好生取笑夫人。现在夫人看到如意银楼的东西就生气。”

    崔婆子道:“那日二小姐回门,恨不得喊得人人都知道,威远侯特特买给她一匣子一等一的首饰。如今府里的人,都以为她在夫家极有体面,极受尊重。我寻思着肯定没这么简单,没想到实情如此不堪。你们老夫人也太刻薄了些,连已经送了秦老太太的玉簪都不肯便宜了她。”

    绿萍蹙眉叹道:“老夫人素来看不起我们夫人。人家原本挑中的就是大小姐。苏姨娘满心以为弄死了大小姐,二小姐便有好日……”

    崔婆子忙低声喝住她:“胡说什么?”说完,警醒的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驾骡车的老汉正在低头打盹,没有丝毫反应。

    绿萍知道自己话说过了头,吓得缩在一边不敢吱声。

    崔婆子将头探出窗外,高声骂道:“王老三,你赶这段路时别老打瞌睡,万一骡子走错了路,看我不收拾你。”

    赶车的老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连连道歉后,重新打起精神,继续赶车。

    绿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崔婆子回过身来,狠狠瞪了她一眼。绿萍越发缩着身子不敢再说话了。

    马车依旧小幅度的颠簸着,崔婆子和绿萍也被颠得一晃一晃的。她两个睡不着,又实在闷得慌。没一会儿,崔婆子又开口了:“去了你姨妈那,多和她亲热亲热。”

    “哎,知道了”绿萍答应了一声,又道,“我什么时候对姨妈和雁回不亲热了?”

    崔婆子又对女儿道:“倘若你能给威远侯做小,那最好不过了。可二小姐是个不容人的,她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咱娘儿俩也不一定猜得透。若二小姐连你都容不下,我便求她放你出去。让你姨妈给你在外头找个好人家。跟你姨妈家差不多就行。人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你是伺候过侯夫人的贴身丫头,配那样的人家也够了。我瞧着鸿哥儿那孩子就不错,才比你小三岁。这女大三,抱金砖,你们年岁品貌也算般配。可你姨妈一心想让他们兄弟俩考功名,偏他兄弟俩也确是读书的料子,我也就不好跟你姨妈开这个口了。”

    绿萍羞得双颊绯红:“娘,你乱说什么呢?”

    崔婆子却道:“你害什么臊?你都十七了,年岁也不小了,娘也该为你的终身大事打算了。娘这些年攒了不少体己,到时候,都给你做嫁妆。”

    绿萍原本还不好意思,听到后头,眼圈便热了:“娘……”

    崔婆子揽过女儿:“咱们娘儿俩早先受过大罪,以后是要享大福的。只可惜你爹走得早了些,看不到了。”

    绿萍许久不曾被母亲这般像揽孩子一样揽在怀里了,心下十分受用,便也随她去了。崔婆子又絮絮叨叨起来:“咱们以前受过你姨妈的恩,往后说不定还要求她给你说亲。你记住,不管你在秦家、霍家如何得脸,在杨家都不许放肆。”

    “嗯”绿萍低低应了一声。车厢里一阵安静后,绿萍又幽幽叹了一声,说道:“娘,我不想给侯爷做小。”

    崔婆子怔了一下,又笑道:“你若愿意享侯府的荣华富贵,娘随你。你若情愿出来过苦日子,娘也随你。”

    外头隐隐约约又传来王老三的鼾声。

    绿萍眉间显出几分愁苦之色来,叹道:“荣华富贵又岂是那么好享的?苏姨娘和二小姐满心以为,做了侯夫人便可以风光无限。可夫人过的什么日子,我最清楚不过了。她脾气本就不好,这下更是变本加厉,隔三差五便寻着由头发火,一发火便要骂人、罚人。亏得我早些时候趁着她心情好,告了假,今儿个便悄悄出了府。不然这会子,恐怕还在和紫苑一起受罪呢。我若真给侯爷做了小,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我自己想想便觉得艰难。可我也不想再给人当奴才了,也不想将来若我有了……有了孩儿,再给人做奴才。”

    崔婆子不由将女儿揽得更紧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亏我做娘的竟还觉得如今的日子不错呢。你说得对,你的孩儿不能再给人当奴才了。那命啊、富贵啊,都捏在主子手里。他们要给便给,要收就收。”

    绿萍低低絮语道:“若夫人念在我忠心耿耿侍奉了她一场的份上,待我寻了好人家,便放我出府也就罢了。若她非要留我,我也只能对不住她了。侯爷是个花心的,想爬……想给他做小,能有多难?我纵没本事做苏姨娘,可也不会做了秦葛氏。可……可我真不想有那么一天。庶出的小姐、少爷,日子多半艰难,有几个能如我们夫人那般好命的?便是我们夫人,如今也时常被京里的贵妇人们,明里暗里的取笑排挤。偏紫苑是个傻的,还一心想着做妾。哎,她的苦日子在后头呢。我倒是觉得雁回妹妹命好。姨夫姨母宠着她,鸿哥儿让着她,鹤哥儿虽时常和她斗气,却也没有哪次真舍得叫她吃亏。”

    崔婆子道:“你放心。你姨母是个厚道人,我若将你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她,她定会仔细帮你相看好人家的。你将来的孩儿,也会如雁回那般好命的。”

    母女两个一时无话。骡车出了田间小路,渐渐驶向人烟渐多的村庄。赶车的王老汉也提起了精神,不敢在这样的路段打瞌睡。

第17章 姨妈带来的消息() 
崔婆子母女的骡车渐渐停在杨家门前。闵氏听到门外的声音,便拉着雁回出去迎客。绿萍还未下车便听到了闵氏的声音:“可算是到了,快下来,赶紧进屋歇歇。”

    绿萍身子轻巧,当先下了车,又扶着崔婆子下了车。崔婆子笑道:“你妈还不老,不用你这般小心。”

    闵氏赞叹道:“小半年不见绿萍,前些日子在如意银楼门口撞见,我瞧她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如今再看,人也更乖巧懂事了。姐姐,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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