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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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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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谨白:“……”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快说!”萧桐命令道。

    “你老看我像那种人么,放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喜欢,我去喜欢男人?”

    萧桐这才放心了些,又问道:“那你到底是看上哪个姑娘了?”

    想想杨雁回的小模样,俞谨白还挺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人家还那么小呢……

    好在他一没想着胡来,二没想着近年成婚。

    萧桐见他不想说,也就不逼他了,只是叮嘱道:“你谨慎着些,切记发乎情止乎礼,千万莫胡来。若平白坏了人家女孩儿的名声,我饶不了你。”

    俞谨白还挺不习惯听萧桐掉书袋的。

    只听萧桐又道:“对了,上回交代你那差事,你办得不错。”

    可不是不错么,俞谨白心道,差点没把他累吐血,紧赶慢赶才在上月二十八一大早,将东西送到了镇南侯府。可萧桐却临时改了主意,不将那东西列入礼单,直接丢去了侯府库房。俞谨白再次在心里默默的吐血三升。

    “听阿四阿五说,你还给我带回来个白玉梳子,在哪?”萧桐问道。

    俞谨白:“……”他需要检讨一下自己了。阿四阿五竟然能把他摸得这么透彻,连他买了这么个小玩意儿都弄得清清楚楚。不过他们俩竟然以为他是要拿着这小玩意去送萧桐,也真难为这对猪脑子了。真不愧是萧桐挑出来的人,事事都想着萧夫人。

    “不小心摔坏了,扔了。”俞谨白道。

    萧桐略有些失望,但她反正对珠宝首饰兴趣不大,因听说是俞谨白准备孝敬她的,这才起了几分好奇。听俞谨白说扔了,便也很快丢开了,又道:“我上回说了,差事若办得好,必然重重赏你。今儿个来这一趟,不是为别的,实是为着赏你。”

    俞谨白面上这才轻松了些,笑道:“人都说萧夫人豪爽大方,赏赐人从来都是大手笔。却不知干娘这次准备赏儿子什么好东西?”

    萧桐便朝两位嬷嬷处抬了抬手。

    其中一位面相颇为凶悍严厉的老嬷嬷起身,朝俞谨白行了个礼,道:“老奴见过俞爷。”语气比那张老脸更为严肃。

    萧桐指指那老嬷嬷,又指指俞谨白:“这位宋嬷嬷,便是我给你的重赏了。”

    俞谨白简直要给萧桐惊得魂飞天外了。为什么别人赏人,都是赏些金银珠宝、娇妾美婢,萧桐却赏了个能做他祖母的老妈子……

第63章 故人·往事(上)() 
俞谨白这两日觉得自己快要被宋嬷嬷折磨死了。

    这位老人家真是有趣。他好端端的活了十五年了,也没人说他哪里看着不顺眼。她却偏要说他说话不对,走路不对,吃饭不对,起床、洗脸、漱口、穿衣、梳头,统统都不对。总之他全身上下,就没有哪里是对的。他的言行举止简直就没有一处是能入了她眼的。

    最让宋嬷嬷看不过眼的是,他在尊长面前实在是太没礼数了。

    他气愤不过,便道:“嬷嬷,一会儿我如厕时,你要不要检查下我拉、屎的姿势对不对?”

    宋嬷嬷原本微黄的面色,竟让他气得堪比关公面若重枣。老人家倒抽几口气后,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阿四阿五手忙脚乱的将宋嬷嬷抬回屋里,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好容易才弄醒了。

    俞谨白心知老人家不能被这么气,一个闹不好,只怕真要出事,便老实了许多。

    偏宋嬷嬷还是不依,提着萧桐专为她教训俞谨白留下的戒尺要揍他。于是,俞谨白一溜烟跑了。

    宋嬷嬷差点又气晕过去。竟然敢抗罚,这样的学生,世所罕见!

    阿四阿五追了几步,心知追不上他,便嚷着说要立刻禀告萧夫人去。

    俞谨白纵身一跃,上了几丈高的墙头,回头对那两个小厮道:“去吧,就告诉她,小爷再不回来了!”

    这下就连阿四阿五也要晕过去了。

    俞谨白跳下墙头,在郊野四处溜达。他冷眼瞧着秋日的运河颇不错,便往河边去了。

    他又不想做什么王孙贵胄、世家公子、高官显宦,学这些个玩意儿干什么?再说了,他好歹也是习武之人,他自问自己的行动举止从来都是有板有眼、英气勃发、挺拔伟岸,既然并不难看,而且还算得上好看,那就更不用学别人那套了。

    尤其可笑的是,那个宋嬷嬷明显是个教惯了小姐的。如今年纪大了,脑子糊涂许多,时不时在给他做示范动作时,习惯性的做成了女子的标准。

    惹得阿四、阿五闷笑不止。

    不过不回去是不可能的。萧桐若是知道他敢自行跑了,一定会派人抓他回去。到时候她会做些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不过想抓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萧桐不敢明目张胆找他的情况下,抓他就更困难了。

    眼下除了育婴堂,似乎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但是张老先生越来越烦人了,老人家年纪越大就越爱教训他,去了也不过是讨骂。

    天大地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俞谨白不由仰天长叹。

    想当年,他还能跟着师父四处游历。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若不是跟着师父去过一趟余阳,他也不会认识林典史。

    不过,在外游历也有不好的时候。林典史千里迢迢上京时,若他还在白龙镇,他必不会落得那般惨烈的结局。

    ……

    “二哥,林典史是谁?”杨雁回趴在窗棱上,小手支着脑袋,瞧着坐在屋里写文章的杨鹤。

    这个“林典史之死”似乎是大哥的一段伤心往事,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随意去问杨鸿,只好趁着杨鸿不在家,跑过来来问二哥。

    杨鹤搁笔,叹气:“你竟连林胜卿都不知道。就算不记得他了,也没听人说过么?”

    “恰好没人跟我说起过。”

    杨鹤继续叹气。既然杨雁回问了,他也只得给妹妹讲起这段陈年往事。

    “林典史本是宣州秀才,后被安易省学政择优报送入国子监读书,是个贡生。他在国子监肄业后,被任命为余阳典史,便千里迢迢去了余阳这么个穷县赴任。”

    杨雁回心说,这位林胜卿典史想来是个穷秀才出身,且在官场无甚人脉,也不懂得经营关系,否则怎么也不会混到去那么远那么穷个地方做了小吏。

    杨鹤又道:“林典史在余阳两年有余,目睹那里因连年洪涝、干旱,以至田地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怎奈地方长官为着政绩,丝毫不肯体恤,不但不肯上报灾情,反倒加紧勒索百姓。小小一个余阳县,赋税重如大邑。能逃的百姓都逃了,余下的百姓便要承担更重的赋税。交不出粮食的百姓,便遭税吏百般捶楚。这般恶行苛政,弄得余阳饿殍遍地,以至民不聊生。林典史万般无奈,只得携妻女进京,为民请命。”

    倒真是个好官。杨雁回叹道:“这想法虽好,只是谈何容易?”

    算起来,那是前年的事了。正逢新帝登基不久,朝中多事,有几个高官有心思搭理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小小典史?若要进宫见驾,凭一个典史的身份,简直难于上青天。如此,唯有拦轿告状,或者直击登闻鼓了。

    杨鹤道:“确实不易。林典史两袖清风,家无余财,能千里迢迢上京,还是向百姓求助,众人你三个我五个的凑铜板,给他凑了些路费。有逃难去了外地的余阳百姓,也多有在他所经之处接应的。便是如此,他一路行来,仍是餐风露宿,受了许多苦。到京后,他因付不起客栈的房费,只得借住在有过浅交的廖先生处。那时候,我和大哥还在廖先生的学堂里读书。我们便是在那时,结识了林典史。学堂里的学子,对他没有不佩服的。可是大家身份低微,既无功名在身,也不认识什么高官显宦,且年龄又小,帮不到他。”

    “林典史偶得闲暇之际,倒是与大哥相谈甚欢,结为忘年之交。咱们丘城县衙里的那位高主簿,也是林典史的好友,大哥便是那时候认识高主簿的。”

    “后来,林典史连上几道奏疏,却都如石沉大海。他也曾想进宫见驾,却因只是个小吏,便被拦在宫门外面。无奈之下,便在京中多方奔走,数次拦轿喊冤,求高官代为请奏。可终究无一人帮他。林典史不愿就此罢手,否则无颜归见余阳父老。于是,便在一个冷风刺骨的寒夜,将奏疏绑在发髻之上,敲响了长安右门外的登闻鼓,随后便于登闻鼓楼自缢身亡。当时,值守登闻鼓楼的是吏科给事中王复礼。王大人当夜便请求入宫面圣,禀奏此事。”

    额……

    王复礼?

    舅舅竟然在这件事里也跑了一回龙套?杨雁回对舅舅的好感便多了那么一两分。

    她对这个舅舅实在是无甚感情。王大舅对他唯一的手足,也就是他的亲妹妹,秦明杰已故原配夫人王氏,应该是无甚关心可言。否则好歹也该多看顾几分秦莞。然而事实上,他极少去看秦莞,对秦莞也是关心甚少。即使去看,也就是打个照面便匆匆别过。

    秦莞一年到头也难见这个舅舅一次,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王大舅反倒夸过秦家厚待秦莞,衣食住行样样都给准备最好的。

    秦莞暗道这舅舅是个糊涂虫。可怜她满腹委屈,始终寻不到机会向舅舅诉苦求救。其实,她便是寻到了机会诉苦,王大舅也未必肯听信她,即便听信于她,也未见得会认为秦家有错。毕竟苏慧男当时所作所为,明面上无可指摘。

    待她打定主意,下次再见到舅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求助时,却是一连两年多都未再见到他了。便是年节,她想尽办法找借口要去王府走一趟时,苏慧男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苏慧男还想了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孝期不宜走亲。

    若她能及早洞察苏慧男的诡计,早该拼个鱼死网破,可是她却低估了苏慧男的胆大包天和歹毒心思,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

    不过杨雁回此番并未对自己的遭遇再次唏嘘叹惋————她已完全沉浸在对林胜卿的感佩中。

    杨雁回问道:“那后来呢?圣上看到奏疏了么?彻查此事了么?”

    杨鹤道:“圣上深为震惊,翌日便派使臣赶赴余阳勘察此事。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林典史的性命却是救不回来了。”

    杨雁回是个感情丰富之人,闻言眼圈通红,唏嘘不已。

    “大哥就是因为此事,才没有去考秀才么?”

    杨鹤点头道:“大哥得知此事后,伤心癫狂之下,竟将他房里的四书五经全烧了,说读书做官又有何用?爹娘又急又气,可见他如此,又不忍苛责。当时已是寒冬腊月,转瞬便到了次年二月,大哥无甚心情,便没去考童子试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场缘故。

    杨雁回又问:“那再后来呢?那位使臣可有为林典史和余阳百姓做主?”

    “当时被派去的使臣是左都御史邵正祥。邵大人千里迢迢赶赴余阳,查明林典史奏疏所言属实后,即刻上疏复命。圣上下旨严惩余阳所属府、县各级官吏,减免余阳百姓年赋两万石,并发放救济。可怜林典史的妻女,连返乡的路费都没有。幸而朝廷下旨赏赐她们母女公田百亩,着监察御史祖新明护送她二人回余阳定居。圣上感佩林典史,便厚葬于他,并为他树碑立传。余阳百姓也为他集资立祠。真可谓备极哀荣。”

    备极哀荣又怎样呢?如此古今难见的好官,到底还是缢死在了登闻鼓下。

    幸好他并没有白死,余阳百姓得救,贪官污吏受惩,妻女得以度日,想来林典史在天有灵可瞑目矣。

    杨鹤又道:“据闻当地百姓还为林典史的祠庙,题了一副楹联。”

    “题的什么?”

    “一点丹心全赤子,九重红日照青祠!”

第64章 故人·往事(下)() 
因京城距离余阳太远,邵正祥去时费时颇多。查明林胜卿奏疏属实后,禀明此事的文书又耽搁十日之久,才递送到今上手中。

    因此,林胜卿为民请命一事尘埃落定后,早已过了次年二月。

    那时候,杨鸿不仅错过了童子试,还跟廖先生闹翻了。

    对于林胜卿的所作所为,廖先生并未有多少感佩之意,反而当着众位学生说他“以一死成就身后之名,至君主声誉于不顾,非人臣之道。”

    廖先生并不十分欣赏林胜卿其人。他最初收留林家人,不过是碍于曾经有几分浅交,加之也对余阳百姓生出几分同情之心罢了。

    后来,高主簿又帮林胜卿付了他几两银子作为房租及伙食、火炕熏笼等等日常开销,他就更没什么不乐意了。

    高主簿住在丘城县衙附近的官舍,距离京中比白龙镇远上数十里地不说,林胜卿也无法带着妻女住进去。若非如此,只怕林典史最初便不会来投廖先生,直接去高主簿处即可。

    杨鸿对廖先生的行为很不满,直言死者为大,廖先生不该非议已故友人。

    廖先生对杨鸿的态度更不满,仍坚持林胜卿的行为有过失。还说什么“他怎知耐心多等几日,不会有人受理此事?又或者,圣上只是那几日太过忙碌,压了奏疏尚未来得及批阅也是有可能的。既有心报效家国,便该当爱惜性命,怎能草率轻生。”

    杨鸿只是冷笑,“多等一天,余阳百姓便要在水深火热中多待一天。多等十天,还不知要再枉死多少无辜百姓。余阳生灵涂炭,林典史所上奏疏却石沉大海。他连日奔忙,可却无一位被拦轿的高官肯发一言。此事分明就是朝廷之过。林典史不惜一死,以救苍生,连今上都表彰他,为何先生定要言他有过?”

    廖先生一直以为杨鸿是个又乖又听话的学生,不料此番被他连番顶撞,心中颇为恼怒,便说他“无知孩童,也敢妄议朝政。”并以此罚他将《论语·八佾篇》抄写十遍。

    杨鸿便不吭声了,乖乖抄书去了。他白天将八佾篇抄写完了,晚上跟父母打了一声招呼,第二天就跟在杨崎身后来向廖先生辞学,连弟弟也一起辞学了。

    杨崎和闵氏能答应得这么痛快,主要还是因为杨鸿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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