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偿!
毕竟……没有一个人,能像这个男人这么贱了!
懒得理会他,舒珊几步上前,干脆利落道:“把手术刀还给我!”
眸光一敛,男人在将手放下来的同时,长臂一揽,便搂住了女人柔软的腰肢。
只稍往前那么一带,女人的脑袋便直接撞在了男人宽厚的胸膛之上。
但这次舒珊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而是跳了起来,努力地点起脚,想要去抢回自己的宝贝手术刀。
“小珊儿,你今晚那么热情地对本王投怀送抱,本王盛情难却,就姑且成全你一次吧。”
说话间,他搂着她腰肢的力道便骤然紧了几分,顺带着将她不安分的小手给扣住,固定住她不断乱动的身子。
这下子,两个人几乎便是碰在一块儿了,若不是中间还有衣裳隔着,便是肌肤相亲了。
男人骤然低下首来,毫无征兆,却又那般温柔似水地,在她的额首之上,如亲吻一朵冰山雪莲一般,一吻而过。
舒珊原本还在挣扎的身子,猛地一僵,面上露出了十万分呆滞的表情。
看到她这副呆滞模样,燕思桦便觉得心里痒痒的,腾出只手来,屈指,在她的额首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被这么弹了一下,舒珊才像是才反应过来,屈膝抬腿,便直接往男人的两腿之间踢了过去。
初次见面,她便送了他一份大贺礼,此番竟然还用同样的花招。
燕思桦唇角一扬,不过是将手往下一拍,便在她的大腿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顺带着,还不忘拧了一把,痛得舒珊顿时便‘嗷呜’了一声。
气到都快吐血了,“燕思桦,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总要这么莫名其妙地戏弄我?!”
闻言,燕思桦以单指抵着下颔,真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回道:“大摸是……本王便是喜欢戏弄你吧。”
一句话吐出口,舒珊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个男人气到肠子都要打结了。
这么变态的爱好,这么厚脸皮的话,也就只有这个终极变态,才能够说得出口了!
见怀中的女人被他这么接二连三地捉弄,明显是真的动怒了。
效果差不多也达到了,男人便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放软:“明日,本王便要前往邛州赈灾。”
话题转移地那么突兀,而且还说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舒珊楞了一下,才咬牙切齿地回道:“你就算是要去外太空,也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干系,快点把手术刀还给我!”
这个女人,也就只有在为人医治之时,智商在线,而大多数时候,燕思桦觉得,自己都会被她的天真给打败了。
挑了下眉梢,男人再次开口时,嗓音更是柔和非常,“邛州到处都是饥荒辘辘的灾民,本王得要随身带着武器,才能保住性命。”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呢,拿她的手术刀来保命?他腰间的佩剑,难道是用来装饰的吗?!
“满嘴肥油,等到了邛州,肯定被那些灾民给吞个一干二净,连根骨头也不剩下!”
听到这番话,燕思桦反而笑出了声来,轻轻地捏住她的鼻尖。
她才不过到他的胸前略微高一些的距离,他只稍那么一抬手,便能妥妥地捏住她的鼻子。
“本王若是不幸英勇就义,你也别想独活,本王会让人在本王的墓旁,也给你挖个坑,将你给活埋了,为本王殉葬。”
很多时候,舒珊都无法懂这些封建老古董的想法。
为什么总是在说出这么变态而又蛮横无理的话时,会这么地自信满满,而又理所当然呢?
“殉你个死人鬼。既然你那么喜欢这把手术刀,那我就可怜可怜你,免费送给你算了,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家清默送回来?真不知道darling是怎么想的,把清默交到你这个变态的手里,他一定被你虐得体无完肤了……”
话还未感慨完,腰间便被一股力道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燕思桦发现,舒珊便像是被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给洗脑了一般。
左一句清默,右一句清默,叫得他无故火大。
“一个从大街上无意中救下,来路不明的奴隶,你怎么便那么关心?难道是……对人家有意思?”
舒珊白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种朝三暮四,随随便便就移情别恋的人吗?我只喜欢穆帅哥一个人,话说回来,穆帅哥回了神医山庄,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呢?等过几天,darling忙完了,我再去看看他……”
话未说完,腰际便又被狠狠地拧了一把。
立时,舒珊便面目狰狞起来,“我擦,你手是欠抽了还是人欠抽啊?拧我拧上瘾了不是?”
“穆淮他是……”
几乎是下意识地,燕思桦便想要说出真相来,但却还是生生地忍了住。
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舒珊听得莫名其妙,“穆帅哥他怎么了?”
“算了,本王便不欺负你的智商。夜色已经深了,你早些休息吧,记得,本王明日巳时出发。”
说罢,他便松开了手,在她的额首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房内。
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被掐疼的腰肢,舒珊一脸懵逼。
巳时?那是什么鬼……
——
便在昨日,邛州再次天降暴雨,河水冲破堤坝,不知淹了多少良田宅第,一时之间,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更因当地官吏毫无作为,饥荒辘辘的百姓揭竿而起,大肆地烧杀抢掠富豪。
有甚者还冲到了府衙,将官吏的乌纱帽都给捅穿了。
原本只是小小的水患,因为这一场暴雨,上层阶级与百姓的矛盾急速加剧。
也因此,燕祈将派遣燕思桦与宁晟尧的行程,提前到了明日。
情况紧急,自然安排起事情来,也颇为棘手。
尤其是……
燕思桦的身边,还跟了个宁晟尧。
伏在案边,燕祈持着狼毫,面前摊开了一张宣纸,纸上已写了一半的字。
而下一半,他却迟迟不肯落笔。
小狐与小雪豹显然没有一点儿的危机意识,依旧在偌大的养心殿内你追我赶。
‘砰’地一声,小雪豹因为没刹住车,肥硕的小身子便装在了支架上,带动着上头的青花瓷盘一个大旋转,华丽丽地便摔在了地上。
原本,养心殿内的气氛便低沉到令人窒息,一干伺候的宫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两个小祖宗这么闹腾着,宫人们的眼睛便一直盯着它们看,生怕它们会惹出什么祸来。
结果下一秒,小雪豹便闯祸了。
众人脖子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便看向了案上的皇帝陛下。
果见起冷眉一蹙,周身的气压再次降低了几分。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了首领太监苏德的声音:“皇上,贵妃娘娘请见。”
在养心殿伺候的人都知晓,除了二品御侍元菁晚之外,还有一个人,在养心殿也是个例外,那便是新册封的贵妃穆秋。
后宫中的女人,从来不敢来养心殿,从前德妃新入宫时,仗着胆大来过一回。
结果便被燕祈恶整了一番,在养心殿外足足跪了一个晚上,最后累到昏倒,被抬回自个儿的宫中。
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后宫嫔妃作死地赶来养心殿找虐了。
不过这个新册封的穆贵妃却是个例外,三天两头地便往养心殿跑,而且一待还是好几个时辰。
燕祈还默许她将殿内伺候的宫人都给遣了下去,这份特殊待遇,可是除了元菁晚之外,就再无其他人了。
一听是穆秋来了,殿内的宫人们都忍不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今日穆秋着了一件白色的软烟罗,以一条淡蓝色的镶着翡翠织锦宫绦系着,更显得腰肢不足一握。
微步走来,发髻之上的步摇垂下颤巍巍地流苏,这个女人,的确是美的。
她的手中端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只玉碗和一支银勺。
待到走近了,将托盘放置在案上,轻轻唤道:“阿祈。”
190。190。撑住,刀上有毒(1更)()
看了一天的好戏,元菁晚也觉得有些累了,与元老夫人说了会儿话之后,她便转而回了锦瑟居。
虽然她如今住在宫中,不怎么回来,但是在锦瑟居伺候的下人,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如今辅国公府上下,何人不知这位大小姐的手段有多高明,冯氏倒了,二小姐元芷瑶入了监狱,怕是也活不了,而三小姐元曼薇今儿个才被退了婚,颜面尽失。
而今,辅国公府便只剩下了这个从不被元铮朔与元老夫人看好的大小姐元菁晚了撄。
不卯足了劲儿巴结她,还能巴结谁呢?
用了晚膳,沐了个浴,元菁晚便打算歇下了,毕竟明天还有事儿要办。
便在她将房门阖上之时,有一双手从黑暗中探来,随之便有一道黑影直直地扑了过来。
将她重重地压倒在地的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发狠一般地往下刺去偿!
“主子!”
几乎是在同时,一直在暗处的映月便自窗棂处掠了进来,但绕是她身手再好,也还是慢了一步。
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匕首朝着元菁晚的心脏而去,而元菁晚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便抬手,牢牢地抓住了匕首。
锋锐的刀身,在顷刻间便刺破了元菁晚的玉手,一滴接着一滴的鲜血,自她的掌心流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胸前染红了一片。
但她的嗓音,却冷静非常:“三妹,愚不可昧之人,才会选择与对方同归于尽。难道……母亲的死,还不能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
没错,将元菁晚按倒在身下,手举着匕首,想要杀死元菁晚的,便是今日丢尽了脸面的元曼薇。
此时此刻的元曼薇,顶着一张逐渐腐烂的脸,面目极为狰狞,随着她面部表情的变化,不断有血浓化出。
单单只是看着,便恶心非常。
“元菁晚,你害死我的母亲,陷害二姐入狱,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在临期之前,拉上你,为母亲和二姐报仇,我也死得其所!”
映月想要趁机冲上来,但却被元曼薇先一步察觉,将手往上一抬,在刺破了元菁晚的手腕的同时,便将沾血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手腕是一个人极为脆弱的地方,被割了一刀,元菁晚原本抓着匕首的力量在顷刻间便消失。
只能任由这个被逼到绝境而做出疯狂形迹的女人架住脖子。
刺痛在顷刻间传来,千钧一发,元菁晚的眸中却愈发岑寂。
忍着脖颈之上的痛感,缓缓开口:“若是你想与我同归于尽,九泉之下,你的母亲定然不会再认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女儿!”
掷地有声的话,让元曼薇的动作一滞。
她通红着一双眼,嘶吼道:“这不会的!母亲她那么宠我,只要是我做的事,母亲她便绝对不会怪我……”
嗤笑了声,“宠你?三妹,你真的觉得她是在宠你吗?一直以来,在她的心目中,便只有被誉为南周第一美人的二妹,她若是真的爱你,便不会放任你如此地刁蛮任性,你可曾有想过,二妹她自小精通琴棋书画,而你呢?除了会耍鞭子,你还会什么?”
随着元菁晚话语字字吐出口,元曼薇的眸光明显闪过一丝犹豫。
不等元曼薇思考,她又继续补充道:“父亲自来不喜我,才将我送到了尼姑庵,这事儿全天下的人都知晓。而三妹你呢?自以为被当成是千金小姐,掌上明珠,实际上,不过是用来衬托二妹的绿叶而已,说到底,你活到现在,什么也不是!”
元菁晚的话,何其锋利,而又何其残忍。
字字诛心,让元曼薇最后的一点儿期许,都被完全地践踏于脚下。
“不!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便在她的匕首再次举起之时,映月看准了时机,身形如鬼魅一般掠上前去。
‘咔嚓’一声,元曼薇只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而后小腹便被踹中,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飞起,而后重重地撞在白墙之上,直接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子,你没事儿吧?”
旋即,映月收腿,赶忙扶起地上的元菁晚。
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摆了摆,借着映月的力道,元菁晚慢慢地站起身来。
走至元曼薇的跟前,只有两步的距离时,停下。
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因为映月那狠狠的一脚,撞在墙上,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在撑到一半之时,又狼狈地重新跌倒。
“三妹,究竟是何人将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吧?你以为杀了我,从今往后,你的日子便能好过了?错,你这般做,只会让那个人,愈加地春风得意。”
缓缓地蹲下身子,元菁晚清清淡淡的嗓音,却在此刻,充满着蛊惑力:“三妹,你很清楚,我指的那个人,是谁吧?她的手段如此高明,将你与母亲耍地团团转,倘若有一日,她嫁入了辅国公府,取代了母亲的位置,你说……若是你此刻与我同归于尽了,到了九泉,你还能有胆量,面对母亲的质问吗?”
元曼薇虽然愚蠢,但元菁晚都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她再怎么蠢,也都该清楚,现下自己的处境是如何了。
“映月,将她送回去吧。”
对于元菁晚就这么放过了元曼薇,映月有些不解,但这是她的命令,映月也不敢多问,顺手点住了元曼薇的几个大穴,将她粗鲁地扛在肩头,便闪身出了房间。
待映月带着元曼薇离开之后,元菁晚才觉察到自己的右手很痛,低眸一瞧,发现在鲜血淋漓的手心,都能见到森森的白骨。
元菁晚正打算去处理一下伤口,忽而感觉心口一滞,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根本便站不住身子。
直接便向后栽了过去,幸而映月回来地及时,接住了元菁晚,低首一瞧,竟发现她手心处的血已经开始发黑!
“刀上有毒!主子你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