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本来就是残忍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杯酒,本宫敬各位不远千里远赴天朝的使者们!”
凌月夕声音绵延,似月夜下的箫声,幽幽的吹进人心,格外的舒服。她的眼神温和又暗含冷冽,不容人小觑,那磅礴的气势直逼耶科多。
“瑞泽皇后果然名不虚传!天朝有天降凤女,定会国运昌盛!”
这句话,耶科多是发自肺腑之言。
至此,天朝瑞泽皇后的传说在摩罗国愈演愈烈,他们对瑞泽皇后,既是敬畏,又是倾慕!当然,这是后话。
夜如水。
冗长的宴会总算结束,众人余兴未减,三三两两说笑着,心情舒畅的出宫。
梅妆在十多个侍女的簇拥中,去了虚华宫。
她依然是夜晚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吹了风,酒的后劲上来了,媚眼如丝,浅浅手指指着萧溯瑾,不悦的嘟着嘴娇嗔道:“你背我!”
啊!
玉黛连忙搀扶着凌月夕,低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娘娘,您醉了,娘娘还是乘凤辇回宫吧!”
“不,我就要他背我!”
这样任性又小孩子气的模样,萧溯瑾还是第一次见,不觉被她的可爱迷住了。
“好。朕的小皇后,朕自然要背着回去。”
第一百一十章 瞧瞧朕的精力充沛
萧溯瑾取下冕旒交给安培,躬身将凌月夕背在背上,内侍宫女们远远跟随。
脸贴在萧溯瑾背上,双手圈着他的脖颈,乞语道:“你看着瘦瘦弱弱,其实,满强壮嘛!”
“瘦弱?一会儿朕一定让夕儿瞧瞧朕的充沛精力!”
萧溯瑾这句话说的极为暧昧,今天晚上,他就要让夕儿在他身下绽放,再也不要等了!
凌月夕自然听不出萧溯瑾的意思,扑哧一笑道:“干嘛?大晚上的要我瞧你的精力,要舞剑还是怎么?不如,你带我飞一段。”
身后的安培差点笑出声,扼腕叹息。
宫里的女人变着法子想要皇上一亲芳泽,哪有像皇后娘娘般给了暗示还浑然不知?遂转头瞪了玉黛几步附耳低语。
“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男女之事该是通窍,平日里多教教主子。虚华宫那位主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奴婢明白了!”
玉黛微微颔首。
两人说着话,一抬眼,天哪!皇上不见了!
“安公公……”
玉黛着急道。
安培瞪了一眼,暗怪玉黛慌里慌张的。
“你们几个,脚下利索点,回龙吟宫。”
做奴才的,就要琢磨主子的意图,安培自然晓得,今夜的皇上,动情了。
萧溯瑾背着凌月夕,越过几座殿宇,落到龙吟宫的龙跃台。
龙跃台修建在荷塘的中央,四周无路,底座用假山石高高堆砌,形成一个不规则的亭台。
这亭台又有台阶可直接走进荷塘,有几步台阶隐现在水面下。萧溯瑾放下凌月夕,扶她坐在台阶,自己走下台阶扯过缆绳,原来这亭台下面藏着一只小船。
“这里是……”
猛然间,凌月夕有阵恍惚,好像来到了初来异世的那个晚上。
“喜欢吗?”
萧溯瑾摇着船进了睡莲中央,两旁圆润的绿叶遮住了一方天,从外面,是看不出着荷塘里有人。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睡莲吧!
有红色的,粉嫩的,还有冰清玉洁的白莲。
月光下,它们有了灵气似得,个个美不胜收。
“真美!”
凌月夕由衷的赞叹。
“是!它们就像你一样,娇而不俗,媚儿不妖。你说你喜欢菊花,那是你的个性,就像菊花一样淡泊清雅,傲霜自得。可是你的美貌,神韵,却是像极了睡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倾城姿态,流芳千里。”
萧溯瑾坐到凌月夕面前,眼神波光潋滟,如春水映梨花,一池的浓醉缠绵。
凌月夕羞涩的撇过头,不敢再对上萧溯瑾光色迷离的眼睛。
“夕儿……”
萧溯瑾双手撑在凌月夕两侧,一张俊脸凑了过来,气息中含着酒的浓醉,目光迷离,一双狭长的眸子燃烧着凌月夕。
“萧溯瑾,别……”
凌月夕双手顶着萧溯瑾的胸膛,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可是唯有醉意的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感觉到一股炙热包围者她,鼻息间,全是醉人的味道。
“夕儿,朕的夕儿!”
萧溯瑾呢喃着,吻着她的鼻尖,她娇嫩的唇。
这是第一次,他吻了凌月夕的唇,那美妙的感觉令他沉醉。原来,女人的唇,是如此温软可人,就像蜜饯一样令人尝了又想尝,欲罢不能。
船身轻轻摇晃,凌月夕的萧溯瑾暴风雨般的热吻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吟哦声,身体被萧溯瑾的手激起一层层热浪。
然儿,这典藏的御酒后劲很大,尤其是被风这么一吹,呼吸又不太顺畅,凌月夕软软的睡了过去。
“凌—月—夕—”
萧溯瑾无奈的瞧着睡意正酣的小女人,又是气恼,又是怜爱,遂脱下朝服盖在她身上,自己跳下水,用清凉的水浇灭体内的火种。
这一夜,凌月夕梦到了自己的前世,她在部队的一些情景,和好友白洁违反军纪的那件事。时而哭,时而笑,弄得萧溯瑾也是一夜没睡好。
“皇上,该早朝了!”
安培隔着金黄的幔帐又一次的催促。
萧溯瑾动了一下胳膊,凌月夕嘟囔一句将头埋得更深了。
“原来夕儿是舍不得朕走,既如此,朕与夕儿再……”
萧溯瑾笑着,语气陡然暧昧,他早就看出凌月夕已经醒了,怕是因着亲密的姿势害羞难以面对。
果然,听到萧溯瑾这句话,凌月夕揉揉眼睛,不着痕迹的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终于解放了萧溯瑾的胳膊,只是背对着他,不愿转过身来。
“不是要上朝吗?快去啊!”
凌月夕不知道昨晚他们到底有没有,只记得在那只小船上,萧溯瑾热情似火的吻着自己,再后来的她都忘记了,可是看看他们睡觉的姿势,还有自己身上换下的衣服,心里便肯定了。
没想到就这么成了萧溯瑾真正的女人。
凌月夕心头滑过淡淡的惆怅,有些落寞。
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也不是随便的浮花浪蕊,女人的第一次,她也一样看重。
“昨晚……朕太累了,不想去。”
萧溯瑾故意懒懒的说。
“那怎么可以,今天摩罗国使臣要回去……呃—”
凌月夕以为萧溯瑾是真的,连忙转过身焦急的说,却一下对上了他明媚的眼睛。
“夕儿,朕,想要你!”
啊!
凌月夕红着脸,半天回不过神,直到眼前蓦然放大的俊颜。
萧溯瑾望着自己的眼神,似沉醉了般,牢牢地盯着她的脸,缓缓闭上眼睛,慢慢吻向她。
“皇上,皇上……”
内侍刘乐慌慌张张跑进来。
“放肆!”
安培气恼的呵斥一声。
刘公公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急急道:“摩罗国使者,出事了!”
什么?
萧溯瑾怵然一惊。
他的唇刚刚碰到凌月夕的唇瓣,猛然起身,一掀幔帐,赤着脚走向刘乐 。
“怎么回事?”
“刚刚行宫传来消息,说摩罗国使者早膳时均中毒,二皇子与三名随从被靖王救了,其它人都毒发身亡!”
幔帐后面的凌月夕更是大吃一惊。
很快,萧溯瑾穿戴整齐离开了,他甚至忘了跟凌月夕说一声,可见,的确也是受了惊吓。
“玉黛!”
凌月夕呼唤一身,很快,玉黛应着身绑了幔帐。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何人预置自己于死地
凌月夕下了床,似乎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仔细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遂舒心一笑。
“黛儿,昨夜,你可是在当值?”
玉黛自然明白凌月夕的意思。
“昨夜娘娘醉酒,一夜睡的极不安稳,皇上照顾娘娘,寅时才入睡。”
原来是这样!
凌月夕不知是欣喜,还是失落。
她是想好了陪在萧溯瑾身边,做她唯一的妻子,可是,每次到关键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退缩。今天早上,她倒愿意自己就那么无知无觉的和萧溯瑾作了夫妻,然后顺理成章……
对着镜子里如月的娇容,凌月夕心思不定。
“娘娘可要去行宫?”
“哼!不过是鬼魅伎俩,逃不过皇上眼睛。”
凌月夕丝毫不在意。
二皇子未中毒,起不了轩然大波。
“娘娘,这件衣服不合适了。”
玉黛比量着裹裙的长短,面露欣喜之色。
自冰蚕蛊解后,娘娘不但长高了很多,身体也开始发育。皮肤白皙如瓷,眉眼处含俏,淡雅中妩媚。
“本宫长高了,你好像比本宫还要高兴!”
凌月夕笑着嗔怪一句。
“娘娘!”
突然,玉黛跪在地上,诚恳的说:“奴婢心中有话,望娘娘莫要嗔怪。”
和玉黛相处有段时间了,凌月夕很欣赏玉黛,甚至觉着,玉黛比嫣儿更要可信。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吧!
凌月夕右肘撑在梳妆台上,手托腮,嘴角噙着笑意点点头。
“娘娘,奴婢并非古板,只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就算他爱着娘娘,宠着娘娘,可是那些个自以为是国家栋梁的大臣们会以‘皇无子嗣,国无根本’来督促皇上选秀纳妃;后宫中那些个女人也会不甘寂寞,鬼魅魍魉的手段层出不穷,努力得到哪怕是一夜雨露,到时母凭子贵,娘娘纵是为天朝立下汗马功劳,也抵不过一个龙子。而今,皇上刚刚尝了鱼水之欢的甜蜜,倘若有心人为之,怕由不得心啊!”
凌月夕听着,表情渐渐沉凝,玉黛的一番话说的针针见血,正是她不愿面对。萧溯瑾,终不是她凌月夕一个人的夫,他是天下万民的皇上,他是后宫所有女人的丈夫!
“一个男人,不可以为心爱的女人守身,他的爱岂不是空谈!”
良久,凌月夕缓缓起身,背对着玉黛似自言自语。
玉黛心中一叹,大着胆子道:“那么,皇上可是娘娘心爱的男人?”
令玉黛惊异的是凌月夕并没有如上次般呵斥自己,反而是转过身,双手搀扶她起身,缓缓道:“皇上于本宫,是亲人 ,是家人。如何做才算真正的爱,本宫也不晓得,顺其自然吧!只要他不弃,本宫亦是不离!”
“多谢娘娘不罚黛儿多嘴。”
玉黛又是盈盈一拜。
“北疆之行,本宫真正成了无父无母无家无亲人的孤儿,今后,凤栖宫便是本宫的家,你们都是本宫的家人!”
“娘娘——”
玉黛眼眶泛红,既是感动又是受宠若惊,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你若不弃,我便不离。倘若你违背诺言,我绝不委曲求全!】
行宫中,五步一岗,戒备森严,舞轻扬亲自带人将整个行宫包围起来。
二皇子吃过药,已经恢复正常了,见到萧溯瑾,连忙施礼,并没有因中毒事件而嚣张。
“朕多谢二王子体谅,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摩罗国一个交代。”
来的路上,已经听了禀报,昨晚御膳房的钱公公送来的糕点有毒,今早舞轻扬命人捉拿时,他早已悬梁自尽。
二王子年过三十,相貌威武,个性沉稳,听了萧溯瑾的话神色沉重道:“定是有人想要挑拨本国与天朝的关系,还请皇上从严惩处,免得日后再出意外!”
“朕,决不姑息!”
萧溯瑾怒容浮现,当即命黄金甲统领许岩与舞轻扬两人查案,他要亲自审理。
“如此,只能委屈二王子暂住几日。”
“求皇上恩准我等即日回国,免得夜长梦多,给图谋不轨者更多机会!”
“也好。二王子所言极是。朕,立刻命赤凰军护送二王子出关!”
萧溯瑾立刻召赤凰军舞冽将军,命他护送摩罗国使团。
离开行宫,萧溯瑾早朝,首先嘉奖了北疆之行的将士,给司南凤卓等人记了功,赏了金银珠宝。
“昨日,有人上奏弹劾李大人,罔顾国法,逼兄长妾侍殉葬,结果闹的一尸两命。可有此事?”
这……
宏玉良与钱百川等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答。此时的确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追问李南清,他又不愿说,但听李府管家一面之词,似是内中有隐情。
“宏玉良!”
萧溯瑾突然威严开口。
“微臣在。”
宏玉良立刻拱腰走到中间。
“你身为刑部之长,该是公私分明,刚正不阿,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你却秋毫未查,是有意包庇?还是玩忽职守!”
砰!
萧溯瑾一掌拍在龙案,宏玉良心中一惊,立刻匍匐在地,高声道:“皇上息怒!此事,此事却是中有蹊跷,却又因着是相府家事,便也未有询问。”
“哼!既如此,朕命你两日之内得出结果,平息风波,给民间一个交代!”
“臣,遵命!”
宏玉良站回班中,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摩罗国使者遇害,朝中大臣多多少少有所耳闻,今日皇上怒气汹涌也是因着此事心情烦躁,否则,就算有人弹劾右相,怎么也因着摄政王不予追究。官宦人家,一两个妾侍性命算得了什么?
萧墨珏刚从相府回来,凤卓随后便到。
凤卓,是凤依兰活着的时候最看重的侄儿,曾求萧墨珏教过他兵法,尤其凤依兰死后,萧墨珏更是处处帮衬着凤家,言传身教行军打仗的战略。
“王爷,可听说摩罗国使者遇害!”
萧墨珏呷了口茶,挑眉冷笑。
“说不定是摩罗国的伎俩!”
“王爷错了。皇上命许岩舞轻扬查案,结果顺着御膳房钱公公的死查到了按察使杜青。”
“杜青!”
萧墨珏神色微变,放下盖碗,望向凤卓,似不相信他所说。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居然连这个消息都未得。杜青被带往皇宫的途中被人射杀,现在,所有矛头只指王爷您。”
杜青被射杀?
萧墨珏才觉事态严重,一手捏着下颌陷入沉思。
“杜青曾是王爷的门客,也是王爷一手提拔;而今右相受到弹劾,宏玉良又遭痛斥,王爷难道不觉得这些事发生的很是巧合吗?”
“凤卓!”
萧墨珏呵斥一声,冷冷瞥了一眼,沉声道:“你还在为依兰之事心存怨恨!”
凤卓凤眸一挑,不悦的低声道:“事到如今,凤卓也不得不说了。当时军师背对敌营与我对面,劝我不要开杀戒,那只冷箭犀利如芒,令人猝不及防,但我可以肯定,那只箭绝对来自凤卓身后的赤炫军!”
“闭嘴!”
萧墨珏猛然逼近凤卓,萧寒如冰,眼神凌厉,声音森严。
“不要跟你姑姑一样被仇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