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她们一点下马威,日后你能存活吗?”
呃!
娘娘……
苏嫣既是感动又是羞愧,咬咬唇说不出话来。
再说雲霁宫内的慕天容此时脸色阴郁,心烦意乱的盯着幽幽哭泣的娴茹皇后,第一次感觉到后宫女人间 的事最难缠。
虽然慕天容也有几个妃子,不过他是雨露均沾,并没有显露的宠着谁,再者娴茹皇后也不是一个热衷于争锋吃醋的女人,后宫中倒还是难得的平静。可惜慕天容从不知道,真正让你看出吃醋的女人并没有什么手段,可怕的,反而是那种看着雍容大度,体谅丈夫的女人。
“臣妾是气不过这个丫头仗着主子得宠趾高气扬的样子才轻罚了一下,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怀疑臣妾?”
娴茹皇后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天朝郡主,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的对自己下手,不但是一派胡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雅格萨。娴茹怎会傻到去做那种事?
慕天容也觉着眼前这个自视清高的女人不会做那种事,可是,凌月夕的神情,加上红姑蓝姑昨晚的昏睡,显然是有人去过玉阙宫。
“能配置无色无味的迷药,又躲过侍卫闯进玉阙宫,除了你,朕找不出第二个人。”
娴茹曾经师从中原,她的缩骨术和轻功让慕天容都叹为观止。
“皇上!”
娴茹皇后止住了哭声,不敢相信的望着慕天容,五载夫妻之情,竟然比不过一个相处不到十天的女人!
慕天容被娴茹皇后不敢置信的眼神盯有有些心虚,毕竟,在自己是太子的时候,是她和雅格萨家族全力支持,暗中抵制裕亲王的势力,几次让自己得以脱险。即使想要限制他们的权利,也不会选在此时。
“皇后,朕说过,那几个女人你看着不顺眼,随便怎么弄,可是玉阙宫却是唯独不能动,天朝如今如日中天,我朝刚刚平叛内定需要养生调息……”
“皇上为何不请大妃当面对质?倘若今天此事不能给臣妾一个清白,臣妾宁愿将此事公布于众以死谢罪!”
娴茹皇后外柔内刚,她若是作出决定,九头牛也是拉不回去,慕天容有些烦躁,尤其是娴茹皇后威胁自己,让他心中更是暴躁/。
近侍已看出慕天容心中生了恼怒,连忙上前低声道:“皇上不如将大妃请过来当面对质,总是藏在玉阙宫不显身也不是长久之计,若传出去,说不定……”
近侍没有说完,但慕天容已洞察他的意思。
金屋藏娇,的确不是长久之计。
“请大妃过来。”
慕天容朝蓝姑红姑挥挥手。
这期间,娴茹皇后心底泛冷,薄凉的坐在一边不理慕天容。
天朝合燕郡主能让皇上如此宠爱,尤其是逛御花园时三步一哨,百米内不得进人,让她这个素来以雍容大度自称的皇后也沉不住气了,奈何皇上叮嘱自己,未经允许不得前去玉阙宫。
越是这样,她也是越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天朝郡主的真容。
那天她故意在玉阙宫附近散步,恰巧遇到天朝郡主带来的婢女,便故意刁难又罚她对自己磕头认错。原以为那婢女回去后哭哭泣泣,能引得自家主子前来,却不想自己白站了一个时辰,还惹来这种事。
在娴茹皇后分析了整个事情后,便得出天朝郡主是一个愚蠢的女人的结论。
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一阵淡淡的药香混在空气中。
娴茹皇后对药香比较敏感,眉头微皱。
这种淡淡的味道比起女人的香粉味,怕是会让男人更加的着迷。
在凌月夕跨进殿门的那一刻,慕天容起身往门口走去。
“朕本不该让你来……朕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凌月夕特意穿了燕国皇室的宫服,发间插着慕天容送的孔雀钗,原本清瘦的人看起来也因为这身打扮稍稍丰韵了,最主要的,是满足了慕天容的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臣妾若不来,岂不是让皇后娘娘恨死臣妾了,早知道皇上会如此兴师问罪,臣妾再是委屈也是不会牢骚一句。”
一声一个臣妾听在慕天容耳朵,并没有多少开心,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大概知道凌月夕低眉顺气的时候,表示她已经很生气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翡翠玉钗
凌月夕淡淡一笑,手放进慕天容伸过来的手掌,走了过去,对皇后微微俯身行礼。面前这个女人虽然衣着华丽,配饰靓丽,富贵气逼人,但也比自己想象中显得娇柔,也算是个温软可人的女子。
娴茹皇后也打量着面前这个看似娇俏的女子,她的眼睛清丽而幽深,额头光洁莹润。她不仅有些好奇,面纱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绝色的脸。
“据本宫所知,天朝并没有出嫁女子以莎遮面的习俗,大妃这是见不得人呢还是不敢见人?”
“皇后说笑了,这是臣妾的习惯,臣妾喜欢。”
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以莎遮面又能怎样?
娴茹皇后几时被后宫的女人这般挑衅过,眸光一寒,语气冷了几分。
“本宫与大妃今日是初次见面,怎能诬赖本宫半夜跑到玉阕宫?”
啊?
凌月夕显然一惊,转首看了一眼慕天容。
不用怕,朕会为你做主。
慕天容握紧了凌月夕的手,不悦的睨着娴茹皇后。
“臣妾得蒙皇上垂爱,怎敢兹惹是非。娘娘那天罚冬梅的时候乘机在鸡汤里下药,幸好臣妾略懂一二,只喝了一口便感觉不好,才发现鸡汤里下了春药。”
“你胡说!”
娴茹皇后是做了手脚,不过是泻药而已,并不是什么春药。
“娘娘见臣妾未出事,又在油松灯中下了迷药……不过,臣妾很好奇,倘若昨晚臣妾也被迷昏了,娘娘是将臣妾怎样?”
娴茹皇后及时被如此冤屈过,气得身子发抖。
“皇上,她是一派胡言,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哪有机会在油松灯下迷药?”
忽然,娴茹皇后似乎明白了,盯着凌月夕冷冷问道:“你怎知迷药就在油松灯?”
慕天容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凌月夕。
“虽然本妃对花草略懂一二,倒也没发现迷药,只是感觉油松灯的味道有些呛鼻,便让人拿到外殿,却没想到,不但是本妃,就连她们两个也没迷晕了。以此推测,只有在油松灯下药,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皇后娘娘,你做了什么想做什么,心知肚明。但是本妃告诉你,倘若本妃爱上了皇上,就要后宫专宠,你能奈我何?”
凌月夕声音不大,但她隐忍的气势依然逼人,那双眼睛明明眸含秋水,却冷得能冻死人。娴茹皇后心中猛然一惊,这个女人眼中,明明藏着杀机,她到底是谁?
还未等娴茹皇后开口,凌月夕主动挽了慕天容的胳膊,有些无奈的叹口气缓缓道:“皇上,今日可有时间陪臣妾逛街?”
“好。”
慕天容搂着凌月夕的腰向外走去,吩咐殿外侍卫:“皇后滥用药物,扰乱后宫,禁足百天”。
“皇上,臣妾冤枉啊!”
娴茹皇后终于无法继续矜持高贵,跑到殿门口,却被侍卫拦了回来。
禁足白天,就是这一百天都要呆在殿中,足不出户,也不许外人来探,不参加任何皇宫宴会。
大街上,一男一女并肩走着,人群中有几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男的一身藏青布衣,女的一身碎花布衣,随意挽起的发髻上简单的插了银钗,遮面的轻纱一角绣着一朵逼真的桃花。
他们正是乔装出宫的慕天容和凌月夕。
“慕天容,今天,谢谢你!”
什么?
慕天容不明白的看向凌月夕。
虽说这原本就是一处假戏,可是慕天容毫不怀疑自己,护着自己的样子让凌月夕不由得想起萧溯瑾,倘若今天的事出在萧溯瑾身上,他会不会率先怀疑自己呢?
风嫣然小产那件事虽然过去了,但凌月夕明白,在萧溯瑾心中,那件事就是她凌月夕做的。
看到凌月夕眼底刹那的失落,慕天容有些明白了,心脏某处软软的,柔柔的,生生地涌过一丝怜惜。
通过与风嫣然的书信,他从侧面也了解到一些情况。终于明白萧溯瑾为何会铤而走险,与自己合作杀死萧墨珏。
燕京地势险峻,却又因临江而建,贸易通行,显得繁盛热闹。在这条贸易街上,随处可见各色的商人,他们中有天朝的人,也有番邦的人。听慕天容讲,这条街是他在两年前请旨修建,也就是说,两年前才有各国的贸易来往。
“你就不怕这些商人中有各国的奸细?”
凌月夕凝眉沉凝,想不到慕天容的思想如此开放。这一点上,萧溯瑾多疑的性格就不行,她曾劝阻他开放各个渡口,与各国贸易来往,可惜萧溯瑾唯有在这一点上坚决不同意。
“没有他们,朕又怎会得到需要的情报!”
慕天容得意的扬扬眉,自问周边几个国家,也只有他慕天容的情报组织最得力,天下发生什么大事,他也是第一个能知道。
“想听听最近发生什么大事吗?”
慕天容带着凌月夕走进一家茶馆二楼的包间。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相貌大众的年轻小二笑呵呵的上茶,木盘中端来瓜子和花生米。慕天容一只手放在木盘底轻轻旋转,取出几封密封了的信。
期间,凌月夕看到慕天容看着一封信轻轻的冷哼一声,她瞧了一眼,却见‘萧墨璃’三个字。
“凌月夕,看来朕高估了你在萧溯瑾心中的位置!”
慕天容好心情的将信展开了放在凌月夕面前。
靖王萧墨璃依然逗留在京,出入饮香楼,前日与一名年轻男子见面,其目的依然是‘塞上陌’。天朝传出皇后失踪,宸妃有孕的消息。
想比最后一条令慕天容兴奋的消息,凌月夕显得淡然很多,倒是对‘塞上陌’较感兴趣。
“朕从没见过像你这般度量的女子,萧溯瑾宠着你,却又与其他女子欢爱,竟让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怀孕,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
“萧溯瑾是一国之君,岂能因着儿女之情罔顾社稷!”
凌月夕一句话堵住了慕天容的幸灾乐祸。
慕天容一怔,神情晦涩。
“倘若是朕,绝不会容许她人怀上朕的龙子。”
凌月夕斜睨了一眼慕天容,心中茫然。
一个皇上,不得不纳妃,却可以不跟她们生孩子。可是萧溯瑾,口口声声的爱着她,海誓山盟的承诺,却让所谓讨厌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
凌月夕自问做不到无视,她一直逼迫自己接受古代女子的思想,可是,当面对面见到她们时,依然无法做到和睦相处。
“你不信朕?”
慕天容神色一冷,凌月夕眼中的讽刺让他心烦意乱。
“信又如何?你能保得母子平安?若非我懂药草,岂不是早被人陷害了!”
“你还在生气?”
说到底,慕天容也是后怕,就凌月夕的个性,倘若发现自己中了媚药,宁肯咬舌自尽也不会玷污自己的清白。
“没有。”
凌月夕低头喝茶,有些心不在焉。慕天容自然晓得她心里还是很介怀梅妆怀孕这件事。
看到凌月夕没了起初逛街的心思,慕天容后悔自己心急了。便又拉着她去了一家首饰店。
一路上,凌月夕神思恍惚。
这家首饰店规模不小,应该是燕京最好的店铺,没一件首饰玉器均是上品,工艺考究色泽艳美。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个通绿的翡翠钗上。像流水一样光泽柔美的翡翠让她想起了萧墨珏那块从不离身的翡翠玉佩。
“喜欢吗?”
慕天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觉着很是考究,便让掌柜的拿了出来,插到凌月夕发间,柔声问。
对着铜镜,凌月夕睨了一眼慕天容不觉失笑,哪有人一个发髻上插着两根钗子,伸手将自己的银钗取了下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穿着较之闺秀比较开放,妆容很精致,额头点了桃花妆。
她一进门,一眼便看到凌月夕头上的翡翠玉钗。
“掌柜的,本姑娘说了凑齐了钱便过来,你不会是不守承诺卖给别人了吧!”
“这……呵呵呵,好的东西,当然是价高者得。”
买卖人哪里肯放过赚高利的机会。
“三百两。”
“三百两?掌柜的你这不是坑人吗?”
“就是,明明上次说好二白两,怎么就成了三百两。”
女子身旁的丫头不满的嘟囔着,凌月夕听了唇角微微一扯。
“既然这钗子是姑娘看中的,不妨拿去。不过,这翡翠钗也就值二百两,有些东西,你即使再喜欢也要看好它到底值不值?”
许是没想到身旁的女子会替自己说话,艳丽的女子连忙赔着笑脸道:“既然如此,多谢这位夫人了。”
“五百两。”
慕天容阴沉着脸将凌月夕取下的玉钗又插到发髻,从怀中掏出银票放到掌柜面前,不等凌月夕拒绝,直接将她拉了出去。
第一次给喜欢的女人买东西,第一次做这种事,慕天容麦色的脸上抹了红晕,一到外面,看着有些窘迫的慕天容笑的都出声了,引得过路的行人驻足观望。
掌故的拿着那些银票瞪直了眼,而艳丽的女子早已不着痕迹的将凌月夕落下的银钗扫入宽大的袖中,一副不甘心的懊恼之气离开了店铺。
这一天下来,慕天容竟觉得比在宫里批阅奏章,骑马打仗还要累。只是看到凌月夕灵动的眼睛笑弯了,他的心情也是莫名的畅快。
第一百七十五章 面纱落下
朝堂上,大臣们纷纷上奏,说皇上不该为了一个和亲郡主而冤屈了皇后娘娘。冤屈了皇后是小事,就怕惹恼了雅克萨家族。要知道,陇原一带的稳定,全靠着雅克萨家族。
下朝后,慕天容脸色阴沉的回到御书房,看着雅克萨酋长的亲笔信,浓眉紧凑。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动雅克萨家族,可是……
“启禀皇上,博古尔其王子觐见!”
博古尔其?
蓦然,慕天容眉头一展,请博古尔其王子进来。
博古尔其王子是回纥王爷嫡出的小儿子,聪明伶俐,性格开朗洒脱,深得王爷喜爱。慕天容在太子时出使回纥,跟王子有过几面之缘。若能拉拢博古尔其与朝廷结亲,慕天容又怎会怕一个雅克萨族。
当天午后,各王公贵族均接到旨意,携家眷前往金龙殿参加宴会。
自皇后禁足,红姑和蓝姑两人对凌月夕恭敬了许多,对苏嫣冬梅她们也都有了几分客气。也因此,让凌月夕有了几分自由,最起码在沐浴更衣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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