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私语:“圣女是要做大事啊。连夜神都拐来咱们魔门了”
“夜神神出鬼没,谈钱不谈情面。他是被圣女花大价钱雇来的?”
白落樱笑容嫣然,听到了下属们的议论,她也不反驳。她心中微得意,想夜神非她雇来的,夜神价格那么贵,她才不愿雇;夜神啊,是追着她,赶都赶不走的。
一段准备结束后,白落樱拍了掌:“好,那便先这样安排。等明日我等便散开,各自赶路去名器大会。到罗象门他们山下,我等汇合。我教中有人潜入了罗象门内部,到时候会传信我们何时攻山,人员分布。”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一件大事安排好,众人心中大石落了一半。另一半,则还在担忧他们的教主女瑶,到底在哪里,为何久不出面。因次日众人便要告别,当夜便在他们自己的产业庄子里开了篝火晚会,给各位同僚送别。
正道规矩多,魔门无规矩。入魔门者,大多性不羁,此来便男多女少,阳盛阴衰。然也奇怪,连续两代,阳盛阴衰的魔门教主,都是女子。
这样一群不讲规矩的魔门弟子混在一起,美丽如花的圣女白落樱立在人群中,引得一众人移不开目光。白姑娘腰肢纤细,身形婀娜,形容有韵。她当是斩教第一美,在整个魔门中,那也是第一。白圣女出现在这里,一众男人纷纷举酒杯给圣女敬酒,恭维圣女。
夜神张茂虽也参与了他们的宴会,但张茂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青年面寒,他垂眼盯着案上的饭菜,苦大仇深之相,让周围得圣女吩咐来陪他喝酒的魔教弟子们搓一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弟子问:“夜神年华几何?”
张茂:“干你屁事。”
弟子:“我们教的男的挺多的哈哈哈。”
张茂:“干我屁事。”
弟子深吸一口气,脸很僵硬。他抬头看一眼人群中还被围着的白落樱,挤出一丝笑,给杯中添满酒:“好,夜神就是有性格!咱们不说了,喝酒、喝酒”
张茂眼睛盯着白落樱的背影。她被一群男人围着,男人们火辣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捂嘴嫣然笑,脸蛋雪白,颊畔染脂,美得人心神荡荡。张茂心里刺得难受,怒想她对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热情过。
耳边的魔教弟子还在嘀嘀咕咕地说话。
张茂低头,瞥一眼递到面前的酒杯。夜神的下巴始终平而不落:“饮酒误事。我从不饮酒。”
举着酒杯举得手酸的魔教弟子:“”
他以头抢桌面,流泪满面:圣女大人救命!这位夜神大人的天,实在是太难聊了。属下说不下去了!
许是白落樱真的听到了自己可怜下属们的心声,她在酒席间转着敬酒,很快敬到了这边。一晚上不曾吃不曾喝的张茂眼皮突得一撩,看到白姑娘的衣裙走近。他屏住呼吸,看她弯下身,含着笑的眼睛看着他。
白落樱一晚上已经敬了不少酒,眼角微红,眸中含水,娇滴滴地看着这边。
张茂心中猛跳。
白落樱让人倒酒:“麻烦夜神护送我一路啦。夜郎,来,咱俩也喝一杯。”
夜神旁边沮丧了一晚上的弟子们一震,找到了说话机会,抢话道:“圣女大人,夜神他不喝”
他话还没说完,便目瞪口呆地看着矜持了一晚上、不搭理他们的张茂纡尊降贵,取过了酒杯。他望着白落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扣在桌上。他的豪爽,让白落樱眼睛一亮,赞道:“夜郎好气度!”
一旁的弟子:“”
第39章 一更()
饮了酒,张茂不动如山,让白落樱也丈二脑袋摸不着头,不解他这算什么意思。旁的人得她敬酒,不都得说两句客气话、恭维话么?张茂不言不语,面色冷黑如常,放在白落樱与众魔教教众眼中,便是夜神果然像传闻说的那样——
难说话,很难说话。
像张茂这样正道魔门都不吃、或者说都吃得开的男人白圣女也是真有勇气,把这种人拐了进来。
白落樱目光探寻地望了张茂几眼,没看出什么来,她也只好不打扰了。白落樱给坐在张茂旁边的教徒使个眼色,她面上继续带着笑,花蝴蝶一般转去了别的酒席给教众敬酒,鼓励大家。在她背后,张茂手肘撑着桌几,手扶住了额头。他开始头晕,眼前一阵阵乱炫,头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各种往事如浑水一样在他脑中搅动,他记忆中的,他忘了的张茂脸色变白,痛苦地皱起了眉,闭上眼。
一边得圣女令看守夜神的教徒一见之下,觉张茂状态不好。他犹豫了下,连忙上前想关心张茂——蓦然间,冷峻的青年睁开了眼。
“咣!”
白落樱正与一长老谈笑风生,冷不丁听到身后的酒杯砸地声,她诧异回过身去看,一个黑影迎向她,向她走过来。青年一身黑,高大挺拔,他迈来之势过强,让周围一众人瞠目结舌,没来得及阻拦。这青年已经一把拽过了白落樱手腕。
“啊!”
周围人惊呼,见那拽过了他们圣女手腕的夜神张茂一言不发,突抬手一催,他身边一教徒腰间所配的宝剑“刺”一声出鞘。雪白剑光照人明眸,灿灿夺目。白落樱忍不住拿手挡于面前遮光,那白色剑光在她面前一闪而逝。张茂扣着她手腕的手一落,下一刻,白姑娘的腰肢被握到了他滚烫的手心中。
白落樱脚下一空,被张茂拽到怀里,凌空而起。
众人齐齐仰头观望,看他二人拔地起,上房顶屋脊。屋脊一排如黑色鱼鳞,张茂抽剑如水,抱着白落樱,当即旋身,剑光在两人面上浮过。他松手,白落樱趔趄向后退。退未退到绝路,见她要跌倒,夜神重新将她拉了回来。
他身子晃一下,跟着手中剑向下方屋脊倒去。白落樱连忙伸手拉他,他却是借着她的手起来,将她抱了满怀不算,还抱着她旋了一次身,两人位置在半空中快速交换。女孩身形轻盈似飘雪,被他扣于掌中,又被他放于平地。
白落樱吓得半死:“你疯了啊!”
张茂大笑:“哈哈哈!”
他豪爽道:“来!”
手一拽,重新将白落樱拉入了怀里。
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在月光下追逐,影子在屋脊上时长时短。他们手中的剑光包围着二人,青年男女的长发、衣袂飘到一起,酥酥然,像是江涛水滚,又像是天上飞雪那般的潇洒爽直,那般的英武有力!
下方教众看懂了:“剑舞啊夜神还会舞剑啊?”
有人凝神,不确定地问:“唔,夜神,他是、是在调。戏我们的圣女大人么?”
众人屏息不语,神色复杂。如何不是调。戏呢?斩教教徒都知他们的圣女武艺不精,走在屋脊上摇摇晃晃。白落樱越是摇晃,越是一次次跌入张茂怀中。下方心中爱慕圣女的教众们心头冒火,看得生气不已。他们看得圣女惊呼,被带着入那场剑舞。那可恶的夜神不光舞剑,还戏弄他们圣女。
但也有人拍掌喝彩:“耍得好!夜神再耍一遍!”
屋顶上方,白落樱的脸微红,吃吃笑不住。一边是饮了酒有些醉,一边是第一次见识张茂的舞剑。他身量挺拔,肩阔腰健,武袍那般的贴身,当他目光看着她,面容赤红,别有一番俊朗韵味。
白落樱摆手:“好啦好啦,我头好晕,不要跳了。”
张茂冷着脸,不听她的话。他醉意迷离中,望着面前的姑娘,大脑自动空白。他的世界中,明亮月光下,像是幽幽静静的,下了一场雪。这雪簌簌然,半透明,是南方那种疏软的样子。这种柔光落在白姑娘身上,落在她甜美的颊畔上,落在她旋转的长发和衣裙上,落在她与自己相牵的手上张茂心中痴痴然,在这一瞬间,有些看呆。
无论他记忆有没有恢复,无论他那失去的记忆是否在冲撞着他的思维,他看到她,都觉得她好漂亮。
让他的心,溢满了那明亮的光晕。
心随意动,饮酒后的张茂实在不羁。他心里颤抖,一念之下,丢掉了手中剑。剑沿着曲向下的屋檐叮叮咣咣地滚,骇了下方人一大跳。而张茂手心朝内,将白落樱拥于怀中。腰肢纤细的姑娘落在他手中,眨着乌黑眼眸看他。他俯下身,含住她的口舌。
白落樱:“!!!”
下方的看客:“艹!”
他们的圣女被玷污了!
下方人吼:“张茂你干什么!”
“夜神这是喝醉了?”
白落樱心里惊骇,脚步向后想躲开。但她才挪了一步,就重新被横在腰上的手臂挡回他怀中。下面众目睽睽,白落樱的唇被亲吻,面颊被男人捧在手中。方寸之距,他挺直的鼻梁如尺,其上眼眸幽黑,火热地看着她。
白落樱:“唔唔唔!”
她几番躲,他不允,她便躲不掉。那么多人看着,气得哇哇大叫,张茂还在吻着她。唇舌吮入她口腔,缠住她潮湿灵动的舌尖。她牙齿咬他,他不放;她手掐他腰,他不放;她踩他脚,她还不放。
白落樱气得目中发红,从未这般受制于人。
她手打他后背,反是她被抱个满怀。男人的亲吻用力而炽烈,如滚烫岩浆当头浇下来,刺得白落樱全身发抖。下方人叫闹得厉害,还有醉醺醺的武功高手爬上了屋顶,要制止张茂亵。渎他们美丽的圣女。张茂皱眉,嫌这些人好烦。他抱起白落樱再屋脊上一踩,身影诡谲,从屋顶上跳下入寒夜,身影不见了。
叫骂的众人:“艹!”
他们才想起夜神之所以是夜神,他的轻功绝顶,他是顶级杀手,他在夜里的躲藏能力,非常人能及!
此时还不知道将他们圣女拐去了哪里!
张茂身过如梭,离开了众人视线,他心中火热不减。真正尝了怀里姑娘的甜味,他心头燥火烧得更旺。斩教的教徒们骂骂咧咧,气怒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抢走了他们的大众情人。白姑娘此时被压在一片房屋侧边的篱笆墙上,还在被压着亲吻。
白落樱手捶他肩,他纹丝不动。
他捧着她的脸,辗转亲她。唾液在口中交换,热度和晕眩感互相交换。白落樱脸气得通红,全身被扣于人怀,半点由不得她。她很生气,但生气着生气着,另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她体内生起。张茂亲得太专注,太入神。他闭着眼,睫毛颤抖,刷下一扇阴影,落在白落樱脸上。
热烈、奔放、强势!
与张茂平时表现出的冷淡截然不同。
但这都是夜神!
他迫她抬头,他追她口舌,他要求她跟上她。他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却反手在他手背上划出五条长痕。他怀里的姑娘像水一样,她不高兴地瞪他。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身体战栗,渐渐的,她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她闭上了眼,她沉入了他的吮吻中。
月色如霜,照在篱笆墙上,也照在靠在墙上亲吻的男女身上。
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呼吸灼热,喘息剧烈。
白落樱的眼眸迷离,她目中含水,失神着,心中荡然。他的吻如此热烈,唇舌如此有力,他口腔中的热度和酒水的醇美,让人脑子昏沉。她搂着他的颈,他的呼吸喷在她面上,再轻轻向下游走。他的吻从她的唇离开,落在她额上、耳上。他张口含住她的耳珠,白落樱发抖,一声轻轻的吟声从口中渗出。他身子一僵,继而更加激动。
他把她揉在怀中。
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一般用力!
白落樱:“唔你轻点夜郎,轻点”
埋在她脖颈间的青年全身滚烫,他的手摸着她腰肢,从她腰间伸入,抚上她温热的肌肤。白落樱面颊绯红,睫毛轻轻颤抖。她脖颈扬起,感受他的体温像要烫伤她。他的身体硬如铁,与水做的她如此相合。她沉醉其中,她心动无比
突然间,男人身子停住了,头还埋在她脖颈间,他鼻腔中的热风还喷在她发烫的肌肤上。身体中的燥意被点燃,怀里的姑娘身体微微发抖。但是很长时间,张茂的头埋在白落樱颈上,不动了。
白落樱声音喑哑:“夜郎?”
张茂没回答她。
她睁开了眼,抱着他的腰:“夜郎?”
张茂滚烫的呼吸平稳地吹在她耳畔上,一下又一下。
白落樱戳了戳他的腰:“夜郎!”
“哐!”
她戳得太用力了,男人被她一戳,从她怀中砰然倒地,摔在了地上。白落樱目瞪口呆,见他摔入了尘土中,正面朝天,面容潮红,闭着眼睡得格外香甜。白落樱不敢置信,她蹲下拍他的脸:“夜郎夜郎!”
她的夜郎衣袍完好,腰带不乱,武靴无尘。除了他胯。下某处耸高得不正常,他睡得多稳啊!
白落樱脸上一阵扭曲,瞬间被气红了脸。
她站起来一脚踹上他的手,骂道:“混蛋混蛋混蛋!你自己爽了就把我扔下不管了!”
“臭男人,软脚虾!”
“半途而废!一杯酒就把你放到了!混蛋男人!”
白落樱在他腰上狠狠捶了两下,却像是挠痒痒一样,晕睡过去的青年面红耳赤,眉头紧皱,却对外界完全无感知。白落樱打得自己手腕发红了,也没见人有任何不适。她噘着嘴,瞪了张茂半天,想明天早上大家酒醒了,自己和张茂今晚的壮举就传遍魔门了。
白落樱气哼哼半天,最后看着男人躺在地上不舒服的蹙眉状,她还是忍着气把他扶起来。男人的体重压到身上,白姑娘腿软得差点跌倒。她将张茂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她气喘吁吁地扶着他回房。白姑娘嘴里还在小声骂他:“死男人!一点用都没有,还要本姑娘扶你回房!”
“还叫‘夜神’,你改名叫‘一杯倒’好了。”
明月浮千里,千里人相似。
已到罗象门山下的程淮等人不急着上山,反而要留在山下玩耍,想等名器大会开了,再上山也不迟。雁北程家少主不愿立刻上山,并无其他缘故,不是要追杀程勿,而是他觉得山下的世界更精彩些。
程少主和自己的一众随从泡在赌坊已经三日,杀得人眼通红,却依然不舍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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