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以,将求救的目光落在冷梓玥的身上。
也只有她的话,百里宸渊才会听。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幽深迷人的墨瞳环视整个御花园,淳厚低沉的嗓音仿如埋藏在地下千年的美酒,闻香而醉。
百里宸渊微微勾起玫色的唇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淡淡的疑问声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不容拒绝的传进众人的耳中。
“血王,冷四小姐已经代表吾朝参赛,你又何必非要横插一脚,况且自古以来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你若坚持,岂不是有失吾朝的国威。”
皇太后动之以情,小之以理,表面上看,她全都是为了祁月国好,暗地里谁又知道她到底有何目的呢?
“本王很是喜欢开先例。”冷声回应,不为所动。
“血王你、、、、、、”对上月帝警告的眼神,皇太后即将出口的话到了嘴边,都被迫吞了回去,她憋屈。
明着,她不能与皇上对着干,她要顾及她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做一个仁慈的皇太后。
暗着,她一定会让皇上知道,离开她的羽翼,他无法将祁月国治理得更好,只有她才能让他做天下的霸主。
“梓玥,你意下如何?”狡猾如月帝,与其由他来劝说百里宸渊,不如让冷梓玥来说。她的一句话,比他说上百句都管用。
老狐狸,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冷梓玥暗想,扬了扬眉,低声道:“若是四国各皇子王爷没有意见的话,本小姐也没有意见。”
烫手的勃勃,她也懂得如何当球踢。
就算她不出声,也自会有人站出来说话的,比如某个脑残女人。
“咳,不知各位如何看待?”轻叹一声,他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月帝后悔了,他压根就别想在冷梓玥的身上讨到什么便宜。
她不算计他,他就应该烧高香了。
“圣上,丽珠有话要说。”东方丽珠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双晶亮的凤眸直勾勾的望着百里宸渊,多么希望他也能看她一眼,哪怕就一眼。
让她知道,他的眼中除了冷梓玥,还有别的存在。
“三公主请说。”
“世人皆知,冷小姐的琴技卓绝,绝非一般人可比,血王殿下要求与其合奏,莫不是让天下人觉得冷小姐不行。”
般配的他们站在一起,刺眼得很,那让东方丽珠无法忍受,只要能让他们不在一起,她的心里就痛快,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本王的小玥儿行与不行,一会儿之后便见分晓,而你——”百里宸渊话锋一转,目光仿如千年玄冰,冻徹心扉,“最好是闭上你的嘴巴,丑人事多。”
丑,他说她长得丑?
听着周围传来的低笑声,东方丽珠的面上挂不住,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悬而未落,楚楚可怜。
只可惜,当千百人都欲想将她纳入怀中轻哄之时,她最在意的男人却选择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你的嘴巴还是那么毒,要知道美人儿心可是伤不得的。”
女人一旦狠起心来,可要比男人可怕得多。尤其是长得花容月貌的女人,她们所拥有的武器往往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一个有着强厚后台,又才艺无双的女人,最好是能避则避,没有必要触怒于她。
“她本来就生得丑,美,只配用在小玥儿你的身上。”红影浮动,百里宸渊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冷梓玥的身后,长臂一揽轻柔的将她抱进怀里,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俊眉轻挑,宠溺的接着说道:“美人儿指的可不就是小玥儿你,本王怎舍得让你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能让天下女人都心碎,就是不能让小家伙流下一滴泪。”
他要宠她,最好就是宠得无法无天。
让她幸福,就是他活着的最大动力,直到他的心,停止跳动。
“你的嘴可是抹蜜了,甜得腻人。”
“那你可喜欢。”
不分场合,咬耳朵的两人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却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很喜欢。”
他无时无刻的维护与疼宠,怎不叫她感动。
“冷梓玥,你不要脸。”怒了,东方丽珠口不择言,直到话落之后,才惊觉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
人人都夸她是美女,没有人说她生得丑,可是百里宸渊嫌弃她丑,甚至将她狠狠的踩到脚底下,将他怀中的女人捧上了天。
就算冷梓玥真的倾国倾城,美如天仙,他也不该那样的贬低她,贱踏她。
她不过只是心仪于他,她做错了什么,要得到他那样不堪的对待。
“你要脸吗?”
“什么?”
“本小姐是问你,你要脸吗?”
“本公主又不是你,怎么会不要脸。”东方丽珠蹙眉,实在不懂冷梓玥为何有此一问。
金色的丝线在袖口勾勒出精致的美丽图腾,耀眼至极,冷梓玥纤细的手指轻卷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额间的珍珠额坠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出优美的弧度,似有灵性一般,光华璀璨,“既然三公主有脸,怎么就那么不知廉耻的盯着男人瞧呢?”
“你才不知廉耻。”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下起伏着,东方丽珠面色赤红,只差头顶快要冒青烟了。
“本小姐在意的男人,能动的只有本小姐,哪怕是多看他一眼,也要问问本小姐高兴还是不高兴,心不听话无人知,眼睛不听话可就世人皆知了。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眼神,愚蠢的女人偏就喜欢将什么心思都写进自己的眼睛里。”
七弦琴上,七根琴弦晶莹剔透,散发着莹莹玉光,左手五指轻抚在琴弦之上,划过一根接着一根的琴弦,冷梓玥眉眼含笑,当她的最后一根手指离开琴弦声,听闻一道破音划破天际,似带着一阵飓风朝着东方丽珠席卷而去。
凌厉的气势,锐不可挡。
御花园中所有的鲜花摇晃着,伴着积雪坠落的声响,形成一阵特殊的乐曲,不失悠扬,却带着淡淡的杀气。
音止,飓风便消失于无形。
只闻,一道清冷的声音由远即近的响起,“东临三公主,下一次,本小姐可不敢保证这道风可以停得那么及时。”
花容失色的东方丽珠,好比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虚软的摊坐在地上,嘴唇惨白,浑身颤抖。
那道风,好像要穿过她的身体,将她撕得粉碎,太可怕了,真的好可怕。
“你、、、、你不要太嚣张,总有、、、、总有一天本公主会、、、会讨要回来的。”就着贴身侍女的人,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东方丽珠又险些被自己的长裙绊倒,一张脸顿时成了猪肝之色。
“本小姐向来嚣张习惯了,一时间恐怕很难再改回来,你若是想要讨要回来,就好好练练胆子。”
“丽珠,你失礼了。”
“太子哥、、、、”
“退下。”东方赫翔站起身,看向舞台之上的冷梓玥,语带几分歉意的说道:“冷小姐见谅,三公主多有失态。”
一个破了音的音符,竟会带来如此强大的破坏力,冷梓玥的武功究竟高强到怎样的地步,着实叫他心惊。
“太子还是好好管教一下令妹,祸从口出。”食指轻轻的放在嘴唇上,百里宸渊味意深长,黑宝石般的双眼灿若星辰,实在很难让人将他想象成很坏的男人。
他的小玥儿公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是她在意的男人,他的心情特别的好,好到没办法形容。
此时此刻,纵使有人惹他不快,他也能原谅。
没有什么,比冷梓玥一句在意的他,更能让他暖心了。
“多谢血王吉言。”心里憋着气,无从发泄,那感觉真***窝囊。
忍,忍别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就大事,东方赫翔你要沉得住气才行,一定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性情与弱点。
“不管你们是公主还是郡主,大家闺秀还是千金小姐,又或者是小家碧玉,百里宸渊这个男人,我冷梓玥要或是不要,都是你们染指不得的,刚才只是给你们提个醒,真的惹到我,三更要你死,绝不会拖到五更的。”
遇到他,才知道,原来,她的占有欲也是很强烈的。
女王睥睨天下霸气,又再一次展现了出来。
心里酸酸的味道很难受,与其冷漠的看着那些女人瞧她的男人,倒不如一句话让她们知难而退的好。
百里宸渊身边所有的桃花,来一朵,她挑掉一朵,来两朵,她就灭掉一双。
“呵呵,不愧是我的小女人,就是有气势,我喜欢。”
咳咳,他的小女人表白,实在太惊天动地了。
不过,深得他心。
他的心,实在好甜呀!
“小玥儿,我爱死你了。”
本想来个热情的相拥而吻,百里宸渊却碰了钉子,直接被冷梓玥给推得倒退好几步,差点掉下舞台。
别说是他武功不济,而是他让着他的小女人罢了。
“百里宸渊,你别闹了,之前本小姐承诺过,玲珑宴上若是需要本小姐出赛,定不推辞。”双手放在七弦琴上,一动未动,却吓坏了一群胆小如鼠的人。
“小玥儿,把你的妙音给我。”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
冷梓玥抬起头,望着皇上身后的皇太后,冷冷的一笑,前世她是家族传人,自幼百毒不侵,灵魂异世之后,又得慕容苍调理身体,一般的毒物根本就伤不了她。
在琴上下毒的伎俩,只怕是要失效了。
“妙音给你,若有机会,伴奏也可。”
妙音原本就是百里宸渊送给她的,她弹琴,他若是与她心灵相通,伴奏倒也挺好。只是,她从未遇到过,有人能与她奏出同一首曲子的人。
百里宸渊,你能吗?
梦中的那个背影,每次出现他的四周都伴着一首忧伤缠绵的曲子,听之令她心碎万分。
“好,安心弹琴。”
“嗯。”
敢在琴上动手脚,真是不想活了。
百里宸渊目光划过那架七弦琴,眼见冷梓玥并无点破的意思,他也就只能装作不知道,静观其变。
总觉得,听她弹琴会发生什么事情,心绪不宁起来。
“梓玥,你开始吧!”月帝生怕再出什么枝节,不带思索的便开了口。
自己的儿子只听冷梓玥的话,刚才冷梓玥的那番话,令他心惊诧异的同时,一种怪怪的感觉也在他的心里滋生。
冷梓玥,果然狂傲又大胆,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个女王高高在上的端坐在那里,让人不自觉的匍匐在她的脚下,任凭她差遣。
“可有留下什么马脚?”皇太后提起的心在亲眼目睹冷梓玥双手都碰了琴弦之后,总算是落了地。
这一次,哪怕是大罗神仙,也休想再救活她。
只要冷梓玥死了,接下来只要她专心的除掉百里宸渊,那她依旧还是那个尊贵无比的皇太后。
祁月的一切,都要全部掌握在她的手里。
“奴婢完全按照娘娘意思做的,一定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好,安心看戏。”
“是。”
姜贵妃侧了侧头,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就算计划败露,也不会有人查到是她动的手脚,有人会替她背好黑锅的。
“的确该开始了,全都等得不耐烦了不是。”轻扬,似火焰坠落,散落在七弦琴旁,冷梓玥抿了抿唇,十指齐动。
【115章】 凤凰现世
“教主,血王的人警觉性实在太高,咱们的人好像被他发现了。”
来人低埋着头颅,躬着身低声道,还记得上一次跟血王府的人交手,他们可是输得很惨,也被教主修理得很惨。
自古以来,皇宫就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想要在皇宫里闹事,没有些本事还真就不敢前来,也不知教主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多年来,他们天阴教在塞外生活得好好的,为何又要突然回到中原,处处与朝廷中人交手,着实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很难想明白。
“哦。”挑了挑眉,阿塔木显得很是兴奋,似乎很多年他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对他胃口的对手。
百里宸渊,不愧是他另眼相看的男人。
“敢问教主接下来咱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教主的眼神并不可怕,隐隐的带着令人瞧不懂的愉悦感,放在他的眼中,就好像变成了催命符。犹记得,那是教主遇到强大对手时才会展露出来的神情。
面对阿塔木的瞪视,他将头垂得更低一些,双腿有些打颤,只是黑色的袍子充当了他的保护伞,并不明显罢了。
“既然都已经被人家发现了,还有何呆下去的必要。”百里宸渊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与他交手,让他格外的兴奋。
虽然在百里宸渊的心里对整个皇室的人心有怨怼,但他身上毕竟流着百里氏皇族的血,他是不可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被外人所侵犯的。
因此,他临时改变了主意,静观其变也谓尝不可。
“属下愚蠢,不明白教主的意思,还望教主示下。”
“没有的东西。”
“属下该死,甘愿领罚。”
但凡天阴教教众皆不能在教主的面前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心思,他们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服从教主的命令,绝对的服从,不能说不。
有时候即便自己是对的,也只能认错。
“将埋伏在外围的人全都撤走,只留下二十个本座的近卫便好。”阿塔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冷梓玥的身上,谁也不曾瞧到他的目光是有多么的复杂。
哪怕是他自己,也不曾发现。
“可是、、、、、、”
“你对本座的命令有意见?”杀气笼罩,阿塔木如鹰般锐利的眼直勾勾看了过去,仿佛下一刻便会取走他的性命。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任何决定,绝不。
“属下该死,只是将人全都撤走,教主若是遇上危险,没有人在身边保护,那可如何是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自额际滑落,明明是大冷的天,他却觉得整个人如同置身在火焰中一般,热得要命。
“本座自有安排,滚。”
黑袖一挥,阿塔木转过身背对着来人,一张脸阴沉不定,浑身都散发着令人近而生畏的杀气。
“是,属下立马就撤走他们。”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活不成的。
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琴声,低低浅浅,痴痴缠缠,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令人着迷。
阿塔木望着冷梓玥的脸,失了神。
脑海里幻化出一幅很美很美的画面,那是年轻时候的他,以及那个身着白衣在青葱草地上策马奔驰的绝色女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宁静,天很蓝,云淡而风轻,而他就痴迷的追随着那抹倩影,不离不弃。
突然,琴声一个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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