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巨剑先是一阵颤动,力量将出,又被陷仙剑卸去,在经历几次之后,张溪云终于勾动了紫色巨剑!
水中,张溪云睁开双眼,抬手一挥,一道紫气滔天的剑影从他指间而出,直冲水面而去!
庭院内,危孤抵住躁动不堪的四道剑影,冷笑看着那池清泉,忽然间,水面卷起漩涡!
“这。。。。。。!怎么会!?”危孤大惊,也再顾不得四道剑影,抬手间桃花瓣再出,短暂封锁剑影行动,而他自己则纵身一跃,停在清泉漩涡之上!
“有一股极强气息,从水底冲出!”
“岂能如你所愿!”危孤双掌朝水面狠狠拍下,溅起水花无数!
但那漩涡却不受丝毫影响,反而越来越大,甚至将整池清泉之水都带动起来!
“不可能!”危孤怒吼一身,气息攀升,整个身子都朝下而去,以全身劲气封住水面!
一道紫光从水中而出,冲天而起,卷起巨大漩涡,划过危孤身旁!
“啊——!”危孤吃痛大喊,撤身回到庭院中,他左臂之上,被划开一道血口,深可见骨!
那池清泉之上,紫色剑影带起漩涡,将一池清泉半数带往了半空,原本汇聚于水面的天地灵元,失去了奇异清泉的阻碍,便在这一瞬间,通通朝池底涌去!
水中的张溪云便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汹涌而来的天地灵元,心中狂喜,即刻开始吸纳天地灵元于身,在识海汇聚,成就劲气,再冲入肉身每一处,牵动生机复苏,叩响生门!
力量源泉像是复苏过来,劲气充盈体内,身上的伤势似乎在瞬间开始好转,就在此刻,张溪云感到了力量的回归!
“万守,剑护!”
一声长喝从望不见底的清泉中传来,危孤阻拦不及,四道剑影冲破封印,所有桃花瓣化为粉碎!
四道剑影从危孤身旁擦肩而过,冲入清泉之中!剑影划破深水阻拦,回到张溪云身侧!
张溪云剑指一松,魂兵剑影融身!
生门彻底被他叩开!
“生门已破,时机成熟,再叩离门!”
他当机立断,毅然决定在此时连开两门,再破天地第三道门!
“只要阴阳第三门皆破,我便能完全压制危孤!”张溪云心头想道,手上呈剑指而出!
体内,四道魂兵剑影再出,环绕在他身侧。
漆黑的深水中,四道剑影血光耀眼!
张溪云将体内劲气,尽数运转于识海,冲入八卦中,点燃“离”字!
劲气在八卦中再成天地灵元,张溪云将其带入陷仙剑中,透过四道魂兵剑影,反哺天地!
那本忽隐忽现的“离”字,在八卦之上,渐渐成形!
天地被他体内劲气反哺,产生共鸣,识海内八卦又再轮转!
“离三!”
先天八卦,离卦为三!
四道剑影挟裹浩荡天地灵元,从水中冲出,掀起更大漩涡,清泉之水洒向庭院四面八方!
张溪云纵身一跃,随四道剑影一起,冲出水中!
天地第三门,离卦叩破!
亦在此刻,张溪羽勾动紫色巨剑而凝出的紫色剑影消散,清泉轰然间落回池中。
“危孤,我二人再来过!”
危孤面色难看,“你竟真临阵叩破了生门!”
他复又冷哼一声,“即便如此,我亦不信你胜得了我!”
“千御剑起,和光同尘!”
张溪云先发制人,四道剑影随他而去,在半空以剑锋勾画太极!
张溪云伸手一揽,却像是将虚无缥缈的太极揽了过来!
他轻轻朝下方的危孤拍出,太极随他一掌,镇压而下!
此圆之下,百剑镇压!
近半道剑气冲太极中冲出,一时间剑如雨下,百剑斩危孤!
“怎么可能比方才强了那么多!”危孤大惊失色,亦不敢以肉身抵抗,而是双手一合,肉身被桃花瓣虚影护持其中,朝太极抵御而去!
剑气划过桃花虚影,更是将其肉身割开数道深浅不一的口子,危孤身上血流如注。
“不可能!一门差距怎可能如此之大!”危孤不甘心地怒吼。
桃花虚影被剑气斩开,危孤以肉身强抗近百道剑气!
“明王怒身!”
危孤大喝,肉身泛起金色,剑气竟再破不开其肉身!
他横推而上,一拳轰中太极!
太极内四道剑影被他一拳轰碎,太极消散!
“他那法门,让他肉身更强了!”张溪云惊疑道,顺势将手抬起,剑指横在身前。
“千御剑起,听雷无迹!”
张溪云动用千御万守决第二式杀伐法门!
指间,缭绕雷电,耳边,雷鸣隐现!
危孤提拳轰出,欲一招分出胜负,将全身劲气汇聚拳上,誓要以这一拳,轰杀张溪云!
“如你所愿,一招定胜负!”
张溪云亦是朝他大步而去,指间窜起雷光,武阁内响起轰鸣雷音!
拳风先至,轰在张溪云身上,胸口血污一片,此拳威势,仅是拳风便已伤及张溪云肉身!
然而拳风之后,那一拳却迟迟未至!
拳起之时,张溪云剑指一提,指间雷光不再。
不到一息,似是一柄雷剑掠起,斩过危孤!
张溪云被拳风所伤,半跪在地,抬起头望向前方的危孤。
“怎么。。。。。。怎么会。。。。。。!?”
话音未完,他出拳的那只左臂,从他身上躲开,血液喷洒而出。
他的胸口,斜斜一道伤口,皮肉绽裂,深至心脏。
轰的一声,危孤直直倒下,流出的血,染红了这处幽美庭院。
“终于。。。。。。赢了。。。。。。”张溪云吐出一口浊气,连带着污血一起。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良久之后,他才重新站起,望着死不瞑目危孤,上前将他眼皮合上。
危孤恐怕到死都想不通,刚再破一门的张溪云,为何与之前仿佛天壤之别,他怎么也想不到张溪云乃是连破两门,如今阴阳总共六门,在破门那一刻,实力便远远超过了他。
“若不是在这般危险的局面下,我倒真想与你打听桃源乡的事情。。。。。。”张溪云心中默道,他其实十分想得到些桃源乡的消息,毕竟他的母亲,如今就在那里,而他的外公,更是桃源乡尊主。。。。。。
“或许是因为母亲身份的缘故,桃源乡虽是左道,但我却难以对其反感,若不是你为华家来杀我,我也不会真的杀你。。。。。。”
忽然,张溪云眉头一皱,这么说来,危孤该是被华家请来的杀手?
华家竟敢在帝京城内勾结左道,更是将桃源乡杀手引入了帝京城中!此事若被查实,那华雄的脑袋必定是保不住了。
“怎么办。。。。。。我是否该将此事捅出去。。。。。。?”张溪云陷入沉思。
“但涉及到了桃源乡,若是因此,龙庭与桃源乡再生更大风波,该如何是好?其他我都不怕,但母亲却还在桃源乡。。。。。。”
“可若是隐瞒此事,那便是放虎归山,将来恐对阮大哥更加不利。。。。。。”
忽然间,他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其上分明刻着“灵乌客卿”四字!
当日在楼船上,黄迁生为得到禁丹,将这令牌送予了张溪云,之后张溪云将禁丹交给安陆平时,却忘了将这令牌也交上。
“灵乌派。。。。。。”张溪云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这就怨不得我了,灵乌派更非善类,早想脱离宗门,加入左道。。。。。。”
“索性便为你们添些麻烦罢。。。。。。”他弯下身子,往令牌上抹了些血迹。
“还得将尸体上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拿走。。。。。。”张溪云自语道,随即搜了搜危孤的尸身,他全身上下只有一个乾坤袋。
死者的一切,都是胜者的战利品,这亦是武阁的规矩。
张溪云刚将危孤的乾坤袋收起,进来时的那扇石门便轰然开启。
此战结束,武阁开启!
张溪云最后望了危孤尸体一眼,叹息一声,朝武阁外走去。(。)
章五十一 且听一桩罪()
武阁之外,众人几乎都是悬着一颗心,紧盯着石柱上的两道气息。
先前已黯淡下去的那道气息,忽然间又再重新绽放光芒,如同烈焰般越烧越旺。
另一道气息,反而却逐渐失去了光彩,生机流逝。
“情势反转了。。。。。。”裴山自语道。
徐川亦是开口道:“恐怕一盏茶内,胜负便分。”
武阁两名官员亦是神态复杂,想不到这一场武阁生死战,竟断送了他们的官途。
阮孟河攥紧了拳头,脸色凝重,暗自为张溪云祈祷。
武阁外心情最复杂的当属华雄与两名华家供奉,武阁生死战,若是张溪云死了,恐怕龙庭为将来能对天琼正宗交代,定会寻替罪羔羊,华雄自然便是罪魁祸首。
但若是张溪云不死,华家便输了商铺晋升的资格,事后恐怕还会有来自裴山的报复,甚至是武阁两名官员对华家的报复。
然而此时的华雄未曾想到的是,对战胜张溪云极有自信的危孤,竟然将自己来自桃源乡之事都告诉了张溪云,而张溪云更是将计就计,为华家埋下了一个大坑。
而在四周围观的百姓,不得离武阁太近,更因裴山他们说话之时,皆是有气息笼罩,声音不会传出去,诸多百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不足以妨碍围观百姓的高昂兴致,不少人更是隐隐猜到事情有所变故,因为接连来了两位龙庭官员,表情似乎都不太好,其中一人更是差点一脚踢死华家家主。
“那名五岳剑派弟子,肯定有不小背景,不然方才来的那名大人,怎会差点杀了华家家主!”
也有不少人猜测道,“我看这次华家要遭殃了,无论是谁赢了,华家恐怕都讨不了好!”
“快看!另外那道气息消散了。。。。。。!”武阁赵姓官员惊呼一声。
众人看去,果然那道红光较浅的气息,在石柱之上,正逐渐消散。
“胜负已分!谁赢了!?”裴山道。
徐川转头望向武阁石门,道:“就看是谁活着走出来了。。。。。。”
四周围观的百姓,见武阁前诸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石门上,顿时热闹起来。
“快看!快看!大概是结束了!”
“武阁将要开启了!胜负即刻便见分晓,还有要参与对赌之人,快来下注了!”还有一些以这场武阁生死战开赌之人趁着这最后一刻还在叫嚷。
就在人群喧闹中,武阁发出轰鸣之音,石门缓缓开启!
阮孟河不禁向前走了两步,想要马上望清走出之人的模样。
而裴山与两名武阁官员更是在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袭白裳,嘴角挂着浅浅笑意,从武阁石门内走出。
“溪云!”阮孟河惊喜喊道。
“张小弟!”徐川严肃的脸上,亦是有了一丝笑容。
而裴山与两名武阁官员在这一刻如释重负,他活下来了!
“怎么会。。。。。。?”华雄脸上满是不解,竟然连桃源乡杀手都死在了张溪云手中!?
裴山听见他的声音,冷哼一声,道:“华雄,他活着出来,我没被你害死,你可是感到不满!?”
华雄听见这话,连忙挤出一丝难看笑容,道:“裴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又怎么会心怀不满。。。。。。”
张溪云走上前来,朝阮孟河道:“阮大哥,酒宴可有准备好了?”
阮孟河开怀大笑,朝他道:“便是明日的酒宴都为你准备好了!”
他又望向徐川,疑惑道:“徐大哥,怎么你也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身为北市捕快,自然知晓了,你望望周围百姓,不都是来凑热闹的,我难道就不能来为你助威?”徐川笑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忽然惊道:“你叩破了生门!”
“方才武阁一战,临阵突破,才侥幸得胜。”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方才那道气息会再黯淡之后又强盛起来,竟是张溪云临阵突破,反杀了华家供奉。
裴山不识张溪云,也不好上前搭话,而两名武阁官员急忙上前,道:“武阁生死战结束,阮家得胜,依照规矩,华家与阮家仇怨已了,华家更要自行去商行退出商铺晋升!”
华家三人,脸色难看不已,现在华家的处境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仅面子丢得更加彻底,还要面临三名仙路修士的报复!
张溪云却在此时朝华雄走了过去,又回头向两名武阁官员道:“两位大人,武阁事了,但我却疑似发现一桩罪证,怕有所误会,想要当面问问华家主,也请两位大人听一听。”
两名武阁官员一愣,心中苦笑,这个小祖宗看来是要对华家有所反击了,但他二人经此一事,恐怕是保不住这乌纱帽了,心中亦是对华雄十分恼怒,若是张溪云要对付华家,也能为自己二人出一口气,便干脆道:“你但说无妨!”
张溪云望向华雄,脸上一副耐人寻味的笑意,问道:“敢问华家主,此次与我武阁一战的华家供奉,是从何处请来的?”
华家三人心中顿时一紧,难道他杀了危孤后,又从他身上搜到了什么,已经知晓了危孤是桃源乡的杀手!?
华雄心跳加剧,武阁之战前为防万一,他还曾要求危孤身上不要带任何能被人认出身份的东西,若是勾结左道之事被龙庭知晓,华家就再无翻身机会了,甚至自己都保不住脑袋,要步上父亲华安生的后尘。。。。。。
华雄脸色僵硬,强笑道:“他是前来中皇洲历练的修士。。。。。。我出城为曲青韩五人收回尸身时,恰好遇见了他,便邀他为我华家供奉。。。。。。”
“哦。。。。。。”张溪云拖长了这一声,古怪笑道:“我怎么听说曲青韩五人的尸体,是华家主你派手下连夜抬了回来,便送往了刑部。。。。。。”
华雄干笑一声,“我亦一同前去了,只是你不知晓而已。。。。。。”
“原来如此。。。。。。”张溪云道,“那恐怕他的身份,华家主你也不清楚咯?”
“自。。。。。。自然不是很清楚。。。。。。”华雄又补上一句,“毕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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