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杀你,我是不是就该等着你杀我呢?”阴沉着脸,刘尚武冷冷地说道。
“大将军,李公子万万杀不得!”满脸忧虑的陈旭说道。
“你也认为我不可杀他,就等着让他来杀我?”仰起头看着天空,刘尚武头也没回,轻声问道。
李爽眯着眼睛,喘着粗气说道:“刘大将军,这是误会,你要相信我!”
李爽感觉到刘尚武身上的杀气,并没有因为陈旭的到来有丝毫减弱,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就想拖延一下时间,也许还有转机。
“陈旭,你回答我。”不理李爽的话,依然没回头的刘尚武问陈旭。
“末将……,认为李公子不能杀!”犹豫了一刹那,陈旭说道。
不再理会陈旭,刘尚武盯着李爽的双眼,老大一会说道:“安泰国只有一只刘家军,因为战功显赫被皇上御封的刘家军,战旗上的刘字都是御笔亲书,你会不知道?你说这是误会?是你白痴还是我白痴?”
“刘大将军,这真是误会,没看清战旗。”涨红的脸因为紧张,说不出有多难看,心脏怦怦乱跳的李爽依然辩解着说道。
“杀李爽,是为我,也为你和陈东。”刘尚武回头看着陈旭说道。
刘尚武之所以说是“为你和陈东”,而不说“为你哥俩”,是想要把陈东的意思传递给陈旭。兄弟是亲兄弟,但是道已不同。刘尚武相信,陈旭肯定能够听得懂。
“你敢杀我,我姐姐和我俩哥哥,一定把你挫骨扬灰!”李爽说着,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可惜,我怎么个死法你是看不到了,不是吗?”说着,刘尚武笑了,满脸的耻笑,又说道:“就你这熊样,还妄想带着人马把我给灭了?陈旭!是你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陈旭面情木然,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思绪万千,这时候哪里理会大将军刘尚武说了些什么?
倒在地上的李爽,身体瑟瑟发抖,徒睁着双眼想要出言恐吓几句,却发现自己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不见陈旭回话,手起刀落,一代孬种李爽,连哀嚎声都没发出就死在了刘尚武刀下。经年驰骋疆场的刘尚武心里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所以手起刀落,绝不拖泥带水。
回过身,刘尚武问陈旭道:“你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这时,陈旭眼神才恢复灵动,看看身前身首异处的李爽,又抬头看着刘尚武,喉结上下滚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尚武龙行虎步走向众将士,没有理身后的陈旭有什么反应。
直到刘尚武走出老远,陈旭才挪动步子跟在身后,都忘了拉起战马的缰绳。
刘尚武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开心的笑了。是真的很开心,斩下李爽的头颅时也没这么开心!
因为他知道,这位兄弟还有救。还知道,如果陈旭不跟自己归队,自己会让连弩把他射穿。显然,自己确实不忍心亲自动手。
一位将官问:“大将军,这些个俘虏……”
刘尚武挥了挥手,心里明白这时候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留下这些人只会为自己和众将士留下祸端。
“传后卫来见我。”刘尚武吩咐身边的亲兵。
陈旭正要上前,却见亲兵翻身上马直奔来路而去。不由得心里一紧,原来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后卫。看向刘尚武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默默地离开刘尚武,秃废的跌坐在在一边的草地上,陈旭要静一静。要好好想一想,这都是怎么了?
沉思良久的陈旭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和哥哥以及大将军的心分离太远,他们俩却依然没有对自己出手,而是留下了自己的性命,这是亲情和友情的眷念。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莫名的,陈旭感觉很失败也很落寞。
难怪哥哥在军营时,只是向自己点了点头,难怪刘尚武说“你和陈东”,难怪把前卫的自己换成假后卫,陈旭明白了他俩是怎样的心思。想起来哥哥陈东苦涩的笑容,陈旭的心,情不自禁地揪在了一起。
井然有序的编整队伍,真正的后卫散伏于战场四周,消失于山石草丛之中,紧张而又毫不慌乱的队伍重新整装待发。刘尚武在等,等陈旭从地上站起来。
陈旭驱使双臂用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不到马车里刘尚武,心里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双腿却像是注满了铅一样,沉重的挪不动脚步。
刘尚武知道他不是双腿挪不动步伐,而是心里太沉重。探身出车外,玩笑的口气说道:“多年不和蛮人开战,怎么见了血就成了这副熊样?要我过去背你吗?”
……
和刘尚武这里的紧张不同,祚晨这里可是太轻松了。
空自紧张了一场后,祚辉和祚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是越发的兴奋,总是时不时地骑着矮马跑到车队前头,然后再风一样兜回来。就是不肯到车厢里坐会,祚晨知道这就是哥俩故意的。心里想着,不就是没让你俩骑一会枣红马,至于吗?
离家越来越近,即便是那俩货故意给自己添堵,祚晨也是心情愉悦起来。首先是母亲的笑容,再是老爷子那满是惊愕表情的脸,不时在自己脑海里晃动。
想着走时还是一路枝繁叶茂,回家时已经是树叶凋零,喃喃自语道:“时间过得真快!”
“什么?你说什么?”睁开惺忪的双眼,王兴科疑惑着问道。
王兴科心里思量,这孩子怎么还有感慨?还是感慨时间过得快了?
“我说,时间也挺快的。这不?快到家了。”祚晨说道。
用胖胖的双手使劲搓了一把脸,王兴科心说,老刘家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就把自己当傻子耍了?老的少的拿捏着,连这个小的也不和自己说实话。还有外面那俩骑马的主,愣是敲诈了自己三匹马。
看着王兴科垂头丧气地合上眼皮,祚晨笑了,原来一脸乐呵呵地王胖子郁闷起来,竟然是这么一副不争气的模样。
“王叔!你说,要是以后我们再有什么好玩的给你,你会给我们什么报酬?”祚晨挑逗着王胖子说道。
王新科马上来了兴致,咧着嘴乐呵呵地说道:“好说!那还不好说?这不是?一个风筝就换了三匹马。”
“就拿这些个打发我们小孩子?”祚晨说道。
“只要你们有好东西,换一些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我会如你们所愿的。”王兴科说着,心想,你还是个孩子不是?即便再不知足,还能要过我挣得利润?
“我们要你销售的利润分成,要五五分成。你看,可以吗?”眨巴着狡黠的眼睛,祚晨缓缓说道。
王兴科的心脏像被重锤狠狠击中,呼吸也停止了。心里说,谁能告诉我,这世道怎么了?屁大点的孩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心思?
第三十二章 回家的路 {求收藏}()
王兴科圆乎乎得脸,有些难看。
“刘公子,你是说销售?我……就是好奇,拿来玩玩的。”双目不停扫视着祚晨,王兴科说道。
“哦,那就算了。不过,如果我也是随便说说的,你信吗?”一脸失望的神色,祚晨说道:“其实,有趣的东西感兴趣的人更多,有想法的人也不会少。”
“刘公子,……我要下车方便一下,您稍等。”面色复杂的王兴科说道。现在就想着赶快下车吹吹风,让自己的心脏舒缓一下压力。
逃跑似的下了马车,圆乎乎的身躯丝毫不见笨拙,迅速走进路边树林里蹲下身子。王兴科认为,被一个小屁孩看到自己的窘迫神色的确很糗,他要在树林和杂草的掩护下,平静一下惊魂不定的心。
自始至终祚晨所说的话,重新在王兴科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刘尚武所教授。如果是教授着祚晨说话,在不同环境和自己的应对会出现偏差。祚晨说话的神色,也不会和气氛相融洽。
难道说,那三匹矮马是祚晨对自己的试探?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心机是不是有点深了?想着,王兴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嘴里咕唸着,老刘家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重新回到马车上,用手捶打着蹲麻了的双腿,王兴科说道:“刘公子,你说的销售我想考虑考虑,就是不知销售情况会怎么样?”
王兴科狡黠地神情落入祚晨眼里,自然明白这胖子想要争取最大利益,心里更不着急了。
见祚晨不说话,王兴科沉思一会,笑着说:“刘公子说的把稀奇东西制作销售,这的确是一个盈利的好办法。我看,完全可行。”偷偷瞄了祚晨一眼,继续说道:“就是你的分成太高了,我有制作成本,原料成本……”
不待王兴科再细说,祚晨说道:“是有点不太合理,你说利润五五分成怎么样?”
“利润……分成,我看可以。就是我操心太多了……。”王兴科说着,心里合计着,利润分成你哪能知道有多少?还不是我说了算,商铺这么多,你哪能知道!
“知足吧!没有我给你的东西,你哪来的额外收入?”祚晨说着,看王胖子那装出的可怜样又说道:“不要想着克扣我们那一份,我家赵先生可是京都出名的老管家,查账那可是一把好手!”
'啊!不能!……绝对不能!”王兴科再也笑不出来了,在祚晨面前就感觉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凄凉。心想,自己白混了这么多年,心思都被个孩子看透了。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力出现问题了?
王兴科就是把脑仁抠出来想,也不会知道,祚晨前生,是讯息高速发达的时代,一般的商业猫腻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了。
很苦恼,不想在马车上待了,太打击人了!王兴科想想外边凛冽的寒风,身体抖了抖,又不肯让不禁冻的身子遭罪。心说,都是被虐,在车上还比较舒服一些,不是吗?
祚晨看不出王胖子心里的太多想法,就在盘算着数银子了。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音,吓了王兴科一跳。怎么会事?又想到什么对付我的法子了?
“刘公子,你……”王兴科皱着眉头问道。
“没事!在想有趣的事。我困了,睡会。”祚晨说完,真的睡下了。
睡吧!睡着了,我看着你也没那么大的精神压力。王兴科心里想着,使劲把身子转到相反方向。
队伍前头的小哥俩,在低声嘀咕着。
“祚晨可真沉得住气,这都多少天了也不和我们说话?”祚荣说道。
“别理他,小气鬼!”祚辉气愤的说道。
“我们俩这样,是不是也很小气?咱俩可是比他大多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祚荣满脸地疑问看着祚辉说道。
“咱俩……,那也是他先小气,不是?”祚辉说道。
“那老张说,再有两天就回家了。你说,爷爷会让咱俩骑马到处疯着跑不?”祚荣疑虑地问道。
“那可不好说,得有个对策才好,要是看着马儿在哪闲着,还不把咱俩急死了?”祚辉慎重地语气说道。
小哥俩一番商议也是没个结果,终于没了一路的兴高采烈,显得没了神气,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和哥俩正相反,祚晨心情很好。经过刘尚武这段时间的特意培养,结合上一世的人生阅历,祚晨决定,要努力绽放生命色彩,要以自己的超凡能力让自己在意的人,在有生之年尽可能的享受到辛福。
上一世的有为青年,没有拿自己的青春赌未来。这一世要从有为童年就开始,创造每一个美好明天,创造美好未来!
远远的似乎可以看到凤凰山的山尖了,祚晨觉得,空气里似乎也有了大对虾的味道,很鲜美的感觉。
被勾起贪吃yuwang的祚晨,想着对虾的鲜美,想着蟹肉的香润,想着海参的滑腻,嘴角情不自禁流出了口水。看了看王兴科的背影,赶紧挥袖擦干净嘴角。心想,多亏王胖子没有看到,要不可就糗大了。
从车窗向外看着那俩货没精打采的模样,祚晨心说,这又是耍的哪一出,怎么没了张牙舞爪的神气了?难道是近乡情怯?
祚晨趴在窗口喊道:“辉哥,荣哥!疯过火了?怎么没精打采的了?”
祚辉别过脑袋,斜睨着眼睛看着祚晨哼了一声。
祚荣调转马头来到马车边,笑嘻嘻地说道:“还以为你扔在生气,不肯和我俩说话呢?”
“我生什么气?是你俩生气不和我说话,这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的不是了?”祚晨怒睁着眼睛,大声说道。
“啊!辉哥说,我们俩和你争那枣红马,你不乐意了。不是啊?”祚荣一脸惊异地说。
“切,得了吧!是你们要骑我的马,我没同意辉哥生气了吧!看把你俩得瑟的,就没肯上马车陪过我一回!”满脸怨气的祚晨,愤怒地说道。
“啊!是这样啊?可憋死我了,这都十多天没和你说过话了。”祚辉习惯性地挠着脑袋说道。
王兴科在车厢里听着小哥俩的对话,心说,原来这小哥仨也有闹矛盾的时候,并不是铁板一块?听语气,祚荣倒是个憨厚的主。
张有才策马来到车窗边,恭敬地问道:“刘公子,再有四、五十里路就到了刘府,是不是去告诉一声?也省的家里人惦记。”
“我和你一起?”祚荣说道。
缩回身子,祚晨问道:“王叔,我们就此分开还是你也要到刘府?”
“这都到府门口了,哪能不进刘府和老爷子请安!”王兴科急忙说道。心说,这要是失了礼数,即使刘家人不怪罪,自己心里也是难安,毕竟还要在大将军手下讨生活不是?
看着亲兵抱着祚荣绝尘而去,祚辉驱马过去问道:“祚晨,他们这是要去哪?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回家报信去了,再有个把时辰就到家了。”祚晨答道。
瞪着眼睛,祚辉愤愤地说:“你也太欺负人了!这都不肯告诉我。”
“这么多天,你连话都没和我说一句。我都不知哪里开罪你了,怎么还敢和你说话?”祚晨笑嘻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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