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竟然是自己的兵力最为弱小,怎能不让陈康暗自危机?
“那现在就是一个字——拖?”
掩饰着,陈康抬眼看了看太平公主,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何时才能得以队伍壮大,摆脱对于这女人的依赖?
陈康的一举一动悉数被太平公主看在眼中,轻轻一笑也不去点破他心里的小九九,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陈康的说法。心里却在说:不拖着尽量减少伤亡,除非傻透了!再有五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了,有了帮手从敌营外围里应外合,应该能够得暂时解救霍州城于水火。
暂时性的问题是解决了,关键是,临时整合到一起用以对抗朝廷大军的剿杀的势力能够抱团到多久。揭了伤疤就忘了痛,对于自命不凡的陈康来说,翻脸不认人绝对是做的出来。有些自知之明的庆亲王局势所迫,即便是能够容忍一时岂能容忍他一世?
想着,看了一眼仍然低垂着眼帘的孙公公,又盘算了起来。
问了一句,没有得到言语示意,只是象征性地对自己点了点头,令陈康微觉尴尬之余,扫视了一眼满怀心事的那俩人,推辞说是回去安排一番,灰溜溜地出了公主的老宅。
临出门,回头又看了一眼,冷着脸愣是高兴不起来。
抬头看看天,灰蒙蒙地不甚清明,恍然有所觉,自打刘海围住霍州城那一天起,这都将近一个月了愣是没有一天晴朗。或许是上天也阴沉着脸色?心里咕唸着翻山身上马徒自在想,有人来援助自己应该高兴不已才是,为何竟是半点也没有那份心情?
或许,心情的好赖也能传递到敌方阵营,刘海此时亦是郁郁寡欢。
一大早便收到了朝廷发来的文书,皇上对于此次正义之师迟迟不见捷报回传很是恼火,再派来多少大军不是什么难事,很是要脸面的陈擎不想正义的形象受到损伤,剿杀叛逆名正言顺,跳梁小丑一样的靖亲王父子俩理应被人唾弃,没有民众支持,孤魂野鬼一般在世间理应早早身死道消!
可刘海怎么敢于回执说是陈康很受霍州民众支持?
这也是他很苦恼的事情!正义之师受到被斥责为叛逆、乱臣贼子的誓死抵抗,没有霍州城民众的鼎力相助,能够坚持到将近一个月?说破大天刘海也不会相信。
派细作潜进霍州城打探消息,令他无法置信的是,陈康被民众认定为了霍州城的救世英豪,尚且可以理解为民众被其花言巧语施以小恩小惠迷惑,可是霍州城以往在职的官吏,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暗地里进行对陈康的队伍进行破坏,叫他更是恼火万分。
多年吃着朝廷的俸禄,关键时候竟然毫无作为,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老话不是说: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这帮家伙可倒好,竟然一个朋友也没有!
也承认,在霍州城制造混乱或许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没有一个官吏铤而走险以此赚取有可能的一世荣耀,是陈康的手段超凡还是对大安泰朝廷没有了信心?
“想心事?”
听声音就知道是皇子来到了身后,主帅的身份没人敢于悄无声息地这样走近,除了有着尊崇身份的陈胜。没有回头,也懒得回头与之逢迎,嗯了一声,李海看向人头攒动的霍州城城头。
甩脸子能够解决掉问题,还用大军围城?腹诽一声,陈胜背起双手与他并肩站立,也望向霍州城方向。
远远看去,这俩人倒是很有并肩作战的味道。
要在以往,这应该是能被有心人士传为佳话的节奏,事实上并非如此!并肩站立的这俩人心知肚明,就是将领们也隐隐地看出了门道。
以往,皇子陈胜任主帅之职,李海任副帅。
如今,身份的转换,战绩也较之驻守边关之际的战绩有了很大变化。
“殿下您也有心事?”
这话,问的有失恭敬,可李海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压抑感,不得不一吐为快。
转过脸去看着刘海,陈胜冷声说道:“有,很大的心事。”
你的心事是心事,我的心事仍然是想着为大安泰朝廷分解忧烦,是你的重要还是我的重要?转动着念头,李海不禁地苦笑起来。
陈胜的心事应该不难判断,失去主帅之位相当于失去了握在手中的利刃,没了趁手的兵刃谈何与人相争?有没有野心想要谋取大安泰政权不敢肯定,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的道理都懂得。
“殿下,您对于属下我的忠诚如何看?”
此时,李海自称属下,谈话的方式却不是下属应该表现出的口味,陈胜自然能够轻易察觉得到,依然不漏声色,缓缓道:“忠诚,有很多种表现方式,你想说哪一种或者是想说哪一个忠诚的对象?”
心目中,忠诚的对象只有一个大安泰,就像自己忠诚于自己李家家族一样,李海自认为不是错处,陈胜这样的问法他自觉得颇有鸡蛋里挑骨头之嫌。大安泰仅属皇室陈家,你陈胜不是皇家?你皇家不能代表整个大安泰?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话不说不透()
问题,总是因为视角的不同而有不同认识,往往看起来关系不大,?anen???。??
毋庸置疑,倘若皇子陈胜能够鼎力相助,此番霍州之战应该不会打的如此艰难,就凭他以往统御边关将士的经验而论,一个霍州城即便再难攻打,起码也应该取得上风。
现在倒好,整整三十万朝廷精锐,竟然与张康的斑驳军力战了个旗鼓相当。
有时间李海想,是否将主帅职位禀报皇上易于皇子陈胜。
舍不得,真心舍不得将主帅拱手让予他人,事关家族兴旺,事关自己能够在大安泰出人头地,李海很想博上一把,虽然霍州之战打的异常艰难,虽然目前来说皇上并不认可。他相信事在人为,通过努力必然能够让家族真正在大安泰站住脚跟,而不是依附着姐姐贵妃娘娘的身份。
“殿下需要下官帮助,自管言语一声,定当不遗余力鼎力相助。”微微一犹豫,李海还是妥协了,这些皇室里真正的主人,掌握着大安泰天下众生的荣辱,与之对着干,会有何好处?空自惹得人家不待见,处处给你小鞋穿,哪还有好日子过?
微微笑着看向李海,陈胜突然觉得他很有意思,自己并没有在这次霍州之战中发挥作用,心有芥蒂在所难免,这时委曲求全说出这样一番话,只有一个解释,迫于压力,来自皇室尊崇身份的巨大压力。
轻轻舒了一口气,陈胜很看不起他此时的为人,男子汉大丈夫,为何就不能像刘祚晨那样,敢作敢当?或许,那样才能赢得自己的尊重。
骤然间又想起了刘祚晨,陈胜有隐隐地明白了一点。
“一个霍州城,不是至关重要,其实大安泰最为隐忧的应该是刘尚武父子俩,这,你是否想过?”
陈胜没有顺着自己的话搭腔,又扯到了刘尚武父子俩身上,令李海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两下。可不是?刘尚武一贯的治军严明,手下将士个个不是孬种,这在大安泰地界乃至周边国家是有目共睹,出了一个刘祚晨,更是妖孽一样的存在,别看年纪轻轻,手段着实不少,经商赚的了不菲的财富不说,较之普通商人更是拥有着不同寻常的心狠手辣,最为奇怪的是,走到哪里总是有一大批人愿意跟着他起哄跟随,以至于交口称赞其为人善良,大好人一个。
点了点头,见陈胜投来征询的目光,李海只得开口,“确实!”
不得不承认,刘尚武爷俩必定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皇上既然已经着手整治流落在外的两位亲王,用不多长时间,自然也会挥兵西下直指西南刘尚武的边关大营。就以目前自己这样的统帅水平而言,与刘尚武去斗,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小老鼠舔猫鼻子——找死,也算是找对了地方!
“所以,你说能够鼎力相助与我,就是个客套话!”陈胜突然这样说道。
有些不解,陈胜为何这样不顾脸面当面揭穿,李海自认为,倘若机缘巧合之下,相助他皇子应该也算是理所应当才是。
没有听到李海的声音,陈胜并不以为意,笑笑说道:“首先,你老子就没有最终表明立场,你如此过早下结论是不是有些早?说你这时客套话也不冤枉你,不是?”
哑然!李海无话可说。
事理很清楚,没有过多的语言修饰,却正中要害。
良久,轻轻说道:“忠心于大安泰之心,家父和我绝无更改!”
“大安泰,总得有个人来代表,比如吾父皇。”
话不说不透,说了大半天,陈胜还是想要他李海一个态度,要不然,这样啰里啰唆说了半天岂不是吃饱了撑的肚子难受?陈胜自问,现在可是没有这份闲心陪他聊天,更没有义务教导他明白一些事理。
话再也不能说到如此透彻了,还得逼着陈胜点出自己的名字?李海知道,若是那样,即便是幡然醒悟跟随于他,也必定让皇子记恨在心。皇上在位,太子也册封昭告天下,将自己的名字标榜到大安泰的代表人物,不是想要谋权篡位是什么?这样隐晦地已有所指,好处颇多,顶多也就是皇子间彼此争取上位,绝无大碍。
其实,李海因为是他副将多年的感情上,还是很支持陈胜的,关键还是老子李子钦有所顾虑,一朝天子一朝臣,站不对队形那可是只有被人踩在脚下的份了,为官多年,好不容易积累经营了有力的阵营,被目光短浅的举动所破坏,到时有可能不光是被踩在脚下那样简单的事情了。
能够理解老子的苦衷,李海也拿不准能不能劝说动他,霍州城却是目前势在必得的功劳,这毋庸置疑,得不到陈胜的鼎力相助,很难取胜!待到皇上的耐心消磨殆尽,拿下了统帅之职,再有这样的机会荣升?也是艰难!
如此转动着念头,将后牙槽又狠狠地咬了一下,直到腮帮子感觉到了酸胀,张开口说道:“殿下您放心,下官李海说话算话,此生唯皇子殿下您马首是瞻,至于家父那里,我会想法劝说他将整个李家的存亡兴盛交予您的手上。”
当话说道一半之时,陈胜就转过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紧了李海的面孔,他要看着李海的表情以及眼中的那份真诚。
抬起手臂,轻轻拍打着李海的肩膀,陈胜开心的笑了起来,“不错!我陈胜没有看错人!相信我,你绝对也没有看错我!兄弟你的话我信!一百个一千个乃至一万个相信你!好兄弟!”
这样的话,不管怎么说,在这时,还是让李海感觉到很充实没,也很满足!
还能怎样?话已经说透了,态度问题已经解决,剩下的问题自然就是要看彼此的行动了。
手指着霍州城,陈胜微微眯起了双眼,“霍州城之战,你欠缺的最大问题就是未能心狠手辣!在交锋三两次之后,你就应该察觉,霍州城的百姓已经死心塌地跟定了他陈康,那么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即便是将整个霍州城夷为平地又能怎样?将叛逆剿杀殆尽重建一座霍州城又能怎样?所以,用火!将霍州城烧他个尸骨无存!”
心中骤然一颤,李海暗道: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看重,多日来死了那么多弟兄,就是为了等我表态,就是为了一句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本是同根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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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yi,陈胜由于私心作祟,对局势的把控并不到位从而错失了打开霍州城大门的时机。整理好人马准备就绪开始攻城之际,后方,庆亲王的兵马已然步步逼近。
“攻城!”陈胜简短地发出了指令。
由不得他不出手,迫在眉睫,三十万兵马躲无处躲,打进霍州城或许能够免受前后夹击之苦,即便是战败也是败的其所。苦战,被五十万大军前后夹击战败,也免得落人口实。
李海听取了他的建议,对shou下的众将官一一摊牌——霍州城势在必得,若不然,身后庆亲王赶来的二十万大军将如影随形。
众将官听听头皮就发麻,这两帮人马可都不是善茬子,敢于在京都城举兵谋反把皇上都不看在眼里,普通民众还不是像看待土鸡瓦狗一样的存在?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能否攻的下眼前的城池,将直接影响到征讨大军的生死存亡。
“杀!杀!杀!”
从上到下被生死存亡的紧迫感笼罩,竟然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士气,喊杀声响彻天际。雄壮的战鼓如惊雷滚滚,高昂的士气愣是将多日来萦绕在头颈的乌云驱散。
此时,陈康应不应战已经无关紧要,征讨之师顶着如雨的箭矢气势如虹,兵临城下。哪个心里没有个小九九,前后都是个死,一旦攻城成功,城池将是躲避身后来兵的避风港,再者说来,倘若陈康发觉有人增援,出兵抵抗等到庆亲王的人马会和一处,谁知道那时的死法就比现在漂亮?
收集来的瓶瓶罐罐,装满了易燃的油脂或是树脂,被投石车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悉数投进了霍州城,紧接着,点燃的火把被投石车高高抛起落到了城内。火的巨大破坏力,在这一刻被发挥到一个很高的层次,无论民众还是士兵,无论房屋还是牲畜,霎时间便被火舌包围,哀嚎夹杂着浓烟滚滚,一会得时间就将霍州城刚刚晴朗的天空染黑。
陈康怒了!一座被大火吞噬的城池,在建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岂能不知?
“打开城门!杀出城池!”
陈康目眦欲裂,好不容易占据了一座城池,地理位置较好资源较为丰富,一朝之间就要化为灰烬,怎能不让他怒火冲天?冷着脸,将开山刀反手别在身后,一马当先冲出城外。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开山刀好比索命的恶鬼,上下翻飞见,人头飞起残臂跌落!陈康更是凶神恶煞一个模yàng,两眼血红,不说是手上的利刃夺人性命,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凝成实质,就让胆小之辈闻风丧胆。
“来的好!”大叫一声,掂起长枪,陈胜抛开众人,拍马迎头而去。
只消片刻工夫,新仇旧恨在身的两位堂兄弟便战到了一起。无暇顾及仇恨的源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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