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外的人员重新加入,祚晨确实是始料未及,忖量良久便给张康安排好任务,匆匆地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靖亲王爷由于失势,府邸相比较偏僻,却依然考究奢侈,有个大概的位置目标,找起来也不是很麻烦,蹲在阴暗角落的主仆二人,远远地仔细望着大门口,也看不出有何异样。溜着外墙,很容易就找到了潜进府邸的所在,用准备好的石块扔进去,再仔细的听着动静,确认无人之后,祚晨在张有财的帮助下,轻松的骑在了墙头上。
张有财递上去包裹,还在寻思着,这是什么古怪的东西,摸着就像是竹筒,份量却是大相径庭,路上就有心相询,张有财知道最近祚晨心里不爽,终是没能开口,心里徒自思量着,可能是和上次火烧李子钦寝楼差不多的事物。
“瞧好吧!一会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地动天惊!”祚晨刻意压低声音,在张有财听来满是兴奋。
天生就是个捅破天的料,一有这样的事情,眼里就闪出异样的光,张有财现在已经有些熟悉祚晨的情感外漏,心里暗暗想着,你小子就胡作吧!看你这次回府老爷子怎么收拾你!
一前一后斜跨着包裹,借着府内的树势,狸猫一般落地,昏暗的风灯映照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主楼和付楼,以及仆人的偏房位置。祚晨抬头看看天,心说,都说大年初一头一遭,今儿个就给你来个六月初一头一遭,你奶奶的,得罪小爷我,算你祖上没积得!
谨慎地前行,亦步亦趋就像是老鼠偷粮,护院和护卫的偏房很容易便摸了过去,堂堂靖亲王府警戒如此松懈,一是身份高贵无所顾忌,主要还是治安相对安定所致,谁能料想得到祚晨这个做祸精,才隔了一天的时间就来报复?那,除非是神人在世了。
“唉吆!哥哥嗳,你轻点成不?每次上药手上都不知轻重,真是要命了!”
“嚎个屁!哪个不是如此上药,到你这里就鬼哭狼嚎!”
“你是我亲哥不?痛的要命了,嚎几声又怎么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有本事钻到棺材里问去。”
哈哈哈……,一阵嬉笑声想起,“你哥这点子不错,猴子,你可以去试试……”
“放你娘的狗臭屁!他奶奶的,这一刀就是刘祚晨那小兔崽子砍得,以后得着机会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可痛死老子了!”
屋里,众人被他引得火起,咒骂之声纷起。
这帮王八蛋瘪犊子,让你们叫的欢快,一会就送你们西天一游!祚晨腹诽着愤恨不已,我他妈招谁惹谁了?还不是你们这帮孙子来害你爷爷?你们还觉得冤得慌,一会让你们冤的机会也没有!不由得回头向府门口方向望去,怎么张康的动作这么慢,再不见动静,就得实施另一套计划了。
这人啊!有时是真的不劲念道,祚晨刚刚咕唸完,府门口就传来嘈杂的喝骂声,远远的也听不真切,伴着火光依稀看得出浓烟滚滚。祚晨心里一阵高兴,心说,有点冤枉张康了,他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吗!
果然不出所料,偌大的一屋子人,听到动静呼喝着,尽数倾巢而出直奔王府前门而去。
机会来了!祚晨暗道一声,探进脑袋确认屋里无人之后,迅速潜入趴在床底快速将竹筒放置好,点燃。
计划可谓是完美,不敢久留的祚晨,借着墙角阴暗的角落,迅速转移的主楼后,放置了最后一个竹筒。这,只是恐吓之用,皇上的亲哥哥,谁敢真的取其性命,即便是彼此不待见,被皇上查到实处,那注定是五马分尸的悲惨下场。
这里祚晨做着祸,大将军府里老爷子又是被气的七窍冒烟。
“你说,祚晨那小子是不是又整幺蛾子去了?”
“老爷!小的真的不知,张氏兄弟也不再府上,估计他仨去商铺了?”吴江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的不知这仨货哪去了,编的理由也是破绽百出。
“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深更半夜的到商铺不说有假,前后门都没见过他仨的影儿,怎么解释!?”老刘烈,一天都没见祚晨的影儿,也不知愤怒之下踢他那一脚有多大伤害,心里总觉得难安,趁着夜深人静避过众人的眼睛,到祚晨屋里才发觉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到得偏房一查探,竟是这种结果怎能不让老刘头火气大盛。
“估计是翻墙出府了……”
翻墙?这个小兔崽子,还不走寻常路了?想着当初祚晨逃出海阳城就是翻墙而出,老刘头更加断定,祚晨必然是出府做祸去了,这时发再大的火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你估计,他会去哪?”
“……靖…亲…王府?我看最有可能……”吴江眼见得老刘头的脸,霎时间变成青紫色,“也不一定,或许……”
“住嘴!”老刘头一声怒吼,吓得满屋人,慌忙低下了头。
“你,跟我到祚晨那小子屋里等着!”
趴在床上养伤的吴江,姗姗地爬起来,想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关我什么事儿?想着,靖亲王府像李子钦寝楼一样化成火海,心里终究是隐隐有些兴奋,要是再替死去的兄弟收几条人命,那就更好了!他哪知道自己的期望值太小了,祚晨整整收了三十人的性命,火海也是映红了半边天。
火光滔天之时,祚晨已是跃出墙头,二话不说拉起张有财就疯了一般往回跑。
奔到三人分手的地方,张康在焦急的搓着双手,已是有些不耐,听到一阵轰鸣已是老大一会了,再不见人影儿就准备跑过去看个究竟。
像是疯斗了几个回合的恶狗,俩人张大着嘴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才缓过劲来。
“公…子,那是…什么玩意…那么大…的动静!”张有财一路疾奔,休息了这么久依然是气喘吁吁,刚才那一阵巨响就像是炸雷在耳根便炸响,若不是当时倚墙而立,非得要吓一个腚蹲不可。心里徒自想着,这就是祚晨说的地动天惊?
没回答张有财的问题,祚晨在仔细回想,想想有无纰漏。
当时,眼见得那一帮人骂骂咧咧地悉数回了屋子,祚晨终是长吁了一口气,时间再晚一些,这次计划可就功败垂成了,没伤着一个敌手,空自炸了一座空房子岂不失败透顶?随着,偏房连续的炸响,副楼的火势也被燃起,木质框架结构的楼房外层的漆油是挺好的助燃剂,主楼后的竹筒却是没响。
“他奶奶的,有个竹筒没炸!”祚晨猛地一拍大腿,说道。
“轰”的一声巨响,夜深人静之时,越发的震耳欲聋。
“我草!什么情况”
“唉吆,……怎么还响!?”张有财哥俩又被吓了一跳。
喜不自胜的祚晨,原先还担心着,此时放下心来,“搞定!回府睡觉去,明儿个又得满城风雨了!”
“公子,那是什么玩意你还没告诉我。”
“炸药!”
不就是竹筒,怎么还有药?药是治病救人的,是毒药?也没听说过毒药还有这般动静啊?张有财哥俩直到爬进大将军府也没有想的明白,想着到祚晨屋里问个仔细,省的睡觉也谁不踏实,不成想却是自投罗网了。
“整什么幺蛾子去了?”甫一进屋的仨货,听到老爷子的声音,顿时便双腿发软。
眼看着吴江划着了火,点上蜡烛,张有财和张康心里那个后悔呀,简直是罄竹难书!都回府了,不安安稳稳地睡觉,跟着祚晨回屋来凑得什么热闹,真是好奇心害死人!
第二十四章 地动天惊2()
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人!让人兴奋的热血沸腾,又一步之间让人踏入冰窟之中。
酷暑踏入严寒是怎样一种感觉,兴冲冲迈进屋子的这仨货如今是深有感触,凉!渗到骨子里的透心凉!以至于这仨货就像是冰雕一般杵着,霎时间便没了生气。
“说话呀!”老爷子一声怒吼,生生把刚燃起的烛火震得摇摇欲熄。
那仨货,只感觉心都被他震碎了,由里而外稀里哗啦的碎!“噗通……”不约而同地碎倒在地,膝盖磕在生硬的木板上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真是胆大包天!就你们仨绑在一起,都不够我一只胳膊拾掇的,竟然……竟然敢于夜袭靖亲王府!?活腻歪了告诉我一声一人一刀劈了你们,省的我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怒不可遏的老爷子像是出弦的箭,起身离座一跃而至三人跟前。
吓得吴江如影随行而至,“慢着!”
吴江的一声大喊,总算是起到了作用,老爷子止住身势,回头怒目而视着他,暂时止住了雷霆之怒。
“…老爷…,公…子…年纪…还小……”嗫嗫嚅嚅的吴江,被老爷子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吓得慌不迭地跪倒在地,“公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吴江垂下脑袋,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完整的话,心里犹自寻思着,我又没有参与,说说好话总不至于受到责罚吧。
刘烈这暴脾气,发起火来真是让人手足无措,余怒未消恨恨地转过身子,一脚将他刚坐着的椅子踢了个稀巴烂,把众人吓得皆是一激灵,他却还在徒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良久,转过身手指着祚晨,道:“你小子说,把靖亲王府祸害成啥样了?”
听着老爷子的气息趋于平缓,跪在地上的四人,无不心里暗暗长舒一口气。尤其是祚晨和张氏哥俩,犹如鬼门关逃回一命来的感觉,这时已经隐隐感觉的到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越来越钻心。
即便是不说,第二天也势必传的满京都纷纷扬扬,或许,坦白真的能够从宽,如是想着的祚晨,深吁一口气,说道:“孙儿将靖亲王府护卫的偏房炸了,烧了一栋副楼,主楼……没敢动。”
炸了是怎么个意思?老爷子把眉头拧成疙瘩,也没能参悟的明白,意思是拆了?那得多大的动静,岂不让人发觉,那还能全身而退?想不明白,气头上也不肯失了面子,冷冷地问:“伤了多少人?”
“护卫三十个肯定死定了,副楼着火后,伤没伤着人就不得而知了。”
语气轻松的祚晨,低头陈述着作案结果,身后张氏哥俩亦是恨不能把头低到裤裆里,都也没有发现老爷子愕然地张大着嘴巴怔在当场,满脸的不可置信。
久久未听到老爷子的声音,众人这才发觉有异,偷偷地微微抬起头。
被人发觉到失态,老爷子故作镇静的轻咳一声,“你…确定,护卫全亡?”
“死的不能再死了,估计就剩渣了。”
真心受不了祚晨出格的表现带来的震惊,老爷子又恢复了在海阳城时的状态,心里暗自想着,这是怎么了?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并且灭了三十个人,这不就和茶馆里说书的先生一般信口开河?老刘头只感觉浑身刺挠的慌,惊得心里早就稀里哗啦,紧走几步抓起跪在地上的张有财,““跟我到我屋里去。”
眼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张有财,脸拧巴的像是麻花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老爷子走远,跪在地上的仨,这才站起身搓 着膝盖。老爷子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将张有财给拎走了,让三人始料不及,彼此对视一眼,皆是茫然不知所以。
折腾到了下半夜,意兴阑珊的张康和吴江,垂头丧气地回屋了,那还有心思问祚晨那些稀奇古怪。当张有财大半个时辰被审讯完毕回到屋里,见众人皆是蒙头大睡,有心向祚晨说说去又恐其已然入睡,只得作罢。
张有财睡不着,祚晨何尝能够睡着?想着炸药的制作还算成功,想着天亮后满京都的震惊议论,恍恍惚惚间已是天光大亮了。
“公子……,公子……”听声音就知道又是王平,“京都出了地动天惊的大事!”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拉开房门的祚晨,被阳光刺的眼睛生痛,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王平一脸的夸张。
“街上都传开了,靖亲王爷遭到天谴了!昨夜连续几个天雷,把……把伤你的那帮人,悉数炸了个粉碎,还烧着了一座楼房,听说,这之前还有一匹天马拉了一车火柴禾,差点把王府大门烧着了。好家伙,神灵发怒真是地动天惊!霎时间就将房舍夷为平地,啧啧……”
没成想满大街竟是如此议论,祚晨被他说的懵头懵脑,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平眉飞色舞,在王平看来,祚晨就是被神灵发怒惊呆了。
“公子……您,没事吧?”
“啊?没事,这是个好消息,赶紧告诉其他人去。”
看着胖乎乎的王平急匆匆的“滚蛋”,祚晨暗暗地想,这确实是不错的魅惑之言,只是不知朝堂之上是否也认同这说法。随之摇摇头自嘲不已,按照这样的想法天下之人岂不是过于愚昧无知了,心里说,姑父早朝后回府,应该就能听到消息了。
“祚晨,起床没?姥爷喊你到前厅呢。”于是在院子正中,扯着嗓子招呼着。
算是睡不清闲了,重新躺下的祚晨,闭着眼睛慵懒的应着,“知道了姐,洗把脸就过去。”
“快点!姥爷等急了有你的好看,没人给你求情!”于是听到祚晨懒里懒沓的声音,没好气的扔下一句话转身回去了。
客厅里,老刘头和于献民的脸色有些复杂。
请过安的祚晨也很疑惑,“姑父,今儿个早朝怎的这么快结束了。”
“皇上未临朝。”于献民掀了掀眉毛,“真怪事,不临朝也就罢了,任何人觐见皆是不准,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特别是昨夜靖亲王府,出了地动天惊的大事,却也是不管不问,要说是皇上一早没有得到消息,没人会相信!”
管他临不临朝,关我屁事!祚晨暗暗腹诽着,问道:“姑父,刚听王管事回府说,靖亲王爷府里遭天雷了?诸位大人怎么说?”话毕,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老爷子。
瞅着祚晨一脸的求知若渴,于献民心里却是五谷杂陈,这叫什么事儿?靖亲王府遭到雷击,说是惊世骇俗绝不为过!
三十条龙睛虎眼的汉子,从府外救火回屋只是一会的时间,就被天雷轰的和砖瓦化为齑粉,说是神灵发怒哪个真正见过,说是人为,是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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