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经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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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经诀-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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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兄你出汗了!”朴宝英略显心疼的说。

    张残颤抖着双唇:“什么眼神,那是飙出的眼泪好不好!”

    “累坏了吧?”

    “不累不累!”张残心里一紧,连连叫唤。

    哗啦啦啦啦啦……

第245章() 
几乎都是这么个套路。

    无论形势再怎么危机,无论险象恶劣到再怎么九死一生,反正主角都是死不了的。所以在此干脆跳过惊心动魄的险境描写,不多赘述。

    望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包袱,张残欲哭无泪。朴宝英过了一把挥金如土的瘾,此时虽然神色略显虚弱,但是情绪倒是蛮高涨的,开心地说:“其实,宝英是在为了张兄好!”

    张残半低着头,却把眼睑往上翻,直勾勾的瞅着朴宝英。

    朴宝英把头一歪,颇显天真烂漫,并微笑道:“金银最能腐蚀人心,也能老化人的身体,更能摧残人的意志。所以,为了让张兄在武学之路上继续保持勇往直前的坚定,不生出好逸恶劳的倦怠,宝英才充当恶人,简洁有效地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张残点了点头,认真的说:“所以,是不是朴姑娘将张某人的财富一卷而空后,张残还得感激涕零地道句多谢?”

    此时此刻,大地一阵颤动,刚刚凭空而出的黑山,此时又急剧地下降。来不及多看,黑山已经落入地下,消失不见。

    转瞬间,阴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间转晴。

    阳光普照,温暖整个人间。

    远处的地面平平整整,甚至其上的草坪植被都完好如初,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刚才这里,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再次目睹一次堪称神迹的景象发生后,张残心底反而空荡荡的,喃喃地说:“咱们这次,白跑了一趟,除了一身的伤,什么都没捞到。”

    然后又反应过来:“哦,老子的厚背刀也丢了。”

    厚背刀在刚才的密室里脱手以后,情势危急,张残顾不上捡就跑了出来。倒也真是奇怪,明明厚背刀是件死物,张残却尤为可惜,甚至对它生出了感情。

    朴宝英听了张残的感慨,脸上也显露出些许失色,轻声说:“看开点吧,毕竟我们总不能天真到无论什么想要的东西,全部都能占为己有的。”

    张残走到朴宝英的身旁,和她并肩坐了下来,沉声说:“宝英误会了,张某倒不是因为得不到所发的牢骚,只是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走了一遭,所图究竟是什么?早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还真不如晒着太阳溜溜鸟,斗斗蛐蛐儿这样的自在。”

    朴宝英轻笑了一声:“那要看你对生命是何种态度了!若是你想混吃等死,尽可随意挥霍时间。若是你想精彩而活,当然需要不断的努力付出。”

    摇了摇头,张残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咱们赶紧走吧,先避风头要紧,宫照玉他们现在说不定正在找寻咱俩呢。等到了上京,你我皆有助力,才能和他们周旋一二。”

    从笔直而上的阶梯跑下来的时候,四周电闪雷鸣。想来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险境下多呆,所以张残并未看到宫照玉等人所去的方向,只是慌不择路随意挑了个方向就闷着头往前跑,直到了这里才停下。

    朴宝英淡淡地说:“上京?伤好之前,宝英绝不能被同胞看见。”

    张残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朴宝英似乎和高丽的这批来使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如此说话。

    不过张残心中的一些歉疚,也是在所难免的。朴宝英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张残被宫照玉骗了一招。而她的伤势加重,是因为她觑见自己有可能被碧隐瑶的云袖绞死时,为了营救自己而分心催动了玉箫的音符,才会被段氏三杰乘虚而入所重创。

    唉!大家一直死磕到底多好,干嘛非得经历同生共死的遭遇,干嘛生出同生共死的感情!

    关键在于,朴宝英又对此事一字不提,连半句怨言都没有,更是让张残觉得难受又矛盾。

    现在好了,她尤其的虚弱,然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连在同胞那里受到庇护的资格都只能无奈放弃。

    忽然之间,张残觉得朴宝英很孤独。也更认识到,无论外表再怎么坚强的人,他的心,大不了多少。

    然后张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那么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在她额前轻吻了一下。

    朴宝英并未有任何被激怒的神色,也并未有羞怯,反而轻笑了一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张残:“宝英就当你是传天了。”

    张残哑然失笑,心中却平静异常,并无丝毫的不舒服,反而微笑着说:“继续把我当作他吧!”

    说完之后,再次吻了一下。

    她的额头好香,也好甜。

    朴宝英无奈地再次被张残占了一次便宜后,摇了摇头:“该知足了。”

    张残便安分了下来,没敢再对她有任何侵犯。

    张残知道,也就是因为她此刻受伤,心神正是消沉脆弱,兼且张残和传天确实关系很好,所以才罕见地任张残轻薄。

    同时张残也知道,在自己吻她的时候,她确实把自己当成了传天。因为朴宝英平时的高手风范再怎么足,也终究是个少女。而每个少女都有英雄梦,幻象着在最无助的时候,所牵挂的人能对她呵护有加,无微不至。

    虽然清楚,但是没有一点的妒意,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残问道:“宝英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朴宝英把双目望着天边,微微扬起的侧脸,显得她小巧的鼻梁分外坚挺笔直。回头看了张残一眼后,她摇了摇头:“没有。”

    张残哈哈一笑,说道:“还好有人告诉张某,更多时候,一个女孩子在说不或者没有这类话时,通常都是在说谎。”

    朴宝英也为之一笑:“确实如此!那么有没有人告诉张兄,当一个女孩子在说这样的谎的时候,并不见得是欲拒还迎的手段。更有可能是因为眼前之人,绝不是她想去倾述的对象罢了。”

    张残撇了撇嘴,这么被直接拒绝,是谁都会有些挫折。不过谁让自己是令她负伤、令她脆弱的主要因素呢,那么自己就有必要更有责任令她展露出欢颜。

    “宝英真的很想得到琉璃宝典么?”

    琉璃宝典这四个字,倒是让朴宝英有了些许的反应,叹了一口气,她说:“自然很想!但是又有什么用?若宝英猜的没错,这座黑山下次出世的时间,最少也要在五十年以后!到那时,说不定宝英早就化作了一坯黄土了。”

    说到这里,朴宝英转过头来,眨巴一下眼睛,很认真地问:“若是宝英先张兄而早早辞世,张兄会不会偶尔间想起宝英?”

    张残脸上异常地轻松,避而不答地笑道:“宝英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听到张某对你问题的回答。其二,让张某再吻你一次后,顺便把琉璃宝典的口诀一字不落地念给你听。好了,到宝英作选择了!”

第246章() 
人真的不能冲动,脑袋一热,什么话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所以,刚才张残说出这两个选择后,心里是略微有些后悔的。然而看着朴宝英此刻欣喜的俏脸,却又觉得坦然。

    后悔的理由很简单,朴宝英终究是高丽人,而且她也毫不掩饰对整个中土大地的野心。对朴宝英来说,她本来就有阴阳真气这门神功护体,现在又得到琉璃宝典,这绝对是如虎添翼。而她的实力越强,实则对整个中土的威胁就越大,所以这就是张残的担忧。

    至于坦然……

    换得美人一笑,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残将琉璃宝典的口诀念了一次,朴宝英牢牢记住后,才讶然地问张残:“这真的是琉璃宝典?张兄没骗宝英吧!”

    张残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后,说道:“看来张某的名声真的是臭了!每次掏心掏肺,结果却总是会换来他人如此反问!有点新意好不好,张某真的听腻了!”

    朴宝英咯咯一笑,继续打击着张残:“慢慢来吧,招牌砸了,是很难重新树立的。”

    长出了一口气,张残算是勉强提起了精神:“当时我整个人的精神融入到那块玉佩里,在其中看到了一只凤凰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的神奇过程。而后当琉璃宝典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时,虽然刻录宝典的那方锦帕工整的卷成一团,但是上面的内容,却已经清晰地镌刻在了张某的脑海之中。”

    朴宝英一眨不眨地望着张残,待得张残说完之后,忽地闭上双眼,俏脸缓缓贴近。

    柔软鲜艳的红唇,在张残的左脸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然后她嘴角飘逸着浅浅的笑容:“这是宝英多谢张兄的,不含任何其余的感情,请张兄勿要多想!”

    张残哑然失笑,晃了一下脑袋后,反问道:“多想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朴宝英看上去欣喜异常,调皮地说:“那宝英只能抱歉得让张兄的整个余生,都承受着无可解救的相思折磨了。”

    张残打了个哈哈,然后又泄气地说:“你说怪不怪!像什么珍贵的宝物啊,像什么绝世的武学秘笈啊,找到之后通常都属于主角的。但是到了这里,明明张某才是应琉璃宝典的召唤而来,明明张某才算是琉璃宝典的真命天子,但是呢?哈,这破东西只能女性修炼,反而跟张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朴宝英嗯嗯了两声:“听到这个我很难过。”

    转而又笑道:“之前确实没听说过什么功法竟然会有性别上的歧视,要不张兄也试试,说不定能够修炼成功的。”

    张残叹了一口气,如回答赵擎云那样:“别逗了,我没胸。”

    “挤挤就有了啊。”

    张残瞥了朴宝英一眼:“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没上过学。挤出来的那叫沟,两者虽有牵连但实际根本就是两码事。”

    见朴宝英不说话,张残讶然地望着她:“怎么?”

    朴宝英想了想,轻声道:“宝英想让张兄答应一件事情,二十年内,请勿将琉璃宝典的口诀告知第三个人。”

    她的打算张残也清楚,就是不希望中原武林出现过多的高手。

    张残短暂沉默后点了点头,然后又故意古怪地说:“那万一不到二十年张某就挂了怎么办?我中原武林不是又少了一门绝世武学么。”

    朴宝英认真地说:“真是如此的话,宝英必会在中原寻觅佳徒,使这门心法永远流传下去,并告知她这本来就是中原的固有武学。放心吧,属于中原的传承,高丽是不会据为己有的。”

    张残笑道:“真要据有,谁也奈何不得。”

    也许是心情颇佳,利于伤势的修养。也许是琉璃宝典当真堪称绝学,到第二天,朴宝英便恢复如初,那颇为严重的内伤也不药而愈。

    回到完颜伤的庭院里,张残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酒气。推开完颜伤的房门,只见他披散着头发,奇姿怪状的躺在床榻之上,手上还捏着酒壶,正酣然而睡。

    屋子里,满是开封或者未开封的酒坛。

    只说完颜伤醉后大睡的话,其实这是醉酒者再正常不过的画面,毫无奇特之处。

    但是绝不该适用于完颜伤的身上。

    这小子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就算醉得再不省人事,自己都推门而入了,他怎么可能一点警觉都没有!若非他的呼吸悠长均匀,张残甚至都怀疑他已经死了。

    看来这几天,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伸出一根手指,遥遥指着完颜伤的印堂。

    其实张残根本没有动用任何内力,就是像寻常人那样寻常的指着,下一刻,完颜伤倏忽睁开双眼。然后他稳坐起来,面向了张残。

    他的双目布满了血丝,只凭眼神就看得出他异常的颓废和消沉,也能让人隐隐觉察到那微不可见的哀伤。

    张残问道:“老哥你怎么了?”

    完颜伤似乎不认识张残一般,呆滞了好久,目中才升起些许清醒:“够兄弟的话,什么都别说,先把我灌醉。”

    看着完颜伤这个样子,张残此刻忽然好羡慕一个女人。

    同样遇到痛不欲生的事情,女人可以大呼大叫,痛哭流涕来宣泄。甚至还会有人为她宽慰,对她的遭遇和经历表示同情。

    然而一个男人,却只能默默地躲起来,任凭自己被慢慢撕碎。否则被人觑见落泪的话,想都别想被人宽慰,反而只会遭人鄙夷:这个男人真没用,真没出息!

    短短的感慨结束,张残二话不说,拍掉封泥,朝完颜伤扔过去了一坛。然后自己抱起一坛,咕嘟嘟先灌了几口后,豪爽地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信步走到完颜伤的面前,与他碰了一下,而后又仰头狂饮,最后擦了一下嘴巴,张残叹道:“与尔同销万古愁。”

    完颜伤呆呆地看着张残,好久之后,他忽而一笑,以更为夸张的仰头,闭着眼睛狂饮着辛辣且又苦涩的清酒。

    完颜伤一口气最少喝了足足半坛,然后大叫了一声,一把将酒坛摔在地下。

    “啪”地一声,酒坛被摔得四分五裂,其中几片残片,划过了张残的裤脚。

    张残低头看了看,指着裤脚被酒渍打湿的痕迹:“你这算不算找事儿?”

    一口喝了那么多,完颜伤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喘着,听了张残的话后,把头抬了起来,冷冷地说:“算!怎么了?”

    张残笑了笑,说道:“不怎么。”

    说完之后,飞起的酒坛朝着完颜伤的脑袋砸了下去。

    “啪”地一声,把完颜伤砸得重重倒在床上,然后张残笑道:“扯平了。”

第247章()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如此良夜,张某不去风流快活,反来陪你个臭男人,够意思吧?”

    坐在房顶上的张残,仰天望着月亮,悠悠地说。

    完颜伤瞟了张残一眼,淡淡地说:“张兄现在这副尊荣去飘香楼吧,今夜所有的开销算我的。”

    张残摸了摸自己的两只眼眶,生疼生疼,还乌青了一大片,顶着这么个熊猫眼,若是被绿萝不经意看到,那自己的一世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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