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此之前,谁都没有发现张残居然还带着把兵器。
嗡地一声,寒光骤现,血色弥漫。
“啊!”
那乌大勇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张残一刀便断去了他的四肢,将他削成了人棍。
“啊一一”
刚才那女子,又是尖叫了起来,一张俏脸上满是惊悚的看着跻身于人彘行列的乌大勇
张残微微一笑,苗刀又在乌大勇的胯间一挥,转而朝着那女子和蔼地说:“请姑娘点评张某这屠龙之术。”
那姑娘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口齿乱颤,又哪能说出半个字?更不用说再做什么点评了!
至于乌大勇,四肢,哦不,五肢俱断,就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后半生永远话在痛苦之中。
前提是,他现在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当然,假如乌大勇凭着往日的余威,依旧能作威作福,惬意的生活下去,张残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再回来戳破他的眼耳口鼻。
门外已经乱成一团,像青楼这种地方,要说没有什么护院打手是不可能的。
张残一转头,两名持刀的壮士便牢牢把持着出口,其中一人一看乌大勇的惨状,下意识地就说:“这,这可是乌帮主”
张残哦了一声,然后平和地说:“朋友,我知道你也不过是混口饭吃。张某败了你们二人,千万别继续追过来,行吧?
那二人还未回答,张残一把苗刀已经舞动。
这简直就是欺负不会走路的婴儿一样,没有半点难度。刀影落,这两名打手手中的刀,已经被张残搅成无数的碎片。
碎刀片的银光,有如雨点般,洒落在地。
张残也微笑着,从二人之间,油然而出。
这下子,谁也不敢再阻拦张残半步。不过刚刚踏出楼外楼的门口,一道人影便翩然落下。
来人是个中年之人,身材矮小,却虎目泛光,太阳穴更是高高鼓起,显然是位内力不俗的高手。
“乌大勇乃是我司徒家的门客,朋友伤了他,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声如洪钟,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先声夺人般,就能给人一个下马威瞧瞧。
“司徒争司徒公子,近来可好?”张残抱了抱拳,笑呵呵的问。
那人却是不屑了一声:“朋友还是别来玩这一手了!如果真认识我家司徒公子,不妨随齐某一道前去,好一醉方休?”
“那就不必了!”张残先是拒绝,随后微笑道:“因为司徒公子的命根子,正是张某踹断的。”
姓齐的一听这话,登时虎目泛起了无尽的杀意:“找死!”
一对肉掌伴着他的怒喝,一同朝张残袭来。
张残更不答话,拈花指法早已探出,层层叠叠的气劲,在张残的拇指之间宣泄而出。
轰隆一声,姓齐的来得快,去的更快。
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上,这姓齐的胸前的衣衫,都被气劲相交给震得碎成了一片,一下子坦胸露ru,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张残笑着说:“齐大哥太猴急了!这还在楼外楼的门外,都按捺不住开始脱衣服哩!”
其实这姓齐的也知道张残手下留情,不然的话,从张残拇指出激发的那种尖锐的真气,足以在他摔倒在地之前,便已经震断了他的心脉。
现在,只不过是破去了他胸前的衣衫罢了,他连血都没有吐出一口。
但是也怪张残嘴上不饶人,这一番的冷嘲热讽,他更是觉得面上无光,颜面无存,恼羞成怒之下,又一个大鸟般飞扑而来。
张残哈哈一笑,旋风般飞上了房顶,笑道:“在下张残,敌不过齐大哥,只能望风而逃了”
一闪一落,便已经消失在了诸人的面前,又有谁敢追过去!
张残落足之地,正是南宫世家的后花园。
当时在这里疗伤的时候,那老头子照顾张残数月之久,悉心细心,张残很是感激,所以先来这里拜访老人家。
已是寒冬,花园里除了腊梅,其余各种的美丽和烂漫,都枯萎成了一片。张残不是什么惜花爱花的文人,对此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感慨。不过一抬头,他却见了一个年青的小厮,正在打扫了院里的落叶
那年青小厮也没见过张残,他疑惑地问:“你是谁?”
张残心头一紧,生出了些许不祥的预感:“之前,在这里的那个老人家呢?”
那小厮久是下人,习惯性的低头顺目,倒也忘了去问清楚张残的身份:“刘爷爷,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两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张残一时之间,很不是滋味。
伤感倒是谈不上,当然也不可避免。
他只是觉得,他本以为有机会,当面感谢这个老人家。哪知,这者人家却先一步离他而去,这份感激,也只能永远的留在他的心里了。
一错身,就是一辈子。
人生啊,该怎么说呢?
张残陷入了沉默。
“那个,请问您是?”
“哦,我?我是,我是刘爷爷的晚辈!哦,我也是郑宏的朋友!劳烦小哥,带我去见郑宏可以吗?”
那小厮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了:“你是假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什么意思?”张残错愕的问。
“郑护院,前几天也死了!”
张残诧异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那小厮愤愤不平地说:“不知道!但是谁都清楚,是司徒家下的黑手!”
张残点了点头,稍稍感慨了一番,便提醒道:“小哥你太不懂事了!逢人说话,只说一半。你还未搞清楚我是谁,就这么直接说司徒家的坏话,这种行为一定要把持,不然的话,将来可能吃大亏。”
“我,我又不怕他们!”小厮涨红了脸,辩解道。
张残笑呵呵地说:“没事,惧怕是人之常情,不算什么丢人的事。那么,南宫莹现在在哪里?小哥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那小厮又辩解了一句什么我根本不怕之后,才说道:“但是,你到底是谁啊?小姐她最近不见任何客人的。”
他话音刚落,张残却已经没有理会了,只是望着门口。
那小厮不明所以,也随着张残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过门口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值得看的地方。
“这位大哥,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真的不能为你通报的。”
“没事,她来了。”张残笑着说。
刚才在楼外楼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南宫莹。而南言莹惠质兰心,只是稍微思索一番,便推测出张残十有八九,会先来后花园先拜访故友。
“哪里来了?你这一一哦!”
说到这里,小厮已经慌忙赶了过去,跪倒在地“小安见过小姐!”
南宫莹却没有理会这个小安,只是莲步轻移,款然而来:“好久不见。”
像个老朋友一样。
张残笑着点头:“有练剑吗?”
南宫莹也终于笑了出来:“没有。”
第502章()
其实上次张残和南宫莹算是不欢而散,理亏的,也是张残。
毕竟他是爷们嘛,如果他肯多花一点时间,多说两句好话,多表现得坦诚和歉疚一点的话,他觉得,南宫莹会理解自己的。
虽然,被人理解,是一件很奢侈很了不得的事情。
此次重逢,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之前那段“并不愉快”的过往,反而像个久不相见的老友一样,平和又坦然的互相嘘寒问暖。
似乎一切都尽在不言中,言语之间,那种有如最醇香的老酒一样的感觉,都让彼此找到了一点慰藉般,无需在意小人之交甘若醴的浮夸做作。
不过到了晚上,张残又苦笑了一声,他也意识到,或许那种淡淡的老友之间的感觉,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南宫莹只是礼貌的含蓄。
因为有真正的友情做基础的话,就无需大费周章的,以屋子里的可人儿,作为收买和笼络自己的手段了。
张残心里有一点点的悲悯,但是又有一点点的庆幸。因为不管怎么说,一无是处的人,当然是不配享受这种待遇的。至少证明了,他张残还是有值得收买,值得笼络的地方,不是吗?
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张残倒是没有注意过,现在是否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四海漂泊,居无定所的孤客,除夕的团圆夜,于这种人来说,也是一件遥不可及,还略带着伤感的梦罢了。
慵懒的月光,洒在一个身着纯白色貂绒的小姑娘的身上。
她跪在床榻前,背对着张残。所以张残入眼的,便是她一头瀑布般的黑发,以及她柔弱又纤美的娇小背影。
淡淡又清雅的幽香扑鼻而来。
而张残对身周环境的把控,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所以张残从气流的流动中,判断出这个女孩除了这件貂绒外,其内里根本空无一物。
饶是张残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对此有任何的动心,却终究还是不免心中一荡。
暗叹了一口气,张残走了过去。
这女孩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因为张残的脚步声并不重,但是随着他脚步的一起一落,这女孩的身子,却愈发的紧绷和僵硬。
又叹了一口气,张残将她扶了起来:“起来吧,地上冷。”
这份大礼,更让张残觉得他和南宫莹之间,生分了许多许多。
女孩约莫十六七岁,含苞待放,肤色白净得有如最上等的美玉。
当然,要说她国色天香,堪比琴星雅或者宫照玉,那自然是在吹牛了。但是她的俏丽和美貌,也是千里挑一,足够让人生出怜香惜玉之心了。
女孩还在紧闭着眼。
刚才张残扶住她的时候,张残分明读到了她的躲闪和抗拒的意味。不过下一刻,她已经认命了,终究不敢躲开。
她要是真的躲开的话,只要张残把这情况告诉南宫莹,或许明天荆州城外的野狼,便有了一顿美味的加餐。
“你叫什么名字?”
张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他也无法拒绝这份厚礼,道理一样。他若是把她退回给南宫莹,等待这个女孩的,依然是厄运。不过不见得会有生命上的厄运,但是,也说不准。
生死完全取决于他人的手上,这是多么无奈,又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情!
张残倒不是在感慨,更多的,是在恼恨太多的不公了。
比如眼前的女子。
每个人都经历了十世的牲畜道的轮回,待好不容易脱胎成人,来到世间,却只能沦为他人的玩物,毫无尊严的活着。
真是的,也不知道成为一个人类,有什么好的!
“爷,奴婢叫雨柔。”
雨柔的声音很低很柔,却很有穿透力。宛如她一张口,随随便便一个字,就能直接说到人的心坎里去似的。
雨柔也终于睁开了美目,不过还是未敢去看张残。低眉顺目的样子,真的就是任人予取予夺一般,很容易让人滋生出不该有的邪念和恶念。万幸她眼前的是张残,换做其他臭男人的话,今夜肯定是雨柔人生中最为噩梦的一晚。
“冷吗?”张残微笑着问。
虽然雨柔垂着眼睑,看不到张残的微笑,不过笑容的感染力,即便是未曾亲眼见到,他人也很容易感受得到。
“爷,雨柔不冷。谢谢爷关心!”
张残觉得有些头大,这雨柔看样子,自小就经历了某种洗脑似的摧残,因为张残何等敏锐的感应,当然听得出雨柔看似恭顺的背后,其实是毫无思想毫无感情的机械化罢了。
他自问做不到三言两语就能摧毁人的认知,并将之重新建立,索性便放弃了这种尝试,转而问道:“南宫姑娘,最近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
他和南宫莹交谈之时,见其愁眉不展,也曾问过她。不过她并未回答。
雨柔听张残问起南宫莹,直到这时,才偷偷看了张残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她那精致的脸蛋儿上,神情忍不住呆了一下,甚至流露出了几分意外。
她自幼被南宫府抚养,因其容貌过人,所以被挑选出来,并且被调教成一具“人肉玩具”。
如果说她曾怨恨过什么的话,她只怨恨她生了这么一副美丽又漂亮的脸蛋。
她更羡慕那些普普通通的女子,虽无过人之处,但是辛辛苦苦的劳作着,用双手换来的饭,肯定比自己用脸换来的珍馐,更加的美味。
因为她知道,和她一起的姐妹们,有的被糟蹋的不成人形,甚至有的,那晚应命去伺候某个大人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被凌辱至死了。
有美貌却没有地位的女子,才是最可怜的可怜虫。
而今天,也终于轮到自己了。
其实到了现在,她反而不怕了,甚至希望能快一点结束,因为恐惧的过程,远比直视着恐惧时的那一刻,难熬得多。
哪知这一眼看过去,眼前这位大爷,生的面如白玉,彬彬有礼,似乎并不像个恶人。
会不会是装得?衣冠禽兽的人,她也是知道的。
比如说秀儿姐姐那晚去陪的人,也是一个书生模样。但是谁能知道,第二天秀儿姐姐的尸体上,却满是被那书生拿刀划出的伤口。
那伤口触目惊心,狰狞恐怖。甚至恶心到了她自己,以至于她当时都没有去拥抱秀儿姐姐一下,以至于到了现在,她还有些愧疚于秀儿姐姐对自己以往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
张残见雨柔脸上阴晴不定,便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
雨柔听了却吓了一跳:今晚若是不能侍寝张残,想到她明天可能遭受到的恐怖后果,她的脸色更是战栗得失去了血色。
张残看得出来,便宽慰道:“你先休息吧,我去去就来,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张某不会让你难做的。”
这话说得其实多么的欠揍啊!
但是这也是一个事实。
张残手执苗刀,踏雪而行,然而所过之处,却连一片雪片都未踩碎。
立于一间屋子前,张残朗声道:“故人到访,可否入内一叙?”
吱扭一声,房门从内被打开。
一个年轻人望着雪地中的张残,打量了好几眼之后,才有些不敢确认的问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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