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找人,可无人愿来大人府上求情。前天一看我认识贵人,二叔就求我了。我呢又推不脱,只好前来,求求贵人你给个人情了。”
公孙鞅在心里冷冷一笑:这些贵族,哼!口里却道:“哦,是这样啊。那好,我正要处理这事呢。你跟我一起,到大牢里看看?”
辅亭长一惊,没想到如此顺利!这贵人太给他面子了倍感高兴,竟随口而出:“我二叔一家还骂你、咒你呢!害的我跟他们怎么也说不清。哼,贵人是他们能晓得地?”
公孙鞅带着辅亭长,来到了栎阳大牢。栎阳令得知左庶长鞅来要后,早就候在大牢门口。一看见左庶长鞅,就热情的恭迎,连带着辅亭长也跟着沾光。
公孙鞅在栎阳令的陪同下,来到了大牢的审讯室。跽席后,就听栎阳令噼里啪啦的汇报:“这个辅家老五,简直就是个混蛋!左庶长,他不仅不认罪,还扬言要找你的麻烦!说:你当街阻道,撞伤贵族。他要到宗正府告状!”
公孙鞅听后,哼了一声后,问:“你们把现场情况与该案,报给了宗正府没有?”
栎阳令回到:“事发的第二天,就将此事详细的报给了宗正府,就连证人都送给了宗正府。可宗正府在两天后回话:宗正府只管贵族。按祖宗成法:高爵位与低爵位发生冲突,低爵位无论有理否,均承担全部责任。左庶长鞅的爵位低于大庶长,其第五子虽不能承大庶长爵,但按降三级授爵,也比左庶长爵高五级。故左庶长鞅应承担全部责任。既然双方都无事,责成双方和解,栎阳令立即放人,无权关押贵族。”
公孙鞅冷冷一笑,再问:“宗正府有没有公简回复?”
栎阳令回到:“有。上述所言,就是宗正府的公简。我接后不服,再次送公简询问:一、按祖宗成法:民冲撞职官,即冒犯官府,刑环行。辅家五子,虽说是贵族,但并没有授爵,也没有授官,属民,按律当刑环行。二、按初令第二条,栎阳令有权处理私斗之事,辅家老五不服官府处置,应先刑黥刑,再按律治罪。”
公孙鞅微微一笑,淡淡赞道:“此简甚好。那宗正府如何回答?”
栎阳令叹了一口气,答道:“宗正府在两天后回简:宗正府不是官府,不管官府执行的律法,更不管初令的律法。故这两律对宗正府无效。”栎阳令说着,就把宗正府的两卷回简,递给了公孙鞅。
公孙鞅接过后,展卷看了看,略一沉呤后,说:“既然宗正府不管不问了,那就先把辅氏第五子请来问问!看看他怎么说。”
栎阳令,脸一沉,大喊一声:“把辅家老五带上来!”
辅家老五显然在牢里待遇很好,衣着华丽、红光满面,但气势汹汹地走进审讯大堂。到后立而不跪,昂首挺胸,一脸嚣张,恶狠狠的瞪着台上跽席的左庶长鞅。
栎阳令一看不知好歹的辅家老五,老子好心让你的家人,给你这,给你那的。你他奶奶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看见了左庶长鞅和老子,竟然还如此嚣张?这让老子如何向左庶长鞅交代?把他惹恼了,一怒之下杀了你!我怎么向你老子交代?想到此,就气得一拍公案,喝道:“台上是左庶长鞅大人!顽劣小子,你还不跪下!”
这辅家老五也是了得,栎阳令的话你听不出好歹,可你的亲戚无辅亭长对你再怎么暗示,可你浑然不理,如没这人似的,那就是要想死着急了。不是吗,就在辅亭长着急时,就听这混小子傲慢的反驳栎阳令:“呸!我家是世袭的大庶长!栎阳令,你知道大庶长是几等爵吗?告诉你,十八等。比左庶长高八级爵位,上面就是侯了。你懂吗?我呸!”
公孙鞅浑然不觉的眯着眼看着这个辅家老五的狂妄。可栎阳令却被气的七窍冒烟。老子掏心费力的想保你。你自己不识抬举,还连老子一起糟蹋,真他奶奶的不知死字怎么写?也不知辅家,是如何养出这等疯狗般的子弟。想着就冷冷一笑:“爵位高又怎么样?那是你祖先的功劳和荣耀。今儿个是你犯了法,当街驱车急驶是一罪,以民身冲撞了官吏的座驾是二罪,撞伤了在例行公务的官吏是三罪,犯事后不服官府处置是四罪,多次公开辱侮、谩骂,亵渎官府、官吏是五最,蔑视和抗拒秦国公初令是六罪。”说着,把公案一拍,暴喝一声:
“辅兴,你知罪吗?”
原来这辅家老五叫辅兴。公孙鞅这才知道这疯狗似的人地名字。没想到这辅兴也是狂的没边了,竟对发怒的栎阳令,傲慢的翘着嘴角,嘿嘿嘿地一阵冷笑后,说:“放我走!我归宗正府管,你算个屁!只要我出去,我就扒了你这身官皮!”
126、公孙鞅,被逼斩贵族(3)()
栎阳令一听,这小子还要扒了我的官皮?我草!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老子把你放出去了,不说主公,不说左庶长鞅,就是我自己,也没有脸在栎阳城里混了,笑都要被别人笑死。老子帮忙到帮成被帮的人地敌人了,真他奶奶的滑天下大稽?栎阳令越想心里越火,就冷眼瞪着辅兴,嘎嘎嘎地笑道:“告我,是吗?”说着一拍公案:“我虽只是个九等爵,可偏偏有权管你,还能治你的罪,行你刑!你想扒我的官皮?做你的白日美梦吧!”
“呸!”一口痰,就从辅兴的嘴里吐了出来,直接吐到了栎阳令的脸上。随着这口恶痰,还有辅兴的喝骂:“刑老子?你又不是宗正府?你定的六罪,都是屁话。你若犯在老子手里,老子随便就可以,定你个十罪、八罪的。我草!”
栎阳令再也忍不住,从席上忽地一下跳了起来:“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了?你他娘的不就是个大庶长家的老五吗?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按律定的六罪,是不是屁话?来人!”
“有!”两个武士应声而到。
辅兴丝毫不在意,嘴也不软,恶恨恨的说道:“我草!我身上的汗毛都是由数的。要是我身上少了根汗毛,宗正府就会来要你们人头!”
“是吗?”栎阳令嘎嘎一笑:“我倒是要看看谁要谁的人头?辅兴,老子再问一遍:你认罪不认罪?若不认,今天的今时,就是你人头落地的吉时。小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辅亭长再也不顾他能不能说话了,他生怕迟了,他这个堂兄弟的脑袋就要搬家了。于是,等栎阳令话音一落,抢到:“认罪,认罪!我代他爹帮他认罪!栎阳令大人,请你看在他年轻,黄昏,不懂事的份上,先把他关起来,等我喊他爹来了,再说!行不行啊?”
栎阳令说要辅兴的人头落地,其实就是话赶话赶到这里的。他的本意就是吓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只要这混小子,在左庶长鞅面前告个饶,认个错,他就可以借机略事处罚后,就将这混小子放了。这样,三方都说得过去嘛。哪知这混小子不知好歹,连老子的面子都不给不说,还把老子逼上老坎。现在有人出来说话了,还是跟着左庶长鞅来到人,这不正好有了个好台阶,再不借此良机下来,还等何时。栎阳令想到这,正要答应。
哪知,辅兴这疯狗是认不清人了,张口就咬:“滚!你他奶奶的一个小小的亭长,连个贵族的身份都没有了,凭什么来代我爹,帮小爷认错?小爷我岂可在你等面前认错?栎阳令,你个狗日的,今天不让我人头落地,就不是个东西?小爷我要是在你面前,眨一下眼睛,就不是辅家儿孙?我草你黄昏!”
“反了,反了?老子还没有看见这样的东西。给我砍了!”栎阳令气得青筋直冒,连连拍着公安,气急败坏的暴喝下令。
辅兴看着气急败坏的栎阳令,竟得意的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是一口浓痰向栎阳令,被已有准备的栎阳令躲过后,他骄傲的哼道:“来呀!十八年后,老子再来找你算账!”
两个武士还没砍过这么高贵的头,还在犹犹疑疑,两个人想把辅兴按在地下跪下后,再按规矩挥刀砍头。可这个辅兴,一直把身子挺得直直地,两人用力小了,就按不下来;用力打了,又心存畏惧。
这一耽搁,就让气急败坏的栎阳令大怒,拔出佩剑,就扑了过来,挥手一剑,嗤、咔、噗,利刃切割皮肉、骨头的三声向后,高昂的头颅,就在最后一声的噗响后,啪地一声坠地。那颗骄傲又高贵的人头,在落地后,哗啦啦的滚了几转才停下。停下时,辅兴那狂妄的眼睛,还不相信的惊讶地睁得圆圆的!那原本得意而傲慢地抿着的嘴唇,似乎还在大骂似地,抖动着。知道人头落地后,被两个武士夹持着的辅兴,那空空的颈项上,才突然如山泉样,哗地喷出股强有力鲜血来。这血泉,一下子就喷到了屋顶上,吓得两个武士手一松,辅兴那无头的身子,就朝公孙鞅所跽席的方向,扑地而倒。这一倒不要紧,可他那血腔里喷出的血箭,就哗地一下,喷到了公孙鞅和辅亭长的脸上和身上,将整个公台全都染的鲜红一片,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顿时弥漫了整屋。
这两个武士一看,这辅兴的腔子里的血,竟喷到左庶长鞅身上,跟是惊恐,就又赶忙弯下腰来,把辅兴的身子,从地上夹持了起来。这一夹持起来不要紧,那颈腔里的血,虽然喷不到左庶长鞅了,但还在咕噜噜的往外冒,很快就把这两个武士也染成了血人,让人看了格外恐怖。ス孙鞅、辅亭长都是第一次看见杀人的人。心理上只有公孙鞅能承受得起。辅亭长早就面色苍白,跽在席上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整个人只在席上打着哆嗦。
公孙鞅却在席上端跽不动,连辅兴的人血喷在了脸上,只是用袍袖轻轻的擦了一擦,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跽在席上看着眼前的人忙着。
栎阳令也跟没事的人一样,用脚踢了一下辅兴的尸体,骂了一句:“老子还以为贵族的脑壳,比黔首的脑壳硬些,原来他妈的都一样,白害的老子用了偌大的力气。”说着就挥了挥手,喊着两个武士拖走尸体,在喊人进来将地下的血擦洗干净。
公孙鞅还真想不到这些贵族会如此固执?杀人这么简单?也这么可怕?
辅亭长却脸色煞白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找栎阳令要了甑水后,边咕咕咕的喝了起来,边向看杀神似的,两腿颤抖着。
栎阳令递水后,对公孙鞅呵呵笑道:“鞅大人!这事如此处置,不知大人满意否?”
127、众贵族,借事谋诛鞅()
栎阳令递水给辅亭长后,对公孙鞅呵呵一笑:“大人!这事如此处置,可否满意?”
公孙鞅微微一皱眉,淡淡的说道:“栎阳令!初令和律令就是要严格执行。对事不对人,才能确保政令通畅,官府行事有效。我相信,栎阳在大人你的治理下,定会成为初令推行的楷模之城。我会在主公面前,详说。记好!把今日之事,马上行简到主公、冢宰、宗正府、左庶长府等处!我也会行简告知这几处今日的详情的。那个辅亭长,也要当证人留简。”
栎阳令兴奋的笑道:“谢鞅大人夸赞!我定会办好,让鞅大人放心!”
公孙鞅这才站起,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栎阳令!推行‘初令’险阻极多。特别是首范之地的都城,更要多多努力!大胆干,我给你撑着。”说完就走了。
公孙鞅虽然知道贵族不是这么好杀的,但是,也没想到,第二天。宗正府的武士就拿着秦国公的黑龙令符包围了左庶长府。
公孙鞅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不慌不忙的喊来管事均和亲卫队长勇,将昨日之事详告后,就令他俩等他被抓后,马上速去岐山!去请正在那里巡视的景监和秦国公,速速回栎阳来救自己的命。管事均和亲卫队长勇那是十分清楚,此事关系着左庶长鞅的性命。他们和左庶长鞅,那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立马发誓接令。他们在看着公孙鞅,被武士五花大绑的押往宗正府后,才赶紧令人通知栎阳令,白虎大将军,垦荒区的敖豹将军。等送信的人走了后,两人才各驾着轻车,再带上三辆备用的轻车和随从,才分成两路,急赶岐山。
宗正府杀气腾腾。从正门到议事厅六十步距离,两排站满凶神恶煞般的执斧武士。
议事厅主事席上,宗正令嬴季叔拖把白胡子,硬是挺直了老躯端跽在席上。公孙贾、公子虔分左、右而居首席。
嬴季叔一看公孙鞅施施然走了进来,就一拍公案,刚要开口。
哪知公子虔一看见公孙鞅,十分解气的一高兴,就忘了礼仪抢先高喊:“带罪犯!
季叔被搞的心里很是不爽,但为了顾大局,也只好翻了翻公子虔一眼后,默认。
“嘿——嘿——嘿!”这按常规由几十条粗喉吼出的为助声威的嘿声,从公孙鞅走进正门就响起,震的他心里乱颤。亏得是公孙鞅,一般的人犯,此时早已吓的要人搀扶了。在这吼声中,公孙鞅好不容易才走完这六十步距离的人墙。一进大厅,他就马上下跪,为讲忘礼数,绑着双手的他还硬撑着行完叩拜之礼。边行礼边喊道:“臣,变法总执,左庶长鞅,拜见黑龙令!祝主公事业兴旺!贺宗政令身体安康!”
宗正令季叔一看、一听,善心顿生。这个公孙鞅不像别人说的那么罢蛮嘛,这不,绑着了还行礼。这案子要亲自问问。想到这,老宗正开了口:“你知道犯了什么罪嘛?左庶长!”ァ」孙鞅一听,还喊他左庶长,就心里大喜。但还是故意装糊涂的回到:“宗政令大人!臣不知啊?只知道宗正府武士对臣亮出秦国公的黑龙令符,只知见符如见主公,只知被五花大绑的绑到宗正府。臣初事秦,还不熟悉秦之宗法。只知见令符必有罪!故而惶恐不安,还请宗正令老大人你,能够告知晚辈!”
宗正令一听,这不乱了祖宗的规矩吗?这还得了!一怒之下,就忘了正事,上了公孙鞅的套。宗正令捋了捋胡子,惊讶的问:“怎么,他们没告诉你犯了何罪,就把你绑来了?”
公孙鞅十分真诚的回到:“是啊!臣可不敢,欺老大人你!”
“胡闹!”宗正令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