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觉得新鲜选择我。巴迪,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很可怜。”
“那些女人都是暂时的。你觉得我不渴望长久的爱情而总是关心性爱的爽快?我们都是当兵的。”
“你想说什么?”
“跟你直说吧。”巴迪将食物放到一边,叼了根香烟抽起来。他一时间哽咽住了。“我们被派往世界各地执行艰巨的任务。至今没有掉脑袋是因为什么?团队协作?过硬的军事技巧?”
“我明白了。你是说怕结婚后自己的妻子成寡妇,儿女没爸爸。是这样吧?”
“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一直交女朋友。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人生得逍遥的时候又有多少呢?”
孟铃冷哼了一声,从心中带出一股倔强。“没想到你还挺哲学的。”
巴迪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你当兵为了什么,孟铃?”
“没有为什么。”
“没有想过以后成家的事情?曾经有男人爱过你吗?”
“有过吧,那也不算是爱情。渴望和欲望都有过,只不过女人更能收敛一些吧。”孟铃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很晚了,我去机舱睡一会儿。”
“你去吧,我盯着这里。”
“巴迪,无论你怎么想。我还是想告诉你。曾经那些女人多么畏惧你宽厚的臂膀我都不管,而我不惧你。希望咱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而不是敌人。你最好在我身上少动些脑筋。”
“难道你没把自己的身体自愿献给过什么人吗?”
“你太小瞧中国人了。巴迪,如果你想寻衅的话可以试试。”
焦灼的情绪 (4)
“你越是这样,越吸引别人。我们的行业就是挑战。”
“我说到做到。你给我听明白了。”
孟铃头也没回的走进了机舱,脱掉了外衣将军用包裹垫到了脑袋下面当枕头。她甚至翻了个身将后背冲着巴迪。
从后面看孟铃的身体也是很匀称的,曲线很突出。巴迪转过头看着外面的世界。女兵说的对。她那带有忧郁的冷静的脸庞,有如外面的雪原——来自最纯朴的自然的冷酷。亚洲人一样的小脸并没有带出更多的懦弱。巴迪虽然口出狂言,云山雾罩,但骨子里还是赞同“强努的瓜不甜”的道理。对于曾经倒贴的女孩来说,自己又能算什么英雄?又有多少是成熟的体会?女人并没有巴迪想的那样简单,遇到孟铃后他开始嘲笑以前的自己多么轻浮。多么可怕。如果是英雄就不做狗熊的事情。爱欲是可以有的,但不能糜烂和贪婪。
在升腾的烟雾中,只有纸醉金迷的幻想,飘忽不定的思维占据上风。当烟雾过后,可能会恢复正常。巴迪不祈求永久的沉迷只希望在短暂的烟雾中弥留。这就足够了。如果孟铃成为他的妻子,他会爱她的。他会抛掉可恶的军队,化身为平民好好来做一份事业。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些东西,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应付?这里的确很邪恶,也许真的像“狄娅”所说,早在一年前这儿的人就消失殆尽了?或者这儿根本就没有人存在只是军方的一个诱饵?不敢再继续想了,这里很冷很黑,可巴迪从内心感觉燥热。在他俩过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个储货柜,里面应该有什么喝的东西,如果能来点冰可乐或者冰啤酒就好了。实话说,野战军的饮食真的很差劲。他带着步枪朝外面走去。
孟铃并不知道巴迪离开,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并非寂寞 (1)
亚斯特还没有醒过来。睡的很艰辛,满头汗水。血压和脉搏不平稳。萨尔夫在一边守候,打着瞌睡。摩尔和“黑鹰”轮流值班守候在亚斯特病床前。说病床其实很牵强了。只不过是三把椅子搭建的宽度还不到一米的狭长空间。下面也没垫东西。
“黑鹰”摸了摸亚斯特的脑门,很烫。这家伙在发高烧啊?就是在睡梦中嘴里还叨咕着:“别走太远,等等我。”
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子?这里到底搞什么啊?让人头脑发懵。从军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如此的怪事情。
“黑鹰”没有打搅队长,也没有对亚斯特做什么?或许该给他打一阵退烧针,他想了想,没这个必要。或许因为情绪亢奋,异常激动引起的。等到天亮再说吧。已是深夜两点,可这里何时能天亮呢?而且自己也不困,反而被亚斯特的事情挑起了精神。他吩咐摩尔和其他两位在门口站岗的士兵照看一下亚斯特。自己走出了中控室一路来到曾经发生意外的现场。咖啡壶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的。地面上没有留下液体残留的痕迹。放在壶旁边的军队速食也不翼而飞了。难道有人拿走了这些东西?可能是吧。先不管这些了。“黑鹰”端着狙击步枪,仰头向通风口看去。
在他走后,通风口还在腐蚀。现在看去完全没有金属的感觉了。一堆堆肉肉的发黄的肿瘤般的东西凝固在周围。内壁上也充满了这些恶心的玩意。“黑鹰”看不出这些东西怎样形成的?但他肯定一点的就是——这现象犹如脱皮后露出了肌肉。“黑鹰”掏出了匕首向上猛刺,令他意外的是——这些肿瘤似的东西力量很大,密度很高。居然没有破。刀子刺过去“铛!”地一下弹回来。
“黑鹰”用手触了触表面。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如果是一堵墙也会掉些墙皮啊!刺去的力量不小呢。正当他要收匕首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低沉地声音。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他赶紧用战术手电照射寻找声源。他模糊地看到一道红光,然后迅速地向前跑去。
“噔!噔!噔!……”一溜儿脚步声从头顶的铁皮通道传来。声音快速地消失在了后面。
“有东西隐藏在管道内!”
狙击手满脸惊奇。忽然觉得大脑一阵鸣响。一股寒意顺着背脊直升上去。
“在这样的通道内行走?速度之快,行动之矫捷。会是谁?动物?人?”他再次向通道口照射,里面没发现什么?
是不是太累了产生幻觉?难道真是黑咖啡的副作用?
扯!一定都是扯!他从来不信幻觉,也从来拿咖啡当饮料喝。在他字典里就没有“幻觉”可言。
那个“噔!噔!噔!……”的声音不仅“黑鹰”一个人听到,在医疗室的沃伦和奥伦斯也听到了。
并非寂寞 (2)
“什么声音?”
“像是谁在管道里走路。”
“跟我们玩捉迷藏吗?这地方太诡秘了。”沃伦环视着周围,除了少许的医疗器械没有损失,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改变了外貌。地面已经不再腐蚀,烟雾冷气等玩意也消失殆尽。地面和墙壁现在看来都是一种物质,发黄的犹如肿瘤的东西。不过地面看上去很平整并且结实。没有那样凹凸不平。
“这房间短短几个小时,蜕化成这样?平生遇到的奇怪事情都在这儿上演了。”沃伦能感到自己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沃伦老弟,你睡一会儿吧。我来执勤。”
罗恩又看到狙击手站在原地望着通风口。每次都是他巡逻并遇见“黑鹰”。
“朋友,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罗恩的这句话才把狙击手从半梦半醒的思维里拽回来。
“你是指什么?你也听到了?”
“是脚步声。在这里传开了。”罗恩走过来也看见了糟糕的通风口。“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里面有东西。声音就是从管道内传出来的。”
“黑鹰”和罗恩此刻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感觉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冷,阴风阵阵。阴风中还带有点血腥的味道。
队长从睡梦中惊醒,他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噔!噔!噔!……”犹如重物敲击的声响。其他睡觉的士兵们却没醒。他看着坐在亚斯特身边的摩尔。他在打瞌睡。
“他怎么样?”队长问。
摩尔一下醒来,看看手表。“一直都没醒过来。做梦说梦话,发烧。就这些。”
萨尔夫拿掉盖在身上外衣,走到亚斯特身边。刚要去抚摸士兵的额头,步话机响了。
“队长吗?”
是狙击手。
“出什么事请了?”
“管道内有东西?您听到声音了吗?沉重的脚步声。”
“我也听到了——”
……
话机那边好久没有说话。很显然,萨尔夫的答案在“黑鹰”预料之中。
“你认为那是什么?萨尔夫?”
“你们都听到了?”
“我想是的,这个东西想让我们都知道。从声音判断速度很快,一定是动物。”
“既然没有攻击你们,就让这个混蛋在通道内跑吧。如果它胆敢伤人,就把整个通道用燃烧弹轰了。你去一趟医疗室弄一些退烧针剂来,亚斯特在发高烧。”
“好的。”
挂断了电话,摩尔对萨尔夫讲:“他总是说‘别走太远,等等我’的鬼话。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一切等他醒过来再说。”萨尔夫明白亚斯特这样的原因。就是医疗室蒸腾的毒气?怎么就他吸入了毒气?从来到这里疑问就接踵而来,而无法让人解释。难道世界上真存在着超自然现象?
并非寂寞 (3)
萨尔夫把椅子拉过来坐在士兵身边。突然的醒来只暂时驱散了瞌睡虫,神经受不起短暂的停留,困倦的感觉袭上萨尔夫的脑海。伤口虽然麻木,但汗水仍旧油腻腻的挂在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孟铃在机舱内搭了一块帆布,头枕着背包就睡了。这女人从来不失眠,睡得很香甜。但梦中却总是梦见一个地方。一个很高雅的地方。
建地面积很大的一个欧洲花园,汉白玉石雕,晶莹剔透的门廊,罗马石柱,玉女喷泉,藤萝花冠,应有尽有。就像进入了天堂幻相之中。
一股清新的泉水气息打在了她脸上,很舒服。水池的质感很好,犹如上了瓷儿般光滑剔透,美艳绝伦。在梦境中,爱神维纳斯立于水池中央,竟长出一双健壮结实的手臂,她的手臂曲线和谐匀称。双手举于头顶手捧水瓶,瓶身周围很多环孔,瓶口粗大。清泉是从环孔和瓶口涌现出来的。水声潺潺,清波荡漾。水中有鱼,各色均等,在水中荡出层层漪涟,罗马石柱位于水池后面,石柱前有两尊石雕,雕像为盔甲战士,利剑、长矛于手中,带有古代士兵的头盔,遮住了脸。门廊位于石柱中间,廊内两侧高悬壁画,都是战士搏斗的场面,横刀利斧,牛鬼蛇神,弓箭兵,骑兵,军士将领们混战在一起。另一边是巨人,狰狞面目,手持战斧,身披盔甲。有长象鼻模样的巨人,有鹰头模样的猛兽飞禽,豹头人身,虎面蛇尾。犹如一群地狱野兽。好一场人兽的生死角逐。
似曾有轻风徐徐吹过,门廊两侧的卷藤轻轻摇曳。她看到了大门一扇很古老的雕刻着繁琐花纹的紫色大门。看上去很怪异。正当她要推开大门的时,明显感到身后有一种力量,先开始很微弱,然后变得慢慢强烈。有人在自己后面吗?
孟铃已从梦中醒来,她眯着眼睛保持着继续睡觉的姿态。她就在机舱内,感到周围很冷。机舱内的寒冷全部向她挤压过来。而身后距离自己很近,仿佛是贴着自己的后背,明显感到热热的,好像有东西在背后流淌似的。从头开始,一只手,没错。绝对是像手一样的玩意,在抚摸自己的头发,很轻柔,这次的感觉更近了。孟铃甚至可以感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就像猫睡觉时发出的——“呼噜!呼噜!”。听上去很不自在。然后这只手挪到了脖子,后背,腰,在腰部突然停住了。她明显感到那只手在用力扯自己的衣服。还能感到那股热完全贴近了自己,实实在在的一个身躯,可以这么说,一个身躯贴在了自己后身上,屁股有挤压的感觉。
并非寂寞 (4)
“靠!巴迪!你个流氓,看我怎么收拾你。别怪老娘无情了。”孟铃从垫在头下的包儿里抽出军刀。多么强悍的中国女兵,睡觉的时候都带着“刀”。她挥刀奋力向后斩去。如果真是巴迪搞鬼,孟铃这一刀估计他是逃不掉了,不掉点什么也得放点血了。可事与愿违,真他妈的邪了。身后什么也没有,刚才的所有感觉都在抡刀的时刻消失了,消失的那样干净利落。
难道刚才自己在做梦?巴迪这混蛋即使长着翅膀也飞不了这么快。孟铃长叹,靠在了机舱门前。额头上布满了丝丝细汗,脸色微红,全身竟然有种酥麻的感觉。她脱掉了防弹背心,只穿了一件军用背心裸露着双臂。心中的燥热带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周围一片黑暗,月光阴冷从窗户里射进来。在仓库内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阴影。孟铃就包裹在这巨大的阴影里。
刚才做的怪梦,还有亲密的感觉,都是怎么回事呢?梦中的情节历历在目,那个紫色的大门还没进去,那里面是什么?里面有什么秘密?孟铃,那不过是梦而已,南柯一梦。别想那么多了。她将刀插入刀鞘并跳下飞机。向四周扫视。
……
“巴迪呢?——”
黎明 (1)
仓库内没有巴迪的影子。这里虽然乌七八糟,但没有可藏身的地方。巴迪去哪了?孟铃端起“黑色战马”慢步向前巡视着。当她走到门廊的时候,在地上看到喝剩下的可乐和啤酒罐。还有散落的一些食物包装和烟头。烟头很多,这家伙吃烟来着?
“巴迪,你给我出来!”孟铃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回响着。她看了看手表,凌晨3点40分,这可是大地最冷的时刻。他不会去外面了吧?
孟铃回到窗户边,向外眺望。白雪皑皑,风平浪静,黑夜依旧摆着它沉寂多时的苍凉,月亮依旧冷若冰霜,凝集于天宇。星星璀璨,冰坑的光依旧亮着。仿佛静悄悄的指引着外来的客人。
“除了我们,还会有外来的客人吗?”孟铃不禁想起这个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啊!当她凝望星空时,发现了一颗奇怪的星星,它在动吗?好像划破夜空的感觉,一道白光从星星的后面划过。它坠落了,是的,天宇中坠落了一颗星星,这意味着什么?人间将失去一个不幸的人吗?孟铃忽然觉得鼻子不舒服,血液随即滴到了军衣上。她赶紧用手捂住鼻子,将头仰起来。
怎么会流鼻血了?
三年中都不曾流过鼻血,这是第一次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是什么事情呢?
仓库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军靴的声音。走地不紧不慢。
孟铃捂着鼻子向后瞥了一眼,血还在流,她不得不仰起头。
“你醒了,孟铃。”巴迪不知道她流鼻血只看到她捂着嘴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