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萨尔夫忍耐住强烈的不适,大声叫着同伴的名字。
“你看上去很不好啊。萨尔夫,我们得坚持住啊。”
“一定要找到风扇。它的转速加快了。在抽掉这里的氧气。你的枪有榴弹吗?我们得快些把盖子炸开。”
“没有,我没带榴弹。身上也没有。”
萨尔夫突然向上面开枪。沃伦见状也向上开枪。
子弹打在盖子上不起任何作用,它都被弹开了。一通子弹上去可盖子上连一个小坑儿都没出现。
机房遇险 (2)
萨尔夫一直扣着扳机直到倾泻完弹夹内的所有子弹。子弹没有起效,火药味反倒充斥开让这里的情况更加紧迫。二人猛烈咳嗽着。浓烈的呛让二人肺部一阵刺痛。风扇声像地狱的悲鸣一样响着,声音加大,转速加快。二人浑身虚汗。头脑发涨,眼前发晕。他们勉强支撑着身子,端着枪寻找着风扇的位置。萨尔夫的手颤抖地从军衣兜里掏出备用弹夹,退去空弹夹换上新的。这在往常来说很容易的事情,而搁在现在变得迟钝了许多。眼前的事物都重影了。沃伦慢慢挪到里面,他将光线游走在墙壁上。终于看到了风扇,它嵌在铁格子窗的里面,最初进入的时候,涡轮并没有注意到墙壁那些圆儿,他以为是装饰是死的东西,没想到是活动的害人机关,是抽风扇而不是电风扇。
一通子弹狂泻,将抽风扇和铁格子打坏,它们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耳边还有“嗡!嗡!”的声音。
“还有——”
这回听到身后传来枪声。是萨尔夫,他又发现了一个风扇。
“铛!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钢铁撞击的声音在耳边响彻,萨尔夫已经愤怒了。子弹打穿铁格窗户直刺入抽风扇,将风扇中间的电路打坏,风扇的转速慢慢减缓,最后停下来。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二人几乎崩溃了。总共只有教室大小的空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玄机。居然还有风扇。
氧气已经缺失的太厉害了。沃伦和萨尔夫有些站不稳脚跟。可沃伦还是坚持要寻找出这最后的一扇藏在哪里?不能再让氧气流失了。他们的每次呼吸都必须张大嘴才行。沃伦擦了一把汗坚定地说:“萨尔——夫,萨尔——夫。必须要——干掉最——后的风扇。不能再拖,再——拖了。”
氧气是人赖以生存的重要东西,大兵也是人,也是肉骨凡胎。在缺失氧气的情况下,他们也支应不住的。
萨尔夫眼前开始犯黑,干咽着唾液。觉得浑身都透着股燥热。他靠倒在机器旁,浑身疲软已经无力站起走路了,窒息的感觉像一个老虎钳子恶狠狠地夹住他的脖颈。冷汗,虚汗,突突的向外冒。脸色苍白。他也许听不到沃伦的声音了。
“我一定要——找到‘你’(抽风扇),找——到‘你’(抽风扇)。”沃伦也知道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夺取——最——后——的时——间。”
他几乎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
前方是未知的声音,那声音仿佛连接彼此的脉搏和心跳。
……
电梯的大门打开了。巴迪走了进去。
当电梯大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他瞥到正对自己的墙壁上写的“A-120”字样变成了“DEAD”。
机房遇险 (3)
他赶快按住电梯,别让门关上。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是“A-120”。
电梯大门自动关上了。
巴迪靠在电梯间内,觉得浑身发冷。
“太紧张了,你一定是太紧张了。那是幻觉。”
……
当电梯停在五层,他走出去的时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科考站停电了,怎么电梯会有电呢?”
一道道光线向他的脸照过来,他这才发现五层居然亮着灯光。什么时候来的电?
“那么中控室的情况如何呢?刚才的错觉——?”
巴迪越想心底越发飘。心中大叫:“不好!”他一路端枪向中控室跑去。他预知到队长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萨尔夫已经没什么知觉了,沃伦的手在他鼻子底下感受到的是微弱的气息。他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摇着队长的身子。
“萨尔夫,你醒醒!醒醒啊!别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了啊。”沃伦也感觉自己气儿短了。他喘了将近半分钟的气儿接着说:“我已——经把——最——后的——风扇——干掉——了。”
他也没有力气站起来,闭着眼睛贪婪的享受着最后一点点氧气。人类对氧气的需求是必须的。人类同样也因为这点而脆弱的生存着。
“难道就这样等死了吗?”
沃伦的力气也在慢慢削弱,但精神还保持了一分清醒。他感到手边有东西攥着,低头扫了一眼,那是萨尔夫垂死的手。他的手劲儿虽然小,嘴角扬起的笑容虽然很勉强,但都丢给沃伦一个信息——我还能坚持的住。沃伦握住队长的手,那只手的手心很热,油腻腻的汗水感觉非常清晰。
风扇虽然被干掉了,可周围的环境突然热起来。温度骤升。这些变化只能为二人多添加一些死亡的阴影。
……
巴迪一口气跑到了中控室,大门竟然是开着的,这可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个盖子上面站着的东西是什么?巴迪身子不禁一颤。
透明的人?就像水一样。浑身流动的感觉。有四肢,脚底踩着一个庞大的圆盘状东西,那东西也是水样的感觉重重的压在盖子上面。它居然回过头看着巴迪,那个脑袋说不出来的奇怪,两头尖中间圆,双眼“唰!”地一下,闪了一道红光。被发现的巴迪不知所措,立即端枪向它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怒吼的子弹向那些透明的东西射过去。
它好像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向通道内迅速飞去。巴迪看到它的确飞走了,底下的圆盘状东西冒出一股子蓝色火焰“嗖!”的一下飞走了。之间只隔了三四秒钟,一切都太快了。快的无法让人相信,无法让人捉摸。
一切像是在做梦,“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机房遇险 (4)
通道内什么也没有了,这个怪玩意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只在地上留下了一点不规则的紫色液体,这该不会是它的血液吧?
沃伦听到了枪声,他推了推萨尔夫。
“萨尔夫,醒醒!醒醒!你可别睡着了啊!”沃伦用手感受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经快没气了儿,只能感受到出的气儿。
沃伦眼前也晕晕乎乎的,他勉强地站起来走了两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步枪也掉了。他颤巍巍地掏出手枪,半睁开眼睛保持最后的清醒瞄准了房顶的盖子。虽然那盖子在他眼里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
松软的手指几次尝试扣动扳机,都失败了。最后他只好双手握枪,用尽最后力气扣动扳机。
“嘭!——”
一声枪鸣。
巴迪听到了声音,立即向被砸坏的盖子轰去两颗榴弹。
爆炸将地面撕开一道无规则的大口子。烟雾过后,巴迪看到昏睡过去的二人。他向沃伦和萨尔夫喊话。
“喂!听到了吗?你们——”当他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从机房冲上来的潮湿的古怪味道。
由于打开了缺口,室外的空气与机房流通后,沃伦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但身体还是很虚弱,他使劲动了动身体,给上面的人一个信号——我还没死。
看着萨尔夫还静静的靠在机器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巴迪有些慌了。
“沃伦,你别动,保持体力。我下去救你。”
巴迪将身上的所有负重都脱掉,然后顺梯子滑下去救人。
看着四米高的竖梯,怎么施行救助措施是个难题。如果二人是个孩子还好办,背着他们上去就是了。可两位体重跟自己相仿该怎么上去呢?
沃伦勉强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吸着外界飘下来的空气。身体状况在慢慢好转。
萨尔夫由于缺氧时间过长,有些休克。宁肯让他们在底下先恢复过来也比一个个背上去好的多。
“你看看队长吧。”沃伦说话有点底气了,还好他没有到休克的程度。你要问萨尔夫为什么比沃伦休克早,因为他受过伤,又几乎没睡熬夜。而且年龄还最大。这些理由就够老兵承受的了。
巴迪在努力的争取时间,他揭开萨尔夫的军衣露出汗腻腻的胸膛,为他做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反复按压胸口反复口对口吹气。
巴迪一次比一次的用力,他撸开袖子。口中叫着:“队长!你给我醒过来!你必须给我醒过来!”
萨尔夫的脸色有些好转,呼吸渐渐平稳了。他忽然大叫一声,仿佛从恶梦中惊醒般坐了起来。
“呼!——”
一连串几声高呼,巴迪绽放笑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沃伦也笑了。
机房遇险 (5)
“队长,你醒过来了。太好了”沃伦的底气显得很足了。足够的氧气带着“生命”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对于“贝雷帽”的人生来说,永远躲不开的就是刺激。
巴迪满头大汗,用眼睛直盯着萨尔夫,刚才还紧绷的神情现在终于能放松了。
三人抱在一起就这样放声大笑起来。
尸骨山洞 (1)
人类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动物,越是危险的东西越要去尝试。就好比你不敢吃辣椒,却又抗拒不了它的香味,索性对自己说少吃一些。少吃少吃到最后发现自己吃的并不少;看见美女,心中说不看其实却管不住偷瞥的眼睛;孟铃也是这样,明知道深深的冰洞隧道内藏有危机,可还是要探寻究竟。她完全不了解队长和其他队员境况如何。但肯定的讲对这里的好奇是他们共有的。驱使他们不断奋斗,寻找着未知。人类也是因为探索未知走到的今天,而我们想不到的是一个未知后面跟着另一个未知,人类进步的长河中永远充满未知,也就永远充满探索精神。
孟铃他们已经在漆黑一片的地洞中看到了东西。发现了血腥味的源头。
场面可以说相当的恢宏。震撼得让人们有些恶心。奥托已经快接受不了了。他要吐。
血池,暗河周围的水为什么有些反红。血液!很多干涸的血液,湿润的血液,分布在河床的尽头,地面上全是尸体,人类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本来是冰的地面完全变成了红色。孟铃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成是“红冰”吗?这个词语更恰当,可她从来没见过“红冰”。孟铃望着远处,堆积成小山一样的尸首竟然有4米高。周围的石台儿上也散搭着尸体,河里飘着肮脏的内脏和部分断肢。简直一番地狱的景象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里出现过大屠杀?难道科考站的所有人都集中死在了这里?或者像老鼠集体自杀一样?是集体自杀吗?孟铃不敢确定这些疑问都会有很圆满的答复。她盯着每一具露出骨骸的尸体,衣服已经变得相当肮脏,上面油腻腻的粘连在肉体表面。每个人的身体部位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伤痕,伤口很深。
“孟队!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奥托的表情非常震惊,脸色都变了。
孟铃看着这段庞大的地下空间,深和宽都是相当可观的数字。最起码在三位数。她尽量保持冷静的心态告诉奥托:“将近一个团的人。我想这些人都是被杀害后集中堆放在这里的。”
冰洞中异常的寒冷,可现场让五人心中一阵燥热难耐。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顶。
“为什么这里没有虫子?”
摩尔的话提醒了大家,他说的没错。像这种情况,该是一片腐臭且腐败的惨状,苍蝇满天飞,喜欢黑暗和腐臭的生物滋生的好地方啊!可事情并非这样,这些尸体虽然看上去很恶心。但只有一些浓烈的腥味,居然没有半点恶臭,尸骨上也没有任何虫子。难道是冷的原因。这个解释太牵强的。应该排除掉。那么这些尸体被涂了一层防腐剂!尸体的肉烂了,而且都烂没有了,时间一定很长。就说没有外界的侵入,尸体自身也会滋生蠕虫。这些情况都太怪了。为了弄清状况,孟铃带着四位士兵穿梭在尸骨旁。因为没有别的办法,这里已经是尽头了,必须踏着尸骨向前走。希望也许就在尸骨山的那边。因为孟铃从河床上发现了一座木桥模样的东西,因为相隔了将近200米,灯光投不过去,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点点影像。如果那是一条充满血液和碎尸的浮桥也得过去。
尸骨山洞 (2)
行走在尸骨堆中,每迈一步都要留神脚下是否要踩到骨头,血液虽然凝固了,却像油漆一样滑腻腻的。一行人走地很困难。脚下的皮靴“咔嚓!咔嚓!”的踩出很有节奏的声音。
奥托几乎都疯了,脸色惨白如纸。脚下的骨头渣子“喳!喳!”响,在空旷的山洞中回旋。就像石子路感觉硌脚。
面对尸骨如山的窄小道路,每走一步都要做好沉重的心理准备。道路越来越狭小,尸骨已经把路堵得严严实实。到最后不得不踏尸前行。
奥托感觉自己真的是太菜了。连这些都承受不了吗?眼前就有一具尸体,已经看不到衣服了。浑身的骨头向外龇着,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丁点肉。完全是骷髅,好像头顶有一丝儿头发,很亮,一丝儿很黄的头发也很长。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明显。嘴巴微微翘起,虽然黑洞洞的,眼窝也黑洞洞的,两个地方都是深不可见的大洞。嘴角好像——好像——好像——在笑么?
“妈的!为什么还笑,难道死的并不痛苦?还是——?”
奥托眼中所看所想,都跟现实中的不一样。如果是咧开嘴巴冲他怒吼他翻倒不惧,这个举动,让他心中发毛,心脏有些不听使唤的乱跳。他看见了尸体手腕上的玉镯。玉镯!玉镯?怎么会有玉镯?这个死者是个女人。一定是个女人。他看到了玉镯上反着的阴光,很寒很邪的光。枯骨发出轻微的不能再轻微的声响,仿佛关节错位的声音,这个声音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震慑奥托的心。
“妈的!我这是怎么了?”
他心中怒骂着自己,可眼睛却不听使唤的直勾勾盯着那具尸体。他看到那具尸体,那具骨尸缓缓的移动着身体,起初很慢,后来就变得快了。他看到那具骨头站起来,浑身上下的碎骨都整合在一起,自动拼接在一起了。它摇晃着岌岌可危的骷髅头阴森森地对奥托笑,并向他走来,骷髅尸体脚下踩出很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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