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站起来向机舱里的二人挥手,“喂!我们是帮助你们的。需要帮忙吗?”
营救 (4)
“怎么样?”特瑞拉了拉史蒂夫的衣襟。
“没有任何反应,我们走近看看。”史蒂夫带头向飞机走去。二人紧跟其后。
机舱内克里斯赤裸着膀子歪倒在驾驶座椅上,头靠着打开的机舱门。右臂耷拉在外面,左手抱着克莱尔的腰,克莱尔的脸倒在哥哥的胸膛上手臂自然的搭在哥哥腿上。三人看的傻了。
史蒂夫看着二人身上的血和道道伤痕,不由得张开了嘴巴。
蒂娜有些害怕,她紧紧拉住特瑞的手。“发生什么事情?”
“我天呢,都这样了还搂得这么紧。殉情呀?”
“没正形的东西。”史蒂夫走到他俩身边,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伤口的血虽然凝结,但一经这烈日的熏烤反倒泛起了味道。
“哇噻!一定死了很久了。蒂娜,你还是别看了。”
一听到死,蒂娜有些不安了。她的心突突直跳。
“万一是什么传染病?”
“你能不能闭嘴,特瑞?没看到我在为他们检查吗?”史蒂夫扒开二人,分别摸了摸他俩脖子处的静脉。“跳得很微弱,但还没有死。昏迷了。”他抬起克莱尔的头,拨开女孩的头发,看到一张英俊的脸,白净的脸庞,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骨,消瘦的鼻子,红润但有些干涩的嘴唇紧紧地闭着。满脸汗水吸附着点点血渍和尘土。她的额头还是很烫的。史蒂夫摸着女孩的脑门。“怎么搞的?烧的这么厉害。”
“我们——必——须离开——离开。”手中拖着的女孩突然说起了胡话,这可吓坏了在场的听众。史蒂夫差点吓跑。
“她说什么?”蒂娜问。
“老兄!她还活着?不可思议!”
“特瑞,帮个忙。将他俩抬出机舱,他们发烧了,飞机内太热。我们将他们抬到阴凉处降温。蒂娜——”
“蒂娜——!”这声比前一声要大。
“啊!干吗?”蒂娜紧张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你能打点水来吗?”
“行,河水就在附近。”
特瑞和史蒂夫将昏睡的二人抬到一片树荫下。这时,克莱尔又说起了胡话。表情非常痛苦,以至于浑身哆嗦。史蒂夫看见女孩的嘴唇都咬出了血,突然生出了怜悯之心。他解开外衣盖到女孩的身上。
“老兄,她值得你这样吗?”特瑞说。“他都有男朋友了。”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他们很危险,一定遭到了什么攻击。看!他俩都受了重伤。别老在一旁说风凉话,如果是你,我也会这样的。”
“好吧,我建议报警。”
营救 (5)
听到报警,蒂娜手中的水瓶掉在了地上。“什么!报警!那警察来了,你怎么说?他们肯定说是我们害的。”
“蒂娜说的对。我给我叔叔的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来。这两位可是危重病人。”没有征得二人的同意,史蒂夫拨通了手机,告诉了这里的情况和地址。
他拿起两个矿泉水瓶子在河边灌满水。掏出自己的手绢将它用水浸了扑在克莱尔的脑门上。特瑞也捐出了他的手绢,浸湿后扑在克里斯的脑门上。
“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看看那个女孩,很痛苦的样子。真可怜。”
手绢上的水很快就被吸干了,二人轮流照看着病人,为他俩换手绢。
“救护车知道这里吗?”蒂娜问。
“就是知道了也开不进来。这里山势陡峭。”
“老兄,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抬他们出去?”特瑞说。
“不是,你们在这里看着。我把相机和脚架放到这儿。出山迎救护车然后带救援队来这儿。”
“你行吗?”
“没关系,我这里太熟了。”
“好吧。那你快点回来。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尤其是这个妞儿。”特瑞就是在这时还保持幽默。
史蒂夫懒得理这位油嘴滑舌的朋友了,快步向山外奔跑……
救护车已经开进了高速路,正跑在7号公路上奔塔克拉山区挺进。
史蒂夫一路小跑已是满头大汗总算是赶上了救护车。驾驶员打开车门看到满头大汗的史蒂夫哭笑不得。
“谢天谢地,赶到了。在深山里,你们最好派个救援小组来。”
“严重吗?”
“我看很严重,都昏迷了。”
从后车厢内下来四个人抬了两个担架。史蒂夫立即向他们招手:“我带路,你们跟紧了。”
“我们等在这里,快点啊!”驾驶员说。
就这样医疗队在史蒂夫先生的带领下钻入了深山老林……
史蒂夫带领医疗队来到飞机所在地,将病倒的二人抬到担架上。特瑞和蒂娜紧随其后,史蒂夫在前开路。医疗队翻山越岭来到救护车前将病人抬到车里时,已经接近下午五时。
“放心吧,史蒂夫。我们会及时送到的。你知道他们的亲人在哪吗?”驾驶员问。
“我是路中看到的,不知道。总之,不能见死不救。”
“难得有你这样的好人呀,史蒂夫?你叔叔有活干了。我走了。”驾驶员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
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史蒂夫心中踏实多了。竟然有一种成就感游荡在心中。西边天空已经暗淡了。夕阳落在了塔克拉山区的山脊上。
营救 (6)
“他们会感谢你的,你是他们的恩人。”特瑞拍着史蒂夫的肩膀。“兄弟,我们走了。蒂娜,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算了吧,我送你们回家。一天了,我们都累了。走!”史蒂夫走到车边,打开车门。“蒂娜!特瑞!走了。”
二人上了车,史蒂夫打着车开上大路。
“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不认识这两个人,怎么想起救他们?那么医疗费谁出,你想过吗?”蒂娜说。
“蒂娜,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在美国,救人第一,金钱第二。我会找到他们的亲人。”
“你凭什么?”
“我不明白这世界怎么如此的冷酷,人和人怎么就没点人情味儿。”
“嗨!怎么说呢,史蒂夫,你太善良了。事情很复杂的,你还那么天真。现在这年头——”
“这年头怎么了?啊,蒂娜?”
“说了太伤心。这世道,偷来的东西就当自己东西使,你忘了,刚刚出生的婴儿就被抛弃——”
“蒂娜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很复杂,你太天真了,容易冲动不想后果。”
“特瑞,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史蒂夫将两位朋友送到了家,回到家就已接近八点。刚刚吃了口饭,杰斐逊医疗中心打来了电话。打电话的是他的叔叔亚瑟。
史帝夫还嚼着火腿呢。他一手拿着听筒一手拿着吃的。“喂——喂——”
“干吗呢?才吃饭。我是你叔叔。”
听到是叔叔打来的电话,史蒂夫撇下火腿用毛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你打电话给医院的?”
“是的。”史蒂夫坐在了沙发上。“病人情况好些了吗?”
“还在昏迷中,不过安全了,女的和男的打了吊瓶,烧退了些。如果再晚点就不好说了。你小子,只知道救人却不知道他们的住址吧,联系不到他们的家人呀。你有线索吗?”
“他们得的是什么病呀?”
“他们是过度劳累再加上受伤还有些营养不良,倒没发现有什么病。我问你知道他们的情况吗?比如电话,我们要与他们的家属取得联系。”
“我不知道。我说过,我们是在塔克拉山区游玩时看到的。对他们一无所知。真的。”
“那事情就不好办了。谁来负责他们的医疗费?”
“我想事情会解决的。”
“你们没有报警吗?”
“叔叔,我劝您冷静些。我看这事情并不简单,他们受了伤。一定有原因,我们不能报警。”
“为什么,难道我要征得你的同意?”
营救 (7)
“警察也许也解决不了问题,我觉得应该等他们醒过来再说。费用问题就给他们记账。”
“你个混小子,搞得莫名其妙不说还给我下命令。”
“不敢,真的,不要报警。那个男的本身就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的?”
“我采访过杰斐逊安全局的警察,他们的警服就是那样,我从那男人的警裤和警靴看出来的。我肯定。”
“那你不早说?”
“您也没问我呀,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您报警的原因。一个警察负了重伤,局里却不知道。这事情有些蹊跷。”
“得了,史蒂夫。别拿你的职业思想看问题了。你在家里怎么老有这么多的怪想法,小心你的职业思想害了你。”
“人就是要有思想的,这就是动物和人的区别。大脑就要时时刻刻的思维。”
“行了,别给我上课了。臭小子,我还告诉你,我这里是医疗中心不是救难所,事情总要解决,搁着时间长久了对医院的影响不好,会有人说三道四的。你知道,这个世界总有龌龊的人和事情。”
“您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如果你肯定他是杰斐逊警察,那我就叫单位来认领。”叔叔那边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空响着电子信号的回音,“嘀——”
报警——意味着他们是陌生人。需要警方协助找到家人来支付医疗费;而警局来认领,就意味着单位可以支付这笔金额。那克里斯的事情看来解决了?令史蒂夫不解的还有很多,比如说他是执行任务时受的伤吗?即使是执行任务,也该是他本人,他身边的女孩又是谁呀?为什么女孩也伤痕累累的?难道是那个男人的同志,他不信,他不信二人会是同志关系。难道是亲戚还是朋友?他要把这些问题搞清楚。反正明天没事儿,起个早去医院,看看情况,顺便套点话,他觉得二人背后一定隐藏着大秘密。或许是个大新闻,可以登报的大新闻。
撂下电话,亚瑟就拨通了杰斐逊安全局的号码,他们承诺说,第二天来人认领。亚瑟打完电话心情舒服多了,他亲自来到病房看二人的情况。二人还在昏迷中,烧退到了38度多。他嘱咐看守护士要仔细,虽然病情暂时稳定,但还没有脱离危险。伤口的炎症还没有消除。亚瑟是一个有名的外科大夫,他是医疗中心的副主任。除了院长和主任他最大,每逢值夜班的时候,他就是医疗中心的总管,主任的夜班是一、三、五;亚瑟是二、四、六。今天周六正好他的班。他是个非常负责任的大夫,病人多时他就亲临现场,亲自动手为病人排忧解难。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疑虑 (1)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10月1日。史蒂夫起了个大早。周日可是头一回这么早起,要不是为了那两个病人,他能睡到十一点。刚刚起床,电话就响了,他揉了揉睡眼拿起听筒,心想——是哪个王八蛋这么早来电。
“史蒂夫,你个臭小子,给我过来。”电话里的人是亚瑟。
“怎么了?”史蒂夫被说蒙了。
“你赶快过来一趟,有事情找你。我在办公室等你。快点!”还没等史帝夫说话,对方挂断了。亚瑟显然很生气。
史蒂夫也不敢怠慢,拿了车钥匙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钻进车里,驱车直奔杰斐逊医疗中心。他怕的是病人遇到不测。
淡绿色的医疗大楼耸立在地面上,虽然才八点,停车场就已经客满了。史蒂夫忍受着肚中的饥渴盲目的寻找车位。居然连地下车库也没有位置了。医疗中心就是这样,总是有没完没了的病人。整座医院大楼统统被人挤满了。就是夜里才能得到一些安宁。
史蒂夫看状只好将车子开出医院停靠在马路边,就匆匆走进了医院。
来到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叔叔板着个面孔,双眼出火的盯着史蒂夫。
“坐吧。”
“是不是病人出事了?”史蒂夫关切地问。
“叫你来不是谈病人的,谈谈病人认领的问题。你让我吃了闭门羹。丢尽了脸。”
“怎么了?”
“怎么了,六点杰斐逊警局来人了,说那个男的根本不是安全局的人,他们还说不认识这个人,那女孩就更别说了。现在上上下下说什么的都有,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呀?”
“来的人不会是假的吧?”
“他们出示了警官证件,我看到了。而且警服穿得也一丝不苟。但是,他们一口咬定不认识此人。”
“那他们是不是不愿意出这笔医疗费。还是——?”
亚瑟摇了摇头。“总之,我都记着帐呢。等他俩醒了,你把医疗费的事情跟他们说了。小子,你惹的祸,你就给我自己解决吧。”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去。“为了这件事情,我迟了一个小时才下班。”
“对不起,叔叔,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会解决的。”
“好吧。”他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总之,你能够有这个救人的想法很不错。社会太缺少爱了,孩子。如果晚上有空,来家坐坐,吃顿晚饭。”
“好吧。”
虽然外面的走廊乱哄哄的,可病房却很宁静。只有点滴在吊瓶里静静的滴着。这是个小单人间,叔叔对我带来的病人真是有一套,感谢他所做的。也许这老家伙想多额点费用,谁知道呢?看到病人安详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史帝夫心中舒服多了。看着女孩的双手重叠着压在胸口,随着她缓和的呼吸一起一伏。
疑虑 (2)
“她没事了,脱离危险了。史帝夫,今天为了病人来的这么早?”
史帝夫回头看到向自己打招呼的女护士凯丽小姐。她是克莱尔的监护人。“你好,凯丽。”
“看你那个认真样儿。就好像她是你女朋友似的。”
“又拿我开涮。”
“得了,不跟你说了。病人还很多,拜拜。”凯丽向他摆了摆手走开了。
史帝夫凝视着克莱尔的脸,回想起昨天。她的样子简直与现在是两个人。没有了血渍,没有了痛苦的表情,当然,也不说胡话了。脸变得干净了,只是有点苍白。她的头发披散在圣洁的枕头上。样子很祥和,睡得像个小孩子。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弱的抖动。看到她的手,手上的伤口已经缝合了,上面的血口和劈了的指甲引起了史帝夫的注意。他拿来一个椅子坐在了病床边。
“这是什么伤口?怎么会将皮肤撕裂,指甲也弄劈了。他们遇到了什么?”想着想着,史帝夫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刚刚触到女孩的手。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抽动。那女孩的头动了一下。
“你是谁?”克莱尔看了看周围,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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