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青电紫獠狼犹如被血液切割,身体从中一分为二,跌倒在血泊之中。
“嘶——”
“真他娘的疼!”
陈师站起身,龇牙咧嘴的捂着胸口。
“不过,”陈师扭头朝梁军看了过去,“和这老家伙比,我算好的了。”说着便向梁军走了过去。
将梁军从土里拔出,看着梁军被烧得黢黑黢黑的双腿,陈师的眼角忍不住的抽搐。
“呜呜”
妖狼群看着将梁军扛在肩上的陈师,一步步的朝它们走来。
陈师走的很慢,不急也不缓,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妖狼群的心坎上,陈师每向前迈一步,妖狼群就整齐划一的向后缩一步,口中发出恐惧的哀嚎。
随着骚动不断扩大,妖狼群的攻势越来越弱,直至被逼到墙角下退无可退,被围墙上的天命师用灭妖弩肆意射杀,也无动于衷。
“一人镇群狼,这是何等的威势啊!”
龙渊忍不住感叹。
很难想象,一人和数千只妖狼对峙,先退败的居然会是妖狼群。
陈师的气势似要将天都要撕开,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生生被撕开一道口子,一缕阳光投下,将似有似无的云障驱散。
龙渊不仅感到眼前一亮,仿佛就连心在这一刻都被照亮。
在阳光的照耀下,妖狼蜷缩着身子,夹着尾巴,瑟瑟发抖的样子是那么的清晰。
谁又能想到在几分钟之前,这些妖狼是多么的凶残。
“嗷呜——”
死亡的威胁,终于将妖狼从“血咒”的召唤中唤醒,承受不住压力的妖狼嚎叫一声,然后朝着山林的方向狂奔,同时还不断的回头张望。
有了带头,见陈师也不阻拦,也纷纷开始效仿,不一会儿,庞大的狼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赢了,我们赢了!”
“娘,孩儿活下来了!”
成千上百的天命师都在为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欢呼,呐喊,嘶吼,声音响彻云霄。
“啪”
“终于逃了,要是再晚一会,老子费穿帮不可。”
陈师一撒手,将昏迷的梁军扔在地上,自己也脱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边的小子,别看了,就是说你,看你跳的最欢,过来扶老子一把。”
陈师指着围墙上一名手舞足蹈的少年喊道。
在几名少年的搀扶下,陈师来到了人群中,在他身后还有两名中年天命师架着昏迷的梁军。
“去,击鼓,通知村民兽潮退了。”
听到陈师的命令,一名少年从人群中跑出,冲向哨塔。
“咚!咚!咚!”
片刻之后,哨塔的方向便传来了击鼓声。
听到击鼓声的村民纷纷从屋子中走出,向着村外赶去。
虽然兽潮退去了,但还是有许多村民脸上挂满了愁云。
“天成,你在哪?”
“娘,我在这儿!”
一名满身是伤的天命师,挥动着手臂,虽然痛,但他脸上还是露出灿烂的笑容。
“爹,我和娘来啦,您快出来!”
可任凭孩童如何呼唤,可依旧没有得到回应,旁边的少妇,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抱住孩童,痛哭了起来。
这一幕陆陆续续的开始出现,悲怆的哭声越来越多。
之前还因为兽潮退去而开心雀跃的天命师们,也陷入了沉默,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
“把伤亡人数统计一下。”
陈师对两名橙星天命师说道。
然后陈师沉吟了一阵,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道:“这一次兽潮来得很突然,而且没有任何的征兆,这让我们准备的有些仓促。”
陈师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与以往的兽潮不同,这一次的兽潮完全由狼族组成,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说完陈师有意无意的朝龙渊看去,与龙渊四目相对,龙渊的目光很坦然,没有丝毫的躲闪。
龙渊泰然从容的样子,让陈师不得不对自己之前的猜测产生了动摇。
陈师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然后继续道:“这五年来,我们村没有被兽潮袭击过,这也导致安逸的生活让我们变得迟钝。”
“这次的事情告诫我们,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大家要以此事作为教训,时刻铭记于心。”陈师最后总结道。
“剩下的等梁村长醒来,在做安排吧!现在开始收殓遗骸,打扫战场。”
在陈师的命令下,众人开始行动起来,将一具具尸体抬了回来,并且安排专人对战死的天命师进行造册登记,以备后续对战死者家属抚恤的发放。
日渐西偏,云霞红妆,与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交相呼应,群鸦在空中盘绕,如同哀乐的鸣叫,让每个人心中都变得沉甸甸。
“有什么感想?”
在回去的路上,玉老莫名其妙的问道。
“没什么感想,不过是一种得到和失去罢了。”龙渊沉思了片刻:“我用斡旋造化庇护了他们五年,相对的这一次他们该回报我而已。”
龙渊的回答近乎冷血,没有一丝的温度。
“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什么?”
“傀儡,没有感情的傀儡!”
“傀儡?”
“对,傀儡,没有丁点人味儿可言!”玉老怒不可遏的骂道。
第26章 玉镯()
“”
听到玉老的呵斥,龙渊顿足伫立,久久没有言语。
“玉老,人味儿能让我变强吗?不能,它只会影响我的选择。”
龙渊轻轻擦拭着玉戒,声音悠悠响起。
“反倒是玉老您,充满人味儿更像是真正的人。”龙渊道。
“臭小子,你是在笑话老夫吗?”龙渊的话让玉老有些跳脚。
“龙渊不敢。”
龙渊急忙道,只是有句话龙渊没有说,而是深深的将它埋在心底。
“那一天会到来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已经过去两周。
不归村一直被哀伤的气氛所笼罩,许多户人家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
期间重伤未愈的村长梁军露了一次面,公布了几件事情后,就回去继续养伤了。
其中前两件事还好,无非是关于抚恤的诸多事宜,以及天命师日常训练的问题。
但最后一件事,却着实让龙渊郁闷了一把。那就是梁军因为身体不适,今年的考校居然取消了。
这让龙渊之前的所有谋划,诸多准备付之东流。而玉老的小黑本子,也因此又添了浓重的一笔。
夜晚,龙渊如往常一样在床上打坐修炼。
“不归村人口虽然众多,但所汇聚的天命之气的内容,却过于单一,更何况我并没有参与到村子的管理之中,不归村的天命之气对我的帮助已经到极限了。”
龙渊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这就好将不归村的天命之气看作是一座学校,可这所学校只教授小学的知识。
对于已经小学满分毕业的龙渊而言,他在这里已经没有知识可学。
如果他想学习更高一级的知识,那他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升学考试”,也就是坎命劫。
其次就是需要找一所“初中”,可惜只有不归村这所“小学”的天选谷,并没有给龙渊“择校”的机会。
所以龙渊之后就要像其他天命师那样,靠“自学”也就是感悟天地间的天命之气来修炼。
但这个过程太过漫长了,龙渊自然不会甘心如此漫长的等待。
再加上龙渊不敢再天选谷内渡坎命劫,那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
出谷。
“打算出谷了?”
玉老道。
“时间快要到了,等袁狩这步棋走完,就可以出谷。”
龙渊对于袁狩还是很看重的,若是可以他不想轻易放弃。
“那也是个苦命孩子,你这样利用他不好吧?”
玉老有些于心不忍。
“选择在他,并不在我。”
龙渊摇了摇头道。
“少来,老夫才不信你小子会这么好心,一肚子的坏水。”
玉老不屑的道。
“呵呵。”龙渊笑而不语。
龙渊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入定,一夜无语
“娘——”
天蒙蒙亮,一声悲伤的喊声,打破了不归村的平静。
闻讯的村民纷纷从屋内探出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见声音是从袁狩家传出,大家心中了然,知道袁狩他娘终究还是没有挺过去。
“阿狩这孩子终于解脱了。”有一个老人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然后众人在长吁短叹中默默回屋去了,对现在的不归村而言,袁狩母亲的去世,不过是徒增一抹悲伤罢了。
打坐中的龙渊,也察觉到了袁狩家发生的变故,他缓缓起身,踱步向袁狩家走去。
“咚、咚、咚”
来到袁狩家门前,轻轻叩响门板。
“嘎吱——”
残破的木门打开,露出袁狩憔悴的脸庞。
短短几日,袁狩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缩了一大圈,一双眼睛像是嵌在深深的眼窝中。
看到来者是龙渊,也说话,转身径直的回屋。
“这孩子,对你怨气很大啊!”玉老道。
“想到了。”
对于这种情况,龙渊也是早有预料,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跟着袁狩进了屋,就看到袁狩正在帮他母亲整理衣服。
“不应该啊!”看见袁狩母亲的遗体,玉老立刻叫嚷道,“驱火散与火蚁毒中和,尸体应该和常人无异才对,怎么会全身凝霜?”
不管是袁狩如何的去擦拭,荷秀脸上的白霜丝毫没有减少,反倒是袁狩的双手被冻的通红。
“是你小子做的手脚?”玉老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龙渊。
“嗯,我在最后一瓶驱火散中参了一点‘凝霜露’。”
面对玉老的质问,龙渊丝毫没有避讳。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玉老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龙渊了。
“您老别动怒,这只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而已。”
龙渊回应道。
袁狩见自己的努力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便放弃继续擦拭荷秀脸上的白霜。
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娟巾,打开后赫然是当日荷秀交给他的玉镯。
“娘,不要乖儿子没听您的话,这玉镯是当年爹送给您的定情信物,我实在不忍将它卖掉,您还是戴着它去和爹见面吧!”
袁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玉镯套在荷秀的手腕上。
“那,那是,‘碧空镯’!”玉老不可思议道,“可惜、可惜啊!”
“碧空镯?”龙渊重复道。
“嗯,碧空镯。算起年头,它比我出现的还要早。虽然没有被列入上古十大名器,但它在上古时代却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玉老解释道。
“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龙渊看着碧空镯,好奇的问道。
“空间穿梭。”玉老傲然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空间类的宝物虽然稀少,但也没有您老形容的那么夸张吧!”
龙渊有些不解。
“包括天道之上。”
听到玉老的话,龙渊的脑海被震的嗡嗡作响,全身血液逆流,直冲天灵。
“天道?”
龙渊吞咽这口水,这次他确实被震到了。
“那您又为什么说可惜呢?”
“这碧空镯本是一对,也只有一对时才能发挥出它的威能,之前听说这对玉镯已经在上古大战中遗失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到,只可惜只有一只而已。”
玉老叹息道。
龙渊听完心中也暗道可惜,也就不再看那碧空镯。
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袁狩的肩,道:“节哀。”后便转身离去了。
因为龙渊已经知道结果还有袁狩的选择,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静静地等待。
第27章 投靠()
夜上三更,今晚的夜很安静,龙渊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在修炼,而是坐在与他身形不搭的太师椅上,细细品着香茗。
龙渊似乎在等待着某人。
“呼噜~”
“哈——”
“这‘猴魁’的色、香、味、形真是别具一格。”
轻咂一口的龙渊,忍不住赞叹道。
“那当然,古人有云‘猴魁两尖头,不散不翘不卷边,全身披白毫,含而不露,冲泡之,芽叶成朵,或悬或沉,化刀枪云集,龙凤凤舞之形。味则幽香扑鼻,醇厚爽口,回味无穷,可谓猴韵也’。”
玉老很是认同的说道。
“不过可惜这猴魁”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龙渊的话。
“请进。”
龙渊嘴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茶盅搁在桌案上。
“吱——”
屋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拜见,龙公子。”
颀长身影来到龙渊面前,作揖道。
直起身,颀长身影的面容在烛光照映下清清楚楚,来者正是刚刚失去母亲的袁狩。
“来了,坐。”
龙渊挥手指着桌案隔壁的太师椅。
袁狩瞧了一眼桌案上的茶盅,这才惊觉,刚才他完全被龙渊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桌子上还多一杯茶,鼻子不自觉的抽了抽,房屋内还充斥这淡淡茶香。
袁狩明白,龙渊早就猜到他会来,这在特意等他。
袁狩没有动,反而神情肃穆,对龙渊深深一拜。
“这一拜,是感谢龙公子送药之恩,及救命之恩。”
袁狩解释道。
“我母亲多年来受火蚁毒的煎熬,我虽为人子,却无能为力,实感羞愧,幸得龙公子良药,才使袁狩一睹母亲久违的笑容。”
袁狩继续道。
“你不恨我吗?要知道如果不是我送去的药,你母亲或许能坚持到年末,而现在却因为我的药,使你母亲只有了一个月的寿命。”
龙渊并没有因为袁狩的一拜而惶恐。泰然自若的受了这一拜,然后出声反问道。
“期初袁狩也不明白龙公子用意,也恨过龙公子。龙公子当时给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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