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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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魂1937-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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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将军,黄浩然带着部队出现在西门外,他要您去见他……”

    “来的这么快?他…他带了多少人?”

    “都是些骑兵,顶多半个连……”

    “那就好…那就好…小心伺候着!这可是军委会公认的二百五,万一把他给惹毛了,可真敢开枪!”

    黄浩然这一亮相,就把王家烈的侄子差点吓得犯了心脏病,说好的微服私访呢?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第十九章 半开() 
虽然王家烈的侄子王友达是高县的实际控制者,但名义上高县还是有个叫做赵长寿的县太爷。

    和黄浩然的会面被安排在这位赵县长的办公室。王友达公开的身份是县政府顾问。这样既可以保证让他参与到这场会面中来,又可以不必被顶在最前边。

    “鄙人赵长寿,是高县的县长,不知道黄司令为什么要见我的顾问王先生?”

    装模作样的开场词,赵长寿企图扮演挡箭牌,好让王友达躲在一旁先观察观察情况,但却被黄浩然单刀直入的打断了。

    “王顾问的全名是王友达吧?你是王家烈的侄子?”

    黄浩然在亮出身份通报之前,已经在高县绕了好几个小时。活在川贵两省边境上的老百姓并没有官员的那些顾虑,外来客可是他们的财源。换上便衣带着杨文娜花了几块“半开”银团吃了顿饭,高县的情况黄浩然便了解得清清楚楚。

    武汉政府发行的法币,在这样的两省边境地区并不好使。贩卖烟土的商贩和当地居民对钞票相当不信任,半开银元才是这里的硬通货。

    云南的半开银圆,即清政府所批准的银铸币中的半圆银圆,每两枚抵壹圆银圆一枚使用。

    云南本省的机铸银币,以这种半圆银圆为主。

    辛亥革命后,民国开元铸币厂新模来不及做,但急需铸造银圆,所以只能用旧模,是民国年间铸造的唯一清朝的龙洋。由于它较适应于相对落后的云南社会经济的水平,所以云南自铸银圆和流通市面的银币以半开银圆为最多。

    1911年,云南“重九光复”,建立了军都督府,并成立了地方金融核心机构……富滇银行。1912年,军都督府发布告示,明令富滇银行“发行各种纸币与银圆,一律通用”,从而确立了银圆本位,成为全国继四川之后“改两用圆”的第二个省份;接着又将云南造币分厂改为云南造币厂,自行铸币,铸数日多。云南在历史上是“受协”省份,辛亥革命后,由于“协饷”停止,为筹措军政费用,本省造币厂所铸大圆,为数不多,后来由于纸币充斥,铸料不足,乃专铸半开银圆。1918年,护国成功,又铸银圆,而公开发行的仅有半圆一种,后铸新版“拥护共和”纪念银币也是五角银币。经此过程,半开银圆沿袭其清末时已在云南广泛流通和使用的习惯基础,实际上已在云南取得了流通中主币地位。初铸的半开银圆,尚维持着原来的成色标准,如上文提及的“拥护共和”纪念银币,与老云南半开银币成色一致,都为含银八成六。但护国军兴后,因军用浩繁,被迫以铸造减色半开为筹饷办法,致使半开由八成降至七成、六成,乃至五成,甚至不足五成者。尽管这种低值银币在不断铸造出笼,但因同时还有富滇银行发行的大量纸币充斥市场,铸币竟还远远跟不上滥发纸币的需要,以致在金融日益混乱的市场上,人们“宁要半开,不要纸币”。于是,贬色的半开越铸越多,流通愈来愈广,甚至越出省界,进入贵州、广西及四川的部分地区。云南遂半开之天下。(。)

第二十章 烟土走私() 
用贬色的“半开”换回来的消息却是成色十足。被黄浩然当场揭穿身份,王友达脸色有些发白。

    赵长寿闭上嘴巴退到一旁,安静的就像不曾出现过。正主走到前台,他这个傀儡也就没有了价值。

    “黄将军好眼力,在下正是王友达……”

    “虽是初次见面,却已久仰大名……王顾问的毛块生意做的挺大呀~荷包里的半开肯定不缺……”

    黄浩然提到的“毛块”,其实就是烟土。鸦片战争清廷战败之后,大量的洋烟土充斥中国,中国的白银大量外流,加重了清廷的财政危机。

    于是自19世纪60年代开始,清廷公开允许种植鸦片。不久,全国各地,从长城至云贵、从东海之滨到陕甘,到处都种植罂粟,鸦片迅速国产化了,并逐渐排挤、替代了进口鸦片。

    国产烟土中,云贵川三省的产量最大,质量也最好。

    其中产自云南省云土,是国产鸦片中的精品。云土又分迤南土、迤西土、迤东土,其中迤南土质量最好,色香味俱佳,有“王中之王”的美誉,嗜食鸦片的人称之“半里闻香味,三口顶一钱”。云土一般制成长方砖型,外包装上贴有以虎门销烟著称的林则徐的头像,可谓滑天下之大稽。

    川土产自四川省,质量稍次于云土,也是烟土中的上品。四川全省各地都产鸦片,其产品又细分为丰都土、南坝土、涪州土、夹江土、屏山土、巴州土、桂花土、龙泥、凤土、磁块等,产量在全国居首位。

    而王友达贩卖的“毛块”则属于贵土,又称黔土、贵州黑,是产自贵州省的鸦片,质量也比较好。形状如马蹄,每块重约10~20两。

    鸦片贩卖,最是暴利。单单依靠走私“毛块”生意,高县每年都能捞到数百万“半开”银元。虽然依照行规,钱款都要上交后再由贵州的大人物组织分赃。但王友达占着地利,能从这桩买卖中截留部分利润,历年累积起来的数目也很是惊人。如果他不是王家烈的侄子,断然不会有机会染指这样的肥差。

    “黄司令莫要开玩笑…贩卖烟土可是杀头的罪过,切不可听信谗言……”

    王友达的反应,没有出乎黄浩然的意料。军阀们控制下的走私烟土生意虽然十分火爆,却终究是政府明令禁止的买卖,为社会和法纪所不容,只能在私下悄悄进行。

    所以被自己扣上走私烟土的帽子,王友达相当抵触。

    要知道南京政府成立后,可是专门设置了全国禁烟委员会的。1928年举行的全国第三次禁烟会议上,最高当局更是亲临训词:“禁烟一事,事关国家社会及民族生存,禁烟委员会务须雷厉风行,破除情面,实地去做。应先从中央着手,如在政府内有任何人敢于以身试法、吃烟运烟者,中央必铁面无私,严厉处置,绝无宽恕!”

    所以虽然各方大佬背地里都依靠烟土生意大发横财,但在明面上却将自己撇的一清二楚。

    就拿王友达的叔叔王家烈来说,贵州省哪次禁烟行动的发起者中没有他?身上还挂着烟土稽查局局长的职务。

    走私和稽查的是同一帮人,烟土屡禁不绝,也就很好理解了……

    “王顾问多虑了…今天不过是私人性质的会面,谈的不算公事……”

    黄浩然给王友达递上一颗定心丸,他现在要的是高县的控制权,不是来禁毒的。云贵川三省的走私烟土生意已经做了几十年,如果贸贸然断了别人的财路,势必会引起多方势力的反弹,在充实自己地盘的节骨眼上,黄浩然不想自找麻烦。

    私人会面?不谈公事?

    王友达被这几句话说得心思活泛起来,难道黄浩然对走私烟土的生意有兴趣?没错~眼前的这位宜宾警备司令部司令也曾经是烟土走私生意中的一员猛将。

    如果能将黄浩然拉进来,在贵州的“毛块”生意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即便是再厉害的安排押运,也绝比不上军队护送来得稳妥、高效。

    “黄司令说的对,你我初次见面……一上来就谈公事未免太过乏味。不如我来做东,在县城里最好的酒楼摆上一桌,为黄司令接风,顺便聊聊发财的法门?”

    “我看酒楼就不必了,县政府这里就很好嘛~也不怕老弟笑话…贵州菜我还真没有尝过……”

    黄浩然微笑着点点头,一副我很欣赏你的表情,对王友达的称呼,也从顾问改成了老弟。

    这样的变化是王友达乐于见到的,他笑着指了指赵长寿,告诉黄浩然这位赵县长是个老饕,手底下还真有个不错的厨子。

    “这事好办,我这就去安排,一定让两位满意……”

    赵长寿退出去之后,黄浩然也让身后的警卫退了下去,他这是在向王友达表示诚意。没有第三者在场,有些话,就可以直说。

    “宜宾,其实也产烟土,只是质量不出众,在川土里不算好品种,如果黄司令有意,可以培植几个代理人,将这生意抓起来,一年也能有百十来万收入……毕竟这养兵,是很花钱的事情……”

    “王老弟真是懂我……实不相瞒,我这宜宾警备司令,荷包早就掏了个底朝天……军委会拨的那点款子够什么用?若是再没有外快,招上来的新兵就得喝西北风……”

    黄浩然一路给王友达递梯子,好让对方顺着往上爬,高县的控制权他是势在必得,但如果能够顺道发一笔横财,又何乐而不为呢?

    很明显,站在王友达背后的势力只是想从高县捞钱,他们对这个三省交界处的破县城并没有兴趣。

    既然有利益诉求,那么就有化解矛盾的突破口。

    “如此说来,宜宾的烟土收益,是满足不了黄司令啰?”

    “可不是吗~老弟…实在是缺钱缺的厉害啊……”

    黄浩然连饥不择食的样子都摆了出来,已经做得相当露骨。心思早已经歪了的王友达又岂能不上钩。

    “您占着地利,要想发财还不容易?三省之间的物资流通还是小头,只要设个关卡,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收上来……如果再加上烟土走私,那可是日进斗金啊……”

    “老弟的意思是,让贵州的烟土流入四川?可刚刚老弟也说过,四川的烟土产量本就是全国第一,质量也比贵州的要好,我把烟土放进来,能卖给谁去?”

    “您这就有所不知了~烟土这东西,就好比是咱们一会要吃的饭菜。各地出产的都有各自的口味,那些大烟鬼们总想尝点新鲜,所以异地出手最有赚头……“

    聊到走私生意,王友达顿时来了精神,他开始向黄浩然传授他的烟土生意经。

    “的确…贵州的烟土质量要比四川的差一些,但是价格也便宜呀~这抽大烟的,只能是越抽越穷…到了荷包干瘪的时候,只要能过瘾,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东西!所以只要价钱合适,根本不愁销路……”

    “而且您还可以把四川的烟土,卖到贵州来…还有云土,那也是俏货!您的地盘刚好处于三省交界,若是把生意全面做开了,就是养上一两个师,也是轻轻松松轻松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 拿下第一县() 
“能赚那么多?”

    黄浩然做出十分惊喜的模样。这简直不亚于在王友达屁股上扎了一针兴奋剂,他连忙拍着胸脯向黄浩然保证,三省烟土交流的生意利润只会比他说的更多。

    “黄司令,你是不知道你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多好!我待在高县,赚的只是四川和贵州两家的半开,你却可以赚云贵川三家!控制好金沙江水路,就等握住了整个上游的所有烟土生意,以前沿江的几个县各自为政,走私贩子还能绕绕路,躲避关口,逃避税收,现在五个县都捏在你手中,从哪走都得给你交钱!”

    “格老子的,这比拦路抢劫来钱还快呀!”

    说到激动处,王友达连对黄浩然的尊称“您”都忘了说,开始直接称呼“你”起来,可想而知他的兴奋程度。

    到最后,他甚至开始爆粗口。

    钱啊,眼前全是白花花的半开,怎么自己就遇不上这样的好事呢?王友达都有些嫉妒黄浩然了……

    “老弟说的很有道理,我是真有心按老弟说的这么去做,只可惜,盐津和屏山还没有被我完全控制……”

    黄浩然已经搞清楚了王友达的底牌,现在轮到他要价了。

    果然,王友达立刻递上了他的筹码。

    “黄司令你放心,我们贵州方面一定全力支持您……相信盐津和屏山县也有聪明人,发财的事情,没有人愿意错过……”

    “既然如此,不知老弟是否愿意做个表率,让我放两个营到高县县城,做做样子?”

    黄浩然决定趁热打铁,先拿下高县再说,现在王友达是被走私烟土的巨大利益弄红了眼,如果等他冷静下来,再想不费一兵一卒接收高县县城,那可就不好说了。

    “没问题……!我今天就把两个保安团撤出去!”

    “不用发电报请示一下?”

    “不用!老弟我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主的……”

    最后再来个激将法,让王友达无路可退。

    黄浩然没有骗对方,他的确只准备在高县县城放两个营,不过不是来自宜宾的新兵营,而是第二十五集团军即将开建的教导营。

    两营百战老兵,拥有的战力绝对超过黔军两个主力团。王友达手中的只有几个保安团,退出县城之后就再没有返回的可能。

    如此看来,三个县中的第一个县基本拿下了。

    接下来,黄浩然的目标是龙云控制下的盐津。

    和贵州已经被中央拆的七零八落的黔军势力不同。“云南王”龙云手握几十万滇军,身兼武汉政府陆军副总司令、昆明行营主任、执政党党云南省党部主任数职。长子龙绳武还是最高当局的义子。是个真正的地方实力派。

    抗战爆发后,龙云任第三预备军司令长官,决定云南出兵二十万,力主抗日。1937年9月9日龙云的滇军誓师巫家坝,首批第六十军四万馀官兵浩浩荡荡,步行一千多公里到达长沙集结,随即奔赴抗日前线台儿庄。

    而以上这些,还不是“云南王”龙云手上最大的底牌。

    滇缅公路,即中国云南省到缅甸的公路。经过昼夜轮班赶工,于1938年8月底终于通车。这条公路与缅甸的中央铁路连接,直接贯通缅甸原首都仰光港。

    为了修通这条滇缅公路,龙云在沿线近30个县征集了约20万劳工,耗费了巨额的财富。最终,他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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