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大炮!大炮死哪去了!?”
金牙一边开火一边喊道。
“给俺轰!立刻!”
“遵命,老大!”
他听到一个小子的声音回答。
“赶快!”
忽然,金牙身边的一个小子突然倒了下去,从腰部被劈成两半,鲜血骤然喷向四面八方。
他扭过身子看到一个兽裔刀手正转动他的长刀准备下一次攻击,金牙挥出他的刀,试着招架住敌人的武器。
那长刀的锋刃,在暗紫色的暮光中只是一道蓝色的虚影,从他大拇指的根部穿过,斩断了他的拇指,击飞了他的武器。
那一刀是如此迅捷,一开始金牙没有感到任何痛楚,他趔趄着后退,看着细小的血流从他被毁掉的手上涌出来。
长刀又挥舞回来,在空中留下闪亮的轨迹。
但并没能落下。
一把战斧挡住了它,锋刃相交,挥砍下来的长刀被弹开。
一个闪亮的身影闪现,用爆炸性的一枪杀死了那个兽裔刀手。
新来的是个身穿重甲的大个子,头颅和肩膀都裹在层层装甲板中,他一只手握着轰鸣旋转的战斧,另一只手拿着大口径手枪。
他低头看看金牙,银色的角盔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霸主有令。”
他这么说,语气非常冷漠。
“啥?”
金牙低声问道,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近卫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先等等。”
那个大家伙抛下这句话,便转身回到战场,左手专业地舞动着战斧。
他不是孤身前来。
在剧痛小子包扎金牙的手的时候,他看到十几个神秘的身影加入了战斗,如同幽灵般从阴影中浮现。
每一个都超乎寻常地高大,容貌隐藏在头盔的阴影下,带着枪和战斧。
他们的行动有着逾越常理的迅捷,他们的攻击有着可怕的力量。
几分钟之内,他们就把兽裔刀手的进攻化为乌有,他们的手枪如同雷霆般怒吼,把血肉和长刀轰成沾血的碎片。
尤其是拯救了金牙的那个近卫,他举手投足间,就制造出一连串闪电和旋风,把成堆的兽化人变成了冒烟的焦炭和细小的碎块。
这个家伙竟然是一个神经小子!
当金牙还在恍惚的时候,对方又回到了他的面前,还是那般冷淡的语气。
“霸主有令,要你立刻去范吉利港,接收人类的舰队。”
“啊?”
利林在乌山堡垒的一扇窗户后面遥望着哨站陷于火海,时不时地会有一座建筑爆炸,喷出一团火焰。
升腾的浓烟遮蔽了夜晚清澈的天空,每一次爆炸都让他的侍从们皱眉和惊呼。
但没过多久,一个浑身猩红的高大兽裔阔步从到了他的身后,接着单膝跪地,沉声道:
“我王,突袭失败了,没能第一时间斩杀欧克首领。”
“发生了什么。”
利林没有回身,但语气中也没有因为失败而产生的愤怒,也许早在一个月前他的怒火就烧干净了,现在只剩下了纯粹的冷静。
“古克的近卫出现了。”
利林的手微微的颤了一下,但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他来了?”
“好像并没有,欧克的首领跟着那些古克近卫离开了。”
他这才回过身,暗暗的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你们做得很好,证明了我们是可以和欧克正面对抗的。”
“我王英明。”
“去育化室看看。”
在侍从们的陪伴下,利林来到了堡垒深处的某个巨大房间里。
这里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和凄厉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的强烈的腥臭味。
随着铁门被打开,利林一步步走下阶梯,他的视线定格在大厅两侧那些巨大的玻璃器皿中。
器皿里没有盛放着液体,而是一具具肿胀的身躯,那一些人类女性,她们的躯干如吹气球般膨胀到了原本体型的数十倍还多,青灰色的脉络遍布在黄褐色的皮肤上,只有通过观察头颅你才能看到她们的样貌。
在这些巨大的“肉球”下,是一个不断蠕动的器官,四周那些兽化人们,正在用钳子不停的从那些器官中抓出某种红色的小怪物。
它们落地后就开始嘶叫,爪子不停挥动,只有用钳子扼住它们的脖子才能够让它们安静下来。
这就是一个怪物的孵化室。
“太少了这些还太少了,我们需要复仇,我们需要更多!”
利林望着着地狱般的场景,眼中却是炙热的火焰。
“邪兽裔,这才是吾族的希望!”
听到他这句话,某个伫立在他身侧披着红袍的身影,微微一抖,然后又迅速恢复了原状,并用手轻轻捋了捋肩膀上的五根金线。
第337章 不存在的舰队()
当金牙昼夜兼程赶到范吉利港之后,展现在眼前的只有满目疮痍的港区和几条伤痕累累,半浮在水面上的战舰。
“头,这是”
面对金牙小心翼翼的提问,古克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原来,在拜血教的人走后没多久,那弥漫的大雾就散了,紧接着新加州共和国的特遣舰队就杀到了范吉利港。
那是一支由八条新式战列舰所组成的庞大舰队,这些战列舰全都是采用了穹型甲板设计,相比老式战列舰更加修长,装甲更厚,干舷更高,同时火力也更为强大。
与老式战列舰不同,它们搭载的五座封闭式炮台沿中轴线整齐分布,10门305毫米主炮所提供的火力相较于老式战列舰是碾压性的。
这样的战列舰被新加州共和国称之为“无畏型战列舰”,是这个时代人类所能制造出最为强大的军舰。
于是乎,就到古克傻眼了,他根本没预料到敌人会突然从海上杀出来,这个时候所有的战舰还像死鱼停在泊位上,一个水手也没有。
当毁灭性的炮击开始降临港区的时候,古克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一边从港区撤出,一边命令附近的重炮和重型火箭反击海面上的敌舰,但是小子们那稀烂的炮术这个时候就让他抓狂了,那一炮又一炮不是距离不够,就是完全打空,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而重型火箭,由于技工们更追求威力,导致填塞的燃料比重不足,也打不到敌人。
这下真是把古克气的直跳脚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敌人一顿狂轰滥炸后扬长而去。
最终留给他的,只有毁于一旦的港区,和一条严重受损的战列舰,三条幸免于难的驱逐舰,至于其他的战舰,则完全沉入了港区内,那条巡洋舰更夸张,直接被击中弹药库,上演了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唉。”
听完这些后,金牙懊恼的长吁短叹起来,这让古克更加心烦了。
他抬起手朝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哎呦!”
“别唉了!去给俺看看这船还行不行。”
被古克连赶带撵的推上还在冒烟的战列舰上,金牙四下看了几眼,情况让他眉头紧皱。
前甲板的主炮完全被毁,上百吨重的金属被爆炸扭曲成了螺旋状,两个巨大的破洞一个在舰长室,一个在侧甲板,里面能够看到被烧得一塌糊涂的内部结构,至于船尾则稍微好一些,只损失了一门主炮,但是螺旋桨被打烂了。
深入到内部后,损耗情况更加的不乐观,几乎所有锅炉都报废了,只有一个保存得比较好,船员的生活区完全变成了垃圾堆,屁精们正在努力的回收还没被烧毁的东西。
船底有一个不大的裂缝,技工们努力把它给堵上了,才使得船没有沉没。
一路走过来,按照金牙的眼光,这算是一艘标准的废船了,已经没有太大的使用价值。
不过在另一个方面来说,变废为宝不就是欧克的特长吗?
“咋样?”
回到上层甲板后,古克有些焦急的询问起来。
“俺以前没开过这种铁船,但是”
金牙摇了摇头。
“这东西就现在的样子,开不到海上。”
“能修吗?”
“可以修,但是头,需要很多东西,还有时间。”
古克来回走了两步,接着对金牙说道:
“你要多少技工,多少时间。”
“技工俺这里有,时间可说不好,因为这地方就得重新整整,然后才能开始修船。”
“三十天!”
“啊?这头,这船不比大车,那么大的东西,才三十天不行啊。”
“五十天!最多了!五十天之后,俺要你去给那些人类一个好瞧!俺们可不能白挨打!”
面对古克强硬的态度,金牙琢磨了片刻,最终只能点头同意。
“行!但老大,你得让绿牙过来帮俺。”
“他来干嘛?”
“俺听说他的史古格鲨养好了,那东西俺有大用。”
“可以。”
敲定资源和劳动力方面的问题后,金牙变立刻着手恢复起港区的工程设施,而古克看到他拉起的队伍后,原本是想要让他做一个军阀的,但对方还是更喜欢船长这个称呼。
于是,金牙大船长的旗就这么扯了起来,同时古克应允他可以使用阿卡姆一半的钢铁库存。
古克在范利吉待了有十天,直到第一批阿卡姆的钢铁运输到这里,在这段时间内,整个范吉利的城区也被拆了个遍,所有可以用的材料全部都拉到了港区,用以搭建新船坞。
十五天后,古克回到了阿卡姆,他第一时间便召集起各个军阀,制定下一步的进攻计划,矛头直指埃塞克斯州的首府——卡狄伦。
他要让这些人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海上他现在打不过,陆地上他就得找回来!
不过就在他积极准备下一次远征的时候,莫格桌根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贝鲁夫打赢格拉克了?”
“不是。”
莫格卓要晃了晃脑袋。
“贝鲁夫派小子把格拉克的大旗偷了回来,然后宣称他的军团今后就叫血斧,他就是血斧老大。”
“他是吃饱了没事干嘛!?”
古克顿时愤怒的咆哮起来,巨大的音浪冲得周围的小子东倒西歪,连莫格卓根也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他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因为他深知格拉克的脾气,如此的羞辱注定他和贝鲁夫将会变成不死不休的结局,这样的结果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不仅仅是因为两个军团的内耗,更在于东线的攻势这样就完全展开不了。
“格拉克很生气,他说要把贝鲁夫的头挂在旗杆上。”
“沙巴尔呢?”
现在用语言已经阻止不了事态的恶化了,古克打算让沙巴尔先把这两个家伙拖住,至少在他到以前别让两个家伙真的砍掉另外一个。
但莫格卓根的语气一下变得犹豫起来。
“他”
“怎么了?”
“沙巴尔不想卷进去,在两天前自己带着小子去打虾米了。”
沉默片刻后,莫格卓根只觉得眼前一花,古克已拔出刀猛斩在路边的一栋屋子上。
“就没一个能听得懂俺说话!!!”
轰!
一声巨响过后,三层高的建筑崩塌离解,化为了一片瓦砾,伴随着浓重的烟尘冲天而起
第338章 对策()
比尔泰维勒山区的空中翻滚着乌云,模糊了星星的踪迹并将月光过滤成肮脏的灰色。
连绵不断的毛毛雨和随之落下的残渣将万物都附上一层光滑的油腻表面,营火分散在阵地各处,士兵们挤在一起取暖并促进感情。
还有些人在防御设施上努力工作,深挖壕沟和简易堡垒,机枪的正面朝向荒原放置。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为布置榴弹炮、迫击炮和机枪而挖掘的掩体,如果侦查兵关于绿皮会再度进攻的情报正确的话,那么它们一定会从这个方向来。
尤希金站在一门停靠在掩体中大口径榴弹炮旁,用望远镜搜索着地平线上任何运动的痕迹,但除了远方摇曳着的橘红火光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那必定是欧克大军前锋的侦察兵,游骑兵们终究是正确的,它们正在炮兵火力覆盖范围以外组织进攻。
朦胧的月光将整个山区沐浴成黑白色,尤希金无精打采地坐在掩体另一侧陷入了沉思,并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挨个摸着口袋试图找到一根香烟。
最终,他在左胸口袋找到了一根,随后有节奏地磕着火柴,把它点燃。
深吸了一口,让烟充满肺部,尤希金试图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做出一个评判。
他能听见在他身后,第一团的士兵正在工作。
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并在为能够活着而拼命做准备。
一些家伙为欧克的到来兴奋地低语着,并不时为听到它们造成的种种难以罪行而惊呼,谣言和传说像传染病一样席卷了整个营地,让每个人都恢复活力并在兴奋下颤抖。
其实也不是每个人,尤希金独自坐着,回忆起那两次噩梦般的战役,还有那些变成尸体的熟人,这些人还倒在他们战死的地方,没有谁去给他们收尸。
他还记得那一晚,混合的血液浸透了大地,仅仅一个小时,他的连队便有超过一半人阵亡。
那些都是他的人,曾经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好人。
人们却依旧称他们为懦夫。
又吸了一口,尤希金对着夜空呼出了细细一条烟雾。
真是不错的烟草,在阿克苏姆干燥的泥土中成长,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尝到了渗入泥土中的血的味道。
懦夫。
这个词深陷在他的脑海里,像块不停环绕的热碳,灼烧着他的灵魂。
他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在第二次阿斯旺战役中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他的几个士兵面对恐惧和压力转身逃跑了,他亲手解决了其中大多数人——处死那些曾经朝夕相伴的人。
负罪感啃噬着他的良心,让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扫视了一眼防线,尤希金看到有几个人沉默地孤坐着,他们明显是有心事所以暂时离开自己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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