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俺们不写把这山里的虾米清光了,再去弄这些外面的虾米?这样放着里面的不打,在外面和那些虾米玩,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这是霸主的意思。”
恩古尼提醒他。
“俺知道,你说过。”
“简单来说,俺只能说俺的理解,霸主是希望把这个山当成一个诱饵,希望那些虾米源源不断的来送死,这样就不用浪费更多的时间在以后去到处抓他们所以俺们只是把山围了起来,然后在外面等虾米一个个来。”
恩古尼刚说完,就听到了通讯器传来的谈话声。
人类的部队正在朝山谷的下游前进。
“让小子们准备好,桑托。”
他果断下达了命令。
“是,老大。”
桑托说完,转身去让黑火卫们动起来。
恩古尼凝视着远方,看到远处山下有火光闪烁。
虾米们把堡垒重新夺了回来,这很好,这会给他们信心,继续前进,但是他们绝对不会知道,在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第784章 绝望的支援()
“又是一只部队。”
尤希金叹息一声,从眼前摘下镜片,揉着鼻梁。
“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他抬头看着伊万诺夫上校的脸,满心希望这个男人没有出现在这里。
那个独臂的军官看上去好像刚在水里泡过之后又晾干了,一层油光附着在法斯克长着双下巴的脸上,他的军官制服似乎被他穿在身上睡了很多次觉,而且一直没有洗过。
不过眼下整个军营里的纯净水都不怎么充足,更不用说清洗和熨烫制服了。
就算身为一名指挥层级的军官,也不得不累月穿着同一件制服。
通常说,只要过上一阵子,大多数人就不会再去注意那味道了。
就在作战会议结束的一小时之后,伊万诺夫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提着一瓶酒,面带微笑。
那瓶子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伊万诺夫喷着酒气,坐进尤希金对面的折叠椅中。
“哥们,这就是你现在的放松方式?”
伊万诺夫的双眼滑过摊开放在尤希金床边折叠桌上的一摞地图。
不同颜色墨水的线条在这些地图上交叉,整齐的手写印刷体注脚填满了以圆圈标记区域旁的空白,尤希金真希望他能在伊万诺夫开始阅读以前就把它们收走。
“一切可都还好?”
在一段长长的停顿之后,伊万诺夫问道。
“我是说,你挺得住吗?”
帝国上将耸了耸肩。
其实他非常,非常疲倦。
但他不想睡觉,但同样也不想跟伊万诺夫谈话。
过去,他们曾经一同在阿斯旺服役。
他们那时都是连队的指挥官,年轻,满肚子都是士兵生活中常见的那类惬意鬼话。
尤希金觉得正是那段历史让伊万诺夫把他当作真正朋友。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不喜欢这个人,从来没有。
“下次来见长官的时候,记得别喝酒,宪兵会找你麻烦的。”
尤希金站起身,准备把那些地图叠起来。
但伊万诺夫在尤希金伸手的时候把玻璃杯压在了地图上,一些液体从杯沿洒了出来,开始在纸上扩散。
“我是认真的,大鸟,一切可都还好?”
再次听到这个不怎么雅致的外号,尤希金后退了一步,克制着差点把对方摔在地上的冲动。
“你是唯一还记得这个该死外号的活人。”
他把手伸进挂在墙上大衣的一个口袋来历,在那里找到一根烟,接着转过身把烟点着。
“想让我回忆起在阿斯旺的精彩岁月吗,那时绿皮们正忙着把它撕成碎片。”
他坐在折叠椅上,缓缓吐出一口浓重的烟气。
“我只是觉得你需要放松一下自己。”
“今天的会议你不是没参加。”
尤希金苦涩的笑了笑,然后将脑袋向后仰起,朝天花板吐出一团烟圈。
“几乎所有支援的部队都遭到了伏击或者阻击,23重装甲团几乎全军覆没,就到昨晚为止,我们已经损失了超过五万人,五万活生生的小伙子和老兵,而我们眼下仍必须周而复始地试图打垮这个坚不可
摧的敌人。”
他停了一下,对自己点点头,似乎满意于刚才说的话,
“就算是白痴都看得出来,古克把米希尔山当做诱饵,让我们心甘情愿的去送死所以是啊,一切都挺好。”
伊万诺夫坐到尤希金的床上上,玻璃杯回到了他手里。
“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是很懂这种战略层面的东西。”
他说着,喝了一大口。
“是。”
尤希金点点头,
“但其实我和你一样,我没有上过真正的军校,我只是一个士官学校毕业的菜鸟,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会把我推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伊万诺夫摇了摇头,拿起酒瓶开始给自己倒酒。
片刻之后他喷出一声鼻息,朝尤希金举起酒瓶,油一般的液体在酒瓶四壁晃荡着。
尤希金摇了摇头。
独臂上校咕哝了一声。
“你其实有想法。”
伊万诺夫放下酒瓶,所有伪装出来的幽默都从他脸上消失了。
“大家对你感到担忧。”
“我大概猜得到。”
“看,情况就是这样,你或许该说出来。”
“说出来?”
尤希金扬起一侧眉毛。
“让我怎么说?”
“所有这些事情,关于你对这场战争的看法,你是最高指挥官。”
伊万诺夫示意着裸露的石垩墙壁之间床铺、桌子和椅子,以及金属门板。
“就算那些狗腿子也一样。”
“那就是他们被派来的原因。”
尤希金盯着地板,这样伊万诺夫就不会看见他眼里呼之欲出的愤怒。
“古克的计划其实非常简单,或者说即便是我这样半桶水的指挥官,也知道如果解决困境的方案很简单——集中力量的大规模突击就可以。”
他停住点了点头,面孔上眉头紧皱,仿佛在深思。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后备兵力了,光是维持整条防线就已经捉襟见肘,古克这看似简单的计划,其实是无解的。”
伊万诺夫正在摇头,在他叹气时,低落的情绪表露无遗。
“那么我们唯一的选择。”
尤希金点点头,试着让自己的表情变得理智、温和、冷静。
“让米希尔的守军坚持到最后一刻,为推罗的民众撤离争取时间。”
他语气平和,但说出的话却足以在外面掀起万丈波澜。
“你明白的,除非发生什么巨大的变故,这场战争已经与胜利无缘了,剩下的就只有流血靠流我们的血,让更多人活下去。”
“圣父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我们太弱了,就这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在会议时没有提出来,反而赞同了将民兵也填进这个无底洞的建议?”
“因为有人想这么做。”
尤希金神情冷漠的将烟蒂扔进水杯里。
“推罗到现在还没有执行撤离计划,有人希望战争继续打下去,为了某种渺茫的奇迹”
伊万诺夫站起身,走向房门,猛地将它打开。
“爱干啥干啥吧。我就等着上前线了,你答应过我的我已经不想再跑了。”
片刻之后,尤希金站了起来,关上房门坐在了椅子上。
小心翼翼地,他擦着地图上被烈酒染晕了的墨迹。
再一次地,他盯着那些线条、圆圈和注释。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对自己说,然后将伊万诺夫遗留的酒瓶拿起,扭开瓶塞猛吸了一口气。
接着又喝了一大口。
尤希金再次对自己点点头。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第785章 永不遗忘之城(上)()
他向这世界的地表迈出了第一步,静静听着自己的呼吸在灵骨装甲内部带起稳定地振动声。
十字瞄准芯向这片荒芜之地沉稳的四处探视,他的目视屏幕上不间断地列出他的生命体征数据。
慢慢的,削瘦的身影小心地走向风中。
脚下沙尘翻卷,均是些早已干透失活的泥沙,毫无孕育生命的可能。
伴着微风中砂砾的轻响,伴着装甲低沉的蜂鸣声,他静静地沉思着。
过了一小会儿,他转头望向那个快要坍塌的拱门。
兀然加速的风已然给它铺上了厚厚一层暗红的沙土,如同这世界充裕着的尘土一样。
这个世界。
他想,应该曾有一个名字,不过从未由人类嘴中念出过。
这苍凉荒疏的景致让他回想起险恶荒原,但相比之下这里的天空安宁许多。
他没费心抬头看,他用不着,因为没什么可看的。
从地平线望到另一边的地平线,所见仅有被撕扯的云朵翻卷、搅动,雷雨云相互冲轧,释放出白色,紫色,以及无数种种红色。
这里是至上天的罅隙,也被人类称之为哈南,亦或者亚空间。
他曾经目睹过,但从没见过如此景致。
从没见过覆盖一整个世界的罅隙,从没在还有真实天气现象的地方见过,也从没经历过如此庞大,巨浪般横跨空间的波涛,犹如在虚空中枯萎的星云一般的光景。
“艾达人。”
先前悄无人烟的背后,传来了性别不明、不带呼吸的呼唤。
迪亚哥没有着急转身,也没有备好自己的武器。
相反的,他只是慢慢的转身过去,双眼被耐心与非常人性的好奇心点燃。
“亚礼德。”
他向着那个畸变体低声说道:
“我已通过疯狂之门,该是告诉我具体位置的时候了。”
蛇行着的亚礼德靠近了一些。
它人形的身躯在腰部截止,下半身躯变成了一条深海巨蛇般粗壮带脊的尾巴,尾巴下方覆盖的粘液与薄膜也被尘土沾满。
其实它的身躯也仅有人形的少许特征:它双肩下有四只枯瘦嶙峋的胳膊,造型如同对神明作出神圣的嘲弄,而它的皮肤也是灰色的,干枯的皮革在身上斑驳地点缀着。
“迪亚哥——”
它又出声了,这次异状的牙齿随着下巴的移动松开又咯嗒合拢。
先前还能算是一张人性的脸孔现在已然变成一团兽性獠牙怒张,肮脏的毛皮环绕,雄狮一般的巨口合不上它已然变形的牙床,一只眼睛瞪视着,向外肿胀着,充斥着血丝,另一只则深陷眼窝,如同
野兽头骨中镶嵌的无用金块。
“你为什么执着于这个世界?”
影子亲王注视着这生物喉头耸动着模仿人类发言,但那颤动的下巴发不出人类的语句。
“对你而言重要吗?”
轻蔑的声音通过头盔旁的扩音器传出来:
“我没看出你有什么知道的必要。”
“你无法呼吸这里的空气,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但你还是选择踏足并体会这一世界”
亚礼德狡诈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的好奇心需要被满足。”
“这里有一个废墟,有一座被沙土平原淹没的城市。”
“非常好——”
它说道,好似它期待这样的答案。
这生物在强风面前缩起双肩,别过头去保护它肿胀的那只眼,它的背后,脊椎和肩胛骨的位置,向上竖起了几根黑色焦黑的翅骨—那是对天使的翅膀,只是没有血肉和羽毛。
风力愈发强大,把迪亚哥身后的披风吹得零落。
他让狂风带走它,在被风吹远的同时不屑一顾。
目视界面的边缘跳出了一个警告符文,预示着马上将有一轮明显的降温。
是夜幕要降临了吗?
但上方的天空毫无变化,虽然似乎有落日的景象,却也看不见任何太阳。
迪亚哥眨眼关闭了闪动的符文,而同时他的灵骨甲开始发出更大的嗡嗡声,似乎在对抗某种无形之力。
“这已经低于水凝点两百多度了。”
他转向那个生物。
“从未见过如此的寒冷。”
亚礼德吐出分叉的舌头,而后露齿一笑:
“这里是凡躯与精神真正相交的国度,物理法则在此地毫无意义,这里的一切都无从界定,这是混沌,可能性是无穷尽的。”
迪亚哥在甲内深吸了一口洁净的循环空气,他的鼻腔里嗅到了点点铜味。
“所以我在这儿能呼吸?我不会被冻住?”
说完,迪亚哥蹲下身体,任凭尘土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
“我研究过我族类的历史,亚礼德,这不过是些漂亮话。”
那个生物再次转身背对着风,不发一言。
“这个世界叫什么?”
迪亚哥抬头仰望,却没有起身。
尘土随着嘶嘶作响的风离去,使他的手指淹没在一阵沙尘中。
“在大陨落之前,灵族叫它莎雅丝莉特姆,在饥渴女士诞生之后,它被称为曼丽莎谢姆。”
迪亚哥发出轻轻的笑声。
“你知道这个词的涵义?”
“是的,我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它的意思是‘永不遗忘之城’——”
那个恶魔用狭长的舌头轻抚着自己的嘴,不顾这样做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你们都是碎魂之人。”
“碎魂之人?”
“艾达人,灵族。”
迪亚哥站起身来,拂去最后一点沙尘。
“你同样引发了我的好奇,现在,说说碎魂之人的事。”
亚礼德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品味什么佳肴。
“鄙视他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这些生灵显得冷淡,他们的皮肤散发着苦油味,他们的智慧又时刻伴随着屈就般的讥讽态度,一个行将就木的种族,但它们的灵魂却如此美味——”
他又发出了笑声,这次也一样扭曲。
“他们叫其他生灵为猴子,他们对于所谓劣等种族的称呼,然而,虽然惹人生厌,他们也有许多有趣的地方,假如有一日你能去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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