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吟打开一看,凤印猩红的盖在上面,透着几分濒临绝路的味道。她皱起眉头看着沉香公主,“公主可知所为何事?”
“不知!”沉香白了一眼,“即便是知道,本宫也不会告诉你。”
马车上,羡吟看着瘦了一圈的清茶叹了口气,“她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你就不会和她动手?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她不敢拿你怎么样,否则她也没法和九殿下交代!”
“奴婢只想着忍一忍就算了,毕竟她是代替小姐你的。还好没动手,否则吃亏的还是奴婢不是?”清茶笑着安慰道,“好啦,你就不用担心奴婢了。奴婢现在也是会武功的人了,一定可以保护自己的。”
“你呀!保护自己是可以,但却狠不下心对别人动手,总是挨欺负!”羡吟让清茶靠在马车上小睡,自己的心里却感到一阵波澜起伏
寒月光和落梨花两人骑在一匹马上,前前后后都觉得别扭无比。寒月光不由得撇了撇嘴,“你能不能不这么动来动去的?我的缰绳都拉不紧了!”
“谁让你拉不紧的?”落梨花冷哼一声,“该死的郁羡吟竟然只留了一匹马给咱们,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哎呦,我的腰”
“够了,别动!”寒月光停下马,一脸冰冷僵硬,“下马吧,你不是要去凌云寺吗?”
“凭什么是我下马?我去凌云寺应该你下马才对。”落梨花回头白了他一眼,顿时觉得这种距离无法接受,他叹了口气飞身下马,“寒月光,你给我走着瞧!”
寒月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很是不耐,“随你!”说罢,策马扬尘离去
落梨花进入凌云寺易如反掌,刚刚的疲惫似乎瞬间消失了,他目光犀利的搜寻着那股味道,但却没有找到。
“不可能!”自己的嗅觉非常灵敏,若是郁羡吟在这里,自己一定找得到。就好像那晚火烧越平远的粮草,在军帐中和寒月光打架一样,他的身上已经有了越平远的味道,看来他已经成功的把那东西偷了出来
“施主,你是”
落梨花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傻乎乎的小和尚,那双清澈的眼睛不暗世事让他一愣,“哦,我是来看三小姐的,听说她在这里诵经为皇上和天下百姓祈福,我来看看她。”
小和尚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今日沉香公主来过,已经把郁三小姐接走了。”
“走了?”落梨花眼底闪过一道怀疑,“你可知道去了哪里?为什么是沉香公主来的?”
小和尚呆愣的摇了摇头,“施主,小僧只是清扫院子的,根本不知道贵客的事情。施主若是没什么事情就请随小僧出去吧。这里是不让进的!”
“不让进?为什么不让进?”落梨花妖娆一笑,他似乎看到小和尚有一瞬间的呆愣,眼底带着惊艳之色,“这不是普度众生的地方吗?我已经累的快要死了,你是不是应该救我啊?”
小和尚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可是、可是要通报方丈才行,小僧做不了主的”
“哎!果真如外界传言,凌云寺就是看钱财香火的地方,是不是我没能那些香火钱,你们就不愿让我呆在这里?”落梨花擦了擦眼角,“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们要我去哪啊!真是世态炎凉啊,想当初我也是大家”
“施主!”小和尚叹了口气,“不如、不如我去和方丈说一声,让你住一段日子吧!”
“你真是活菩萨!”落梨花顿时乐的开花,“我就住郁三小姐的那间房。”
“菩萨小僧可不敢当,只是小僧看施主一个女子在外流落,定然是不安全的。”
落梨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浑身石化在原地,“女子”
墨痕飞身潜入房间,借着月色查看四周,“发现留碧了吗?”
身后突然出现两个女子相对称的身影,绯色和潋紫摇了摇头。墨痕轻轻的舒了口气,“留碧到底去了哪里呢?郁三小姐明明说把她捆在屋子里了。”
“你们是在找她?”门外一身桃色衣衫的落梨花笑看着三人,手中拎着留碧的领子,像是在拎起一只小鸡。“我傍晚的时候就发现她了,那个时候她还算精神呢,破口大骂了郁羡吟许久。我实在是听烦了,索性就把她的嘴给封住了。”落梨花使劲一甩,便把留碧扔了出去。潋紫和绯色飞身接住,留碧的身子是柔软而虚弱,身上还有一股异味。
墨痕不禁皱起眉头,“不知留碧可有得罪落坊主?”
落梨花勾起嘴角,“不曾,只是看着就讨厌罢了!放心,她还没死呢,不过你们若是再不回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墨痕瞟了留碧一眼,皱起眉头拱手一礼,“多谢落坊主手下留情!”说罢,三人飞身离开。
落梨花冷哼一声,“不给你点眼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落梨花心里有多不高兴是吗?”
将军府的后花园,一处偏僻的角落里,繁枝披着一件披风小心翼翼的躲在假山后面。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我!”惠淳信压低声音,皱起眉头看着她手中的匕首,“繁枝,你竟然还带着匕首见我,难道我会伤害你吗?”
繁枝尴尬的收起匕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身携带习惯了而已。”这个习惯是羡吟教给自己的,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是剑不在手,也能防身。
惠淳信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关切的问道,“你刚刚出来的时候,可有被人发现?其它的人都睡下了吗?”
“你怕被人看见,为何还要叫我出来?”繁枝心里好不痛快,顿时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今日下午在房间突然有一道暗器飞入,牢牢的钉在了床头,她拿下来一看竟然是惠淳信。几番思量纠结,最后还是打算前来赴约,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可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
惠淳信叹了口气,“我是担心你而已,我一个男子即便被人发现又能如何?但若是你的清誉有损,这才是我最不安的。上次匆匆一别我都没有再见过你,但、但你已经在我心里了。我只是想问问你,若是我让我爹来提亲,你可同意?”
繁枝瞬间红了脸,秀眉皱起,“我不同意。”
“为什么?”惠淳信激动的拉住她的手臂,“你是觉得我太过轻率了吗?可我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是真心的。我也不时一时兴起,我会对你好的。”惠淳信红了脸,“那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一官半职”
“不是!”繁枝坚决的否认,沉默了半晌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惠公子,你还是回去吧!”说完,繁枝转身离开了那里,只留惠淳信一个人站在夜风之中
第一百二十章 锦鳞秀羽()
沉香公主第二日一早便带着郁羡吟前去洪福宫,羡吟不明白庄太后到底什么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进殿之后才发现殿内坐满了嫔妃,满堂寂静美人敢出声。
沉香微微屈膝算是行了礼,“郁羡吟已经带到,沉香也算是不辱太后的使命,就此告退了。”
“沉香,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哀家也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了!”庄太后瞟了郁羡吟一眼,这次重新大量她一番,倒是觉得和上次有些不同了。她勾起嘴角淡笑,“你从凌云寺回来,可曾有什么见识啊?”
羡吟点了点头,“有是有的,只是太过玄妙,不知是真是假。臣女不敢妄言!”
“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是从凌云寺听来的,想必会是真的。”庄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神色一直淡淡的。羡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并无对策。
“相传二十年前在凌云寺发生一场大火,起因却是因为凌云寺最有名的般若大师。”羡吟看到太后拿着差站的手微微一僵,平静的说道,“相传般若大师佛法精湛,讲经引得百里之内的人都去聆听,使得天花乱坠。有一日他在研究佛法,有一只翠鸟落在门外的树枝上,听到妙处还会名叫。久而久之,那只翠鸟竟然在树上垒了窝住下来,日日听得般若讲经”
昭妃听的入神,笑着插嘴,“这见事情臣妾倒是也听说过的,相传那只翠鸟和般若十分活络,经常停在他的肩头。人人都赞般若妙法!”
“昭妃娘娘说的不错,可正是因为这只翠鸟,最后给般若大师带来杀身之祸。”羡吟的语气幽幽。“一日,翠鸟衔来一条小锦鲤,它的嘴上挂着一只银色的鱼钩。般若连忙救了锦鲤,笑着对翠鸟说,‘没想到你还有一颗善心,没枉我日日讲经给你听。’”
“从此般若便细心照料那条锦鲤,那锦鲤也似有灵性一般,有时听经到了妙处还会朝着般若点点头似的。般若甚是欢喜,久而久之便冷落了门口的那只翠鸟。”羡吟叹了口气,眼底闪动着几分泪光,“后来般若大师的房间起了大火,有人看见般若大师逃出来的时候还在费力的搬动那鱼缸,最后和那条锦鲤一起葬身火海。”
庄太后叹了口气,“这个故事未免太伤感了些,人和一条锦鲤竟然能有这样的感情,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什么样的缘分。”
羡吟点了点头,“前世不忘今生,或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后来那只翠鸟在般若大师的门外久久哀鸣,啼血而亡。”
“那这只翠鸟倒是真对般若大师有几分感情!”昭妃伤感的说道,“若是人能有这般感情,也就不枉此生了。”
羡吟凄凉一笑,缓缓摇头,“臣女也本以为是这样,可故事的结局总是让人难以想象,才更令人牵肠挂肚。”
“哦?难道故事的最后竟然还有玄机?”庄太后也很是痴迷的问道,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羡吟点了点头,神色伤感,“后来有僧人说,在发现般若大师房间着火之前,看到那只翠鸟从东山衔来火枝,投于屋顶。”
众人不由一阵唏嘘,都为这个故事的伤感而沉默着。庄太后惋惜一叹,“世上有情有义之人多,忘恩负义之人也多,这般纠葛错杂的命运,才是嘴让人头疼的。就连般若大师那样精通佛法的人,都难免会有执念,更何况是我们红尘之人呢!”
皇后脸色苍白的站起身,娓柒连忙扶住她。庄太后瞟了她一眼,有些不悦,“你这又是怎么了?”
皇后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母后恕罪,臣妾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了!”
“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哀家天天见你们身子不爽,心里就难免烦扰,皇上的后宫就没个能让哀家放心的人,否则哀家也不需要去找一个外人来帮忙!”庄太后轻哼一声,“皇后你身子不好,旗妃性子懒散,昭妃虽然能干,但近日也越发为了七殿下的婚事忙起来,媛芳仪又刚刚小产,眼看着就剩哀家这么一个老婆子!”
皇后皱起眉头屈膝行礼,“是臣妾无能,不能为母后分忧解难。”
“罢了!回去吧,流烟就留下吧,哀家还有是要交代。”
苏流烟站起身屈膝,瞟了羡吟一眼,极为复杂的皱起眉头。皇后缓缓离开殿内,走到羡吟身边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瞟了她一眼。
羡吟背后生出一股凉意,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眼的眼神,让她有些浑身颤抖。那目光里有怨恨,有害怕,有质疑,有亏欠
“郁家三丫头,哀家把你这么着急的召回来,是想交给你一份差事。”庄太后的嘴角含笑,“听闻你异常聪慧,和流烟也是好朋友,哀家想让你、流烟和哀家的侄孙女一起帮忙管着后宫的事情。”
羡吟顿时抬起眼帘惊讶的看着她,管理后宫?这似乎根本就是和自己不搭边的事情,“太后娘娘,臣女无才无得,只怕不太合适。”
庄太后展颜一笑,“其它的事情哀家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也无须多心,哀家只是想让你们帮忙管一阵子,等到七殿下的婚事忙过去了,昭妃自然就能接替你们。流烟和青夏也说了,若是无你她们可没有信心呢!可见她们对你有多信任。”
庄青夏?
羡吟香气那个一身高华温婉的女子,天生带着一种不可让人忽视的气质。可她为什么要提起自己呢?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羡吟挽着苏流烟走出洪福宫,一脸疑惑的神色,“姐姐,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为何要选中咱们来参与协理后宫的事情?”
苏流烟神色凝重的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身边压低了声音,“媛芳仪小产,怕是没那么简单,太后震怒连带着皇后昭妃等人全都没能逃过斥责,旗妃娘娘如今更是嫌疑重大,今天都没有到场呢!”
“媛芳仪怀孕了?”羡吟刚走了几天,怎么可能
“的确很突然,就连皇上和皇后他们都不知道媛芳仪怀孕。说是媛芳仪要等到确定下来才说,日子尚短,可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行了。”流烟叹了口气,“据说是因为吃了一盘从御膳房送来的糕点,而旗妃娘娘也在那个时候去了御膳房。”
羡吟连忙抓住她的手,“去过御膳房便要被怀疑,那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也未免太武断了吧!”羡吟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替那个冷漠傲然的旗妃感到不平。
苏流烟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前些日子似乎是旗妃和媛芳仪发生了点矛盾,所以才会有这么档子事情。眼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来摆脱困境吧!”
“这似乎是隔困境,但也好像是个机会。对姐姐来说很是难得!”羡吟笑容灿烂的瞟了她一眼,“姐姐的贤良淑德和相貌完全可以嫁入皇室之中,将来说不定还会”
“切莫胡说!”苏流烟连忙挡住羡吟的嘴,“就你知道的多,我可不想嫁入皇室。”
“不想?”羡吟会心一笑,“那可真是奇妙的缘分,我也不想。”
苏流烟羞涩一笑,脑海中想起郁青衫那一袭青色的身影,“我只希望能够嫁给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再无妻妾之争!”
羡吟赞同的点了点头,“姐姐说的不错,当我听到凌云寺那个故事之后,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是前生今世注定了的。锦鲤是翠鸟带给般若的,但却让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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