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是,臣妾定当听从母后教诲!”
一时间冷了场,羡吟和苏流烟呆在那里都有些尴尬,苏流烟连忙站起身。
“太后,臣女突然想起内务府还有些事情没办,就和羡吟先行告退了!”
庄太后瞟了郁羡吟一眼,有些复杂的目光,“好,你们两个先去办事要紧。”
皇后见两人离开,勉强笑问,“不知道母后是怎么打算举办他们的婚礼的?太子成婚的时候从城外到东宫门口都铺着红毯,周围花木都系着彩绸”
皇后兴致勃勃的还未说完,就被太后打断,“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迎娶的又是扶余公主,体面些是自然的。老五和老七毕竟只是普通皇子,还是要比太子低一些的。不过也不能太简陋,我们皇家的威严还是要在的,免得让人笑话!”
庄青夏眉眼和顺的垂眸一笑,“其实现在因为水患而产生的难民那么多,青夏觉得皇家婚礼不失礼制便好,切不可太过铺张,免得让天下百姓心中怨怼。”
“你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难道还要留下什么遗憾吗?”庄太后叹了口气,“刚刚郁三小姐在,哀家也没好多说。老七同时娶正侧妃,新婚之夜难免尴尬。郁令仪虽然和老七有感情在先,但也毕竟是侧妃,一切礼制和排场都不能超越青夏。要嫡庶有别,明白吗?”
皇后含笑点头,“臣妾明白,自然会安排,到时候定是让青夏风风光光的嫁入七殿下府。”
苏流烟拉着羡吟走出来,长长的舒了口气,“可终于出来了,都吓死我了。”
“你怕什么?难不成还真是皇后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怕说出来大家笑话?”羡吟假装玩笑的试探,“不过说实话,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苏流烟面色又是一红,不自然的笑着垂下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羡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看你举止扭捏,定是行为不端!我若是知道了那人是谁,一定要告诉他,让他知道他有多幸福,还有你这么个大美人陪着!”
“讨厌!”苏流烟追着羡吟打闹,两人玩到了一起,没有注意到经过的媛芳仪。不小心撞到了媛芳仪的身上,迎喜连忙扶住她,回过头来就训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没看到媛芳仪在此?竟然如此无礼,若是撞上了我们芳仪,看你们怎么交代!”
羡吟眉宇间闪过一丝犀利,嘴角却勾起一丝微笑,“媛芳仪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像只小狮子似的,好像能随时扑上来咬我一口!”
“我身为奴婢就是要护主,有什么错?”迎喜不屑一笑。
羡吟白了她一眼,“我还记得你曾经是玉芳仪的宫女呢,怎么当初皇上赐死她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护主呢?难不成只是和我有这般本事。这我倒是要问问媛芳仪了,是你的宫女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她对你情有独钟?”
媛芳仪把影子拉到身后,淡然笑道,“下人不懂事,让郁三小姐见笑了!”媛芳仪脸色不善的转身离开,迎喜冷哼一声,狠狠地剜了羡吟一眼跟着她离去。
苏流烟皱起眉头看着媛芳仪的背影,“这个媛芳仪现在可真是奇怪,按理说她应该感谢你才是,怎么反倒见了你满脸的不悦呢?那个迎喜从前跟着玉芳仪就耀武扬威,如今不知道怎么又攀上了向来与玉芳仪不和的媛芳仪,难道她本来就是媛芳仪的人?”苏流烟看向羡吟,眼神却不经意间瞟到了树丛中的墨色身影,她不禁眼神一转,心里有了一番算计。
她拉过羡吟的手笑道,“算了,咱们还是说些别的事情吧!听说最近你家正在城门外施粥,不知道已经发放出多少粮食了?我父亲见郁大将军如此善行,也跟着在城外建立草棚供难民居住,似乎京都里的难民少了许多。”
羡吟不知道她为何提起这事,笑着回答,“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身在皇宫,家中的事情照顾不过来。不过我倒是听繁枝说过,她最近也经常跑去帮忙。起初二夫人是不同意的,不过后来也拗不过,毕竟我父亲他为官清廉,家中也没有太多积蓄。这一番施粥下来,怕是家中也要喝粥了!”
苏流烟不禁一笑,“你倒是说的实诚话,家中小妹苏华说是在草棚外见到了繁枝妹妹。繁枝妹妹勤快心善,那些难民无不称赞她。哎?对了,我还听说”流烟说的兴起,还想要问却欲言又止的怕那人听到。
“怎么了?姐姐?”羡吟疑惑的看着她,只听身后传来寇宗正的声音。
“见过寇公公!”两人连忙笑容灿烂的行礼,这位公公可是得罪不得的。
寇宗正笑着虚扶了两人一下,“两位小姐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奴才怎么能受的起两位小姐的礼呢?”
羡吟微微一笑,“如何使不得?寇公公在宫中侍奉多年,可是多少人心中的前辈。如今我等入宫还不是全都仰仗寇公公您的教导和照拂吗?”
“郁三小姐可真会说笑,这都是两位小姐自己聪慧,奴才也不过就是提醒两句,这都是奴才该做的!”寇宗正笑了笑,然后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道,“苏大小姐,皇上要请郁三小姐去一趟,不如您先自己转一转?奴才刚刚收到两个番外进贡的果子,看着倒是稀奇的很,送给二位小姐。苏大小姐也可趁这个时间与奴才这徒弟劳烦一趟!”
苏流烟和羡吟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怎么好受寇公公您的礼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那”苏流烟温婉屈膝行礼,“流烟就却之不恭了!”
“哪里哪里!”寇宗正拍了身后那小太监的脑袋一下,“还不快去带路!”
“是!”小太监连忙笑呵呵的走到前面,“苏大小姐这边请!”
羡吟垂下眼帘,神情严肃的看着寇宗正,“敢问寇公公可知道皇上所为何事?”
寇宗正含笑只道了句,“九殿下也在”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远山寒黛为情()
郁羡吟走进一处花园的时候,便看到了在其中喝茶的两个身影。她连忙垂下头跟着寇宗正跪在地上,“臣女参见皇上!参见九殿下!”
“起来吧!”皇上的语气听不出高兴与否,让羡吟有一瞬间的害怕,她缓缓抬起头瞟了越少千一眼。只见他的眉宇间神色平和,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至少已经不再冰冷。
皇上自顾自的品茶,也没有理会羡吟,对着越少千笑道,“这是你最喜欢的远山黛,朕也曾喜欢过,只是后来却觉得它太过柔和,总是跟不上朕的锐利。”
越少千撩起衣袖端着茶盏,“父皇说的不错,远山黛入口芳香绵长,但细品之后却会感觉到犹如雪山清冽,若是用梅花上的雪水煮茶,更有清冽幽香,别有一番滋味。儿臣倒是喜欢那股子深处浅出之感,让人留恋回味。”
“九儿倒是对品茗别有研究,君子爱茶,本该如此!”皇上随意的把茶盏放在桌上,“对了,前方神策将军奏折来报,南方水患四起,夏季的阴雨时节又绵长,很多士兵都经不住湿气,恐怕急需祛湿之药。可是现如今因为水患有部分人趁机作乱,着急难民起义,这些药材毕竟之路是他们时常聚集的地方”
皇上叹了口气,“朕不知还有何人能前去送药?”他的广袖似是不经意的一挥,打翻了那茶盏。
“哎呦!”寇宗正连忙拿出手帕给他擦拭,却被皇上一把推开。寇宗正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越少千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默默地垂下眼帘。
“你!”
羡吟抬眼一看,皇上正指着自己,目光阴冷。他冷哼一声,“你是怎么伺候的?竟然站在朕身边还能让朕打翻茶盏,是存心想让朕烫伤吗?”
羡吟不由一愣,她进盯着皇上那双沧桑而锐利的双眼,似是和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一样。那次在树林之中遇到刺杀他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人心惊!
羡吟捏紧拳头,刚刚留下的指甲掐进肉里,她微微一笑,“皇上说笑了,皇上的手即可运筹帷幄,坐镇朝中指挥千军万马,又能拔剑勒马上阵杀敌,还能批阅无数奏折,写出一手好字。您这双手可是撑起天下的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受伤呢?”
皇上看了她半晌,冷哼一声,犀利的气势却消失了不少,“少和朕说这些阿谀奉承之词,朕听的太多,也不爱听!”
“皇上说的不错,羡吟既然能说出阿谀奉承之言,自然也能说出实用应急之道。皇上为水患难民忧心不已,难民起义四海不平,全因心存怨怼,若是皇上能够处理好这样的怨气,想必没有人愿意跟着反动之人起义,辗转疆场。”羡吟看他的脸色微霁,继续说落下去,“皇上若是想让所有难民都明白您的心意,最起码要做到感同身受、体恤同舟。”
“感同身受?”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羡吟跪在地上,“臣女听说皇子大婚排场铺张奢华,若是让城中百姓和流亡的难民看到这些场面,心中怎能不怨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岂不就是这个道理?臣女请求皇上削减婚庆用度,把省下来的银子全都捐给灾民吧!”
皇上冷哼一声,手掌拍了下桌子,“朕已经从国库里调出一大批银子投往灾区,足够难民吃白饭三年!”
“可是皇上没有想过,这些银子层层剥削,官官扣押,到了难民的手里不是已经为时已晚,就是所剩无几。难民的日子依旧困苦,他们或许只会一时记恨当地官员,但真正对谁失望?”羡吟皱起眉头,“不管是水患、粮食、银子,还是贪污的官员,都是我成陵的天下,他们心里真正失望的是您这个皇帝!”
“放肆!”越少千眯起眼睛,绽放出冷冽的寒光,“这也是你能说的吗?别以为你是郁大将军的女儿,就可以信口胡言!”
羡吟不屑冷笑,“正因为我是郁大将军的女儿,才会真正的为国为民说句真话!试问有几人和皇上说过难民泛滥成灾,洪水如猛兽不止,官员**!”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皇上看着羡吟那双坚定的眼神,里面透着犀利和冷漠,那副倔强的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意一时之间想不起。她丝毫没有退缩畏惧之色,说出这些过冒着生命的危险,果真是出于真心?
皇上微微勾起嘴角,“你倒是和九儿想到一块儿去了!”他笑看着越少千,顿时气氛轻松了起来,“九儿刚刚也和朕说要所见婚庆用度,朕的心里还有些不高兴,毕竟是皇子们成婚,总感觉有些愧对!”他叹了口气,“九儿可不要怪朕那”
越少千拱手一礼,“父皇严重了,之药父皇知道儿臣的心意就好。”
皇上上下大量一番羡吟,她正跪在那茶水打湿的地面上,衣裙已经有些脏了,“你也起来吧!”
“多谢皇上!”羡吟起身一个踉跄,膝盖都已经麻木了。
越少千不由皱起眉头,眼底满是不悦之色。
“刚刚朕提到郁大将军说起送药之事,你觉得谁比较合适呢?”
羡吟躬身垂首,“臣女不敢妄议朝政,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轻哼一声,“你刚刚难道没有妄议朝政?上次治水不是妄议朝政?这次朕让你说,你说就是了。”
“其实”羡吟略微思忖便笑道,“臣女有幸见过大理寺少卿尹之川,尹大人聪慧果敢却不武断,机巧变通却又沉稳,倒是送药这种事情的好人选!”
“他?”皇上似乎对尹之川很是熟悉,垂下眼帘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羡吟瞟见一旁的越少千眉头紧紧的皱起,脸色比刚刚更加阴沉,带着愠怒之色!
“父皇,不如让”
皇上摆了摆手,“罢了,就让他去!”
羡吟走出那片花园,连忙长长的舒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如今风一吹过倒有丝丝冷意。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刚刚的一切近在眼前,她生怕说错哪句话就惹怒越诚传。虽然她不怕死,但是她不想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就早早赴死,尤其是死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膝盖还有些酸痛,她弯下腰揉了揉,却看到一袭白袍映入眼帘。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一脸阴郁的越少千,“九殿下?”
“膝盖是不是麻木酸痛,似有寒风入骨?”
羡吟木讷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他冷漠的白了一眼,手掌在空中回划一圈,对准自己的膝盖推入。羡吟顿时觉得一股暖流入侵,驱赶走了许多寒气,舒服了很多。心里却顿时咯噔一下,难道那茶水之中
她小心翼翼的瞟了越少千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远山黛出自雪山翠顶,本身便蕴含极强的寒性,女子长期饮用便会宫寒不孕。你虽然刚刚只是跪在上面,但那远山黛是父皇用特殊的方法煮出来的,寒气自然不可挡。”
“那你们怎么没事?”
越少千扭头转向一旁,不耐烦的说道,“男子属阳,女子属阴,阴阳调和,却又生生相克。你连这都不知道?是不是心思全都放在尹之川身上了!”他轻哼一声,盎然的看着远方。
羡吟不禁皱起眉头,“什么叫心思全放在尹之川身上了?我不过是举荐合适的人而已,难不成是我举荐的人不是你心中所想,我乱了你的计划?”
“的确不是我心中所想,但却一点也不影响我的计划。”越少千冷哼一声,“世人世事,变化万千,若计划是死的,如何制胜?我只是讨厌你不分轻重,胡言乱语,你可知道今日有多危险?父皇已经有了杀意。”他说的是实话,皇上的确有了丝丝杀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消散,他为此捏了一把汗。
羡吟不耐的叹了口气,“若非你不肯和他说削减婚礼用度,怕得罪人,他会叫我去吗?我还没说你出卖我,你倒是先数落起我来了!”
越少千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冷哼一声,转过身。羡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伸出手上前一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愣在原地。
“这是治疗你掌心上伤口的药,一日一次,三日便可痊愈!”越少千扔在地上,推着轮椅离开,不知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