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宰辅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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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宰辅在上-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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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昭心里头生出些忧怖来,生怕这一世因为她的提前告知让陆然的命道改了,“你就当不知道未来的事吧,该如何还如何,要是太急切了……我有些怕。”

    陆然放下手中的匣子,拉过闻昭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语毕还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柔软冰凉的触感,还有他灼灼的眼神,都叫闻昭心里一慌。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方才的他像只捕食的狼,还不待她分辨清楚,就被陆然抱起放在案上坐着。

    “你做什么?”闻昭没坐过这样高的位置,挣扎着要下来。

    陆然却两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纵然她坐在了案上,仍是比他矮上一些,被他这样包围住便丝毫逃脱不得。

    周遭全是他的气息,闻昭却有些恼羞成怒。正说着正事呢,这人突然就不安分了!这般想着,便抬起腿来欲抵住他。

    陆然迅速捉住她的脚踝,看着她挑唇一笑,生出些无边的风流来,“这样就想对付我?本是打算好生与你商量事情的,既然这样……”说着就要将她的腿往上抬。

    闻昭挣扎无果,最终这左腿竟被他扛到了肩上,“你!”闻昭脸色爆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前世活到了花信之年,又在御前见过了不少事,自然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所以也明白这姿势何其不雅。

    陆然本是要捉弄于她的,看着她这样的面色却仿佛懂了些什么,脸上也泛出红来,将她的腿放下来之后还轻咳了一声。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姑娘?”外间突然想起扶摇的询问声。看来他们的动静将丫鬟都吵醒了,闻昭瞪了对面那人一眼,冲外间回道,“没什么,不用进来。”

    外头静了一瞬,又听到芙蕖的声音,“姑娘可是冷醒了?要不要芙蕖给姑娘去拿床厚点的被褥来?”

    现在正是天气渐暖的时候,芙蕖却这般问。

    “不冷,你们睡吧。”

    外头这才没了动静。

    陆然笑看闻昭道,“你那个丫鬟倒是机灵。”若是有歹人来,胁迫闻昭不许喊人,方才就可以借着芙蕖的那个问题去搬救兵。

    “是啊,她向来心思细腻又有几分急智,做丫鬟倒是可惜了。”

    陆然摇了摇头,“你有这样的丫鬟却叫我放心些。”

    两人先前的尴尬气氛全然散去了,闻昭问他,“你不是有正事要说?”

    陆然没有立即回答,却从怀里拿出一物来,正是那枚玉佩,“这是第三次送你了,可不能再退回来了。”

    他这一说,闻昭就想起先前两回将玉佩退给他,一次是只当他无意掉落,另一次却是要断绝关系。这般一想,闻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点头之后才接过玉佩。

    陆然顺势包住她握着玉佩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要破了皇上的阴谋,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就是,与我定亲。”

    这双墨洗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闻昭却愣住了。

    他说得不错。皇上要陷害国公府有一个必要的前提,那就是国公府有意于太子妃之位。这样的渴望向来隐秘不可言说,自然是任由皇上歪曲,凑齐了人证物证就可以给国公府定罪了。可若是国公府本就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且还昭告了天下,皇上就是找多少罪证都无济于事。

    可太子毕竟是太子,他们必须换一个方式表明自己无意于太子妃之位,否则就是藐视皇室威严了。且得罪了太子一系的官员于他们而言绝不是好事,他们能煽动舆论将易择逼成这样,也能想办法让国公府臭名昭著。

    如此,与陆然定亲确实是上上之策。

    “可是……你若是因此得罪了皇上呢?”毕竟前一世可是没有这事的,将陆然卷进这事必然会拖累他。

    陆然只笑着摇摇头,一手随意地把玩她的头发。

    若是仅从仕途考虑,陆然这样做确实有些类似于自毁前程。可他不仅有仕途,还有心。

    虽然他没有说话,闻昭却知道了他的意思,捉住那只不停作乱的手道,“不行,我不愿影响你的前程。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与我定亲,得罪的便是两方势力。”皇上会因为他的搅局而记恨,薛相也会因为他的棋子变得“不趁手”而不喜。

    毕竟薛相最喜爱用的棋子就是在京中与各方势力牵扯都少的,只专心为他一人做事。现在正是陆然仕途上的关键时期,两边都不能得罪。

    陆然轻轻拥住她,看向黑暗的虚空,“傻。于我不过是走得更艰难一点,与你们却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他怀里的气息干净纯粹,闻昭心里安宁了些。

    他的胸口轻微震动,闻昭听头顶传来一句,“何况若能娶到你,当是我前世今生最大的幸事。”

    毕竟前世的他虽大权在手,府邸却是冷冷清清,最想与之共度良宵的人正在深宫挣扎,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

    他能给她锦衣华服,能伴她冷夜长冬,可她的心里头却只“报仇”二字,再也看不见其他。

    自闻昭与他说了前世之事后,他便不住地设想前世的他们。前世的他虽已然坐到了那般高的位置上,陆然却有些可怜那一个自己。

    陆然正有些出神,却感到了嘴角一暖。

65。私情昭() 
不过一瞬闻昭便要离开,陆然却不让,搂住她不放,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每一次主动,都叫他欢喜,叫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唱一场独角戏。

    闻昭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脸色也越发红。陆然在她背上轻拍,低声提醒她换气。

    不知为何,方才的难分难舍都未叫她这般羞赧,这一声低沉又温柔的提醒却叫她羞得不敢看他,忙背过去道,“你快些回去吧。”

    等了一会儿身后却没动静,闻昭转过身却见原地已经没有了人。方才还催他回去,现在陆然一声不吭地走了,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只是现在已然过了三更,再不睡就睡不了几个时辰了。闻昭在榻上翻了几个身,这才入睡,可她心里压了事,睡梦中也并不安稳。

    听得房里的呼吸声均匀下来,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来,俯身在熟睡姑娘的额上落下一吻。

    次日,这锁住了的匣子便落到了郭寅手里。

    “借你发簪一用。”在场的只有闻昭一个姑娘,虽然郭寅一双眼睛只顾盯着匣子上挂着的锁,闻昭却会意了,伸手将头上的一根珠花簪子取下来递给他。

    只是心里却有些疑惑,昨儿个她与陆然看了,这匣子上挂的锁并不简单,仅用一根簪子怕是打不开的。

    疑惑间,却见恩人拿着她的簪子就开始掰,几下就将簪柄掰成的弯弯曲曲的模样。闻昭屏息看着,这簪柄虽是软金质地,要想徒手掰成这样却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事。

    恩人,真厉害啊……

    郭寅完全没有注意到闻昭崇拜的小眼神,只管将掰好的簪子送进锁眼里,只是里头好像有某处卡住了,留了半截子发簪在外头。郭寅将发簪取出,又掰了一道。

    如此反复,不过三次就能完全伸进去了。一扭,挂锁便应声而开。

    闻昭心中大喜,将匣子接过,打开。却见里头放的是一些银票碎金,怎么看都不像是物证。

    “难道这是哪个下人埋的私房钱?”或是来路不太干净的银钱,只好埋在树底下,免得被同寝的仆人发现了。

    里头不是她盼着找到的物证,就算是万贯的钱财也不能叫她心喜。

    陆然将匣子拿过来,倒出银钱后将匣子里里外外地检查,连匣子的内壁上是否有刻字都考虑到了,却仍是没有旁的发现。

    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用来藏私房钱的匣子罢了。那个嬷嬷只是觉得埋匣子的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可也只是可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这就是皇上的暗卫留下的罪证。

    “罢了,再去找找其它的线索吧。”

    闻昭的话里不无失落,陆然听了这句却更不肯放弃,仍是拿着匣子捣鼓。

    “阿寅,你来瞧瞧,这个匣子的底是不是略厚了些?”

    可是一般匣子的底盖都会比四壁要厚实些,郭寅不以为意地接过匣子,晃了晃,“没有声音,应当没有夹层。”

    陆然默了一瞬,突然开口,“可若是有物件嵌在木板里头呢?曾有人用这种方式传递密信,我在古书里见过。”

    “好,姑且一试。”郭寅说完便拔剑将匣子的四壁劈开,只剩一个底盖,拿过仔细一瞧道,“有拼合的痕迹。”

    闻昭眼含希冀地看过来,郭寅用剑在底盖的侧边轻轻一划,就见原本还是一块厚些的木板,现在则分成了两块薄点的木板,中央静静嵌着一枚精致小巧的玉佩。

    “就是它!”闻昭将嵌着的玉佩取出,“这是皇上仿制的太子玉佩,当初司马毓会中计前去飞来楼,与这玉佩脱不了干系。”

    陆然知道,闻昭虽口上在说司马毓,其实也是在说她自己。她前世噩梦的开始,正是这块玉佩。

    闻昭握着玉佩的手轻微颤抖,却感觉到另一只手被陆然包住了。

    他在安抚她。也提醒了她,这一世的发展轨迹改变了太多,而那个葬身火场的人也不是她了。

    虽然司马毓害过她,可待她死去后,闻昭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毕竟司马毓也可以说是另一个姜闻昭。前一世司马毓在皇上手里做了一颗安分的棋子,这一世她却要打破这场棋局!

    可如今就算找到了这样关键的物证,她的心里仍旧满是不安。她的对手是万人之上的那位,只要没有绝对的把握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她都无法安眠。

    回去的路上,闻昭将找罪证的事与陆然口中“定亲”的提议在心里梳理了一番,决定辟出第三条道来。

    陆然的及冠日将近,闻昭却想起另一件事来。前世易择就是在陆然的加冠日过后不久出的事。这一世她不愿庄芸再早早地守寡,不愿他们的孩子阿简那般年幼就没了父亲。

    而易择此时正仔细打量着手里的琉璃瓶。他找大夫验过了,其他的瓶瓶罐罐里头不过是些普通的伤药,这一瓶里头的东西却连京中的老郎中都分辨不出来。且平常药粉药液多是用瓷瓶封装,而装这些棕黄药粉的却是较罕见的琉璃瓶。

    所以……那背后之人叫阿张给他下的药,应当就是这个!

    然而,线索到这里却停滞不前了。他对解开这药的奥秘毫无头绪,阿张也消失不见了。

    可是他每每看见阿芸阿简干净透彻的眼,都会一再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快,快些证明自己与天师无关,这样他的妻儿才能在人前抬起头来。

    这日照例带了罩纱,前往城西的一处药铺,盼着能有人识得这药。可今日倒是有些奇怪,药铺里闲聊的人并没有义愤填膺地骂易府和天师,也没有再提起前些日子飞来楼的大火,倒是说起陆侍郎来了。

    “我听说啊,荣国公的孙女婿有着落啦!”

    “不是早些年就嫁出去了么?那个振北侯世子啊。”

    这几个到铺子里抓药的人都只是些小伤病,因此排着队的时候还有闲情聊天。

    “不不不,这回是行二还是行三倒是不知道。不过有人称,在中书侍郎陆大人那里瞧见过荣国公府的令牌呢!大抵就是中意他了。不过想想也正常,这陆侍郎可是当朝薛相门下第一得意弟子,升官升得比谁都快!”说话人讲得眉飞色舞,有种得到内部消息的优越。

    “当真?你再去问问到底是姜家的二姑娘还是三姑娘啊……那个三姑娘,不是说还毁过容吗?这样如何在陆府那些个貌美舞姬面前立足?”

    易择听了一会儿便没有再听,拿回了药瓶往外走。果不其然,仍是没有找到能认出这药的人。

    若是直接将此物作为证据,却是没有说服力的。别人大可以说,他给自己下药再请天师来解本就是他的计划,意图将天师捧到皇上的跟前。而阿张又不可能为他作证,再者,阿张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罢了。

    易择走在路上,再一次想起方才听到的闲话。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得,与陆然有牵扯的必定是姜二姑娘了。去年长公主春宴上他就瞧出了苗头,只是不明白这二人为何迟迟没有动静,他还当是国公府不同意呢。

    说起来,也该为陆侍郎准备一份贺礼。虽然他们两个派别不同,却不妨碍他对这个陆侍郎的欣赏。不论是才能还是心性,那人皆是拔尖的,叫他偶尔会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可惜了。若他是清流,倒是可以深交一番。

    正是芳菲谢尽的时候,陆府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本是想着府里只他一个主子,陆然便没有买多少仆人,如今宾客一多,倒显得人手有些不足来。那些个效力于他的暗人又不能放到明面上来用,好在压榨一下魏梁的劳动力也勉强能应付过去。

    今日闻昭会随她的父亲来观礼,陆然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里头多出些期待来。

    闻昭前些日子就与爹爹说中意陆然了。姜二爷早先就注意到这么一个后生了,能在年关的宫宴上当庭夸赞他女儿的,他能不记住嘛。只是没想到,他本以为陆然是单相思,现在他女儿却又一脸娇羞地与他说中意陆然。真真是,一不小心女儿就被拐跑了!

    二爷全程板着脸,说要考察考察他,且陆然鲜明的立场实在叫他犹豫,要是女儿跟了陆然,那么国公府难免又会与保皇派牵扯上。那他的闻熠不是白白外放了吗?

    二爷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有些堵。

    可女儿都这样说了,还央着他要跟来观礼,二爷咬咬牙还是应下了。

    闻昭这次的坦白本是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可真到爹爹面前说自己的心思时,那股子害羞却不是装的。

    加冠礼还未正式开始,却有好些宾客早早地就来了。这些来得早的要么是与陆然关系好的,要么是有心要攀附的,此时却坐在一块儿,聊得投机。

    陆府没有长辈,因此待客之事全然落到了陆然一人肩上,众人瞧着心下对这个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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