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宰辅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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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宰辅在上-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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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番外二() 
小侄子的满月礼上几乎来了全京城的贵人,陆然并非有多喜爱热闹喜庆,他只是想给自家小得得最好的。om宴席到一半的时候皇上也来了,一时间君臣之礼行个不停,皇上不耐烦了,一挥手说今天别管这些虚的,随即瞪着陆然叫他赶紧滚回去上朝。

    语气凶巴巴的,但是这些个臣子反而笑意轻松起来,他们算是瞧出来了,皇上对这位陆相可是偏爱得紧。

    说起来他们也是佩服陆然,能把老子迷得晕头转向,也能深受儿子的赏识,这样的本事,确实没几人能有。

    小得得出生在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爹娘,还能缺他什么?于是满月礼送什么就惹人发愁了。动了心思要巴结陆然的,送的东西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小孩子用不上,大人却可以把玩一番,说到底他们也就是奔着大人来的。

    姜闻熠亲手将一块蓝田暖玉挂在了小家伙的脖子上,小家伙生得虎头虎脑的,脖子几乎瞧不见,这暖玉可以温养身子,放在他的小胸膛上,细腻熨帖的触感将小家伙弄得痒了,咯咯咯的直笑。他还这么小,笑声也细碎,却极富感染力,一时间周遭的大人也跟着笑起来。

    姜闻熠忍不住在小家伙颊上亲了一口,凑得近了,还有一股奶香味。

    抱着小家伙的是闻昭,姜闻熠站直了身子,瞧见闻昭的眉心添了些许温婉,有些不像当年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了,但她一说话却又是原来那个,“得得来,糊舅舅一脸口水。”

    说着就把小家伙抬高了往他这边凑,姜闻熠笑着,接过了襁褓。

    花灯节那天姜闻熠是被母亲硬拉出来的,她说自己老是与那些当官的接触小心变得老气横秋。

    这是盛安一年,新帝刚坐稳了皇位,这一年的花灯节尤其盛大,满街的火树银花。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提着花灯,面上是喜庆的笑,红光映照下叫人觉得,盛世大概就是这般了。

    不过这些百姓确实不爱操心朝堂上的事,琐杂之事便是他们关心的全部,只要五谷有余,食饱衣暖,旁的都可以不管了。这样纯粹又简单的喜悦分明俗气得很,却叫人心安。

    人流涌动间走到了三生桥,桥柱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小灯,幼儿巴掌大的莲花,重叠的花瓣微微收拢将火苗护得严实。

    有人在喊他,隔着许多层的人群,清泉一样艰难又顺遂地淌进耳廓,说话人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杂质,立在芸芸众生之中却更像是遗世独立。

    他循声望去。桥下一个姑娘亭亭玉立,面上的笑容温暖,眼神专注。

    她今日穿得喜庆,石榴红的撒花裙,微风一过裙摆像是吹开了一朵喜人的花儿,头顶的步摇也跟着摇曳生姿。om她提着一个兔子灯,兔子的眼睛红澄澄的,她的眼睛却清凌凌的,有些孩童般的欢喜。

    这中间人来人往,一群浓妆艳抹带着脂粉香的女子走过,挡住了一瞬,走开之后那个望着他的姑娘显得越发清透,是初春的嫩笋上一滴晶亮的晨露。

    姜闻熠蓦地想起几天前的场景。

    正是春光最明媚的时候,他与三五几个友人去往郊外踏青,这些与他一般年纪相似家世的人,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他们有了正妻,或者连侍妾和孩子都有了。他们偶尔谈论的话题叫他觉得陌生。

    他只听,不说。

    这是一叶小舟,草席编的篷,这里的河水清浅,河道也窄,大船来不了。不过这样的乌篷小船倒也合他们的心意。有人已经坐下了,笑着煮茶。

    茶香满溢之时,几人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仔细一听,应当有两匹,是成年的骏马。

    众人还来不及说话,便见两道飞影,一前一后地疾掠而过,瞧着是一男一女,在岸边赛马。

    姜闻熠认得,这两人是江家兄妹。

    江明诚领先了一匹马的距离,且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跟在后头的少女娇喝一声,意欲追上。

    前边儿生了一棵大树,大抵是哪一回发了山洪,冲到这里来了,将大树压得匍匐在地,生机衰竭,却在开春的时候汲取了一些营养,开出了新叶来,稀稀落落的,有些枯木逢春的意思。

    江明诚勒紧了缰绳,从旁边绕了过去,耽搁了一瞬,便被后头的少女追上了半个马头。

    众人不自觉地紧紧盯着赛马的两人,煮好的茶汤也没有管了,下一瞬更是屏了息。

    驭马的少女不打算绕树而行,她加速了,直直冲向横倒的大树。这树虽然倒着不如竖着高,但到底不可小觑,一不小心便会绊倒,合着马儿摔出去。这样娇美又生机勃勃的少女,众人都不愿见她流血流泪的模样。

    姜闻熠稍稍坐直了身子。

    那匹马儿抬高了前蹄,浑身的线条越发流畅紧致,少女伸出马鞭在树枝重重挥下,骏马得以借力,顺利地越了过去,像抛过去的石子一般轻巧,却又在空中狠狠划出一条线来。

    少女超过了前头的兄长,一时间笑容肆无忌惮地灿烂起来,转头冲兄长得瑟又明媚地一笑,却不知这样的笑容落入了船上众人的眼里,美得叫人屏息不敢惊扰。

    静了一瞬,船上的友人抚掌赞叹起来,姜闻熠坐直了的身子稍稍放松,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母亲笑着推了姜闻熠一把,随即自己与爹爹去了别处。

    姜闻熠抬脚朝桥下走去。

    万家灯火映在一人眼里,江韵华等着他走近,不闪不避。

    江韵华将手里的兔子灯递给他,微皱了眉头说自己手累了,眼里却满是狡黠的笑容,她想看他提着兔子灯的模样。

    姜闻熠是被闻昭折腾惯了的,江韵华这样的小把戏在他这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姜闻熠没有丝毫为难,接过了兔子灯。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自己晓不晓得,他的态度分明松动了。江韵华心里头的糖罐打翻了,又被小猫儿胡天胡地涂了满地的糖粉,但她不敢泄露分毫,她抿着嘴笑,不能这只迟钝优雅的白鹤给吓跑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气氛并不尴尬,合着周遭的喧嚣吆喝,反而有些静谧的温暖。

    走在桥上,拱形的三生桥使得领先了一步的姑娘只比姜闻熠矮上了半个头,迎面奔来的小童一手举着冰糖葫芦,一手提着莲花灯,他被后边儿的孩童追着跑,脚步一歪便要撞到江韵华身上。

    江韵华瞧见了小童展开的手臂上高举着的糖葫芦,这糖渍糊到衣裙上黏黏巴巴的怪不舒服,和喜爱之人头一回约会眼看就要毁了,腰间却多出了一只手。

    修长,有力。圈住了她便往边上带,江韵华晕晕乎乎的,顺着力道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他应当才沐浴了出来,身上还能闻到胰子的香气,胸膛温温热热,心跳得有力又有序,他的气息一瞬间将她包围,从头到脚密不透风。

    江韵华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羞得不敢抬头叫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但是姜闻熠很快放了手,叫她的羞窘避无可避。

    “没事了。”他的嗓音清淡,分明做了极温柔的事,立马又是有礼又疏远的模样。

    这一瞬江韵华不自觉地想,若她与姜闻熠从小相识,时至今日就是一颗石头心肠她也能给捂热了,但是他们相识得太晚,她的年纪也等不起了。她已经十七,同岁的姜闻昭已经诞下了个满月的孩子,她再等就成老姑娘了。

    但是因为是这个人,就是等到二十她也能劝住爹爹别给她找婆家。

    江韵华抬头,近乎痴怨地看这个她放在了心尖尖上的男子。他平视着前头,也不知是哪处,喧嚣声为他镀了一层红尘的喜气,兔子花灯的暖光映得他面色微红,上好的玉雕也染了霞。

    江韵华蓦地开心起来。

    只要他还未娶,她也未嫁,有什么等不得的呢?

    姜闻熠曾说过他们并不了解对方,谈婚嫁之事为时过早,那江韵华就讲给他听,从小讲到大。她声音悦耳醉人,也会讲故事,叫人不知不觉地就跟着她的话走。

    她说了许多,姜闻熠没有丝毫不耐烦,偶尔回她一句,江韵华便能轻松展颜。

    那天的最后,江韵华觉得,他们两人,怎么着也有几分交情了吧,慢慢来,她一点也不急。

    江韵华挥了挥手要回家,姜闻熠迟疑了一瞬问她,“有人接你吗?”

    自然是有的,她那哥哥虽然不靠谱了些,但关怀之心却一点不少,江韵华点了点头,随即笑着看他,“可以有人接,也可以没人接。”她的笑容越发灿烂明媚,近乎邀请。

    姜闻熠将她送到了江府门口,路上还碰见了几个调皮的小童围着他们喊“成亲了!成亲了!”,姜闻熠面上一红,脸色一肃,将这些孩子吓得不敢再闹。

    姜闻熠也察觉到自己态度的松动,既然如此,他便要任其生长了,且不仅是任其生长,还要助其茁壮。

    “江姑娘,我下月便上门提亲。”他头一回说这样直白的话,声音几乎不像是自己的了。

    但是他确实拖不得了,这个姑娘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他若不能拒绝或不想拒绝,就应当早些接受。姜闻熠是这样想的。

    这一瞬漫天的星子都落入了一人眼里,她睁大了眼看他,灵动的双眸蒙了一层雾气,她张了张嘴,半晌,似哭似笑地道,“叫我韵华啦。”

    “好,咳,韵华。”

    这个男子极重情,他若决定要娶她了,就会努力喜欢上她,努力对她好,江韵华深信不疑。这个时间,她会给。

    她再一次扑上去抱他,那么紧那么用力,要把自己嵌进去。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姜闻熠,也只有一个江韵华,现在他们要在一起了,真好。

    她小时候睡不好觉,爹爹给她寻了个大大的布偶娃娃抱着睡,那个布偶啊又软又香,比小小的她还要高出一个头来,她好喜欢那个布偶,一用就用了几年,后来布偶破了,爹爹给她换了个新的,但是新的布偶却怎么也比不上旧的那个了。新的布偶更精美,一针一线绣得极好,但是她还是喜欢旧的那个,不明白。

    现在她找到了最喜欢的了,她要每晚每晚抱着睡。

    江韵华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她是知道,她抱着的这个男子并没有推开她,哪怕她抱了许久,眼泪也蹭他衣服上。甚至,皎月出云的那一刹,他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带着安抚意味地拍她。

    就是这样宽和优容的温柔,叫她宁愿长醉不复醒。

115 陆淮篇() 
陆淮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露了几处光洁的后背和胸膛。

    每每低头瞧见自己的狼狈样,陆淮便要给他那坑儿子的爹爹记上一笔。

    原本他的历练已算是圆满完成了的,穿着皎洁的白衣,踏着从容的步子,眉眼含笑地走在京郊草地上,预备回了府之后在娘亲跟前好好洒一会儿热泪,惹得娘亲更疼他才好。正酝酿着呢,边上冒出一灰衣人来。

    他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他爹爹的派来保护他的暗卫,若不到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这人是不会出来的,那么此时

    陆淮正不明所以地看他,灰衣人抱拳道,“这是主子为您设下的最后一关。”说完还不待陆淮反应,便提刀直直冲过来。

    陆淮面色一变,急忙格挡,但他的功夫哪里能跟爹爹的暗卫相比,不过几回合便被暗卫压着打,也不知这暗卫是得了什么命令,刀刀都望他衣裳上招呼,刀锋凌厉令人生寒,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血痕,直将他的衣裳划出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口子。

    待暗卫满意归去,陆淮已经有些衣不蔽体了,真真是恶趣味,陆淮笑笑,将他衣裳割坏了再换一身不就成了?

    爹爹总爱说他臭美,但现在臭美也有臭美的好处,他的包袱里带了好几套衣裳,待会找个隐蔽之处换上就成了。

    正盘算着,陆淮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肩上没了重量,也不知方才那暗卫是在何时将他的包袱给拿去的,陆淮立在空荡荡的官道上,心里对这个爹爹实在是无语至极。

    他知道每每自己用美色将娘亲迷得晕晕乎乎什么要求都答应的时候,爹爹就恨不得将自己宰了了事,现在得了这样的机会,定然不会放过他。

    陆淮解开发带,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放下,瞬时便顺顺滑滑地铺了满背,好歹可以稍稍遮挡一番。

    此时京郊的马场上好几个官家子弟正在骑马踏青,这些人出门必然会备几身衣裳,出了丁点汗也要及时更衣,衣着光鲜地出门,也会干净整洁地回去,所以找他们准没错。

    陆淮只盼自己别碰上熟人。

    若是有熟人,立马跑路,进了城再买衣裳。

    嗯,完美。

    这一群人中有男有女,个个光鲜亮丽,贵女们闲闲地坐在马背上三五几个边看着马儿饮水边谈天说笑,公子们则在更远些的地方跃跃欲试地想要赛马。

    一个姑娘眼尖地看见远处走来一个白衣褴褛的少年,身高腿长,肌肤胜玉,春风撩起他的长发,送来一阵清香,走得更近些,便能瞧见少年细致的眉眼,湿润明晰,是一方大家也描摹不了的丹青墨宝。

    少女看呆了去。这个少年瞧着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分明比她还要小,但是这眉眼间的风情,这步子中的高贵从容,就算衣衫褴褛也不影响分毫,反而为他添了魅惑。

    少女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身后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甄二已经惊叫出声,“拦下他,拦下他!”

    原来少年已经从她们前方走过,直直往那群公子的方向走去,竟是将她们这群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甄二已经拉了缰绳,急急地行到少年面前,少年抬眼看她,眼神有些疏淡,像是在问她何事,但甄二一对上这样专注的黑白分明的眼立即便脸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不自在地飘,飘到少年的胸膛上又是一烫。

    眼见少年要绕过她去,甄二心一横又驭马行到少年面前,声音柔得要滴出水来,“这位公子,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说出来,我是甄家的女儿,为你提供一庇护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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