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瓶天蓝,来尾金鲤鱼,再来一份焖鸡、一盘香菇炒菜,以及一盘肉骨头汤吧!”萧冰吩咐地说着,又笑着:“这里就是金鲤鱼和肉骨头汤有特色,还有的,你们再自己点着。”
在戴维西这个层次,自然无需考虑点菜的钱了,她到了上面,果然是相当雅静的房间,就取出了菜单来看。
“再来二盘五香牛肉,红烧猪蹄也不错,再来两个素菜,恩恩,就这个吧!”点完,她笑地说:“我们队中,一个是无肉不欢,还有一个偏爱吃素菜水果。”
当下,会餐就开始,方信看着,不由想起了李菲——她看见了自己留言没有?她还能不能清醒过来,留在队中呢?
现在却正是用人之时了。
第094章 私盐
“玉如意啊,随我心意,以一百二十份功德,转化为最纯的元气吧!”
玉如意化出一片圣光,如花雨一般,落到了身体之内,方信只感觉到内息贪婪地吸取着,大循环周天自动运转,精华暗自凝聚。
到了九月十日,又是二十天,方信除了陪着萧冰外,就在努力地修炼,但是还没有跨越这条四阶的界限。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玉如意原本三十份功德,变成了一百八十份,因此取用了一百二十份功德,化成了元气,补益增长。
行功完毕,方信只感觉到内息又清又纯,虽然只添补了目前容纳度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是阴神已经宛然琉璃,一片光明,显是正式踏入了四阶之内。
这时已经是清晨,方信走了出来,就转到了营养仓,闭目进入。
“嘟,时空转移开始!”光脑发出了信号。
这次,方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阴神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包裹着,如流星一样穿出了这个世界,似乎只是一瞬间,就获得某种牵引,而落到了某个闪烁着光辉的球体之中。
瞬间,世界无数影象闪过。
然后就是一沉,穿入了身体之中,这个世界七个月的记忆顿时传递而来。
已经六月底了啊。
固明县久未开发,有一条官道直通郡中,沿途四周,就是深山巨林,每隔十里,就有着一处驿站。
驿站是古代供传递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并且凡郡县往来公文,都由驿站传送,如是拖欠丢失,立刻治罪。
按照大楚法令,驿站又分数等。
十里一站,总共有五人是编制内的人员,五人一伍,驿长就是伍长,不负责接待,只给予基本的饮水、草料、干粮,并且只有公差和官员才可进入休息。
一县之中,连绵转折,自然也有十数个十里驿站,县驿站的规模自然就不一样了,一般来说,不但传递朝廷公文,而且也负责着地方邮运,以及招待事务。
县驿站,有县驿丞一名,不入品级,有厢兵十人,杂丁五人左右,由于还是接待客人,因此又有上品厅房一套、中品厅房三套,下品厅房五套,并且还有仓库二间。
至于郡驿站驿丞正九品,省驿丞驿丞正八品,这些都不必仔细说。
由于驿站只负责过往朝廷公差和官员的接待,按照朝廷所规定的标准供应给过往官员的食宿和车马,对驿站申请使用,凭证是公文、官牌、兵牌,管理臻于完善,违反规定,均要治罪,想拿朝廷的钱来办自己的事,等闲人想也别想,那对于普通人,自然无权居住和休息,因此驿站附近,经常有小摊位小茶间,这基本上是驿丞驿丁亲属所开,对来往客人赚点小钱。
这就是一处驿站,五个手持军刀的驿兵,自然也给沿途人带来了安全感,因此附近开了小小的酒店,这酒店相对粗拙,用砍来八根木做柱支撑,里面就放着一些桌子,厨房稍微隔开一些。
这里不提供住宿,当然,实在不方便的话,那打个地铺也是可以。
一行人策马而来,马上背着货物,见得天色已暗,也就不走了,牵着马匹,进了酒店,这酒店还有一只狗伏着。
“店主,有什么好菜?拿些上来。”一个人揭开芦帘,拂身入去,拣一处坐下,然后其他五人都纷纷进入,占了一桌,问着。
就见店主看了过去,见此人头戴草帽,身穿粗衣,但是身材高大,相貌魁宏,年纪大概是三十多岁,四十不满,后面包裹中,显是隐藏着武器,而后面几人,也个个剽悍,也不害怕,上来问着:“客官,要不要打酒?”
附近就是驿站,自己又是驿兵家属,就算是粗豪江湖客,也一般不会对他们动粗,一个是没有必要,其次就是一旦杀得驿兵,就等于造反,天下无处不驿兵,杀了他们,群起而攻,搜索起来,基本上没有多少人能逃得。
“当然,先打六碗来!”
店主就从桶中,连打了六碗,放在桌上,说着:“我这里,没有肉了,后面是有只猪,但是现在天气热,一杀就得吃下,放二天就不行了,这猪没有上百斤,也有八十斤,想必各位还没有这个肚子吧!”
“没有其他荤菜吗?”中年人显是也不会为了吃点肉而买下一只整猪。
“有,后面我给你抓只鸡怎么样?立刻炖上,只是时间要长些。”
“一只,不够,拿两只,还有,我的马,要给些草料。”中年人吩咐地说着。
“当然,驿站有草料,存在这里也有,一起牵了去后槽,一发喂养,不知道是喂上料,中料,还是下料?”
中年人显是知道规矩,犹豫了一下,说着:“就用中料吧!”
中料就是十斤草料,混合半斤麦子。
“好,客官稍等片刻。”
说着,店主就麻利地又端上几样菜蔬,然后先去杀鸡,同时快速浇过开水拔毛,内脏全部去掉,就把鸡放入锅子,用大木柴炖上,再去后面照顾着六匹马,这时,自然有一个人出去,看着,既是看草料,也是把货物卸下来放到房中——虽然店主应该不太可能做顺手的勾当,因为店主一看,就知道是贩私盐的马队。
外面忙了好久,六匹马就安置好了,这时,锅子中香喷喷,在场的人都咽了口水,其间店主回来几次,加上柴火。
等马匹照顾好,其他五人已经喝了一碗,中年人就说着:“真是好酒,这酒真不错,那里弄来的!”
吩咐再上,却不喝,等菜来。
酒必须粮食来酿,因此其实好酒很是罕见(这里就是正规酿造的,就算是好酒)。
店主笑地说着:“春来,县中种上葛藤,顺便把野生的老根茎都挖出来,嘿嘿,足足有几万斤,竟然可以酿酒,因此现在县中就有酒了,我等买些,来往的人也喝点。”
“别的不说,这猪,也是吃葛藤叶子,我在后面也种了一批,长得真正快,下雨了,一天就可以长一段,每天采些,猪喜欢,马也喜欢,草料就省了。”
店主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鸡内脏处理,有些杂碎,洗干净了,也混合着青菜之类的东西炒了,顿时也弄上了二大盘子,满满地盛了上来。
六个人早就饿了,刚才喝了点酒,吃了点原本留下的蔬菜,越发饥饿,见菜端了上来,个个眼睛直望,等中年人吃了一口,就立刻上去分得吃了。
杂碎弄好,鸡也差不多弄好了,两只鸡,直接就是一大锅子端了上来,也等中年人先动手,动了,数人就直撕了,连鸡带汤地吃。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一群人过来,听声势还不小,六人顿时一怔,慌忙放下手中的食物,手就摸上了后面包裹。
却听见外面说:“好香,好香!”
门就推开了,却是一行十几人,有老有少,后面还有一个货车,见了屋中情况,也不由一怔,但是转念就不理会了,笑地说着:“老张头,今天有客人啊!”
“是啊,刘大掌柜,又卖完了?”
“卖得好呢,前几个月,县中命我向邻县买粗麻布,那几个县是卖得快啊,现在库中足收了一万匹,可以作一万五千双鞋了,可惜今年的份,就差不多卖完了,各店都有存货了。”
“这次也赚得多吧!”
“这个当然,上下都有分着啊!”刘大掌柜打了个哈哈,闻了闻香气,然后就说着:“还有鸡吗?”
“刘大掌柜,实在没有了,就这两只,只是,后面还有一只半大的猪,八十斤!”店主就说着。
刘大掌柜略皱眉,回头看了看,说着:“宰了,今天晚上先吃碗红烧肉,多的,你留几斤杂碎,其他的我带走,各家本来就要分点肉了,反正到县中,只有半天,坏不了,钱我少不了你。”
语气自是很豪爽,这人,自然就是县班头刘觉明的堂兄刘财东了。
店主立刻大喜,说着:“好,先等着,我就连夜杀猪,顺便给驿长他们送点!”
“送什么送,一起过来吃就是了,驿长也算是班头的老部下出身了,吃碗肉还是有的。”刘财东一挥手,有意无意地扫过了这六个人。
杀了猪,五个驿兵也过来吃了些肉。
刘大掌柜吃过了,就带着人,去了驿站,在大厅中铺了草席,睡了。
朝廷法度,非官非公差者敢于用驿站钱米,少者惩十,重者入狱,再重者犯军条,杀头,就算关系再好,也不用在这方面害人,无事也就罢了,一旦有事就是人命。
其实在驿站大厅中铺了草席睡觉,已经算一种擦边球了。
铺到了,才躺上,就有驿长过来说话。
“是盐马子(私盐贩子)!”驿长就如此说着:“要不要……”
“我们这些人,还真的拿不下呢,别看他们才六个,真逼急了,就这几个,就能砍翻了我们,你信还不信?”刘财东白了他一眼,说着:“刚才叫你们过来,一是吃点肉,二就是防着他们,别让他们对车上的财物起了黑心,毕竟只要没逼着,杀差造反,谅他们也不敢!”
驿长是他堂兄的衙役中出身,熟悉着,也就说话坦白,刘财东说着,也就把一块麻布盖到身上,说着:“今个,你也拿五斤肉回去,也叫嫂子孩子开点荤,以前的日子不好过啊!”
说完,他转了个身,就此睡去。
外面黑暗中一动,一人听了片刻,见里面没有动静,就自离开。
次日,快中午时分,固明县县衙中,签押房中,方信面含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听着刘财东汇报。
而周围,又有三人听着,正是班头刘觉明,签押房书吏宋文晨,还有就是吴杰。
吴杰这时,已经恢复了元气,虎背熊腰,眸中精光闪烁,内息也恢复,并且还有精进,并且他下面,还有二个年轻人,都是县中浪子出身,现在跟着吴杰,成为了方信的私人护卫。
不一时,听完了刘财东汇报,刘觉明就上前说着:“大人,由卑职带上全班人,就可将这六人拿下!”
“拿下?哼哼,就凭你这点本事?大人,这事还是交给我好了,只要给我几个兄弟,就可把他们拿下!”吴杰连忙说着,他祖上是正八品军户出身,历代在衙门内当差,本来这班头应该是他的,只是上次得罪了知县被贬,并且入狱,现在重出了,自然希望重掌衙役,因此和刘觉明很不对路。
方信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争吵,叫他们先退了出去,然后才问着签押房书吏宋文晨:“你看如何?”
“大人,县中盐块的确已经尽,连我等县衙都必须省着用,这盐,的确是我们要的,问题就是怎么个要法!”宋文晨略一寻思后,如此说着:“以前县中开支紧张,县下更难以买盐,没钱买,只有熬着,现在宽裕一点,这盐还是要用的!”
方信点头说着:“是啊,本省地处西南,朝廷以为偏远之地,本县曾查知此事,本省也有数百万人,但是盐几乎成为朝廷不管之地,只在郡中有销售,县下百姓无以得,竟有终生未曾食盐者,实是可叹!”
盐是维持人类生命的必需品,在自给自足经济体制的古代,食盐几乎是唯一一种最为重要的长途贸易商品,因此历代被朝廷控制。
朝廷有专职“灶户”为国家生产食盐,每年有上缴官府的产量定额,称“额盐”,以此代替一般民户承担的赋役。
朝廷又专设“盐运使”衙门管理官盐的产销,户部每年印发“盐引”,这是一种经营运销官盐的特许状、到官盐场提取官盐的提货单、运销官盐的通行证。
所有盐引,每省必须到户部开盐引数目,每郡又到省中开盐引,每郡又到郡中开盐引,运输官盐的路径都是被指定的,沿路要接受巡检司的检查。
顿了一顿,方信又说着:“批到县中的盐量,不过一半之用,其中还有损耗与分拿,因此落到县中,不过三分之一,本县现在资历还浅,无法上书增加盐货,有些事情,就只能张只眼闭着眼了,不过,也不必太过松懈,应该拿的,还是要拿!”
宋文晨顿时说着:“大人真是一片仁心,小人明白了,这就立下章程。”
也就是姑且放着这些私盐贩子一马,不狠命追查,但是也不会一点也不抓,以免在官场上,落得话柄。
虽然对宋文晨可所谓坦白说,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人听见,却也是告不得,某种程度上,方信还是相当谨慎的,所谓不落文字,不落众耳。
方信挥挥手,让他不必多礼,然后就问着:“县衙的库存情况怎么样?”
“回禀大人,鞋靴买卖,今年总共赚了二千八百贯,依制入税三百五十贯,其他一些,都已经发下各大人之处,现在基本上郡中货已满,想必多作也没有多少用途,如说跨郡买卖,路上关节甚多,还是不合算。”
“恩,而且,来年,也有人模仿着做,所以生意也就少上许多,不过,有这样多,各大人应该是满意了。”
“是的,卑职也觉得,配合了许多。”宋文晨恭谨的低头说着。
方信又淡淡地问着:“这事也就是作个一二年罢了,防瘟丹的销售怎么样?”
“已经发到了全郡各处药店,一时销售还并不算多,看情况,一年下来,弄个五百贯利润还是有的!”
“这很正常!”方信点头,这药方虽然不算新药,但是也存放了百年了,说不定还是前朝有人制的药方,虽然有些效果,但是大家终是不识,因此推广有个过程。
“这事慢慢做,不要由官府出面,别让本县背个商人知县的名声!”方信对这方面,还是相当警惕的,所有事情都由别人出面,分红的大人们也知道关节,当然不说。
“大人放心,卑职会把这做好。”宋文晨说着。
“县学舍的修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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