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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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仙河-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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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雪念狡黠一笑道:“我原本只是心中猜疑而已,但见你如此着紧,蛟魑果然是藏在那面旗子的后面。”

    倚真道人这才明白她这一剑是意在试探,暗呼上当,哼道:“莫要得意,小丫头只不过运气好些罢了。”

    祝雪念伶牙俐齿,向不服输,此刻却未多做争辩,只反问了一句道:“果真如此么?”仙冥神剑紫芒暴涨,无数道紫色剑气须臾凝聚,密密麻麻,罩满虚空。

    倚真道人有恃无恐地想道:“哼!想要恃强攻进么?我这十方旗阵素以固若磐石著称,看你凭什么本事能将其打破?”

    说时迟缓,其实快极,祝雪念本是左手驾驭仙冥神剑,右手施展易魂之术法诀,心分二用,此时一双玉掌忽然合于一处,那刚被黄旗挡住的无数青绿幽芒倏然而动,倒飞而回,环绕在仙冥神剑释放出的无数道剑气周围。乍眼望去,紫光氤氲,剑气升腾,更有青绿二色交替闪烁,三色斑斓,蔚为炫目。

    倚真道人微微一怔,饶是他见多识广,却也从未见过易魂秘术如此用法,双眉微皱,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就在此时,祝雪念一声娇叱:“昊哥哥,我们退!”娇躯到射飞起,如箭离弦,话音落下,人已到了门边。郭昊亦是闻声而动,即刻舍弃不知匿影何处的傲因,向外跃开。

    二人在门边会合,郭昊转头望去,只见倚真道人神色略显怔然,显然没想清楚祝雪念因何抽身退走。异变陡生,只见那青绿光芒继续向紫色气剑挨近,随即竟然钻入其中,紫色气剑充了气般鼓胀而起,被撑得老大。郭昊双目睁大,心中诧异不已,忽然间一片光亮闪出,噼啪暴响之声连续不绝,仙冥神剑释出的千百道气剑竟然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炸裂开来。一时间紫芒乱闪,青芒疾窜,绿芒狂舞,整个玉衡大殿成了一片光彩陆离的世界。

    仙冥神剑与易魂秘术相合,威力当然不止于此。三色彩芒肆虐之中,妖魂傲因与蛟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忽而在北,忽而在西,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在这玉衡殿中,不论它们逃向哪里,也都无可避免会被融合了剥魂秘术气机的仙冥剑气波及。尤其剥魂秘术乃是魂魄克星,哪怕只消稍沾上一星半点,二妖魂也是禁受不起,直痛的东逃西蹿,哀嚎连连,最终渐渐虚弱,叫声杳杳,归于虚无,显然已是魂飞魄散。

    祝雪念心中起疑:“怎么听不到倚真道人和其余两只妖魂的动静,莫不是这殿中另有藏身之所?”正思忖间,陡然脚边簌簌之音,急忙御起仙冥神剑,腾起半空,郭昊不及她心灵手快,却是慢了一步,待得惊觉,一截狐尾已然绕上脖颈,牢牢缠住,往后便拖。任他拼命挣扎,颈项之上却是越箍越紧,喘息艰难。

    祝雪念芳心大惊,正要上前相救,刚刚扑空的狐尾却从斜刺里又冒了出来,祝雪念挥剑削斩,那狐尾倏然退到三丈开外,,既不肯上前,亦不肯后退,隔空对峙,拖延时刻。

    只耽搁了这片刻功夫,郭昊已被拖出许远,祝雪念心知若不尽快救他脱困,势必会被活活勒死不可。贝齿一咬,仙冥神剑脱手飞出,紫光过处,如惊雷跃空,电闪轰鸣,缠紧郭昊不肯放松的狐尾应剑而断,黑暗中传出“吱”的一声痛哼,紧接着一个柔媚声音道:“臭丫头好狠!”

    清新之气重入肺腑,当真是说不出的舒畅惬意,哪料还未容郭昊心生欢喜,倚真道人的言语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小丫头,早知道你会飞剑救人,我看你这次还如何逃出我的掌心?”但见昏暗之中,八条狐尾突兀出现,如离穴毒蛇,翻卷乱飞,从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齐向祝雪念扑去。

    原来倚真道人早看穿郭昊祝雪念二人道行与自己相差甚远,之所以历久不败,全仗手中法宝厉害。又发觉这对少年男女处处相互顾及,显是情义殊深,于是又生毒计,竟而诱使祝雪念仙冥神剑离手,再命九尾妖狐乘隙而入。

第180章 翩翩男子() 
在倚真有心算计之下,此时祝雪念想要即刻召回仙冥神剑已是不及,但她毫无惧色,俏脸紧绷,左手高高举起,食指拇指之间,赫然拈着一枚青铜古戒,水绿光华豁然泛起,笼罩虚空。耳听得“滋啦”声响,那当先抢至的狐尾如遭火灼,旋即一缕绿芒如火如焰,腾腾燃起。

    凄厉哀鸣响彻大殿,正是出自隐匿暗处的妖狐魂魄之口,似乎比刚才还要痛苦万分。殿前阶下,虚空晃动,渐渐清晰,显出两道身影来,不是倚真道人和妖狐之魂还有谁。那狐妖已化作女子之形,利爪探出,将受伤狐尾生生扯断,满脸骇然道:“炎戒玉痕!这怎么可能?”原是空洞洞的眼神,此刻却露出深深的恐惧,一把拉住身旁倚真道人袍袖道:“道长救我!”

    倚真道人原本不识祝雪念手中戒指是何来历,但这只九尾妖狐在世千年,见识之广,远胜自己,此时听她这么一说,禁不住心中大震,无暇多做他想,抬起一脚,将妖狐踢到一旁,厉声喝道:“妖孽,休要害我。”

    妖狐面露狠厉决绝之色,嚎叫道:“贼道,你奴役我三十余年,今日居然见死不救,我死也不能饶你!”九条狐尾如怒龙翻滚,疯狂卷到。倚真道人如何能料到这妖孽濒临死境,竟然反噬旧主,拂尘冰刺含怒刺出,两者相距极近,那妖魂避之不及,肋下被刺个通透。它被灵戒所创,已然抱定必死之心,竟不后退,猛地向前一挺,拂尘冰刺又深入半尺,狐吻正挨到倚真道人颈前,恶狠狠地咬将下去。

    倚真道人吓得魂飞魄散,好在他足够机智,急切间身躯扭到一旁,这一来正好避开了喉头要害,肩胛却被妖魂叼在口中,鲜血崩流,宛如泉涌。那妖狐还不解恨,正要再进一步,致其死命,不料便在此时,其胸口处忽有一道绿焰破孔而出,直冲穹顶。倚真道人心惊肉跳,不敢以手掌触碰发力,拂尘冰刺灵力狂涌,将妖狐震飞出去老远,撞在墙壁之上,这时,在其小腹,背脊,甚至九条狐尾之上,不断有绿色火苗蹿出,蜿蜒跳动,宛若鬼火,不消片刻,刚刚还凶相毕露的妖魂已被烧的一干二净,魂魄无存。

    倚真道人肩头血流如注,饶是他修行精湛,仍是难当剧痛。想到法阵已破,门外又有强敌伺伏,虽然对天脉九篇贼心不死,却也无心恋战,狠狠瞪了郭昊祝雪念一眼,扭头向一面墙壁撞去。

    祝雪念以为这老道是发了羊癫疯了,笑道:“就算被我和昊哥哥打败了,你也不用急着撞墙寻死啊!”却见那堵墙壁一阵扭曲,倚真道人身形居然没入其中。祝雪念这才想通,说道:“臭道士鬼门道可真不少,居然还会土遁之法。”将戒指套回手指,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这枚诛灵戒是她父母留给她的遗物,虽然一直贴身携带,却从未动用,不成想竟具莫大威力。

    祝雪念安然无恙,郭昊当真是欣喜若狂,三步两步奔了回来,忘情的将她一双小手抓牢,道:“小念,你没事,这可真的太好了!”目光湿润,险些喜极而泣。

    祝雪念嗔道:“凭我的本事,哪能轻易遭了暗算?倒是昊哥哥你要处处小心,下次别再疏忽大意,省的被奸佞小人有机可乘。”她本是讽刺倚真道人卑鄙无耻,暗施毒手,郭昊却是听得愧由心生,想道:“自从离开师门以来,因我之故,小念屡历凶险,我却从未为她做些什么,想来真是对她不住。”

    见他垂头不语,祝雪念道:“昊哥哥,你怎么了?”郭昊刚要开口,一声冷喝突兀响起:“放手!”郭昊一愣神间,面前已然多了一道修长身影。只见这名青年男子挺鼻修眉,目如寒星,丰神如玉,虽然身着一袭凰羽门弟子的寻常布袍,周身上下却透出一股幽然清冷之气,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寒意。

    郭昊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男子,禁不住心中暗赞,不忘拱手施礼道:“小弟郭昊,谢过师兄刚才提点之情。”

    那男子神情淡漠,竟是不予理会,直接走到祝雪念面前道:“祝师妹,这些天来,你可还好?”

    方才斩灭傀儡影蛊的剑气,正是太虚无极道法中的剑法,后来又听到他开口声音,祝雪念便已猜到来人是掌门顾丹晨的第三弟子,也就是赵致远的同门师兄风逝雪到了,此时终于见他现身,明知故问道:“原来你也到了京城,定是姨母遣你来的了?”顾丹晨乃是她母亲的亲生姊姊,因此祝雪念当然以姨母相称。

    风逝雪道:“师妹所言不错,前些日子你不告而别,师父担心至极,连夜召集弟子大举巡山。可惜过了十余日,仍不见师妹踪影,便命各位同门一路找了下去,所幸,竟教我在这国师府见到了你。师妹,这些日子你只身流离在外,没觉出什么不妥吧?”他作为顾丹晨亲近弟子,对于祝雪念身中寒气之事早已知闻,却不晓得她自己也早已知悉此事,因此问的含蓄。

    想到只因自己一时任性,姨母竟不惜兴师动众,大动干戈,祝雪念心中大为感动。至于风逝雪为人向来清冷孤傲,冷面朝天,似今日这般显露殷切关怀之意,实属罕见,祝雪念却只道他是受了祖父姨母等人嘱托才会如此,并未觉得有甚奇怪,说道:”我这次出来,意在观景揽胜,周游四方,用不了多久,自会回去。请你代为转告,教掌门和大家勿须担心。”

    听出她并无回返凰羽山之意,风逝雪摇头道:“临行之时,师祖与师父一再嘱咐,一旦见到师妹,无论如何,都请你立刻回返。为免各位师长担心挂虑,也为师妹自身着想,还是随我一道上路好些。”

    同门之中,风逝雪修行之强远胜侪辈,眼界高如风恨昔,亦对他青眼有佳,赞其为数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祝雪念虽然久居百花小筑,但少年心性终不可免,争胜之念使然,对这位人人看好的凰羽门才俊却向无好感。不过若单单如此倒也罢了,偏偏此人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刚才对郭昊言语轻蔑,漠然相待,实令祝雪念无法不心中懊恼,秀眉微皱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劳他人挂虑,若无别事的话,你就请回吧。”

    风逝雪微微动容,心道:“师父说若不及时救治,师妹身上寒气随时可能发作。虽然可能令她不快,但此事却容不得她任性乱来。”便道:“愚兄奉掌门令谕行事,师命难违,还请师妹不要教我为难才是。”语气之中大有一言不合,便欲强行带人之意。

第181章 疑惑难明() 
一听风逝雪略带蛮横的语气,祝雪念最后一点耐心也一扫而空,娇蛮脾气随即发作,毫不客气地道:“你若要走,就请自便,为不为难与我何干?昊哥哥,我们走。”说罢拉过郭昊手腕,扭头便行。

    在凰羽山时,风逝雪与祝雪念虽少见面,却也知她性情冷傲,闲人勿近,和自己是一时瑜亮,秉性相近。刚刚见她和郭昊两人言笑晏晏,已颇感惊奇,此时两人又双肩相并,携手而行,举止亲近,更是与她往昔冷若寒冰的模样大相径庭。风逝雪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但他涵养极深,喜怒不形于色,道:“这位郭师弟,你不遵门规,私带师妹离山,惹得师长震怒,门中大乱。这其中罪责多大,可曾想过吗?”

    在羽画峰三年有余,郭昊别的本事可能长进不多,门规却是读的滚瓜烂熟,深知不经师命擅自出走乃是大过,必受严惩,轻则面壁一年,重则废去修行,逐出门户。之所以如此严苛,盖因世间亿万生灵,为延寿命,皆望修仙,一旦得知修真门派所在之地,势必蜂拥而往。为防类似事情发生,修真各门大都隐迹藏踪于深山古泽,亦或远海穷荒,均为人迹罕至之地。在此之余,为防门中弟子泄露宗门所在之地,自然要严加管束,不准擅离。

    郭昊当然不会把受祝雪念胁迫离山之事和盘托出,而且他并未因门规的缘故,就觉得自己二人所为有何错处。转回身来,镇定自若的道:“师门规矩严谨,却不见得会漠视人情。在我以为,小念只身一人在羽画峰孤单寂寥,为解烦闷,我便带她出来散散心也无甚不可。”心中想道:“此事惊动太大,惩罚势必不会轻了。小念身上寒冥阴气未清,我可不能让她再受面壁那种孤寂无聊的辛苦,若再变回以前那种样子可就糟了。”

    郭昊一脸坦然,毫不犹豫地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祝雪念焉不明白他是要代己受过,正要上前一步,将实情说出,但郭昊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手上稍稍一紧,将她拉到身后。

    风逝雪为人稳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见了两人一直如此亲近,身形相挨,却微微皱了皱眉。他离山之时便已得知,跟随祝雪念一同出走的,是一名入门尚不久的少年弟子,师父是名震当世的剑仙陆元放,但不知出于何故,他却连太虚无极道法的边也不曾沾到,可以想见,其修行自然弱的可怜。因此初次相见,风逝雪浑没将郭昊放在眼中不说,连搭理他都心情也都没有一丝半点,不想他回答自己问话时,非但不似其他师弟那般敬畏崇敬,竟然还侃侃而谈,自辩有理。风逝雪不禁心中暗恼,喝道:“大胆!凰羽门建派千年,前辈先人历经无数心血,方能不断完善的门规教条,岂容你这个末学后辈在这里信口雌黄,胡乱点评?”

    祝雪念按捺不住,在郭昊身后说道:“休要妄自尊大。若说末学后辈,昊哥哥与你乃是同一辈份,你凭什么自觉高人一头、以势压人?再者,本门规矩,第一敬恩师长者,严禁忤逆犯上;第二秉公执义,正气为先,诛魔除邪义不容返;第三便是同门亲近,严禁相轻相争。你这般蔑视同门师弟,已然犯过在先,还有何颜面指责别人?”

    祝雪念从前是故作冷淡,与人疏远,此时本性发作,伶牙俐齿大展神威,只弄得风逝雪措手不及,无言以对,一张俊美无暇的脸面白里泛红,星辰似的双目盯着祝雪念道:“祝师妹,你以前没这许多话的。”

    祝雪念得意洋洋,理所当然地道:“谁叫你欺负昊哥哥,当然要给你一些颜色瞧瞧。”话音未落,门外忽喧哗之声四起,一阵大乱。三人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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