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小病,但是看样子王君昨夜到现在应该是噩梦不断,而现在应该是被梦魇缠住了,殿下只要在王君的耳边轻唤王君的名字,唤醒他就可。”李太医缓缓道来自己把脉和观察所得的结论。
“本殿下知道了。”雅君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病,转头对清儿说道,“你去跟着李太医抓药吧。”
所有人走后,雅君才在冥红身边坐下,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很想为他抚平,她的红儿从几何时变的如此多愁善感?弯下身趴在他的身边轻轻唤道:“红儿”
至于冥红究竟做着什么噩梦呢?他梦到对他很好的皇姐离开人世,并托梦给他是雅君害死的她,死状很是凄惨,皇姐在梦中告诉他,让他替她报仇,杀了雅君,可是他怎么会同意,雅君可是他的妻主啊!他拒绝了,可是那个对他疼爱有加的皇姐却突然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死去了。
紧接着皇姐的脸变成了丞相的脸,身边还有许多人,都是夜国大臣,都冷漠的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嘲讽和讽刺,都不停的骂着他,指责着他,说他不配为雅君的王君,更不配为夜国未来的皇夫,让他去死。
那种感觉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想要逃离,所以一直在跑,可周围的环境忽然又变了,变成一遍漆黑,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害怕极了,惊惶的喊着雅君的名字,可是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并没有人搭理他,最后内心充满了绝望,望着四周一望无尽的黑色,仿若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红儿”
“红儿,快醒醒,这都是梦。”
是谁在呼唤他?是雅君吗?黑夜中忽然出现一道亮光,他欣喜万分的朝那道亮光跑去。
“啊!”一直昏迷不醒的冥红猛地睁开眼,从床榻上坐起身子,额头布满了汗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连眼角也挂着泪痕,看到身边坐着的人时,猛地扑进她的怀中,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雅君!我好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梦。”雅君搂着他的腰,轻声安慰。
冥红心里所有的委屈如洪水决堤般涌出,眼泪止不住的涌出:“不是的,这梦都很真实,我梦到皇姐死了,皇姐责怪我甚至想要掐死我,我还梦到朝中大臣指责我,说我不配为你的王君,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承担着这一切痛苦,只是因为我姓冥吗?”
当冥红趴在她怀中痛哭时,雅君的心从未这么痛过,更从未这么无奈过,听着他愤然的宣泄着所有的怨,那种委屈她真的能体会的到,就如红儿所说难道只是因为他姓冥吗?他一个弱男子承受着这些无疑是痛苦的,并且这种痛苦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几乎将她的红儿几乎逼疯,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做不出任何改变和安慰,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青丝叹息,整个屋中只有冥红凄楚的哭声。
她是爱冥红的,但江山和美人,她依然坚持选择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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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当年的事()
老天爷酝酿了整个早晨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雨水顺着屋檐滚落,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雅君望着窗棂外乌云密布的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东广场。
不一会,殿外就传到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人影跑了进来,朝雅君颔首后,说道:“殿下,大雨将炭火全部熄灭,叶少主认为这是天意,跪在广场上请求殿下顺从天意,白将军让属下过来问问殿下的意思。”
来的人,是白狐的一名侍卫。
雅君垂眸轻轻吹着碗中的汤药,凉了些后,才喂到冥红嘴边,仿若未曾听见。
冥红苍白着脸靠在雅君怀中,闻着苦涩的药味皱了眉,半晌没有张嘴。
见此,雅君轻声哄道:“红儿乖,张嘴乖乖把药喝了。”
冥红撇撇嘴,满脸嫌弃的道:“好苦。”
“良口苦药的嘛,喝完后吃点蜜饯就好了。”雅君耐心的说道。
冥红一听有蜜饯,才不情不愿的张开嘴。
跪在地上的侍卫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殿下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一时尴尬不已,可没有殿下的准许她又不敢起身,只能跪在原地耐心等候。
雅君喂完冥红喝完药后,扶着他躺下休息:“本殿下去处理些事,你先休息,本殿下晚些再来看你。”
冥红心知她要去处理什么事,无外乎梳影的生死,虽然都是冥国之人,但他真的爱莫能助,只能微笑着送雅君离开。
雅君带着侍卫走出末央殿后,才低沉的问道:“炭火之刑执刑的如何?”
侍卫微愣,随即便明白过来殿下问的意思,回道:“回殿下,梳影今日被带上来的时候,甚是虚弱,炭火之刑只执行了一小段路程,好几次跌倒,若是没有大雨,他恐怕坚持不到最后。”
雅君点点头,沉吟片刻,梳影必死,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但叶镜风三番两次求情,她也不能完全漠视,毕竟叶镜风曾经救过她的命,还是卖给她个面子吧,反正以梳影目前的状态,就算放他离开,恐怕也活不久了。
想清楚前因后果后,对侍卫道:“告诉白狐,就说本殿下准许叶镜风带梳影离开。”
侍卫听闻有些诧异,殿下这次大张旗鼓的惩罚此人,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能活着离开。
当侍卫把雅君的话带到东广场时,神情一直都凝重的叶镜风终于松了口气,拦腰将昏迷不醒的梳影抱起,一声不言的直接离开了皇宫。
只是就算在大雨的冲洗下,叶镜风也能清清楚楚的闻到梳影身上传来的肉被烧焦的味道,还有伤口腐烂的味道,都说女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今日叶镜风她的泪水如洪决堤,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同时白狐也下令让人全部撤去,翻腾了几日的东广场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了,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雨天本是让人神清气爽的日子,但墨彤带来的消息却让雅君当头一棒。
“主子,当年帝君离开夜国果然是有隐情的,当年陛下对帝君的荣宠羡煞旁人,都说帝君是三生修来的好福气,但直到皇贵君的介入,陛下和帝君之间的感情出现裂痕,有一日陛下去赫连府参加赫连老家主大寿时,喝得不省人事醒来后竟然躺在皇贵君的闺房中,帝君知道后极为生气,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轰动整个京都,成为大家饭后闲谈的话题,皇家颜面尽失。至于后来帝君和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道帝君后来离开了京都,一去不复返,就连帝君怀着主子你都无人知晓,帝君离开不久后陛下就迎娶了赫连熙入宫,并且册封为皇贵君,仅次于帝君之位,从此关于帝君任何话题都成为了京都的禁忌,谁提谁死。”墨彤看着手中查到的资料,娓娓道来,说完后端起茶杯小啜了口。
雅君眉头紧锁,下意识的问:“母皇会出现在赫连熙的闺房中,可是有人故意设计?”
墨彤放下茶杯,回答:“主子,这点我也查过了,许多人对此都是噗嗤一笑,笑的很是意味深长啊,可能忌惮皇贵君,也不敢多说什么,但属下猜测是皇贵君主动设计勾引的陛下,这件事陛下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既然清楚为何不问罪赫连熙,反而逼走本殿下的父君?”对此,雅君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若非这些事,她根本不会流落到元国,受这么多的苦,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还有她的父君更不会在元国郁郁寡欢而死!“不行,本殿下要去找母皇问个清楚。”
墨彤急忙拦住雅君的去路:“别呀,咱们还没查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呢,主子若是直接去问陛下,惹恼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雅君推开墨彤,冷笑一声:“我夜雅君愿意回到夜国,是因为这里是父君的故乡,若是夜煌天不把父君的事情给我交代清楚,我不介意回大漠!”说完,甩袖离去。
墨彤见此,很是无语的扶了扶额,她的殿下哟,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还是这么口是心非呢,明明就是对陛下有好感,才回来认这个娘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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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祁从门外走了进来,脚下印出一个个脚印,走到夜煌天身边低声道:“陛下,墨彤大人进宫去见殿下了,有人说墨彤最近私下在悄悄的调查当年帝君的事情。”
正在批改奏折夜煌天闻言,抬起了头:“该来的总会来的。”
尤祁很是担忧的道:“陛下,若是殿下责怪您怎么办?殿下脾气您也知晓。”
夜煌天放下手中的奏折,长叹了口气:“身为君王都希望有一个能担大任的储君,可当这位储君真的很聪明又强大的话,也着实令人头疼。”她知道雅君在大漠建立军事地,一直扩充着斩楼军,她的野心从未遮掩过,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着,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朝中大臣对雅君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因为就算她不靠夜国一兵一卒,她手中的势力依然强大无比,让人畏惧。
尤祁垂着头,静心听着。
夜煌天侧头怔怔的望着窗外,叹息道:“孤知晓雅君对梅儿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是咱母女之间的心结,若是可以,孤能回答她所有的疑惑,只求她能原谅我这个当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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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当年的事(二)()
大概三炷香的时间后,雅君果然带着一身强压着的怒气来到御书房。
批改完奏折正在看书的夜煌天看到雅君出现时,故作不知的微微一笑:“不知何事能让我儿这般生气?”
雅君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质问夜煌天,可当夜煌天满目慈爱和宠溺的看着她的时候,所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气闷的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儿臣回国也快两年了,但至今都不知道当年父君为何要离开夜国,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身为女儿总不能让父君多年在异乡受的苦白受了。”
夜煌天放下手中的书,目光直直的看着雅君,道:“其实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孤便是,孤定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完全不必让墨彤暗中去调查。”
雅君闻言,搭在椅子上的手一僵,原来自己这边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都这么久了,你对孤还不能完全信任吗?”夜煌天很是无奈的问,她的这个女儿戒备心实在是太重了,对她这个娘亲都带有防备,实在是让她又气又心疼。
雅君轻哼一声:“既然你愿意告知,就说说当年我爹为什么会离开夜国吧。”
说起往事,夜煌天的思绪渐渐的飘远了,满目惆怅的望着窗外的雨天,充满沧桑的声音渐渐响起
“当年孤与梅儿感情甚好,孤为了给梅儿世上最至高的荣宠,不顾大臣们反对只娶他一人,并且册封他与君王之位齐名的帝君称号,孤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去了赫连家族后一切就变了,赫连老家主办大寿时,孤虽为君王但也得亲自去一趟赫连家,以表对赫连家的尊重,那日孤喝了些酒就醉倒了,醒来时就躺在熙儿的闺房中,熙儿衣衫不整,满身青紫,成年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孤酒量不差,突然醉了就罢了,还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陷害。”
雅君听到这迫不及待的接话:“既然知道是有人陷害,为何不和父君解释?反而还把那贱人娶回来!”
夜煌天苦笑:“孤自然是解释了,你父君也原谅了孤,但熙儿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少爷,发生了这种事并不好处理,而且那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传开了,整个京都都知晓孤对赫连熙做的事,赫连家觉得颜面扫地,联合重大臣施压,让孤必须娶赫连熙入宫,册封为贵君。孤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为此事梅儿多次与孤争吵,甚至说只要一日不处理好此事,就一日不再见孤。孤夹杂在梅儿和众大臣之间,压力甚大,这种僵持不下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雅君听的诧异,原来她那个外表看起来娇柔的父君,竟然还有如此坚硬的一面,问道:“那后来呢?”
夜煌天抿了抿唇,声音变的低沉:“与梅儿僵持冷战一月后的一天夜晚,孤批改完奏折后,如往常回到自己的寝宫,谁知道凤榻上竟然有人,孤见此并未做他想,只以为是梅儿想通故意来示好的,所以孤下意识的脱了衣服就上床了,谁知道看清床上人的脸时,竟然不是梅儿。”
“不会是赫连熙吧?”雅君嗤笑,这狗血的剧情真是可以的。
夜煌天眼睛瞪的大大的,轻哼:“就是他!孤气急了,心知肯定是他收买了那些宫侍被放进来的,当下就命人将他赶出去,可事情就好像是被设计好了一般,一个月未见的梅儿恰恰就在此时出现了,孤到现在都记得梅儿当时看到孤和赫连熙睡在一张床榻上的表情,他看着孤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一句责问也没有,就愤愤然的离开了。”
许是说起这尘封已久的往事,夜煌天很是惆怅,一直紧皱着眉头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中。
“孤知道以梅儿的脾气肯定完了,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谁知道梅儿不让孤滚,反而让孤随他去寝宫谈一谈,就这样孤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去了梅儿的寝宫。梅儿如往常一般煮着酒给孤斟上,若非赫连熙出现的事情,孤甚至都以为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就在孤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喝下那杯酒时,意外就发生了,孤腹部绞痛,吐血不止,那种感觉宛如就要死去了一般,当时甚至以为梅儿要杀了孤,这种想法在心中发芽后,孤觉得甚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一直爱着她的梅儿怎会舍得对孤下杀手。”
雅君听到这皱了皱眉,那杯酒里面的药绝对不是毒药,心中答案呼吁而出:“那不是毒药而是让你绝育的药对不对?”
夜煌天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孤没想到梅儿竟然会对孤做出这种事情,一时间气愤难忍,等孤醒后准备找梅儿兴师问罪的时候,梅儿早已经逃之夭夭,那一走就是永恒。”
“就算如此,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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