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几不理会他,对着愣在一旁的白衣人儿喝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他穿好!”
“是,是。”白衣人儿抖着手继续给屏幽整理衣裳,不去看屏幽那难看之极的脸色。
“住手!你给本宫住手!啊,你脱本宫衣服做什么!”刚醒来的屏幽还未搞清楚身在哪里,就面对着陌生人脱自己的衣服,吓的脸色惨白,一向温柔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阴几不耐烦的隔空点住他的哑穴,转过身不去看屏幽,她不好色,对美人这些一向不削,楼雅君的男人她更是看都不想看一样。
屏幽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心里绝望,看到黑衣人转过了身去,心里松了口气,回头怒瞪着在自己身上忙碌整理的白衣人儿,心里着急,这里到底是哪里?雅君,为何你还不来救我。
第66章 花魁掉包()
扣扣,敲门声刚响起,老鸨尖尖的声音便传来:“怜儿,你好了么?客人都催的不行了,今晚来的都是有些脸面的人物,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儿,不然剥了你的皮。”
原来白衣少年叫怜儿,听到老鸨的声音没有欣喜反而更加的慌乱,看了看一旁威胁的看着自己的黑衣人,娇声喊道:“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出来,爹爹你就别催了,先到前台帮我打点下,我马上就上台。”
“好好,那爹爹先去给你打点一下,你动作快点儿。”老鸨带笑的说完,离去。
怜儿松了口气,道:“我已经给这位公子打扮好了。”
阴几转过身打量屏幽一番,勾起他的下巴,妆容精致,眼位眼线微挑,媚态横生,满意的点点头:“你先出去,等会儿你上台的时候,我再把他送来调换,听到没有?”
屏幽不是傻子,从刚刚门外人言语中已经隐隐猜到现在身处何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想要大喊求救,可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响,大眼中深处透露着惊惧,四肢僵硬,不,不,他不能上台,若是让众人看到他这样子,至雅君于何地?
怜儿见屏幽眼眶中凝聚满泪水,有些不忍,可也不敢多说,给自己和他戴上面纱。
阴几眼疾手快的塞了一颗药丸让怜儿,入口即化,怜儿惊恐的喊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跑到一旁使劲的吐起来,怎么吐也吐不出来,气的浑身发抖。
“以防万一,等你帮我帮事情办好,解药自会给你,去吧。”阴几不耐烦的催促,她可是有些等不及了呢。
怜儿咬着唇,不情不愿的整理一番,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刚出门不小心撞到人,心中本就憋屈,现在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开口就骂:“你没长眼吗!撞到本公子了。”
“哟,好泼辣的家伙。”被撞的人正是楼雅君,冥红刚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到处找人,找到这里来谁知这家伙突然开门窜了出来,撞了她不说还骂她?
被戏谑一番,怜儿恼怒的抬起头,入目一张俊美的脸庞,傻愣在原地,满眼惊艳,立马换上一张笑脸相迎:“爷,可有什么需要奴帮忙的?”这么俊俏的人儿居然出现在青楼,不说她是什么身份,就这气度,恐怕身份就不简单。
刚准备离去的楼雅君听到这话又转了过来:“本···”刚开口又觉得不对劲儿,立马改口,“我有个穿红衣的朋友走丢了,带着面纱,可否让人帮我找找?找到必有重谢。”
怜儿嘴角微僵:“爷,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可是青楼,穿红衣的可大有人在,这不是大海捞针么。”
楼雅君想想也是,转身就走,怜儿刚准备追上去可一想到马上就要出台了,强忍的顿住脚。
“你要是敢咬舌自尽,我将你尸体扒光暴露街头!”阴几阴狠的声音倏然响起,带着狠辣,可见有些分恼怒,只怕是屏幽听到楼雅君的声音做出了过分的举动,惹恼了阴几。
还未走远的楼雅君听到这阴冷的声音顿住身影,转头疑惑的望向白衣少年背后半掩的门,刚刚说话的人是谁?对青楼倌儿居然这般狠辣?竟然想将一个男儿****暴露街头!心中顿时不贫,又走了回去。
怜儿见她脸色冷沉的走了回来,暗叫不好,只怕听到刚刚屋子里的话了,连忙上前抱住她的手臂,娇声道:“爷,您是不是舍不得奴家所以才回来啦?”
楼雅君瞥了眼缠着自己的少年,心中更加肯定屋中人有问题,笑道:“告诉我,屋中是哪位客人?”若是朝中人,那她还真是好奇是谁私下居然是这般样子。
怜儿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被发现了,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道:“爷,屋中是一个脾气比较怪的客人,最喜欢玩弄处子,可能是新来的倌儿伺候她的不舒服所以发脾气了,很正常。”
楼雅君听他这么一说,也解了心中疑虑,闺房之事有喜欢施虐的人,也并不足为其,倒是她大惊小怪了。
“喂,你又在干什么!”背后站在不远的冥红,看到楼雅君和一个青楼男子拉拉扯扯,脸色难堪的喊道,跑过去毫不客气的推开怜儿,“谁准你碰她了?给我滚远点!”
怜儿惊愕,这冒出来的红衣男子怎的这般泼辣?虽然戴着面纱,但那露在外的丹凤眼里迸射出的凌厉之气让人生畏,想到今天这般晦气,气的跺跺脚离去。
反倒是楼雅君意外的看着冥红,一把抓起他的后领:“刚刚你去哪里了?本王到处找你。”
“你放开我!你对我怎么就不能温柔点儿?总是这般粗鲁!”冥红挣扎大叫着,引来不少人侧目观看。
楼雅君微勾唇角,她不是不对冥红温柔,而是就喜欢看他那股炸毛的劲儿,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样儿~
抓着冥红回到贵宾雅间,刚松了手,冥红便叉着腰骂骂咧咧的指着楼雅君,偏偏楼雅君姿态优雅坐在一旁不理会他。
“本皇子只不过离开了一会,你就和别的男子勾搭了在一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冥红还不放弃的追问着楼雅君,就连一旁的楼灵儿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可也不敢多说什么,眼底反而有些幸灾乐祸,二皇姐一向张狂,若是娶了小皇子这磨人精,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哟。
“你不说是吧?不说话就是无言以对了?”冥红气呼呼的坐到她旁边,瞪着她。
楼雅君放下茶盏,微微挑了挑眼角,邪气勾唇:“自古以来,女子三夫四侍很正常,就算你以后进了我王府的门,本王也不会只有你一个,更何况你现在还没进门。”意思是你资格管本王。
冥红怎会听不懂?刚想发作,楼下便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各位,下面有请我们的怜儿公子出场登台!因为初次出台,今夜算是怜儿公子的初夜,等会儿出最高价者得春风一夜哦!”
人还未上台,便已经抛出诱惑的条件,大堂的女人们瞬间兴奋起来,期待着即将上台的人儿···
第67章 屏幽受辱()
台下的怜儿捏紧拳头,看着身旁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儿原地不动,目光呆滞,就知道是黑衣人搞的鬼。
阴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将一旁的屏幽往前一推:“去吧,让大家看看你的别样风姿。”怪笑两声,眼底兴奋之意越来越盛,她真是迫不及待了,若是今夜被人买走一度春宵,那就更有趣了,哈哈,若是楼雅君知道后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屏幽目光充满惊慌,看着外面女人们如狼似虎的眼神,想要立马逃离这里,可脚却不受控的一步一步的踏上台走出了后台,四肢僵硬,心里呐喊着,不,他不要上台,雅君,雅君,你究竟在哪里···
站在台上不知真情的老鸨,看到屏幽还以为是怜儿,热情的拉着他站到台中间,高声喊道:“各位,这位就是我们的新任花魁,怜儿!想不想要一睹真容?”有些得意的抬起下巴,扑满胭脂的脸颊笑起来脂粉都一颤一颤的。
众人齐声嬉笑,不知谁喊了声:“老鸨,你就别废话了,直接揭下美人面纱,让大家看看你吹捧的这么厉害的花魁值不值千金一夜啊!大家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老子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你还墨迹个甚!赶紧揭面纱。”
“揭面纱,揭面纱!”众人起哄,大堂热闹非凡,气氛高涨,就连楼上的楼雅君都忍不住的掀开纱帘,朝台上看去,冥红也跟着凑热闹在她旁边伸出小脑袋。
台上人儿一袭轻薄白色衣裳胜如雪,一头柔滑墨黑的青丝柔然飘荡在腰际,衣裳下的肌肤若隐若现,勾起人想要伸手摸一摸那其中美妙滋味,楼雅君看到正起劲,一旁的冥红突然低呼一声:“啊,这老鸨怎能这样!那男子眼中蓄满泪水,明显不是自愿的!敢情这所谓的美人是强撸来的!”
屏幽一直微垂着头,楼雅君看的不仔细,若不是冥红眼尖发现这问题,她还真没发现,抬眼望去,脸色倏然大变,虽然台上的人蒙着面纱,但灵动的杏仁眼却是万分的熟悉!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倚栏上,看到老鸨抬起的手,急声怒斥:“住····”
话还未喊完,面纱已经飘然落下,全场静默,鸦片无声,惊呆的看着台上美眸含泪的男子,这样的男子,这样的气质,居然会身处青楼?
楼雅君怒火中天,竟然忘记有楼梯,而是直接从楼层上一跃而下,身影轻如鸿羽,衣袂飘飞,飞向台上,众人再次惊呆,屏幽心中充满绝望,可当看到楼上飞下来的楼雅君时,如在黑暗中看见最后一道曙光,想要开口呼喊,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人已经落入她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她焦急担忧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声:“幽儿,幽儿···对不起,本王不知是你···是本王的错··别怕别怕,本王带你回家。”她简直是该死,在楼上看了那么久,居然没发现此人竟然是幽儿!害的他被众人窥视这么久!
楼雅君将屏幽禁锢在怀中,轻轻擦着他的眼泪,可泪水如洪水般止也止不住,怎么也擦不完,许久都不见他说话,这才发现他被点了哑穴,暗骂自己急中生乱,连忙解了穴。
能开口说话屏幽再也忍不住的哇的哭出声,抽抽噎噎的解释:“雅君,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人强迫弄进这里的,呜呜,雅君,我真的不是自愿的。”他好不容易和雅君有进展,他不想被抛弃。
老鸨早就傻眼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抱着自家花魁,许久才反应过来,大声叫起来:“你谁啊,就算猴急也不用急着这样吧?你到是给钱啊。”
尖叫声拉回所有人的思绪,一切太突然,连楼上的冥红和楼灵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当楼灵儿看清靠在楼雅君怀中一直哭的男子时,吓的哆嗦唇:“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糟了糟了,斩王堂堂侧夫居然出现在青楼被众人戏虐还拍价,不说二皇姐的火气有多大,就屏幽的母亲丞相那边都不好交代,完了。
众人见美人就这样被别人大大方方的抱在怀中,怒声喊道:“你什么人,还懂不懂规矩了!”
“就是!这美人归谁还要看最后谁出钱最高,你到底谁啊,赶紧放开人下来。”
“下来,赶紧给我们下来!”大堂下的女人们激动的全部站起身,颇有你不下来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屏幽脸色苍白,往楼雅君怀中缩了缩:“雅君,求求你,快带我离开···”那些女人的声音如噩梦一般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全身都冰冷了起来。
楼雅君捏紧拳头,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别怕,本王带你回家。”直接将屏幽横抱起,屏幽将脸埋进她的胸膛,心里惶恐不安,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见过他,若是有人知道他是雅君的侧夫,只怕母亲和雅君都会颜面扫地,闹出一场笑话。
“我的人,今晚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拍价!”她抱着屏幽,一步一步踏下台阶,目光生寒,如刀子一般锋利凌迟着众人,满身铁血煞气,如低于修罗走向众人。
刚刚还不贫的众人嘎声而止,被她那煞气震慑住,望而生畏,齐齐后退,
藏在后台的阴几见没人认出屏幽和楼雅君的身份,气的吐血,忙活了一晚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收场?大声喊道:“那花魁不就是丞相之子屏幽公子吗!”
一语惊天,如在大海中惊起惊涛骇浪,层层叠起,翻滚起来。
阴几这一喊,有几个达官子弟这才发现抱着花魁的俊美女子有些眼熟,惊愕的瞪大眼,惊呼,大叫起来:“啊,是斩王,真的是斩王!”
楼雅君脸色瞬冷黑沉谷底,冰如寒霜,牙龈差点咬碎,侧头目光穿过喧哗的空气直直射向阴几所站的地方,看到那张青铜面具时,冷冷一笑,那身装扮她见过,阴几!好你的个流音,出的真是一手好棋!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洗今日之屈!
青楼大堂瞬间轰炸,低言细语,取笑声传来。
第68章 紧紧相逼()
“咦,我想起来了,上次京城众公子齐聚一堂,我送我弟弟去的时候,就见过丞相的小儿子,你别说今晚这今晚这花魁还真像是‘‘‘‘”一个女子低头对着旁边的人低低的说着。
“不会真是把,屏公子几年前可是京都女子们公认的美人,追捧的对象,只是嫁给斩王后,就一直待在后宅,未再曾露面呢。”
“你们还别说,今晚这花魁长相如此貌美,气质尤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岂是一般倌儿能比的,说不定还真的屏公子本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到这里来了····”
“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和斩王闹别扭了,看斩王那紧张的样子,恐怕就是屏公子本人了。”
几个达官子弟低声交头细语,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让楼雅君和屏幽听了个尽,屏幽呼吸急促差点气昏了过去,楼雅君抱紧他,抬头怒喝:“都给本王闭嘴,本王的屏侧君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嫁给本王后更是守在后宅不曾抛头露面,休给本王胡说八道!”
众人噤了声,低着头不敢在说话,斩王是谁?那可是女皇陛下最宠爱的皇女,这几年更是立下赫赫战功,岂是她们可以惹的?说错话说不定就脑袋掉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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