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雅君皱了皱眉,见她脸色没有异样,心里疑惑,三妹武功不弱,身边养的马夫怎么这么草包的连一匹马都驾不住?难道是故意而为的?可是按照三妹的性子不像啊。
“二妹,你的伤如何了?”
太女询问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楼雅君回过神,一提起伤这才感觉到腹部有些发痛,手一触摸,满手鲜红,当场脸色齐齐一变,特别是楼琪,楼雅君一向得母皇倚重,若是自己的马车害得她伤加重的话,只怕到时候难辞其咎,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楼瑾吓的惊叫道:“血,流血了。”
“二妹,你没事吧?”太女担忧的上前问道。只有屏幽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楼雅君瞥了眼躲在太女身后的屏幽,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转头对太女道:“大姐,我没事,可能是刚刚扯到伤口了,我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你赶快回去吧。”
楼雅君点点头,见楼瑾担忧的看着自己,对她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便上了墨彤牵来的马车。
屏幽见她一直不和自己说话,就这样走了,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不一会,冷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屏侧君还不上车同本王回去?”
屏幽抿了抿唇,在众人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的上了马车。
太女看着离去的马车,神情莫测,眼神一片幽深,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大姐可是心疼屏侧君被二姐凶了?”楼琪不知何事走到太女身边,冷幽幽的说了句,带着几分趣味。
太女笑脸瞬间消失,半响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幽儿和本宫一起长大,本宫一直把他当弟弟看,有些感情很正常。”
楼琪讥笑:“好一个当弟弟看?那不知大姐今儿得知屏侧君会来“天下第一鸭”吃饭时,那巴巴的跑来堵人干什么?”
“你!”太女脸色大变,猛然的回头对上楼琪讥笑的眼眸,仿若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一般,恼怒道,“三妹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你既然调查了本宫的行踪,那你出现在这恐怕也不是意外吧!或者说想要撞死本宫也不是意外吧!”自己虽然已被立为储君,还还是有不少皇女蠢蠢欲动着,若是三妹真的想要害自己也不习惯。
撞死太女可是死罪,这帽子可扣大了,楼琪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的说了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京都的天总是笼罩在一层云雾中,似雾似梦,街道恢复了正常。
第6章 终于回府()
马车里,气氛压抑的可怕,楼雅君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身子,暗叹,看来这十天的伤白养了,伤口似乎又撕裂开了。
楼雅君见屏幽进了马车后一直微垂着头,心头不悦,一把托起他的下颚与自己对视,对上那双清澈的双眼,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一把丢开他,冷声道:“屏侧君不是最不爱出门的么,今儿怎么有兴趣和大姐出来吃饭?”看着他那一身白色锦袍越发的刺眼,大姐今天可也是穿的白色锦服呢,还真是挺配对的呢,“身为本王的侧君,每天穿白色衣服,如此不详的颜色,屏侧君是和本王对着干么?”
屏幽脸色咬着下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不快,小声道:“臣侍一向喜爱白色,一直都穿的白色衣服,王爷以前不也没说什么吗?”
“恐怕是因为大姐每次都穿的白色衣服吧?”楼雅君冷冷的看着他。
屏幽错愕,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因为太女才找自己茬的,果然,她是误会了。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可见她完全不信任自己的样子,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般,心里也来了气,淡淡道:“既然生死关头王爷都能漠视臣侍的生命,王爷又何必在意臣侍穿什么衣服?”刚刚那么危险,若不是太女救了自己,只怕。想到这背后一片冷汗,她果真还是那么的凉薄,视男子生命如蝼蚁。
楼雅君皱眉,刚刚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相救,其实是想要看看太女到底会怎么做,结果真的弃了六弟而选择救屏幽,可见大姐对屏幽还是有情的,此时见屏幽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王爷,到王府了。”车外传来墨彤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楼雅君松了口气,没有回答屏幽,下了马车,屏幽跟着弯腰走了出去。
楼雅君站在马车前,看着站在马车上的屏幽,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手,最后还是伸出了手,虽然心中对屏幽有气,可他到底是太傅之子,若是让下人知道自己对他不好,只怕他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眼前骨节分明的手等待着自己,屏幽踌躇了一番,缓缓将手放入她的手中,顺势下了马车,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旁边的墨彤却是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屏侧君不知好歹的拒绝了王爷。
刚下马车,还没站稳,手便被楼雅君松开了,屏幽微愣,只见楼雅君独自阔步进了府,眼神黯然了下来,她对自己就那么的不耐烦吗?
王府的下人不知道楼雅君今天会回府,当看到楼雅君从府门口走了进来时,都愣了一下,随即欢喜的上前迎接跪拜,声音洪亮的喊道:“奴参见王爷,恭迎王爷回府。”
楼雅君挥挥手:“都起来吧。”
管家李管家喜极掉泪,激动的走上前:“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李管家,这些年都是你一直替本王打理着王府,辛苦你了。”楼雅君毫不吝啬微笑看着她,李管家是她夫君身边的人,后来父君去世后,自己便从母皇那里要了过来,这些年一直安安分分的都跟着自己。
李管家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王爷,听到您受了伤,老奴都快担心死了,您没事吧?”
楼雅君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伤口刚刚撕裂开了点,你去叫大夫来给本王包扎一下吧。”
一听伤口撕裂开了,李管家急了,对着身后的丫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见王爷受伤了吗?还不快扶王爷回房间休息!”
中气十足的吼声一点也不想三十几岁的人,楼雅君失笑,便被几个丫鬟拥着回了房间。
水兰阁。
院子里小石桌旁坐着一个青衣男子,手拿着书垂眸安静的看着,一头柔滑的青丝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几缕从额前划过,凝白如葱的手指翻着书一页又一页,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的旁边的两个贴身侍儿急的走来走去。
“公子,王爷回来了,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啊?”琴儿忍不住的上前夺走男子手中的书。
这位青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楼雅君的侧夫千亦兰,见自己的书被抢了,索性也不看了,满不在乎道:“回来了就回来了呗,关我何事?”
琴儿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撞墙的心都有了:“公子!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都嫁给王爷两年了,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就要失宠了,现在王爷就你和屏侧君两位侍君,你为什么不去争取?以后进门男子会越来越多,你在这样下去,只怕王府到时候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一向缅甸的画儿也忍不住开口帮忙说话:“是啊,公子,奴也觉得琴儿说的有道理,自从你嫁进王府,就一直不愿意侍寝,王爷没有说下人们也不知道其中这些猫腻,所以下人们对咱们还算谦和,可时间若是久了就不一样了,下人们一旦知道公子还是处子,肯定会落井下石的,这里虽然是王府后院,可和皇宫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既来之则安之,公子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够了!”千亦兰一袖子挥掉石桌上的书,怒瞪着两人,“你们是想我用身体去换荣华富贵和正君位置吗!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这么做的!那个女人风流花心,满手沾满鲜血没有三皇女半点好,要我去讨好她,那是不可能的!”
一番胆大妄为的话吓得琴儿和画儿脸色惨白,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呼:“公子!你不想要命了!”心里苦叫连连,他们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一根筋的主子,说着好话,“公子,隔墙有耳,这些话你怎么可以乱说,当年千机国战败女皇无奈才让你嫁到元国来的,这也不是王爷的错,而且不管怎么说,王爷已经是你的妻主,公子要以王爷为天才是。”他们就不明白了,王爷除了花心了点,有权有势有地位,更重要的是长的又俊美,为什么他们家的公子就不动心看不到王爷的好呢?
千亦兰一提起楼雅君就来气儿,得知她受伤后也无动于衷没有送任何药过去,推开琴儿画儿,气冲冲的回了屋子,“碰”的一声,门狠狠的关上。”
第7章 叫侧君来()
楼雅君褪去长袍换上一袭紫色薄衫,侧躺在贵妃榻上,乌黑的青丝垂落在枕畔上,腹部的伤已经被刚刚来的大夫重新包扎了一遍,长叹一声:“御风那女人下手也太狠了点,本王这次小命差点就葬送在她的手上了。”
坐在窗边独自下棋的墨彤,头也不回的道:“王爷当着众军的面说她平胸似男儿,她自然是怒。”
“可本王说的是事实,再说了,她除了打仗杀人有两把刷子,其他哪点不像男子了?”楼雅君斜睨一眼,嘴角若有若无的似嘲笑。
墨彤叹气:“王爷可见过御风将军的容颜?”
楼雅君微愣,愣愣道:“没有。”自她的记忆力御风每次带兵来攻打元国的时候,都是带着面具的。
“御风在夜国备受百姓爱戴,更受夜皇器重,他六岁能写诗,八岁熟读兵书,十岁随她母亲出战,那次夜国与蛮夷大战若是没有她的妙计,只怕她的母亲和夜国出战的将士都消亡了,此后回京便有了“神童”之称,再后来十二岁那年得女皇亲允辅佐元帅出征,大胜!十四岁那年正式封为将军,封号“镇国将军”!她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坐到今天位置的,可见有几分本事和真能力,镇国将军这头衔当时虽然赐封一个十四岁的女子,看似有些荒谬,但夜皇却早就看出了御风的能力,所以这些年夜国有了御风后,打仗除了和王爷失败过,其余几乎都是百战百胜,不过一物降一物,她御风再厉害,还是斗不过咱们王爷,当今天下只怕也只有王爷能降服她了。”墨彤想到御风那么一个傲气的人儿每次在王爷面前吃瘪的样子就想笑。
楼雅君见她一副得瑟的样儿,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不过本王还是好奇她长的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人说她貌美如男人,就连冥国的“天下第一美人”都比不上,但也有人说她丑如鬼魅,所以才带着面具。”
墨彤对自家王爷只对美人感兴趣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御风将军武功不弱,若王爷想看,就哪天擒拿了她,亲自摘下面具看看不就知道了?”
楼雅君若有所思的摸着光滑的下巴,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注意不错,本王到要取下她的面具看她到底是美还是丑!”
多年以后,楼雅君确实摘下了性格孤傲的御风面具,当时之震惊的心情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当然那只是后话了。
一抹黑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跪落在屋子中,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下,就连脸都看不清。
墨彤看到此人,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人不是王爷留守在水兰阁的暗卫吗?怎么这时候突然跑来了,难道千侧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识趣的站起身:“王爷,下面来消息说“天下第一鸭”有线索了,属下去看看。”
“嗯,去吧。”楼雅君懒懒的道。
暗卫垂着头不敢支持躺在贵妃榻上的楼雅君,待墨彤走远后,才沙哑着声音将在千亦兰在院落中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楼雅君面无表情的听着,一手将发发丝缠绕在指尖玩弄着,许久才开了口:“他真的这么说的?”千亦兰的事情她当年派人查过,和千机国三皇女流音情投意合,私下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这件事千亦兰的母亲安定侯是不知情的,所以当千机国女皇将千亦兰选中做和亲人选时,千亦兰再向安定侯说和三皇女之间的事情已经晚了,一切已成定局!
当年千亦兰就这样含着泪和恨嫁给了自己,一开始怜惜他对那三皇女有几分执着和真情,在洞房之夜便也没强要了他,想要给他时间去想通,谁知自己出征在外打仗两年,回来后还是一点也没变!真是不知好歹!
对暗卫道:“回去继续监视着千侧夫一举一动,哪怕每句话都要给本王记下来!”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多固执,到底能执着到什么时候!至于屏幽么,这次和太女在酒楼里一起出现,此事她一定要查个究竟。
腹部受了伤,不能到处走,只能躺在软榻上休息,楼雅君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后,天已经黑了,候在门外的贴身侍儿歌儿语儿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连忙推开门轻声走了进来,欠身行礼:“王爷,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屏侧君和千侧夫都在大厅等您。”
刚醒来,楼雅君睁着有些朦胧的眼:“在本王伤没好之前,让他们回各自的院子用膳,去把饭菜端到本王屋子来吧。”
“是,王爷。”歌儿退了出去,语儿上前服侍着她。
“等下。”楼雅君突然出声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琴儿,“让屏侧君用膳后到本王房里来。”
歌儿和语儿诧异,以前王爷很少让屏侧君侍寝,这次一回来就让屏侧君侍寝,听说今天王爷是和屏侧君一起从外面回来,难道王爷对屏侧君上了心?
歌儿快速的小跑到大厅,将楼雅君的话一字不漏的传给了屏幽和千亦兰,本以为两位君侍会不高兴,谁知两位君侍一句话不说便起身回各自的院落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两位君侍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皱眉不解,王爷不陪他们,难道他们很高兴吗?
“对了,屏侧君,王爷让您用晚膳去找她。”歌儿叫住屏幽。
前脚刚踏出屋子的屏幽听到这话,身影一僵,苦笑,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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