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有什么好谈的!难不成,谈了我还能活?”龙歌讪笑,调转家伙,对准了我。
“咱俩好歹也算是兄弟,没什么是不能谈的,但这个人,他必须得死!”我伸手指向旁边的郭师爷。
郭师爷原本笑呵呵的脸,马上僵住,转头看向龙歌:“你别听他废话,做了他,咱们挟持人质杀出去!”
“郭哥,杀他干嘛!他才是最大的人质!”龙歌勾起嘴角,下压,呯,扣动了扳机。
“啊!”学生们尖叫。
我的左腿,像是被人用钢筋头狠狠怼了一下似得,向后滑出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低头看,大腿正面,靠近膝盖的位置,一个洞,汩汩往外冒暗红色的液体,但因为之前打了过量的吗啡,我并未觉得有多疼,感觉跟被圆规扎了一下差不多,只是这条腿,不能再吃太大的劲儿,我踮着脚,扶着旁边的课桌,尽力站稳,抬头看向龙歌,黑洞,还在冒着青烟。
“挺刚强啊,这都不叫唤一声!”龙歌笑道,给离我不远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上前,从后腰掏出一个明晃晃的手铐,想过来拷我,我站在教室门口,黑衣人过来,正好挡在我和龙歌中间,机会出现了!
我假装配合地伸出双手,在他手铐甩上来的一瞬间,我右手抓住他的腰带,左手卡住他的喉咙,猛推向讲台旁边的郭师爷!
“呯!”龙歌下意识地开火,黑衣人的身体震颤了一下。
郭师爷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被黑衣人和讲台挤在了中间。
隔着两个人,龙歌不敢开火,也不敢绕过来靠近,怕我硬抢他的家伙,我歪头看了一眼龙歌的确切位置,快速闪身回来,他手法很快,趁我露头,再度开火,没打着,击中教室门上的玻璃,哗啦,碎裂,又引来学生们的一阵尖叫,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推着两个人,再加上沉重的讲台,冲向龙歌那边,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绝对在平时的两倍以上,好像还不止!
没等教室后门那些黑衣人反应过来,我已经将讲台推到了龙歌旁边,但这样,我也再度暴露在他的黑洞之下,呯,龙歌慌乱中开火的同时,我侧身躲避,肩膀中招,我顺手在桌上抓到了一支什么笔,哈腰前冲,抱住龙歌的腰,猛地将笔尖儿戳进了他的后背!
“啊!”龙歌惨叫,他被我抱着,贴得太紧,这个角度,他很难迅速开火,下意识地用抢托砸我的头,我不再给他任何机会,像是一头牛,一鼓作气,把他推向开着的窗口,窗台比较矮,龙歌直接坐了上去,我没有收力,抱着龙歌一起,跃身而出!
龙歌大头朝下,坠了下去,我最后看见他的脸上,满是绝望,但我没有掉下去,上半身悬在窗外,小腿还在里面,我回头一看,宋佳和歆芸一左一右,正死死抱着我的双腿。
通!楼下传来沉闷的声响,还有尖叫。
我赶紧抽身回来,那些黑衣人,已经围拢过来,将我和歆芸、宋佳包围在窗口。
“把他推下去,给少爷报仇!”郭师爷躲在人群后面,叫嚣道。
黑衣人冲了上来,我权衡了一下,身后的窗口是个逃生通道,但这是四楼,楼下是水泥地,不管哪个角度掉下去,都非死即残,所以,只能孤注一掷!
想到这里,我迎着其中一个拿家伙的黑衣人冲上去,没等接近他,我被侧面一个家伙踹了一脚,本来就因为左腿受伤,重心不稳,没躲开,被他踹了个趔趄,失去了零点二秒的攻击时间,战机稍纵即逝,等我扶着课桌站稳,低头看肚子,只剩下黑衣人的手顶在那里。
还是不疼!我抬头,一拳砸向黑衣人的面门,然后拔出家伙,扑过去,怎么弄的我,我就怎么还给你!
黑衣人倒地,其他黑衣人都看傻比了,谁能想到被打了两抢,又被扎了一下的人,居然还这么能打!我勾起嘴角笑笑,往前走一步,他们全部选择夺路而逃,我仔细一看,郭师爷已经不在,估计刚才怂恿完黑衣人,他第一时间就跑了,但他跑不出教学楼,那些黑衣人也是,别忘了,这里是育才!
我又看看教室后面的龙歌他爹,不知是否因为眼见着儿子坠楼,悲伤过度,还是du瘾发作,他已经在座位上翻起了白眼。
“打死他!他就是龙歌他爹!”不知道哪个男生,突然勇敢地喊了一声。
“还有他妹妹,打死她们!”
“打死他!打死他们!”一众男生跟着起哄,声音异常愤怒,毕竟之前被龙歌给挟持,不知道吓尿了多少人。
“闭嘴!”我喊了一声,“谁敢动他和晓钰一根汗毛试试!”
班级顿时鸦雀无声。
这帮家伙,早他妈干啥去了,现在看见龙歌和黑衣人战败,来精神了,要欺负老弱病残泄愤,简直是人渣,怪不得龙歌始终无法统一高三,这种猪队友,白给我都不要!
“姐,把晓钰她们带下去,有伤的赶紧送医。”我转向宋佳,低声道。
“就你有伤啊!”歆芸皱眉。
我低头看看肚子,可能是出于人体的下意识反应,我在中招的时候,向右侧极力闪避,受伤的位置偏左,看起来应该没有伤及脏器,我抬头,四处看看,前排有个女孩的校服挂在椅子背上,我过去,扯来校服,绑在腰间,这个女孩看上去倒是很淡定,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条白色围巾,帮我缠绕在左腿伤口以上的部位,勒紧。
“谢了。”我勾着头,出了教室,一瘸一拐地下楼,那些黑衣人,包括郭师爷在内,都被王宇等人,还有高二的一些男生,给围在了门口,能有好几十人,围的水泄不通,但黑衣人们都是成年人,战斗力彪悍,王宇等人也不敢贸然上前。
我很快注意到,让他们不敢上的,并非因为敌人的战斗力,而是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的一捆雷管,不行,得和平解决这事。
“嘿!”我喊了一声,黑衣人回头。
“别逞能了,投降吧!我不会为难你们!”我说,怕他们狗急跳墙,造成重大伤亡。
有个黑衣人怂了,把家伙丢向王宇脚下。
“不许投降!”郭师爷尖声喊道,“弄了那个叛徒!”
那个放下武器的黑衣人,赶紧跑向王宇那边,王宇让开一条路,把黑衣人放过去了,反正后面还有不少人,其他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起上,弄死他!”郭师爷又指向我。
“你!”我指向那个手握雷管的黑衣人,“把那玩意交出来,我张东辰对你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弄你全家!”
“别交!”郭师爷要过去抢。
那个黑衣人一把推开郭师爷:“滚,你不想活,老子还想活呢!”
说完,黑衣人走到王宇面前,把雷管交给王宇,抱着头蹲下。
我歪着头,不再去去看其他黑衣人,一步步逼向郭师爷,郭师爷连连后退,他手里没有家伙,退了几步,被学生军给挡住,李金玉从郭师爷侧面跳起来,一凳子腿敲在他头上,郭师爷哎呦一声,弯下腰。
我走到郭师爷身边,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抓起来,这时,宋佳、歆芸扶着她们的爸爸出来,晓钰也扶着她爹,干瘦老家伙还在抽搐,她们身后,则跟着三年四班的同学们。
“晓钰,”我用左臂环住郭师爷的脑袋,固定在自己怀里,“你别怪我,都是你哥逼我的,我不怪你,也不怪你爹,如果要怪,就怪这个姓郭的吧,如果不是他从中挑唆,事情绝对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步。”
龙晓钰紧紧咬着嘴唇,眼里冒火,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把她的亲生哥哥推下楼,要是让晓钰不恨我,那简直不可能,但事已至此,能怪谁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晓钰,将手里的家伙提到郭师爷的下颚处,抹了一下,就当是给在这次事件中死去的、受伤的人们,一个交代好了。
250、浴火重生()
抹完郭师爷,我扔了家伙,紧紧抱住他的脑袋,郭师爷在我怀里抽搐起来,液体一股一股地往前面喷,现场,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地看着我给郭师爷行刑,大概一分钟后,郭师爷不动了,我松开手,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
“王宇,”我转过身来,有点视野模糊了,看他们都长的,好像都一个样子,
“东哥,”两个人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第一,叫校门外的人进来,收拾残局;第二,告诉曹校长,立即召开全校会议,最大限度减少此事造成的不良影响,”我疲惫地闭上眼睛,“第三,送我去医……医院,”
“东哥,”
“东哥,”
“东辰,”
没想到,吗啡的药劲儿,上来的快,去得也快,浑身无力后,痛感也侵袭上来,感觉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要死了似得,
我倒是希望可以昏迷过去,至少不疼,但就是不晕,清晰地感觉自己被人抬上车,送去了市里的中心医院,推进手术室里做手术,子蛋需要取出,伤口需要缝合,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大夫以为我已经没有知觉,没让麻醉师给我用药,这给我疼的,又喊不出来,感觉灵魂,已经和身体分开,悬在无影灯上方,看着下面的自己的躯体,
做完手术,我被推进病房,护士给我挂了血带,虽然伤的很重,但都是外伤,而且没有伤及要害,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我听见医生和宋佳、小月讨论的),
大概术后两个小时,血液补充上来,我才魂肉归为一体,可以睁开眼睛,
围着我的人不少,而且,一波接一波的来,又一波接一波地走,有些我认识,有些看着面生,不知道是不是失忆了,甚至还来了两个穿制服的,和蔼地跟我握手,感谢我见义勇为、为民除害云云,
我能恢复说话后,赶紧问身边的人,林可儿的伤情如何,有个摩托车队的骑士告诉我,可儿重伤,被炸的全身多处骨折,体表还有烧伤,还在icu病房里,但问题应该不大,有些脑震荡,其他并没有致命伤,
我的精力不足以支持自己跟他们做过多地交流,只好躺在床上,跟木偶似得,任他们参观,这种状况,一直到下午,或者太阳西斜,我也不知道是几点,主治医生过来,给我打针,让我好好休息,我问他,得养多长时间才能下床,医生说,如果不想腿落下残疾,怎么也得一个月以后,他指的是左大腿的抢伤,手术的时候我听他们讨论,好像是子蛋击中大腿骨,打断了好几根神经,都是重新接起来的,需要长时间恢复,
我谢谢医生,她又嘱咐病人家属,别打扰病人,让他静养,所谓病人家属,主要是金喜儿、小月,还有几个孙大炮派来的贴身保镖,其中一个,是孙大炮公司的副总,中年男人,能说会道,可以应付各方探病的人士,至于其他没过来的人,我没有问,显而易见,县城那边,他们还有一大堆烂摊子要处理,
躺到天黑,大夫告诉我,可以吃些流食了,这次没有伤胃,不需要小月嘴对嘴地喂我,吃完东西,感觉精力恢复了不少,张大夫和沈东阳结伴而来(昨晚我已经把沈老先生的名片给了张大夫),为我会诊一番,张大夫提出要继续给我用他的“阴阳五行散”,本来这是不合医院规矩的,但沈老面子大,我的主治医生破例允许,张大夫给我伤口敷药,又去熬制了汤药,晚上是阴方,凉的,小月给我服下,不出意料,很快就有了副作用,幸亏喜儿在,小月委婉地跟喜儿说了副作用,然后拉上窗帘,把保镖带去了走廊,
喜儿憋着笑,帮我解决,给我搞兴奋了,把她拉上病房,揉弄一番,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又给我疼出一身冷汗,
不敢玩闹了,养身体要紧,出来后,喜儿帮我盖好被子,像是拍小孩睡觉似得,哄着我,很快进入梦乡,
再度醒来,不知是何时,外面的天黑着,身边的人,换成了宋佳和歆芸,
“事情处理得咋样了,”我问,
“还行,比较顺利,”歆芸说,“岚在事发之前,就已经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料到,成立了几个工作组,沟通协调,尽量把这事儿给抹掉,”
“晓钰的情绪怎么样,”我又问,
歆芸看向宋佳,宋佳叹了口气:“哭晕过去好几次,在县城医院呢,我让秀妍陪着她,怕她想不开,”
“估计最后还得我去帮她解开心结,”我说,
“看把你能的,养好你自己的伤吧,”歆芸白了我一眼,“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中午,孙叔要过来,给你开个会,”
“开会,啥会,”我皱眉问,“都谁参加,”
“孙叔,我爸,喜儿爸,还有胡彪,”歆芸笑道,
“……为什么是这几个人,”我纳闷道,
“你的四个老丈人呗,”歆芸挑了挑眉毛,我心里一紧,该不会是因为某些不方便明说的事情,来向我集体发难吧,
“好了,喜儿说大夫不让他讲话太多,关灯休息吧,”宋佳说,
“怎么,姐,你也有危机感了呀,四个女孩里,你可是年龄最大的,”
“啧,再说缝上你的嘴,”宋佳嗔怒,满病房追打着歆芸,
闹了一阵,她俩消停了,我闭上眼睛,心里比较乱,不知不觉,又睡着,
再次醒来,是因为闻到了大米粥的香味,宋佳和歆芸不见了,陪护的人变成小月和蔚岚,小月拉开窗帘,阳光刺得我赶紧遮住眼睛,
“呀,醒了啊,不好意思,”小月又将窗帘拉上,我摆摆手,说没事,晒晒太阳也挺好,
“可儿怎么样了,”缓了一会儿,我问坐在椅子上修指甲的蔚岚,这次事件,多亏她运筹帷幄,才会这么顺利,简直是女中豪杰,完美的帅才,
“腿残了,大脑间歇性失忆,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蔚岚没有抬头,好像挺不在乎地说,
“啊,”我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是说只是骨折吗,”
“左小腿炸得太严重,只能截肢,失忆倒是问题不大,大夫说能恢复,”蔚岚放下指甲刀,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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