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林川进城的展示军威的是西斯的第二旗营,数千全副武装的邢徒战士排着整齐的四路纵队穿城而过,接受这民众的检阅。
邢徒战士们虽然衣甲上面血迹斑斑,脸上布满征尘,但是此刻全都是昂首挺胸,迈着阔步,战靴铿锵作响,盔甲碰撞清脆的声音让民众更加充满了安全感。
这是一支威武之师,雄壮之师,正义之师,他们的到来宣布林氏再一次恢复了对木城的控制。
结束了入城仪式之后,林川将城防治安交给西斯和萧战之后,自己在柳子臣等人的陪同下前往林氏祠堂。
林氏祠堂位于木城的北城区,哪里供奉着数百年来林氏的先辈,不过随着林氏的灭亡,祠堂也被王朝官员焚毁,变成了一片瓦砾。
林氏祠堂的牌匾已经碎成了几块,掉落在台阶上,大门上缠满了白色的蜘蛛网,向内望去,一片狼藉,象征着这里的破败。
林川迈步踩过满地的瓦砾,朝着祠堂内部走去,沿途的花花草草除了破碎的花盆外只有腐烂的味道。
原本富丽堂皇的林氏祠堂此刻宛如一座破败的山庙,摇摇欲坠,几只夜猫越过房梁,远远地盯着这一群不速之客。
“咦?”林川发出了惊咦之声。
穿过前院,走过长长的台阶,原本祭奠着林氏家族祖先排位的大厅内竟然点燃着长明灯。
相对于外面的破败不堪,整个大厅内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数百林氏先祖的排位从高到底地排列着,香炉之中还有未燃尽的朱香。
“大人,我们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雷暴在祠堂大厅外禀报。
林川转过头去,在两名邢徒战士的羁押下,一名白发老者正在激烈的挣扎着,老者虽然年迈,但是手臂却是孔武有力,让两名精锐的邢徒战士的脸色涨得通红。
“老人家,这林氏先祖可是你在照看?”林川摆摆手,让邢徒战士放开了挣扎着的老者,扬声问。
“你们这些王朝走狗,我是不会让你们毁坏林氏”突然老者眼睛盯着林川,嘴巴张得老大。
老者激动地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林川胸前的鹰徽:“你是林家后人?!”
林川点点头:“我是林川,林中天之子。”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灭林氏啊,老天啊,你终于开眼了”老者状若疯癫,大笑着,然后突然痛哭流涕。
缓过来之后,老者突然跪伏在地,对着林川额头磕在了地上:“老奴给少爷磕头了”。
“你这是做什么,老人家。”林川连忙将老者扶起。
林川拉着老者坐下:“老人家,你一直守在这里看护林氏先祖排位吗?”
“老奴曾跟随八爷林震征战边境数十年,后来老了,就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了,我就盼着你们林氏后人回来呢”老者抹着眼泪,但是脸上却是很高兴。
老人站起来,带着林川走进摆满排位的祠堂,略带骄傲地说:“少爷,你给先祖们磕个头吧。”
林川点点头,跪伏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不肖子孙,林川跪拜诸位先祖。”
老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扶起林川,指着最上面的排位说:“那是林氏先祖,曾经跟随大帝征战中土世界,建立了偌大的王朝,不过,唉”
林川抬眼望去,红木排位上,王朝兵马大元帅林傲天几个雕刻的大字格外的醒目。
顺着排位向下,密密麻麻的供奉着数百排位:
王朝元帅林勇年之灵位、王朝北方军团大将林浩然之灵位、王朝镇东军元帅林子五之灵位
一排排的灵位全都是战功卓著的战将,没有一位文臣,看着他们的灵位,林川仿佛看到了数百年来。
无数林氏子弟征战边塞异族,血染沙场的可歌可泣地长篇史诗,这是多么血性的家族,数百年来数百位将军元帅战死沙场,竟然没有一位苟且偷安。
林川的胸膛热血沸腾,以生在这样的家族而感到无上的自豪。
而面对这样忠诚而无怨无悔的家族,王朝竟然扣上了叛逆的重罪,予以诛灭九族,这是多么的可悲可气?!
林川紧紧咬着牙,指甲因为愤怒而嵌入了血肉之中,林氏的冤屈,将有他林川来洗刷,用刀剑,以鲜血!
林川足足在林氏祠堂呆了一整天,当他再一次走出来时,眼神之中多了几丝凌厉,更多的是对家族血脉传承的责任,林氏家族的荣光不能就这样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不能就背着叛逆的罪名被世人唾弃。
回到营地之后,林川立即颁布了三条命令,第一,木城下属所有城镇村庄免税三年。第二,贴出安民告示,宣告林氏回归。第三,所有邢徒军部队撤出木城,城外扎营,城防由柳子臣的军纪部队接管,防止邢徒战士酒后闹事。
第69章 家宴()
数日后,林诺言率领的邢徒军主力部队抵达木城,举行了盛大的入城仪式。
随着邢徒军在南川行省北部地区如入无人之境,南川行省总督被王朝皇帝龙渊直接撤掉了总督职位,宣布南川行省进入战争状态,无数的地方守备部队和中央军部队开始进入南川行省,准备展开对邢徒军的屠灭计划。
不过此刻,木城的周边数百里的地方都已经被邢徒军的骑兵部队清扫了一遍,所有的村镇都已经被邢徒军派兵进行了实际的占领,至于王朝军的征讨大军,邢徒军高层还没有看在眼里。
抵达木城的林诺言赞扬了林川颁布的三条稳定民心的命令:“你做的很对,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争取民心。”
林川不好意思的挠头。
林诺言抬起头问:“对了,川儿,你现在还住在城外军营里?”
林川点点头,笑着回答:“在军营之中住得习惯了”
“那怎么行,作为战功卓著的指挥官,在城里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住处。”林诺言摆摆手不满地责怪道。
林诺言朝着副官招了招手:“罗副官,位于城东的贵族别院收拾出来没有,将它分给我们的勇士林川。”
一脸笑意的罗本副官回答:“已经收拾出来了,林川旗团长下午就可以搬进去。”
“那怎么行,我一个小小的旗团长怎么能占据一个别院,那些征战沙场的士兵怎么想,不行不行”林川连忙摆手拒绝。
林诺言:“你就不要拒绝了,以你的战功,我想士兵们是没有意见的,再说了蓝雨那丫头一直住在营地里也不是事”
“你如果再不同意,我可要下命令了。”
最终林川还是无奈地同意了下来,主要是蓝雨跟随着自己一直住在全是老爷们的军营之中也不是什么事。
不过当林川下午的时候,带着蓝雨搬进新的住处的时候,还是感到了意思震惊。
这一处贵族别院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还带有一个独立的小花园,此时鲜花开得正艳,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地花香。
“拜见主人”数十名原贵族的奴仆站在大门前迎接新的主人。
林川翻身下马,眉头皱起,作为一名征战沙场的将领,他可不会享受这样奢华的生活。
“这是原来贵族的奴仆,如果林大人觉得不满意我可以给你换一批。”跟随前来的罗本副官看到林川皱眉,急忙开口说。
“不用了,你将他们都遣散了吧,我们不需要仆人。”林川吩咐。
“遵命大人”罗本一挥手,很快那些奴仆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很快罗本也告辞离开,毕竟他作为林诺言的副官,有大量的事物要处理。
“哇,好多花啊,好漂亮的房子。”蓝雨刚刚下马车,就一头扑进了小院之中,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精灵。
雷暴率领的卫队很快对这栋别墅进行了安全检查,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就退了出去,只留下蓝雨和林川在新的住宅里。
不管疯疯癫癫四处乱窜的蓝雨,林川顺着台阶登上了小楼的楼顶。
站在天台上,整个城东区一览无遗,低矮的民居层层叠叠,大街小巷如同涓涓细流一般,街道上不时有披坚执锐的巡逻队走过。
历经战乱的木城此刻已经残破不堪,在那些低矮的墙壁上,依然布满了刀剑的痕迹,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曾经繁华的木城现在就宛如一个老者,佝偻而无力,现在邢徒军的进驻虽然焕发了一些活力,但是远远不够的。
林川深吸一口气,未来的道路还很漫长,无疑木城将会是征程的出发点。
“喂,我饿了。”蓝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天台,撅起嘴朝着林川喊道。
现在的蓝雨似乎对于林川不是那么反感了,两个人的相处也算是融洽,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经常拿刀拿枪战斗的场景。
蓝雨一点也没有当俘虏的觉悟,反而对林川呼来喝去,林川也不屑和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你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林川不理蓝雨,离开了天台。
厨房位于小楼的一楼左侧,巨大的壁炉上面擦拭得干干净净,整个厨房的炊具都是金银制品,足以说明它前任主人的奢华。
由于遣散了奴仆,林川不得不亲手开始做饭。
好在食材什么都一应俱全,倒也不费林川什么功夫,要知道林川的大脑里可是装着成千上万的菜谱,区区的一顿饭还是很轻易的做了出来。
“哇,好香啊。”蓝雨就如同嗅小鼻子钻进了厨房,伸手就向切碎的熟肉抓去。
“好好吃!”蓝玉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般夸奖着。
林川笑骂:“先去洗手。”
蓝雨蹦蹦跳跳地去洗手去了。
很快,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就做好了,望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林川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还未等林川到来,蓝玉如同小馋猫一般,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主要是太美味了。
“雷暴,叫兄弟们一起进来吃饭。”林川走到外面的院子,朝着近卫雷暴吩咐。
“大人,我们已经吃过了,况且这是需要守卫”雷暴咽着口水回答。
其实现在整个木城都处于邢徒军的绝对控制之中,哪里有什么危险,他们站岗只是履行职责而已。
“难道还要我给你下命令?”林川笑着拍拍雷暴的肩膀。
雷暴最终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兄弟们,走,大人请我们吃饭。”招呼着其他卫兵一起。
连同雷暴一起,五名身材彪悍的卫兵和林川走进了大厅的饭桌。
当他们刚刚走进去就看到蓝雨不顾淑女形象,狼吞虎咽的一幕,蓝雨也注意到他们进来,不好意思地擦擦嘴:“我只是饿了”
对于参加林川的家宴,还是和“女主人”一起,对于这些忠诚的卫兵来说,很是感动,但是也很拘束。
林川无奈,只能搬来几桶上好的麦酒,要知道现在邢徒军中不允许饮酒的,这些卫兵顿时露出欣喜目光。
随着一木桶麦酒喝光,这些豪爽的卫兵们也都放得开了,他们脸色通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整个家宴的气氛顿时在酒精的刺激下热烈起来。
蓝雨则是吃的肚子撑得圆滚滚的,不管林川他们拼酒,独自跑到隔壁去找云灵儿玩去了。
蓝雨的离开,这些卫兵们更是放得开了,军中的人本来就豪爽,一来二去,林川拉进了和这些卫兵们的距离。
第70章 黑色骑兵()
转眼之间,一个星期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林川难得的有了闲暇的时光,每日带着蓝雨在木城的大街小巷闲逛,熟悉着这座古老的城市。
木城作为林氏祖地,经过数百年经营,虽然比不上南川行省首府的庞大,但是却宛如要塞一般,格外的坚固高大,宛如一头巨兽盘踞在南川行省的北部,让人不可小觑。
林诺言刚刚接收木城,各种大小事物成千上万,让这位战场之上威风凛凛的统帅不得不埋头在琐碎的事物之中去,委派官员,管理占领区,安抚民心,每一件事都关系到邢徒军的生死存亡,林诺言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大人,大帅有急事找你过去。”一名骑兵从远处直奔到林川面前,来不及敬礼,急促地说道。
林川暗道事情严重,转头对雷暴吩咐:“送蓝雨回去,我去取去就回。”
“遵命大人”雷暴应声领命。
不管蓝雨崛起的小嘴,林川翻身跃上卫兵牵过来的战马,跟随传令骑兵直奔邢徒军临时指挥部而去。
片刻后,林川大步迈进邢徒军临时指挥部。
“林叔,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王朝军攻过来了?!”
人还未走进,林川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川儿,你来了。”林诺言抬起头,站起来。
“根据斥候回报,有一支邢徒军残部正在朝着我们木城奔来,他们身后有大量王朝追兵,我准备让你去接应一下。”林诺言直接说。
林川皱眉:“会不会是王朝军演的苦肉计?”
“目前不确定,所以派你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从京畿行省溃退下来的友军就救下来,如果是王朝军想乘机攻我木城,就将他们赶回去,我说的你懂吗?”
“什么时候出发?”
林诺言:“你来的路上,我已经下令骑兵集结,随时可以出发。”
林川:“那我马上赶过去,如果是王朝军,哼!我让他们有命来,没命回去!”林川杀气腾腾。
很快,五千骑兵部队卷起满头烟尘离开了木城营地,在指挥官林川的率领下直奔南部地区而去。
木城的南部防线位于三百里外的桑干河地区,指挥官夏戈带着大约两万邢徒军沿河布防,防止王朝军北上进攻木城。
当林川抵达桑干河防区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深夜,由于道路不畅,所以骑兵行进速度很慢。
“兄弟,怎么回事?”林川刚刚见到夏戈就急忙询问前线情况。
夏戈将林川请进他那用木板和树枝搭建的简陋指挥部里坐下,然后说:“数日之前,我派出的斥候发现有一支穿着黑色制服的溃兵朝着我们桑干河而来,而且他们身后后王朝追兵,根据最新回报,最迟明日一早,他们就会抵达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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