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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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16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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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瑕月惊讶地望着弘历道:“皇上,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何要赶五总管走?”

    弘历神色一滞,旋即走过去扶住她道:“你伤还没好,怎么不好好歇着?”

    瑕月笑笑道:“臣妾伤的只是手臂罢了,并不妨碍行走,臣妾听闻皇上抓到了毛贵,所以特来看看。”说着,她又道:“五总管……”

    弘历自然不会将永璂的事情告诉她,随口道:“小五这个糊涂东西,竟然将朕的事情告诉蓝宜,令后者得以告诉李季风,你说朕是不是该生气?”

    小五垂泪道:“奴才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不敢求皇上原谅,只希望皇上能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要赶奴才走!”

    瑕月瞥了小五一眼,念及他平日待自己还算厚道恭敬的份上,开口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蓝宜的错,是她与李季风私通,陷五总管于不义,您不如……就给五总管一个机会吧;臣妾相信,经过这次的事,五总管一定会吸取教训,不再犯错。”

    小五没有说话,只是一下接一下地磕头,很快,额头便磕破了口子,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滴落在地上。

    弘历思索良久,终是松了口,“罢了,朕看在皇后的份上,饶你这一回,留任养心殿;不过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大内总管,只是一个无品无级的末等太监。”

    “奴才明白,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小五欣喜地谢恩,虽然失去了正五品大内总管之位,但能够留在养心殿,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命小五起身后,弘历盯着毛贵道:“朕问你,除了蓝宜一事外,他们还做了些什么?”

    毛贵知道弘历不愿在瑕月面前提永璂之事,知趣的没有多说,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包括魏静萱这些年来一直给黄英送银子送东西的事。

    听得此事,弘历冷笑连连,“好啊,朕身边的两个人,一个为了女人出卖朕;另一个则是为了钱财出卖朕,当真好本事。”

    黄英想不到自己躲来躲去始终还是躲不过这一劫,只得硬着头皮跪下道:“奴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求皇上看在奴才平日侍候还算尽心的份上,饶奴才这一回,奴才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弘历盯了他,语气森冷地道:“小五勉强还算情有可原,你呢?黄英,你要朕如何原谅你?”

    黄英不敢去抹头上的冷汗,颤声道:“奴才知错,但奴才与令嫔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重要的事情,奴才一句都没说过。”说着,他磕头道:“奴才愿意拿出所有财物,求皇上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太晚了。”对于黄英,弘历没有太多的心慈手软,当即道:“即日起,废黄英正七品之位,罚没其所有钱财,并罚去打扫处做事!”

    黄英骇然摇头,“不要,皇上,奴才不要去打扫处!”若说养心殿是众太监削尖了脑袋也想钻进来的地方,那么打扫处就是他们最不愿去的地方,又苦又累不说,关键是一旦进了打扫处,就休想再有出头之日,试问他怎么会愿意去。

    见弘历不说话,黄英又爬到小五跟前哀求,无奈小五也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帮他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拉出去。

    弘历盯了毛贵道:“都说完了吗?”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恨之欲狂() 
毛贵想一想,不确定地道:“奴才有一回曾无意中听主子说起仪敏贵妃之事,她说真正勒死仪敏贵妃的,并不是小孟子或是小元子,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谁,奴才就不清楚了,毕竟奴才是在主子禁足之后才在她跟前侍候的,以前的事情,实在不清楚。”

    弘历面色阴沉地道:“好!真是极好,看这样子,令嫔还藏了许多朕不知道的秘密。”

    瑕月眸光微动,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先皇后是怎么死的?”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弘历一怔,旋即道:“朕自然记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其实有一句话臣妾一直未曾对皇上说,臣妾与先皇后是一道入的潜邸,十几年光阴都是一道走过的,虽然当中有过算计与争执,但臣妾敢说,没有人比臣妾更清楚先皇后的性子。”在弘历的注视下,瑕月徐徐道:“先皇后并不像是会自尽之人!”

    “你说明玉并非自尽身亡?”不等瑕月言语,弘历已是道:“但当初宋子华曾开棺验尸,明玉确实从喉咙中吐出了一口水,可以证明,她是溺水身亡。”

    “当年冬梅与小全子被人溺毙在临渊池中,冬梅生前曾受刑,难以呼救,但是小全子并没有,也不曾被塞嘴或者毒哑,但他却不曾挣扎,所以臣妾与惠妃当时都曾怀疑,他们二人在被扔下临渊池之前,就已经死了!”

    “但他们二人确是溺水而亡。”弘历话音刚落,瑕月便道:“皇上莫要忘了,溺人于死,并不一定要江河湖泊,小小一盆水只要堵住七窍片刻,同样足以让人溺毙。”

    弘历细细思量了片刻,道:“你是说,愉妃先在宫中将冬梅二人浸在水盆之中溺毙,然后再抛入临渊池中,但愉妃早就已经死了,你提这个”话说到一半,弘历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地盯着瑕月道:“你是说明玉与他们是同样的死因?”

    瑕月神色郑重地道:“不错,臣妾所认识的先皇后绝对不会自尽,更不要说,在此之前,她刚刚知道了七阿哥的死因!”

    “永琮”弘历喃喃唤着这个早夭的儿子,随即道:“永琮是得天花而亡,难道连此事也别有内情?”

    “当年先皇后受人怂恿,一直觉得是臣妾害七阿哥染上天花,所以对臣妾恨之入骨,但事实上,怂恿先皇后之人,才是真正害死本阿哥的人。”

    弘历死死盯着他,缓声道:“朕记得,当初侍候明玉的,是纪由还有魏静萱!”

    “不错,就是魏静萱,她与愉妃勾结,害死七阿哥又在先皇后面前诬陷臣妾,令先皇后对臣妾欲杀之而后快,也正因此,方才造成了长乐的悲剧!”虽然事过多年,但提及长乐,瑕月仍是忍不住红了眼,“长乐是先皇后所害,但怂恿先皇后这么做的,不是别人,正是魏静萱,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夏晴将这一切告诉先皇后,无奈先皇后受魏静萱蒙蔽甚深,根本不相信夏晴所言,认为她在撒谎。后来先皇后所做之事败露,南巡时被皇上下令禁足,臣妾曾去见过她,再次与她说是了魏静萱的可疑,先皇后当时很激动。”

    弘历自然记得这件事,道:“朕记得她还伤了你。”

    “不错,虽然先皇后口口声声说不相信,但臣妾看得出,她心中已然相信了臣妾的话,明白七阿哥是死在魏静萱与愉妃的手中,按理来说,她应该杀了魏静萱为七阿哥报仇,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先皇后投水自尽;当时先皇后禁足,能够接近她的,同样只有魏静萱与纪由,所以臣妾有理由怀疑,是他们二人害死了先皇后,然后伪装成自尽的样子。”

    听到此处,弘历眉头已是拧成了一片,沉声道:“为何这些事你都不与朕说?”

    瑕月摇头道:“臣妾虽然没说,惠妃却是说过了,那时候皇上相信了吗?”

    弘历被她问得答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低低道:“魏静萱出身贫寒,无权无势,朕总以为她没有那样大的胆子兴风作浪,所以”

    “臣妾明白,另外臣妾不提,也是因为这些事情都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是说出来,也难以令人信服,到后来,连纪由也死了,更是死无对症。”

    弘历怔怔地站在那里,许久,他忽地笑了起来,然那笑声不见丝毫欢愉,只有无止无休的悲凉与自嘲,“好啊,原来这十几年来,朕宠幸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杀了朕的妻子,杀了朕钟爱的儿子与女儿,真是好!好!好!”后面三个好字,一个比一个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下一刻,弘历厉声吼道:“立刻将魏静萱与李季风给朕带来!”

    小五浑身一哆嗦,正要出去传旨,弘历又道:“先找到当年负责看守先皇后的侍卫,朕有话要问他们!”

    小五连忙领命离去,在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殿内静得让人害怕,毛贵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主子到底杀了多少人?

    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侍卫先行到了养心殿,一问之后,果然得知当初明玉禁足之时,纪由曾端了一盆水进去,说是要给明玉净脸,就是在那一夜,明玉投水自尽。

    在侍卫退下不久,魏静萱与李季风一前一后被带了进来,前者看到跪趴在地上的毛贵时,脸色倏然一白,她听说弘历为抓捕毛贵连夜派小五他们出宫传旨,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抓到了,看毛贵的样子,分明已经受过刑了,不知他招了多少出来。

    她忍着心中的担忧,上前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话音未落,弘历已是狠狠一掌甩在魏静萱脸上,将其打的跌倒在地,后者捂着刺痛的脸颊,惊惶地道:“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朕?!”弘历神色狰狞的像是要将魏静萱生吞活剥了一般,若是目光能杀人,魏静萱此刻已经死了千次百次。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用刑() 
魏静萱从未见过弘历这般暴跳如雷的样子,心知不好,正要说话,一个虚弱的声音已是在耳边响起,“狗皇帝,你有种就杀了我,何必在这里为难一个弱女子,这件事根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话的正是李季风,他被宫人强按着跪在地上,虽然身上无一处不受伤,但因为康为每日都给他强行喂饭还有参汤,所以他精神看着还好。

    弘历狞笑地盯了他道:“怎么了,朕打她你心痛了吗?”

    该死的,要他多什么嘴,不是存心惹弘历怀疑吗?

    魏静萱在心里暗骂一句,爬到弘历脚边,垂泪道:“皇上,臣妾与李侍卫确实是清白的,到底要怎么说,您才肯相信臣妾?”

    瑕月漠然看着魏静萱在那里装模作样,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任何气恼或是愤恨,因为她知道,魏静萱这一次,再不可能逃脱。

    “清白?”弘历嗤笑道:“这真是朕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魏静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演戏吗?二十年,你在朕身边二十年,到底有没有与朕说过一句真话?”

    “皇上”不等魏静萱说下去,弘历已是冷声道:“毛贵已经全部都招了,你在禁足之时,下药勾引李季风,利用他帮你救毛贵的性命,更护你在永寿宫中平安!”

    魏静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急急摇头道:“没有,没有这回事,毛贵他在胡说!”说话间,她飞快地瞥了毛贵一眼,眸中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千叮咛万嘱咐,毛贵竟然还是出卖了她,实在可恨,哼,还真以为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吗?天真!

    毛贵没有与她争辩,只是挣扎着举起一只手,竖指道:“奴才对天发誓,绝无虚假,否则让奴才轮回转世,永为太监!”

    对于太监来说,这是最毒的誓言,既便是一些不相信神佛的太监,也是万万不敢发这种毒誓的。

    魏静萱压抑着心中的惊慌道:“小贵子,虽然本宫之前因为你做事不当心而责备了你几句,但本宫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可这样害本宫?”

    不等毛贵言语,弘历已是道:“魏静萱,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朕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你!”顿一顿,他道:“朕问你,永琮、长乐、明玉都是你害的对不对?”

    即便是魏静萱,在听到这句话时,也不禁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弘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且与这些事情有关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弘历怎么又提了起来?

    她定一定神,故作茫然地道:“皇上您在说什么,先皇后与七阿哥他们怎么会是臣妾害死的?”

    “不说是吗?”弘历笑意狰狞地道:“无妨,朕有的是法子让你说实话!”不等魏静萱明白他的意思,已是喝斥道:“立刻去传康为来养心殿,让他带上刑具!”

    李季风见势不对,急忙道:“狗皇帝,你到底想怎样?”

    “你很快就知道了。”弘历已经收起了所有狰狞,神色平静的就像在议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五动作很快,未过多久便带了康为进来,毛贵一看到他手上拿的刑具便害怕的浑身发抖,他之前没少受这些东西的苦。

    不等康为行礼,弘历已是指了魏静萱道:“行刑!”

    康为眼皮一跳,他们慎刑司虽说专管宫中刑罚,但受罚的从来都是宫女太监,再不然就是李季风这样的刺客,妃嫔在他手上还真是头一遭。

    “还不动手?”听得弘历催促,康为不敢怠慢,招呼了随他一起进来的小太监一起拿着用杨木制成的夹棍,此物专夹人手指,十指连心,虽不会要人命,却最是疼痛不过。

    魏静萱被康为强按着上了夹棍,又慌又急,不停地喊冤,无奈弘历根本不听她的话语,只是再一次催促犹豫不决的康为用刑。

    康为咬一咬牙,与另一边的小太监一起用力拉扯夹具,钻心的疼痛一下子从手指蔓延而上,痛苦难当,凄惨的叫声随之在殿内响起。

    当康为松开夹具时,原本的玉指芊芊已经变得又红又肿,连动都不能动一下,魏静萱疼得冷汗直冒,断断续续地道:“皇上臣妾冤枉!真的冤枉!”

    对于她的言语,弘历只道:“继续用刑!”

    下一刻,惨叫接连不断在殿内响起,令李季风心痛如绞,恨不能代魏静萱受刑,在看到魏静萱痛得浑身发抖之时,终于忍不住吼道:“令嫔怎么说也跟了你那么多年,又给你生了三位公主,你竟这样待她,你还是人吗?”

    弘历示意康为停下,冷笑着道:“如此紧张她,还说不是有私情?!”说罢,他又道:“李季风,你真以为她对你有情,所以才与你在一起吗?在她心里,从来都只有利益,与你往来,只是因为当时的你有利用价值罢了,你自己想想,她解禁之后,可还有与你往来?李季风,你真要为这样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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