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对你说什么?”
白子惠说:“什么都行。”
我尝试着说了一句,“我爱你?”
该死,为什么听不到白子惠的心声,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着什么。眼前的白子惠为什么有一丝丝的陌生。
心跳的极快,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隐约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就是猜不到。
大概是因为害怕,所以想要誓死抵抗,心里有一丝丝的侥幸,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白子惠只是有些恐惧,有的女人也这样。恐婚,害怕结婚以后,照顾家庭,没了自我,白子惠这种女强人,大概更加害怕。
白子惠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眼泪一下子刹不住了,滚滚而下,可她抬着她的头,骄傲的如白天鹅一样。
我慌了。手足无措,心乱如麻。
我快步往前走。
“站住!”
白子惠大喝一声,命令。
我停了下来,我说:“老婆,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白子惠轻轻的摇了摇头,哽咽着说:“董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会的,白子惠不会知道的。
我咬着嘴唇,有些疼,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事情却一步步向我最恐惧走向发展。
白子惠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她拿起了手机,点亮了屏幕,给我看。
是一张照片。
李依然的照片,笑得很美,笑得很甜,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应该是女孩,眉眼依稀有李依然的样子。
她应该就是我的女儿。
“她的怀里是你的孩子,对吗?”
白子惠缓缓的说,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很冷静,我却知道,这是假象,隐藏其中的是汹涌澎湃。
“老婆,我。。。”
白子惠打断了我,说:“你不用解释了,就告诉我是不是。”
一时间,各种杂念。接踵而至。
房间内,柔和的灯,照的红色暖的刺眼,本该温馨浪漫,却变成剑拔弩张,怪我,这一切都怪我,怪我太懦弱,如果早点说,或许不是现在这样。在最幸福的一刻,拥有的所有变成泡影。
“是。”
我这样回答。
轻松,不,一点也不轻松,仿佛有一座山压在我的心上,就要将心碾碎。
白子惠眼中不断涌出来眼泪,成了一条线。
我心疼,想去擦她的泪,却听到白子惠说:“董宁,别碰我,好吗?”
请求的口气,确实不容置疑的坚决。
可想而知,白子惠的心很痛很痛。
哭了一会,白子惠的眼眶发红,她对我说:“董宁,我跟你说过,很早之前就说过,什么我都可以忍受,但是不能忍受欺骗和隐瞒。”
我说:“老婆,我可以解释的,这件事我是。。。”
我不想这样说,好像我推卸责任一样,可是现在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我都要抓住,我不想失去白子惠,真的不想。
白子惠摇了摇头,说:“董宁,你不用解释了,这件事过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跟我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不起!”
我道歉,心很痛,被反复拉扯着,很难受。
不过,我心里清楚,白子惠心里更难受,明天就结婚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她知道了我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的心应该千疮百孔了吧。可是她表现的比我想象的冷静的多。
沉默了一会,白子惠的眼泪不流了,她说:“你了解我,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情不可以挽回。”
我点点头,说:“对,我知道。”
白子惠说:“好,既然这样,咱们就把话说开吧,我没办法原谅你,尤其是你隐瞒这件事,让我真的不能接受,我爱你,董宁,真的爱,我想跟你一起生活,但现在没办法了,我们。。。分开吧。”
我沉默,现在我感觉跟死了一样,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钻来钻去,全身都疼。尤其是脑袋,我恨我自己,怎么那么弱智,我骂我自己,就是个大傻逼,为什么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下好了,要彻底的失去了白子惠,我不想的,我死都不想。
我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白子惠摇了摇头,说:“不,你了解我,你知道我不会给你机会的,那样就不是我了。”
“好吧!”
虽然不甘心,虽然不愿意,不过白子惠是白子惠,我知道她的决定,就算不舍得。还是要决断。
白子惠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给所有人都添麻烦了,一会,我回我家,你下楼,我跟我家里面说,你跟你家里面说,明天的婚礼取消,还有酒店那边婚庆那边,你就辛苦一下,告知一下吧,钱不钱的无所谓了。”
我低下了头,说:“好!”
眼眶湿润起来,温热。
真他妈的难受。
我好想对白子惠说不,好想让她改变主意,可是想到她的眼睛,我放弃了,她的眼睛包含着深情,不过是缅怀,她已经在祭奠我们的爱情,她的心已经死了,我这个混蛋,挽回不了她了。
白子惠站了起来,故作轻松的说:“那么,我们就告别吧,你以后。。。”
说到了这里,白子惠又哽咽起来,已经停下来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就算拉下了闸门,也挡不住放肆的情绪。
我抬起头。眼泪滑落,胸口很堵。
白子惠继续说了下去。
“你以后要多主意安全,别太拼命了,你爸妈希望你好,为了他们,一定别出什么事情,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说:“你也别太拼命了,别天天加班,把身体熬坏了。”
“嗯。”
我想了想。说:“我会尽快搬走的,到时候把钥匙给你,你看怎么方便。”
白子惠说:“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房子就是你的。”
我说:“还是不了,我欠你太多了,我们会尽快搬出去的。”
白子惠说:“那好吧,有时间我们去办一下离婚手续。”
我说:“好。”
说完,我们沉默了。
我看着白子惠,白子惠看着我,距离很近。却又很远,我想伸出手,触碰她,可是没有抬起的心。
“以后,我还能跟你做朋友吗?”
白子惠摇摇头,说:“不好,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我默默的点头。
“我走了。”
白子惠这样说。
我看着白子惠,咬着牙说:“可以再抱抱你吗?”
白子惠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往前迈了一步,感觉好神圣。有一种仪式感,大概,这是最后一次抱住白子惠了吧,好不舍。
伸出了手,有些生涩,心情不同,动作都变形,白子惠也张开了手臂。
我们。。。抱在了一起。
我闭上了眼睛,脑中是从前的过往,怀中的白子惠很温暖。她的心在跳,哈气喷在我头发上,对了,还有泪水,很热。
我贪恋此时此刻,只想抱着白子惠,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怀中的白子惠也是一样,我们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可是温度一点点的流失,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董宁,原谅我这样狠心。”
“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的心很难受很难受,为什么要骗我呢,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我知道,我就要嫁给你了,我就要是你的妻子了,别的时间,我都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可是偏偏是这个时间,我怎么可能还嫁给你。”
“所以,只能再见了。”
“不,没有再见,我以后不想见到你,我们做不了朋友,因为见到你我就会心痛,想到你我也会心痛,对彼此好,还是不要见了。”
“我不后悔遇到你,真的,让我有了一段感情经历,很美好,只是世事无常,命运多舛,我们走不到最后,我想以后我会一个人吧,就像在遇到你之前那样生活。”
“董宁,我爱你。”
“董宁,我恨你。”
“董宁,我。。。好舍不得你。”
章四零九 我们都是成年人()
白子惠最后还是走了。
我们抱了很久,很舍不得彼此,可最后,我还是没能留下来她,我的错,我没有握紧白子惠的手,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走了。
心里面清楚,白子惠就算再舍不得我,她还是会走的,这不是自尊不自尊的问题,是做人原则问题,白子惠很有原则,如果违背,那就不是白子惠。
明白是明白,可我现在很晕,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竟然失去了白子惠,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怎么会发生。
我怨恨我自己,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个蠢货,我想死,不,我已经死了,从白子惠离开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只剩下躯壳。
实在不知道要做什么。全身痛到无力,我哆哆嗦嗦的拆开了一包烟,真他妈讽刺,我拆开的是喜烟,是为明天宾客准备的。
抽出了一只,放进了嘴里,嘴唇一哆嗦。烟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我捡了起来,又塞进了嘴里,点火,三次之后,才点燃。
缓缓的抽着。我的脑子里还是乱,不过没刚才那般混乱了。
现在的事实是我失去了白子惠,不过她还爱我,这是对我有利的一个因素,只要保持着这种感情,我便有追她回来的希望,可这也是一个不利的因素,爱多深,恨多深。
除了这一点,我开始琢磨起来,那个图片是谁发来的,能有那样的照片,只能是李依然,或者是李依然身边的人。
我想应该不是李依然,她不会选择这个时机,太巧了,明天就结婚,今天把照片发过来,这样做的只会是别有用心的人。
李依然的心思我懂,她不是那种给别人找麻烦的人,况且她觉得亏欠我,关珊的死,关珊肚子里的孩子,李依然觉得是李国明的错,是以,她要还给我。
那么,到底是谁。
突然我想了起来,变态的那个电话,他说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难道就是这个消息。
这事,他干的?还是他知道谁干的?
乱,好乱。
因为我不知道对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破坏我和白子惠的婚事,不是对我有企图,就是对白子惠有企图。
左看右看。没有这样的人。
之前有,王承泽虎视眈眈,想要得到白子惠,但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死人怎么回魂,另一个。童香,她对我有那个意思,不过,童香根本就不要身份,她又没有跟我结婚的意思,只是要一夕之欢,想来也不是童香。
一根烟抽完。我感觉自己抽的不是烟,是愁绪。
我拿起了手机,找到变态那天打过来的号码,拨了过去。
铃响了五次,被接起。
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变态会接起来这个电话吗?还是说接电话的是其他人?
“董宁,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还是在这个时间,一定是那件事事发了,对吧。”
听变态的声音,感觉他心情不错,很高兴的样子,好像是在笑。
我忍着心中的怒火,事实上,我现在没有多少怒火,我内心悲凉,我失去了对我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
“是你干的?”
变态马上说:“怎么可能?拜托,你仔细想一想,要是我做的,我会拿来跟你做交易吗?再说,你有几个女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其实你的女人越多越好,到时候我用这些女人来威胁你,岂不是很容易就控制了你。”
“那是谁?”
变态说:“这个问题呢,我其实可以不回答你的,不过考虑到你的心情极其不好,加上咱们之间的关系,我就不卖关子了。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搞鬼,总之应该是你小情人身边的人,她所在的那个组织,嘿嘿。”
变态说到这里,笑得很特别。
“那个组织怎么了?”
变态说:“那个组织大部分都是女人,还都是充满怨气的女人,所以你遇到这事就不难理解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李依然所在的组织见李依然怀孕,生下了宝宝,肯定会问宝宝的爸爸是谁,李依然可能会说,可能会不说,那个组织在日本活动,对国内的事知道比较多。查到我的消息不难,知道我要结婚也不难。
发照片过来,不是李依然的意思,是那些人打抱不平的行为,这样理解,还挺合理的。
怨气,需要一个地方发泄,身为女人,见不得男人不负责,此时此刻,我是众矢之的,就是一个大大的靶子。
发李依然抱着孩子的照片,加一段文字说明,诉说详细状况。这报复只是小儿科,我觉得如果不是距离远,李依然身边的人能撕烂了我。
变态又接着说道:“我只查到有人查你的信息,追踪过去发现手机里有这样一张照片,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拿来想跟你做交易吧,你又不答应,希望你现在不要后悔,好了,不跟你说了,你现在就是炸药包,指不定什么时候爆炸,我可不想被你骂,就这样吧。挂了,还好没给你准备结婚礼物。”
忙音传了过来,我的手一松,手机落在了地上,咣当一下。
后悔了,我有点后悔了。
同意变态的要求,我便提前预判会发生的事情,我会做出选择,跟白子惠坦白,让白子惠心如刀割的是两件事,一件我隐瞒了她,没有告诉她事实,另外一件是时间问题,我们明天就要结婚,这个时间点,她知道这件事,打击非常的大。
提前坦白,白子惠会生气,可是不会这样生气,虽然感情出现问题,可不会这么决然,狠心的离我而去。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多么的心痛,也没什么用。
我站了起来,缓缓的往外吐出一口气,很现实的是我现在还要面对很多事,回头望了望,房间布置的满是喜气,本来就要在这里进行新的生活,我和白子惠在这里慢慢变老,拥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可惜。都没了,都变了。
嗡嗡嗡!
电话震动起来,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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