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一些后悔,来之前,白子惠都跟我说明白了,可能会遇到危险,可我那时候执迷不悟,现在想想,自己真够傻的。
不过抱着拖延时间这样的念头,我的心态很平和。
我希望卫弘文这个游戏一直玩下去,至于薇儿,我只有心寒,好心救她,换来这个结果,我应该早就看透的,不过,薇儿也受到了惩罚,看着她被卫弘文折腾,毫无乐趣可言,只有痛苦,还有耻辱,我不明白。我只不过没有睡了她而已,怎么会结这么大的怨,卫弘文那样对待她,却让她死心塌地,这个社会,我真的不懂。
卫弘文看着我。狞笑,他说:“我讨厌你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告诉你,好戏刚刚开始。”
走到跪着的薇儿面前,卫弘文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撕扯薇儿的衣服,在惊呼中,薇儿几近赤裸。
卫弘文丝毫不觉得羞耻,他兴致高涨,差一点便是活春宫。
回头望我,挑衅的说:“你有什么感想。”
我笑了笑。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大汉,他们全神贯注的盯着我,其实没什么必要,我又不会动,我肯定很乖很老实。
不过我再也忍受不了卫弘文了,原本我还打算慢慢陪他,可是他的行为太幼稚,以至于超越了我的容忍底线。
我说:“你想听真话?”
卫弘文笑着说:“当然了,我对你的话很重视的,虽然你是个垃圾。”
我说:“我觉得你很可怜。”
卫弘文指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你再说一次。”
我说:“没问题,别说再说一次了,再说十次都行,卫弘文,你很可怜,还很可悲。”
意料之中的暴怒,卫弘文挥起了拳头,打在我的脸上,一拳不解恨,再来一拳,挥起第三拳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壮汉阻止了卫弘文。
“你他妈的竟然敢拦我!滚,永远别在我眼前出现!”卫弘文咆哮着,挥舞着拳头。都落在了空处。
他的双眼有血丝,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怪兽。
薇儿坐在地上,靠在墙和床形成的直角,双手抱膝蜷缩着,她在尽量的遮挡自己的身体,她的这个样子很可怜,可是不值得同情。
“请冷静,我们听命于三爷,不听命于你,请你清楚这一点。”壮汉不卑不亢的说。
卫弘文气得身子直抖,突然,他指着我,说:“你认识他?为什么阻止我打他,你是干过他,还是被他干过。”
蠢蛋。
这是我给卫弘文的评价。
我听出来,这几个人是叫做三爷的人借给卫弘文办事的,可卫弘文一点都不尊重他们,以后,谁还会帮他。
“阻止你是因为你继续打下去会坏了事。”
卫弘文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屈服了,他不打我了,而是死死的盯着我,说:“董宁,你继续说下去。”
我笑了一下。脸有点疼,我说:“你以为你羞辱了白子惠,其实并没有,薇儿不是白子惠,她连白子惠的一根毛都比不上,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快感。真是可悲。”
卫弘文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有点可怕,突然,他笑了一下,对那四个人说:“可以开始了。”
四个人点了点头,两个人抓住了薇儿。往外拖。
薇儿大叫起来,却被堵上了嘴巴。
另外两个人来拽我,卫弘文说:“等一等,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壮汉点点头,说:“可以,不过快一点,我们的时间不够用。”
卫弘文凑了过来,离着我很近,我有一种伸出手指捅瞎他眼睛的冲动。
“董宁,你知道你会被怎么对待吗?”
我摇了摇头。
卫弘文轻晃着脑袋,带着笑意跟我说:“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我笑笑,说“杀了我?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有那个胆子吗?”
卫弘文说:“谁知道呢,没准我今天就有了,想想,你死了之后,白子惠怎么办,她会落在我的手中,董宁,你刚才说的对,薇儿确实比不上白子惠的一根毛,玩着都不爽,你死后,我会去找白子惠的,今天,我怎么对待薇儿,来日,我要十倍百倍的对待白子惠,让她变成一个风骚的婊子。”
我说:“你疯了!”
卫弘文红着眼睛说:“我是疯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白子惠,她注定是我的。”
我叹了一口气。
卫弘文质问我,说:“你为什么叹气?”
我说:“你这么在意我干什么?”
卫弘文冷笑说:“我感觉你在嘲笑我。”
我点点头,说:“确实是,你以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完这件事?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抹去一切痕迹?你错了。今天以后,你不会得到白子惠,你会完蛋的。”
卫弘文还想说些什么,但壮汉说:“时间差不多了。”
卫弘文吼道:“让我说完!”
两名壮汉对视彼此一眼,包含着无奈。
“董宁,你想知道你会怎么死吗?”
我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卫弘文也不生气,可能他认为我死定了。
“你会被注射过量的毒品,躺在床上痛苦的死去,而在你的旁边,会睡着一个出来卖的婊子,烂人一对,我会把所有关系都摆平,谁也查不出来,傻逼,我赢定你了。”
我说:“好吧,你高兴就好。”
事实上,我还是有点紧张的。我在等白子惠来,但是,也有可能她赶不上,我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纵然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了,起码我尽力了,还是拖延了一定时间。
两个壮汉去而又回,他们把薇儿扔在了床上,她被捆着,可能怕她过激,此时,薇儿的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变得好奇怪。
我被拖到了外边,被绑,然后被注射了一管东西,大概就是毒品了。
最开始是一阵阵的反胃,接下来我便有天翻地覆的感觉,我感觉自己被扔在了床上,卫弘文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很得意。
我睁大着眼睛,望着灯,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章六二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好像一场梦。
起始,快乐至癫狂,眼前风景缭乱,碎片式的画面如雪片,缤纷着,渐渐恢复知觉,但依旧神志不清,在这种状态之下,感知着。
似乎有人冲进了屋子,玻璃杯摔在地上,声音尖锐,刺耳,夹杂着卫弘文的略微惊恐的叫声,层次分明,好像高氵朝迭起的交响曲。
我拼命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条线的世界,世界的中心是薇儿,她双眼呆滞,眼中没有神采。
想要抬头,做不到,身子都动不了。已经完全僵硬。
“董宁,你没事吧!”
“董宁,你醒醒!”
“董宁,你混蛋!”
类似这样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回荡。
是白子惠吧。
是白子惠。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头好沉啊!
想睡觉。
有些累了。
啊!突然的疼痛让我惊醒,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全身酸酸的,一点劲儿也没有。我大口的喘着气,听到一声,“你醒啦!”
我转头,白子惠坐在一张椅子上,她手里拿着文件,刚才是在翻阅。
她说话的口气很平淡,平淡到是那种陌生人交谈的态度。
而我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医院。是在一间医疗设施齐备的单人病房中,手背插着针头,有液体流入我身体中,有些凉。
“你怎么了?”第一时间,我察觉的是白子惠的态度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认为这点很重要。
“董宁。我没怎么样,你想多了,你继续躺着,你需要休息。”白子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带任何的感情。
这不正常。
在神志不清的那个状态中,我听到白子惠的声音,她很焦急,与之现在是天壤之别。
“你生气了吧。”
我猜测,小心的询问,并观看她脸上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你不听我的话,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白子惠不咸不淡的说,我刚刚就有猜测,果然是因为这个。
我笑笑,说:“我错了,别生气好吗?我听到你来救我,谢谢,我也知道你关心我,你看,我现在挺好,没什么事。”
白子惠笑了一下,说:“董宁,你还当没什么事?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我摇了摇头。
白子惠说:“你现在状况还不错,只是因为注射过量毒品引起的虚脱,休息几天就好了,但你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卫弘文要给你注射第二轮,如果我们晚了几秒,你就死了。”
我说:“薇儿呢。”
白子惠说:“现在还惦记着她?”
我不是惦记她,只是她那双毫无生气的双眼让我印象深刻,甚至恐惧。
我摇头说:“就是问问,她比我先被注射毒品。”
白子惠毫无感情的说:“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
我的手用力的抓住被子,死了。就这么死了,今天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好像看到了薇儿,躺在床上,身上都是伤痕,双眼睁着,没有呼吸。嘴像是上岸的鱼,拼命的呼吸过,挣扎过,但毫无用处,空气充斥在她的身体,结束了她的人生,那毫无神采的眼中似乎有一丝不甘。
我不由得吞咽,胸口有点疼,恶心,想要吐,听到薇儿的死,我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一瞬间,百感交集。
白子惠说:“知道严重了?”
我深呼吸几次,然后问。“卫弘文呢。”
白子惠说:“走了。”
我不由的怒从心起,说:“他们这群杀人凶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毒品,故意杀人,都触犯了法律。”
白子惠放下了材料,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热,这我才察觉,是我的手太冷了,不仅仅是手,还有心。
“董宁,你给我冷静下来,你问过我,我告诉过你,这个社会的黑暗,法律,不制约统治阶级,你记不记得那句老话,刑不上大夫,我们古代就是如此了,有钱有势,便意味着享有特权,人从来就不是平等的。”
我叹了一口气,我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觉得好不公平。”
白子惠说:“我也是特权阶级中的一员。”
我不知道白子惠为什么要这么说,往自己身上引,我摇摇头,我说:“我知道你不一样。你不会滥用特权的。”
白子惠说:“不,你判断错了,我也一样,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会滥用特权,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我不会否认这一点的。”
我说:“我知道你,你不会做卫弘文那些荒唐的事,这是你们的根本区别。”
白子惠说:“那假如我撞车撞死了人,恰恰还是因为我的责任,比如我喝了酒,比如我没有遵守交通规则,你是希望我接受法律审判,还是希望我逃脱法律。”
我犹豫了。
白子惠说:“很难抉择对不对,因为是我,你认识的我,所以你会犹豫,就算内心深处觉得被法律审判才是对的,但你还是忍不住的想我没事,对吗?”
我点了点头,对,我不想看到白子惠有事,因为对她有好感,便单纯的站在她这一边。
白子惠说:“那些大人物们也是这样想的,当他们的子女亲人触犯法律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解决,如何免责,人,都是这样子的。”
我更加觉得无力。一方面是身体的无力,另外一方面是现实让人无力。
“那薇儿就白死了?”
白子惠说:“不,卫家会安排好后事,会给薇儿亲人一大笔钱,会好好解释薇儿的死因,让人们看不到此处的黑暗,让司法系统挑不出毛病。一切太平,相安无事。”
我笑了,说:“薇儿死了,她的家人却发了一笔财,她是那么爱财的一个人,真是好笑,你说对吗?”
白子惠依旧抓着我的手。温暖着我,我知道,她现在想方设法让我接受现实。
“董宁,你知道吗?我对薇儿一点都不同情,她会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因为她的选择,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了,当薇儿决定和卫弘文一起设计你,她便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因为她眼里只有钱,所以再看不清楚卫弘文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更加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来,还是对你,所以啊。董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权利干涉,当品尝到选择的甜,我们不去分享,当品尝到选择的苦,我们也不去感伤。”
白子惠是想告诉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可是,卫弘文的报应在哪里。
我说:“对了,子惠,你打了那个电话对吧。”
白子惠说:“还好有那个电话,要不然便救不到你了。”
过了我和白子惠约定的安全时间,白子惠第一时间便给对方打了过去,说明了身份,并求助于对方,对方反应极快,带人直接去了薇儿家,同时,定位我的手机。
打完电话,白子惠也赶了过去,陈姐留在酒店,白子惠没有让她跟过去,在路上,她接到对方电话,肯定我的手机在薇儿家,还好去的人多,卫弘文带的人素质很强,精通格斗,能沾毒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好在曾茂才的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辈,带的人也不是乌合之众,不过短暂交锋之后,双方都占不到便宜之后便停了手,互相报了来头,具体的内幕,白子惠并不知情。第一时间,她便跟着我来了医院,据白子惠的判断,双方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但具体还需要曾茂才的朋友向我解释。
现在,曾茂才的朋友就在门外,白子惠出门,一会,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三十多岁,有些黑,身子精壮,身上有军人气质。
我知道他叫韩中,我说:“韩哥。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韩中说:“客气什么,不过,兄弟你来东湖应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我说:“是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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