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俞手下的侍卫头子名叫刘俞奴,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呢?他的本名本不是叫这个,原名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到了该县,为了攀附皇恩庭的势力,为了拍刘俞的马屁,自己从此改名刘俞奴。
他对刘俞的解释是,自己一生甘为刘俞的奴才,终生侍奉刘俞大人,而且此人功夫还很了得,当时的雷金虎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雷金虎不敢正面找刘俞报仇。
刘俞的武功平平,甚至可以说就是胡乱的王八拳,根本谈不上会武功。洪武帝国逐渐没落后,皇恩庭也是内部腐败不堪,刘俞本是街上一个市井无赖,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攀上了本郡的皇恩庭郡使纪何年,并且纪何年认刘俞作了义子,他从此平步青云,顺顺利利的当上了所在县的皇恩庭县使,开始鱼肉乡里,他那位高高在上的义父不仅不严加管教,而且还为他背后撑腰,所以刘俞的气焰嚣张的很,当地府衙形同虚设,根本不敢管。
刘俞死后,皇恩庭的人如受到了奇耻大辱,自己的县使被杀,那还了得,一时间全县鸡飞狗跳,皇恩庭到处抓人,到处审讯,仅仅刘俞一人之死,就使得该县百余口人家受牵连,被杀的就有四十三人,被关入大牢的更是不计其数,其实皇恩庭内部也知道,这是大题小作,但是皇恩庭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人!他们历来都是睚眦必报,小事化大,借机对老百姓强取豪夺,皇恩庭内部人员如果与外面谁有仇有了矛盾,正好可以编个私通乱党的理由,进行捉捕审讯。
符氏夫妇被杀后,雷金虎没有马上离开该县,但是县城各处墙上还张贴着自己的画像,雷金虎就对自己进行了装扮,在城中蓬头垢脸,扮成一个脏兮兮的臭乞丐,目的就是为了等待机会,杀了刘俞,为自己的两个同乡,为符氏夫妇报仇。
雷金虎当时盯了刘俞很久,这个花满楼,刘俞几乎每晚都会去,但是他身边常有很多武功好手跟随,雷金虎根本无法近其身。连着盯了五个晚上,终于在第六个晚上的时候,花满楼周围巡逻的两个侍卫,一个可能是白天应是没睡好觉,靠着墙就打起了盹,另一个则走进花满楼,说是找地去蹲厕。
雷金虎悄悄的躲过外面的巡逻的眼睛,翻身轻轻跃过院墙,悄悄潜入花满楼后院。雷金虎将销魂香吹入醉乡斋,待屋里两个正和婊子折腾的刘俞睡去后,他悄悄撬开窗子,进入屋中,他担心销魂香的催眠药力不够,雷金虎又轻轻一挥,但是手中却猛然用劲,两掌分别将床上的一对狗男女劈晕,并且将两人的嘴都用布头堵上。
紧接着,借着窗外月色,雷金虎开始了屠杀,本来想杀死刘俞便马上离开,可是雷金虎太恨刘俞了,他杀红了眼,越杀越兴奋,竟然连捅了几十刀,他自己都没有具体数。
后来还是听坊间说,皇恩庭的人验尸时,说是整整四十刀,雷金虎心想,符氏夫妇,两个同乡,共四条人命,整整四十刀,替他们每人杀了十刀,顺利的进入,顺利的从窗逃脱,外面的那个巡逻侍卫居然还是在靠墙打盹,另一个不知真是闹肚子,蹲厕去了,还是找东西吃或是找酒喝或是找花满楼他那个旧相好的,总之,还没有回来。早晨,月仙儿见枕边人血肉模糊,忙拿来自己口中的布条,惊慌的跳离睡床,惊恐的喊叫……
刺杀的过程很顺利,如有神助!刘俞的死,虽然牵连很多人,但是还是大快人心,老百姓都说他罪有应得,甚至被冤枉的人中,有人竟道刘俞是自己杀的,而且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可想,刘俞的名声多坏,老百姓是多么的恨他。
(本章完)
第71章 邋遢老道()
洪武帝国,经历了二百多年的沧桑,已日暮西山,政治腐败,民心向背。
县城府衙的城门守卫们,接到了命令,要严查过往行人,连只苍蝇都不要放过。
皇恩庭的人不好惹,必须得执行命令,但衙门口自古朝钱开,仅指着每月微薄的薪水,他们这些衙役就得饿肚子,更别说养一家老小了。既使上面有数目可观的赏银可以拿,但是层层盘剥下来,到他们这些看门守卫手里,也剩不下几个银子。而且,想想,敢杀刘俞,等同于在太岁头上动土,肯定是无所顾忌的亡命之徒,皇恩庭的使者刘俞本就是一个恶名昭著的人,为了一个满城皆唾骂的坏人而去拼了老命,一点不划算的,所以他们只想做些表面文章,想借机捞点好处,到是真的。
这些精通人情世故,比狐狸还狡猾的看门侍卫们,见了长得像城墙上雷金虎画像的,就盘问一番,若是识相的,掏出了银子,便放出城去,若是不肯拿银子出来,便会将其带到不远处,正在坐着喝酒吃肉的皇恩庭的狗腿子那里,具体人家怎样处置便不予理会了。
当然了,像还是不像,绝对由几个看门侍卫,主观判断决定。有的鼻子像画像中的人,有的耳朵像画像中的人,有的眉毛像画像中的人,甚至有的一点也不像画像中的人,但只要你穿的好或是让守门衙役们觉得从你身上能有银子可捞,就说你长得像!
城中走过来一个小乞丐,左手端着个破碗,右手一根打狗用的破竹竿,上身披着块破烂不堪的布条,下身穿着露着无数小洞的补丁裤,没有穿鞋子,光着脚,满脚的泥水、污垢,浑身散发着一种难闻的腐臭,粘了吧唧的头发,上面还有几处稻草壳子,长长的散乱着,遮盖住了半个脏兮兮的脸。
小乞丐正欲随人流走出城门,突然一个正在搜刮百姓的络腮胡守卫嚷道:
“小乞丐,站住!”
雷金虎心里一怔,顿时想掏出腰间的匕首,直接刺过去,但还是忍住了,他正欲开口,旁边另一个山羊胡的衙役,左手捏住了鼻子,右手摆了摆,道:
“让他快滚!忒他娘的臭!臭叫花子,多少天没洗澡了,赶紧他娘的给我快滚!”
络腮胡守卫一边往自己怀中塞着盘剥得的银子,一边点头哈腰,道:
“是,是,小的这就撵他走。”
雷金虎朝城墙上自己的画像看去,有点像,但也不像,不知出自哪位画师之手,竟将自己至少画老了十岁。
就在他愣神的几秒钟,络腮胡子朝他怒吼道:
“小兔崽子,赶紧给老子滚!臭死了!”
他一边说着还摆出要抽刀的架势,算是恐吓。
雷金虎想自己没被认出来,欣喜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在这里停留,赶紧装着害怕的样子,悻悻的离开了。
他当时哪里知道,幸运只是他能逃脱的一方面,守城的衙役更多的心思花在盘剥百姓身上,他们拿城墙上的画像做幌子,跟老百姓要孝敬钱,如若不给,就得被送到皇恩庭的走狗那里,最少也得白白吃上一顿板子,最后还是得拿钱来换人,因为城门处看守的衙役与皇恩庭派过来的几个人是相互勾结,私下分成的。
雷金虎出了县城,一路向西,越走越快,继而跑了起来,越跑越远,生怕城内有官兵追过来,将自己捕了回去。他奔跑了很久,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呼哈呼哈的喘着粗气,最后来到一片树林,回头已望不到城墙的踪影,自己也终于没有了力气,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此刻他如释重负,宛如一个大字稳稳地躺在林地中,他终于舒了口气,暂时安全了。
这一个多月的事,前前后后,他终生难忘,当时正值少年的雷金虎,带着同乡两位年纪相仿的兄弟,三人一起出来闯荡江湖,现在两人却都已死在城中,还有两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老夫妇,为救自己,也白白断送了性命,这时年少的雷金虎又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躺了一会儿,雷金虎站了起来,继续向西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一味盲目的向前走。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山丘,突然,一阵马声嘶鸣,一队锦衣华服的骑手,策马呼啸而过。
“臭乞丐,别挡路!”
还没等雷金虎反应过来,一个骑手便侧身而过,把他撞下了山坡。
不知过了多久,雷金虎缓缓睁开了眼睛,身旁一位邋里邋遢,白发白眉,身穿青衫的老道,弯着腰,在身旁仔细的端详着他。
“天庭额宽,地阁丰圆,枕骨双峰,耳轮正荣,耳轮宽大,齿齐唇厚,乃富贵之相啊!”
邋遢老道忽又皱起了眉头,道:
“只是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
这时雷金虎已经醒了,疑惑的问道。
“可惜你鼻尖塌陷,人中偏短啊!”
“那又如何?”
“哎,天机不可泄漏!”
“哼!”
雷金虎心想,这个臭道士,吊人胃口。
邋遢道士见小乞丐已醒,顺手扔给他一个葫芦,猥琐的说道:
“喝吧!”
雷金虎一天没进水米,早已口渴难耐,拔开葫芦塞子,直接灌入口中,
“咳咳咳……”
雷金虎一边不停的咳嗽,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原来里面装的是酒。
邋遢道士,突然说道:
“你想不想学武功?”
“想,当然想。”
“为什么想学武功?”
“既可以保护自己和朋友不被伤害,又可以杀坏人!”
说到此处,他又想起杀害自己身边四条性命的刘俞,虽然已经被自己杀死了,可他还是心头痛恨。
雷金虎的眼里冒着蓝光,充满着对刘俞这等江湖恶人的愤怒和仇恨。
邋遢老道看到雷金虎眼中的愤怒,但没询问原因,只是缓缓道:
“我驰骋江湖多年,不想自己一身本事无人继承,今日算咱们爷俩有缘,我将传授你,我毕生的绝学——霹雳震天斧。”
雷金虎欣喜过望,忙忙磕头谢恩,但青衫邋遢老道又说道:
“若是以后谁提起我,不要告诉我是你的师傅,我们以后也不会再相见,这点你能不能同意?”
雷金虎迟疑了片刻,但想只要有本事学就好,其他无妨,便答应道:
“我同意!”
“好吧,你发誓!”
雷金虎朝邋遢的青衫老道士撅了撅嘴,还抛了个白眼,很是不解,也觉得他一个老头,真是啰哩啰嗦的,便无奈的发起了誓言:
“今日我雷金虎拜这位道士学武,学成之后不跟任何人提起他是我的师傅,所违此言,天打雷劈!”
然后朝跪倒,朝天三拜。
邋遢的青衫老道,带着雷金虎上了一座山,山上有个道观,道观正中间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布道教虚空观”,道观前面是一个供奉神位的香堂,后院是卧房和柴房,这里没有单独的厨房,做饭就在卧室里,闲杂物品就放在柴房中,这里也没有茅厕,推开后院的栅栏小门,整座大山都是厕所。
雷金虎跟随这位邋遢的青衫老道,在这孤山中学武三年,三年后的一天,青衫老道将雷金虎叫道身旁,道:
“我传授你武功是天意,而让你以后不要跟谁说起我的名讳,是为了你好,不然给我也会平添诸多烦恼。
现今,你武艺都已学成,是时候下山了,去继续闯荡江湖了,但下山之后务必记住为师一句话:做任何事,不要图一时之快,感情用事!切记!切记!”
(本章完)
第72章 刑部大院()
符氏老夫妇只有一个儿子,叫做符地罗,在洪武帝国中州的齐骥郡任刑律副使,为人跟其父亲符一平一样,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在当地百姓中颇有好评。
一日,齐骥郡刑部大院来了几个皇恩庭的人。
他们手拿皇恩庭齐骥郡使的令牌,递给了刑律部主使沙如画一封信。
皇恩庭的人深夜到访,肯定有事,而且皇恩庭一向来者不善,肯定没啥好事。
愁眉苦脸的沙如画打信封,发现信纸里包裹着三片金叶子,文字的内容是说齐骥郡刑部副使符地罗乃乱党分子,要求刑律部一定要从帝国江山社稷着想,为帝国斩草除根,杀了乱党符地罗,信中还编造了符地罗父亲符一平如何煽动百姓造反,屠杀洪武帝国官员和皇恩庭使者的过程,写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证人的画押供词,证据确凿。
外行的人看到这些已画押的供诉,肯定会认为是真的,可沙如画是何等人物?他一辈子都在研究刑法和刑事案件,一辈子都在跟洪武帝国的各种势力打交道,他当然知道这些都是编造的,就冲信纸里夹着的三片金叶子,就知道皇恩庭的人是在心虚。
他知道自己去拆穿皇恩庭的阴谋没有意义,与其说皇恩庭的人送信给他,到不如说是下通牒,既然皇恩庭的人都来刑律部下通牒了,那是必须要杀刑部副使符地罗了,看来符地罗这劫不好躲啊。
沙如画强忍着愤怒,挤出一脸微笑,欢声笑语的送走皇恩庭的走狗后,迅速关上了门,将手里的信札重重的摔在书桌上,气的脸色煞白。
“老爷,何事让您如此生气?”
沙如画的夫人,关切的问道。
“皇恩庭的人,简直欺人太甚!”
沙如画的夫人端来刚沏好的热茶,缓缓的道: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爷,您不是曾说过,为了有生之年,还能多为百姓做些好事,你对帝国的种种势力,能忍则忍嘛!您忘了?”
“夫人啊,你知道他们想让我做什么事嘛?如果像以前,只是对皇恩庭的狗腿子重惩变轻罚,只要他们做的不是特别伤天害理,我都忍了!为了我还有命还有这个权利……”
沙如画夫人插话道:
“我知道,老爷这样做,有您的苦衷。因为历届刑律使都是中饱私囊,与皇恩庭的人如一丘之貉,老百姓有理没处讲,有冤不得伸,如果老爷您能多干几年,就可以让齐骥郡百姓少些冤假错案,还百姓多几年的公道。”
沙如画半欣慰半无奈的道:
“哎,还是夫人知我苦心啊!”
沙如画一口喝干了茶杯中的水,夫人一边拿起待续水的茶杯,一边继续问道:
“可这次,皇恩庭的人又要老爷做什么?让老爷今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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