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她说,景淳,你嫁给一个男人,在中国这样的大环境下,从来不是单纯的嫁给了一个男人,而是要嫁给他的整个家庭,如果他肯用自己的全部来护着你,那么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值得你去闯一闯试一试。
可若是那个男人,他护不住你,那个男人的父母,十分的不喜欢你,景淳,你一定要慎重。
她那时候说什么,她说,嫂子,你放心吧,林垣会对我的好。
林垣对她好吗?
景淳那一刻想起这些话,不由得有些迷茫。
他不曾对她不耐烦过,也不曾说过重话,更不曾动过手,可她为什么觉得,他们现在越来越遥远了?
他回来的越来越晚,他不肯碰她,他说,景淳你给我时间。
她一直都在等。
她不知道她要等多久。
林垣知道他的母亲很不喜欢她,可他为她做了什么?
她在林家受了委屈的时候,林垣只会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安慰她一句,婆婆年纪大了,嘴碎,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现在想来,他除了这一句毫无任何作用的安慰之外,他什么都不曾为她做过。
景淳也是心高气傲的女孩儿,虽然那一次的事变,像是敲碎了她的脊骨,可她到底冠着傅姓,她仍有着傅家人的血液在体内流淌。
那一日,林太太说到最激动的时候,景淳忽然推开书房的门沉默着走下了楼来。
楼下客厅里的几个女人都惊愕的抬头看上去,林太太像是忽然被掐住了脖子的一只鸭子,嘎然的没了声音。
654 她这个曾经贫穷落魄的女孩儿,却抢走了公主的男人。()
654她这个曾经贫穷落魄的女孩儿,却抢走了公主的男人。
楼下客厅里的几个女人都惊愕的抬头看上去,林太太像是忽然被掐住了脖子的一只鸭子,嘎然的没了声音。
景淳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她的神色很淡,淡到了极致,就透出了冷来。
那几位太太都有些不安起来,毕竟,曾经有关傅景淳被人‘欺负’的流言,可是曾在宛城流传过的。
林太太心里也害怕,却仍是强撑着,要摆出做婆婆的谱儿来,就那样端然的坐着,看着景淳下楼,也不过眼皮撩了撩,淡淡一句:“你在家啊,没出去?”
“对啊,幸好今日在家,不然怎么能听到这么精彩的观点呢?”
景淳这似笑非笑的一句,瞬间刺中了林太太心虚之处,她将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搁,当即拉了脸:“你就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你还有没有规矩教养!傅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你这样的媳妇我们林家可要不起!”
她显然是气急了,没想到傅景淳一向闷不作声,看着极好欺负的样子,竟然会在今日公然给她没脸。
林太太板着脸高声叫佣人打电话给林垣,让他回来离婚,说这儿媳妇要不得了。
家里佣人哪里敢去打电话,几个太太也连忙劝着。
林太太见景淳沉默不语,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以为她是有些害怕了,不免心中得意,却更是做出委屈的样子来,对几个太太道:“……自嫁入我们家里来,我拿她当亲女儿看待,连儿子都靠后了,没说过一句重话,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她今日却这样不给我脸面……”
景淳轻轻笑了一声,“太太,我且问您一句,您说您把我当亲女儿看,是真心还是假意?”
林太太自然毫不犹豫说道:“自然是真心的,难道还有假不成。”
景淳就点了头,缓声道:“好,既您把我当成亲女儿看,那我今日就假设一下,问太太一句,若我这个亲生女儿遇了意外被男人欺负了,是天生下贱自找的该去自杀明志,还是您这个母亲拼了命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呢?”
“自然拼了命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那太太又是如何得知,那些被欺负的女人和孩子,是无辜的可怜人还是天生下贱?若太太不知,为什么下那样断论?还是,身为女人,活在这世上,被男人强。奸了,只能去死才算是深明大义保全了自己的清白和家族的名声?活着,就是苟活,就是下贱?”
景淳这一串质问,掷地有声,在场众人不由得都静了下来。
林太太说不出话来,家里佣人也沉默的可怕,那几个太太却点了头附和她:“我觉得景淳说的有道理……难不成咱们女人做了受害者,还要再死一次?”
“是啊,明明是那些混账不要脸的臭男人才该死!”
林太太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极其难看,难看到看着景淳时,她眼底的厌恶和痛恨,已经遮掩不住。
可景淳却没有低头,就这一次,无论林太太怎样生气,无论林垣怎样和她说,她都不肯去说一句‘对不起’。
昔日那个干净清白,骄傲却又美好的傅竟行她已经死了,可她的身体里,还残存着这最后一丁点的傲骨,她无论如何,都不肯丢弃,也不会丢弃。
林垣因为这件事,和她足足冷战了半个月,他们也是前几日方才和好。
但今天早晨她出门,林垣主动说要送她的时候,林太太的脸色还是难看极了。
她和林太太,至今仍是不曾和解,景淳也打定了主意,什么问题她都能退让,但就这件事上,她绝不会退。
她没有错,就如掌珠说的一样,她没有错,错的是李谦,错的是她的亲人,错的是那些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却仍是从骨子里瞧不起她作践她的人。
大雨顷刻而至,景淳站在玻璃廊檐下躲雨,给林垣打了一个电话。
下雨天不好打车,她想让林垣来接她。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没有人接,景淳没有多想,直接按了重拨。
这一次倒是很快有人接了起来,景淳忍不住嘴角微扬:“林垣你在公司吗?下雨了你来接我一下吧……”
“林先生这会儿在忙着呢,您是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一把很好听的女声,景淳愣了一下,旋即却是很快应道:“你是林垣的秘书吧?我是他的太太,等他忙完,请你让他给我回一个电话吧。”
“原来是……林太太啊,好的,我会帮您转告林先生的。”
景淳总觉得那女人这句话回的有些怪怪的,更何况,她的号码在林垣的手机上会显示备注名字的吧,身为他的秘书,难道会不知道他的太太是谁?
景淳满腹狐疑,却还是礼貌道谢,挂断了电话。
逆着光站着的女人,近乎透明的丝质睡袍裹住了过分纤瘦的身段,倒是有一头好头发,却也只有这头发可以拿得出手了。
她手里把玩着林垣的那一只黑色手机,嘴角带着淡淡玩味的笑意,冰凉,却又讥诮。
林太太……嗬,那个金尊玉贵的千金大小姐,如今还不是成了她安露的手下败将。
谁能想到呢,昔日风光无比高高在上,男生都不敢靠近的公主,如今却这般的可怜。
而谁又能想到呢,曾经穷的落魄的连一件合适衣服都没有的女孩儿,如今却抢走了公主的王子。
安露将林垣的手机直接关掉了,她转过身去,看到林垣的白色衬衫在沙发上凌乱扔着,她伸手捡过来,将自己身上的睡袍脱掉,然后把这件白色的衬衫套在了光螺的身上。
655 你不过是一个廉价的‘工具’而已()
655 你不过是一个廉价的‘工具’而已……
安露将林垣的手机直接关掉了,她转过身去,看到林垣的白色衬衫在沙发上凌乱扔着,她伸手捡过来,将自己身上的睡袍脱掉,然后把这件白色的衬衫套在了光罗的身上。
林垣正靠在床头抽烟,一手在平板上敲着什么,听到她推门进来的声音,林垣头都没有抬,只是似有些不耐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安露脸上的笑意暗了暗,可她却仍是一如往常那样温婉文秀的缓步走过去,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臂:“阿垣,你太太刚才打电话过来了,她把我当成你的秘书了……”
林垣原本还在漫不经心的抽着烟,听得安露这一句之后,他忽地抬起头来死死盯住了安露,而夹着烟的那一只手,却忽然紧紧扼住了安露的脖子:“你和她说什么了!说,一个字都不许撒谎!”
安露那一张只算清秀的脸瞬间因为这惊吓而变成了一片惨白,她簌簌的颤着,眼泪不断的往下掉:“阿垣,我没说什么,我知道轻重……”
被林垣掐住的脖子疼的钻心,安露却连挣扎都不敢。
林垣指间的香烟几乎烫到了她的侧脸,她疼的倒抽冷气,眼泪纷纷下落,心中却更恨那个女人。
为什么你犯下的罪孽和过错,却要让我来受这样的折磨?
你既然被人强。奸了,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嫁给阿垣?像你这样的贱人,哪里来的脸面在外面抛头露面?
你让阿垣日日消沉,他不敢对你发怒,却只能将一肚子的怨气发泄在我的身上……
林垣待她有多无情,她对傅景淳的恨就有多深。
她为什么不去死呢?她被人强了之后,怎么不自杀呢?如果是她,她早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她再优越,再出身好,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她永远给不了阿垣清白干净的身子,可她却是把初夜给了阿垣!
林垣松开手,安露捂住脖子软软瘫坐在了地上,她泪水涟涟,却不敢哭出声,爬过去紧紧抱住了林垣的腿:“我什么都没说,阿垣,我看她连着打过来,怕她有什么事,我就接了,我说我是你的助理秘书……”
安露嗓子嘶哑,被狠狠掐过的脖子疼的火烧火燎,她却不敢叫一声委屈。
“以后不许碰我的电话。”
林垣把安露细瘦的手臂推开,安露像是破败的一片叶子一样,软软倒在了地上。
“我记住了……阿垣,你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露低低的啜泣着,裸露在外的两条细瘦伶仃的腿上,却是一片一片的青紫淤痕。
她知道,林垣在她身上不过是发泄而已,他爱的人仍旧是傅景淳,只是他无法接受傅景淳被人玷污了,他过不去那一道坎,他解不开心结,以至于如今,他走火入魔了一般矛盾。
他心里惦记着傅景淳,却又无法原谅她失去贞洁,他所有的怨气,愤怒,不甘,就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去,甚至就连她的初次,他都没有丝毫的怜惜。
安露只要想到林垣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不停唤着傅景淳的名字,她就恨不得将牙都咬碎,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安露,我早以和你说过,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给你钱,你让我睡,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她才是我的妻子,我林垣的太太,有资格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的人,你如果安分守己的待着,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如果你想要算计什么,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林垣点了一支烟,不屑的看了安露一眼,起身走到窗前,沉默的看着外面铺天盖地下着的大雨。
他还记得,他早上开车送她去培训处的时候,她下车时给他的那一个柔柔的亲吻。
如果那一切没有发生该多好,如果她仍是他心中那个干净美好的傅景淳,又有多好?
为什么她要被李谦那人渣给糟践了,为什么她不能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非要晚上跑去外面?如果她乖乖的待着,李谦难道敢去傅家动她?
他那么爱她,爱到能容忍下这一切,爱到全城的人都嘲笑他带了绿帽子,可他还是娶了她……
但她又做了什么?婚礼那一日公然有男人拦了婚车送东西给她。
他还记得,他们婚后,她有两次回家时手中都抱着一些小东西或者小礼物,她总是很坦荡,说是有人匿名送到培训教室去的,她怕是一些学员送的,不好扔掉,就带回家来全都锁到了储物室里。
她没有任何异样,他也知道她心里只有他,可他却总是忘不掉,忘不掉她抱着那些小小粉嫩的盒子走在阳光里带着笑的模样。
他总是忍不住就把这一切都联系到婚礼那一日那个男人的身上。
可她的世界又那样的简单,简单的除了他,又还有谁?
他明知道不该怀疑她,可他却再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对她全身心的信赖。
林垣抽了几支烟,转过身沉默的去了盥洗室,他很快洗漱出来,换了干净衣服,看了安露一眼:“等雨停了,你自己打车回去。”
安露呆呆坐在沙发上,“阿垣,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林垣打开钱夹,看也不看抽出一沓红色票子扔到她身边:“拿了钱,就把你的嘴闭紧一点,不要到头来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露看着散落在沙发上和地上的那些钞票,轻轻的笑了笑,她笑到最后,眼泪却滴了下来。
656 一个人站在大雨倾盆的街头,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直到()
656 一个人站在大雨倾盆的街头,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直到…
安露看着散落在沙发上和地上的那些钞票,轻轻的笑了笑,她笑到最后,眼泪却滴了下来。
林垣走了,安露站起身走到窗前,她打开窗子,冰冷的雨水泼洒进来,冷的钻心彻骨。
她缓缓的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林垣,你一直都在说我们是可取所需,可你又知不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在偷偷的卑微爱着你,可是我连对你说出这个爱字,我都没有勇气,我也没有资格。
我知道,我穷,我生的也不如她漂亮,我出身卑微,遇到你之前,我打三份工还养活不了自己的家人。
你给我钱,换取我的身体,你说我们互不相欠,可你把我的心拿走了这怎么算?
林垣,你不该这样对我,我只是太爱你,我才心甘情愿这样糟践自己,我有什么错呢?
安露看着那一地的钞票,哭着哭着又笑出声来,林垣你到底还是要去找她了吗?
是啊,她是你的太太啊,明媒正娶的太太,我不过是你发泄的工具,一个工具的死活和情感,又有人在意吗?
安露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道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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