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九阿哥- 第15部分

　　　　梁九功会意，端了些烤肉来。

　　　　康熙拿起一个肉串，浅尝了一口，麻辣鲜香，味道是不错，难怪小九吃的移不动脚。

　　　　不知不觉中，康熙进了不少。

　　　　梁九功看得，脸都要笑开了花，这些时日，因为朝堂上的事，皇上食欲不佳，膳食也就用了一点，现下好了。

　　　　九阿哥果然是福星啊！

　　　　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康熙御驾离去后，成年的阿哥一个个离开，他们每日也不是无所事事，已经学着处理事物。

　　　　剩下的，都是年岁没多大的，年长的一走光，没了约束，顿时撒了欢的玩，在草地上打打闹闹。

　　　　太阳照射，微风徐徐，胤禟找个地方一躺，听着耳边的吵闹声，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等胤禟一觉醒来，悬挂于高空的太阳越发炙热，已经是申时了（下午3点到5点）。

　　　　摆了摆手，结束了大家的玩闹，叫了奴才们过来，把各位小阿哥、公主送回宫。

　　　　一场烧烤宴，众人乘兴而来，乘兴而归。

　　　　一向淡然的七阿哥胤佑表示，下回有这样的活动，绝对到场。

　　　　胤禟为自己点赞，笼络人心方面，自己真是一把好手。

　　　　眼看一年年长大，离九龙夺嫡的日子，越来越近，胤禟不是不急，可是急也没用。

　　　　和众阿哥打好关系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在九龙夺嫡开始做个看客，保持距离，不要搅入其中。

　　　　五阿哥不就没参与吗！最后好好的，胤禟相信，他也可以。

　　　　康熙三十五年

　　　　胤禟十三岁，少年模样出类拔萃，身姿渐渐抽长。

　　　　过年时，宫里大肆铺张，装点喜庆，极为热闹。

　　　　可再好的东西，看得多了，也是无趣，胤禟心不在焉的坐在阿哥席上，思绪飘远。

　　　　今年不是太平的一年，准噶尔丹再次叛乱，康熙第二次御驾亲征，中途颇有波折，胤禟在考虑，要不要随行。

　　　　有句话说的好，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才是男儿所为！

　　　　想到这里，胤禟下了决定。

　　　　二月，准噶尔丹再次闹出动静，康熙怒不可遏，亲统六师出征，太子胤礽留守，凡部院章奏听太子处理。

　　　　胤禟请命随行，宜妃惊，帝批准，有历练之意。

　　　　除了九阿哥外，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一同随行。

　　　　大军一路经沙河、南口、怀来，三月初十出独石口，后续粮草跟不上，康熙下令一日一餐。

　　　　行军这么久，对胤禟来说，无比累，然兵士们没有喊累，他这个天天骑在马上的阿哥，喊什么？

　　　　有几次，胤禟都想回京城，那里多舒服，锦衣玉食，处处有人服侍，可路是自己选的，咬着牙也得走完。

　　　　一日一餐，康熙以身作则，谁劝阻都没有用，帝王都这样，兵士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本因为粮食日益稀少，涣散的军心，重新聚集起来。

　　　　“九阿哥，您多吃点。”

　　　　胤禟面前放了两个馒头，一盘青菜，一小碟肉，一碗粥。

　　　　身为阿哥的他，也只能吃这些东西，可想而知，其他人吃的是什么。

　　　　胤禟好的吃惯了，实难下咽，馒头只吃半个，又吃了点肉和青菜，喝了些粥，就放下了。

　　　　行军路很是艰难，没有亲身体会的人，根本不清楚。

　　　　又逢天气寒冷，呵出的一口气，都冒着白色烟气，浑身冻得直哆嗦，手脚冰凉，连兵器都握不住，这种天气赶路，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起来。

　　　　短短一月，胤禟感觉，从里到外，彻彻底底被打熬了一遍。

　　　　果然，唯有艰苦的环境才能磨砺人。

　　　　连他在内，随行的阿哥，都廋了。

第36章（）　
大军绵延数里；白天行军；夜晚搭营帐休息。

　　　　胤禟骑在马上；身披紫色狐裘披风；将寒风挡在外面。

　　　　前后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兵士；踏踏踏；整齐划一的行走声，盔甲摩擦声；阵容颇为震撼。

　　　　到了中午，原地休息；大军吃的是硬邦邦的干粮，喝的是烧煮的热水。

　　　　“九阿哥；皇上让您过去。”

　　　　就算是短暂休息，仍旧以极快速度，搭起了一座营帐；供皇上安置。

　　　　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都以成年；分别统领一军。

　　　　胤禟年少，本来是要待在康熙身边；但他不愿意，康熙也就随他去了。

　　　　没有跟在康熙身边，胤禟就很自由，除了康熙；和胤禛、胤祺外；没人能管束他。

　　　　随意骑马跟着大军；只要不脱离就行。

　　　　“驾。”胤禟一勒缰绳，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在最中央，守卫最严密的地方，一座白色帐篷耸立。

　　　　胤禟到了这里，不得不放慢速度。

　　　　行到近前，翻身下马，自有侍卫把马牵到一旁。

　　　　“皇上，九阿哥来了，在外等候。”

　　　　“让他进来。”

　　　　有了康熙这句话，外面把守的御前侍卫，才放行。

　　　　胤禟见怪不怪，别说是在这里，就是在皇宫，都需要禀明，经康熙允许后，才能见驾。

　　　　“给皇阿玛请安。”胤禟跪下行礼。

　　　　“起吧。”

　　　　胤禟站起，嘴里抱怨道：“皇阿玛，打仗真累，儿臣这段时间都瘦了不少。”

　　　　“当初是你请命要来的，还没开打呢，就叫累，上了战场，岂不是更要向朕抱怨？”康熙的态度很随和。

　　　　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如普通的父子，胤禟是没大没小惯了，康熙是纵容，自胤禟死里逃生，获得的宠爱更重。

　　　　胤禟瞅了瞅帐内，地上铺着一层兽皮，火炉子点着，他毫不客气的坐下烤暖。

　　　　“成何体统。”康熙斥道，语中却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胤禟笑吟吟，将冰冷的手，贴近火炉，感受着温暖，舒服的叹息一声，“皇阿玛，你知道儿臣的身子弱，不暖暖，生病了怎么办？”

　　　　“听说这段时间，你用的膳食很少，是不是不合胃口？”康熙带着父亲的关心。

　　　　皇阿玛是金大腿，抱紧了，日子乐无灾，胤禟自然往好的说，“军中所剩粮草不多，眼看着将士挨饿，儿臣食不下咽。”

　　　　康熙对自身严苛，对三个儿子，真的没话说，他自己一日一餐，三个儿子，饭食是一点都不少。

　　　　明知道胤禟是胡说一通，康熙也很是欣慰，至少懂事了不是吗？

　　　　身为皇帝，哪有可能那么清闲，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禀报声音，“四阿哥、五阿哥求见。”

　　　　胤禟听到名称，准备站起来的动作停止，要是将军、统领来了，他肯定是要起来，但现在来的是自家亲兄弟，也就不必了。

　　　　胤禛、胤祺大步进来，一眼看到的就是胤禟，大大咧咧坐在那，两人一致的选择了无视。

　　　　“给皇阿玛请安。”

　　　　不同于胤禟的闲散装束，两人一身蹭亮的盔甲，英俊潇洒，威武不凡，即使卑微的下跪动作，仍身姿笔挺。

　　　　胤禟很羡慕，他人小个小，身上穿的也就是一层软甲，哪有两人身上的好。

　　　　康熙叫起后，胤禛、胤祺逐一开始禀报。

　　　　胤禟思维发散，内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什么都没听进去。

　　　　“九弟。”胤祺猛使眼色，眼都快抽筋了。

　　　　“啊。”胤禟迷茫，不是谈军事吗？

　　　　“让他留下吧。”康熙道。

　　　　胤禛、胤祺恭敬告退。

　　　　“皇阿玛，之前怎么了？”胤禟想了想，还是回忆不起来。

　　　　“没什么。”康熙见胤禟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

　　　　确实是没什么，胤祺只是看胤禟在康熙面前，太放肆了，想要将人叫出去，点醒几句。

　　　　谁知，胤禟在发呆，胤祺的一番眼色，算是白使了，完全接收不到。

　　　　康熙说没什么事，那就真的没什么事，胤禟不在挂心。

　　　　中午稍稍休息后，再次拔营。

　　　　康熙御驾亲征，所乘的是马车，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着，胤禟骑着马，远远缀在后面。

　　　　哒哒哒，马蹄声，胤祺靠近过来。

　　　　“五哥。”胤禟打招呼。

　　　　“九弟，皇阿玛在宽容，也不可放肆！”胤祺严肃道。

　　　　胤禟脑袋有点懵。

　　　　见胤禟这个样子，胤祺声音有所缓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们和皇阿玛先是君臣，后是父子，不要逾越了。”

　　　　胤禟明白了，登时那个汗，他怎么会没有分寸呢？竟然因为这点小事，连累五哥亲自跑一趟。

　　　　不过，对于胤祺所说，胤禟并不是全部认同，“五哥，你知道皇阿玛的想法吗？”

　　　　不等胤祺回答，胤禟自顾自的说下去，“皇阿玛是君没错，但他更是一位阿玛，因为是阿玛，所以我们在上书房学习，三天抽查一次课业。”

　　　　胤祺微愣，一时说不出辩别之语。

　　　　胤禟继续说，“五哥对皇阿玛多是敬吧！敬是没错，但皇阿玛去掉皇字（阿玛），一位阿玛，就难道不想子女亲近吗？”

　　　　胤祺哑口无言，皇阿玛在阿哥、公主眼里都是高高在上，谁想过这一点。

　　　　“看，大家都是这个想法，面对皇阿玛敬畏而拘谨。”捕捉住胤祺的表情，胤禟叹息。

　　　　“皇阿玛对我是纵容了些，那是因为我把他只当阿玛看，可以亲近、抱怨，耍无赖。”

　　　　胤祺久久回不过神来，胤禟的话，对他是有颠覆性的。

　　　　胤禟也不急，慢慢等着。

　　　　良久，胤祺才眼神复杂道：“九弟，你看的真透！”

　　　　胤禟笑了笑，不答，总不能说，他是处于旁观者角度，才发现的吧！

　　　　“九弟，纵使如此，也要把握好分寸。”胤祺慎重教导。

第37章（）　
胤祺还有事；和胤禟说完话；便驾马而去；一席谈话；他也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胤禟目送着胤祺离开，轻轻一笑。

　　　　“驾。”一甩马鞭；纵马狂奔。

　　　　可惜的是；天气太冷，扑面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跑了没多远；不得不放慢速度。

　　　　对此，胤禟颇为惋惜。

　　　　有了一回教训；他再也不敢驾马太快，让马儿一步步慢走着。

　　　　不知不觉中，来到大军的最前部分；远远的；便看到一道醒目的身影。

　　　　四阿哥胤禛，他的身边跟着几名将领。

　　　　胤禟刚发现他们；那边也察觉了，一位位转头看来。

　　　　四阿哥胤禛说了些什么，然后一人骑马靠近过来，“九阿哥；四阿哥说前面危险；弄不好会被准噶尔丹袭击；让您去后面。”

　　　　胤禟撇撇嘴，就算担心他，也不用将他想的无用吧！

　　　　能文能武，怎么说也是个全才。

　　　　不过，看到胤禛投来的目光，胤禟觉得自己乖乖听话的好。

　　　　懒再返回，胤禟直接勒停马身，等到后面的赶上来再走。

　　　　就在这时，出了变故。

　　　　砰砰砰！连续不断的声响起，位于最前面的将士，瞬间成排成排的倒下，这可不是拍电影，鲜血飞溅，硝烟的气息弥漫。

　　　　胤禟瞪大了眼，他以为战场上的血腥是可以接受的，却没想到，自己高估了自己。

　　　　看着激烈的战况，不断有将士倒下，再也站不起来，手脚有些发抖，他努力深呼吸，想要冷静下来，然而耳边的嘈杂，却无法真正静下心。

　　　　那名将领脸色大变，几乎想立刻冲上前，眼角余光看到胤禟，转变了主意，横着马身，护在胤禟跟前，语气快速道：“九阿哥快走。”

　　　　说完，不等胤禟回答，直接狠狠一鞭子抽在胤禟骑得马身上，那马吃痛，甩起蹄子，疯狂奔跑起来。

　　　　何谓脱缰的野马？胤禟总算体会到了，凛冽的寒风扑面，他伏在马背上，压低身躯，尽量稳住身形，不被甩下来。

　　　　“九阿哥。”大军队伍里，一队人马大惊失色。

　　　　顾不得再隐藏，赶紧策马追了过去，九阿哥若有什么损失，他们一个个都别想活！

　　　　这些人，是康熙安排保护胤禟的。

　　　　胤禟努力控制马匹，可是这匹马不知发了什么疯，双眼通红，横冲直撞，唯一让欣慰的是，好在没有往交战场上钻。

　　　　不然，胤禟有几条命，也给折腾没了。

　　　　越跑越偏远，两个时辰后，轰隆一声，马儿四蹄一软，力竭而死。

　　　　胤禟早就觉得不对劲了，累的不行的他，借着体内最后一点力气，翻身下去，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才止住冲势。

　　　　好歹，没顺着马倒下的力道，一头窜出去，那样非得断胳膊断腿不可，重则连脖子也给折了，死的不明不白。

　　　　胤禟在地上歇了一会儿，站起来，四周一片茫茫枯草，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

　　　　真是倒霉，胤禟嘴角抽了抽，将身上沾染的尘土拍尽。

　　　　在看看身旁的马匹，口吐白沫，眼睛已经无力闭上。

　　　　绕到后面，胤禟满头黑线，眼皮一跳一跳的。

　　　　难怪、难怪一向温驯的马，突然发了疯，问题原来是出在这里。

　　　　只见，马儿的臀部部位，那个啥位置，一道血淋淋的鞭痕，横贯而过，极为醒目，胤禟闭上眼，不忍再看，惨，真惨啊！

　　　　等啊等，天越来越晚，气温越来越低，仍没有人赶上来。

　　　　风呼啸的刮着，无遮无拦的地方，几乎把人刮飞出去。

　　　　胤禟缩着身子，靠在马旁，用厚实的披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马上挂的剑，紧紧握在手中。

　　　　草原上很危险，切不可掉以轻心！

　　　　夜晚降临，银月升空，狼吼声此起彼伏。

　　　　胤禟脸色微微一变，握剑的手冒汗，不好，狼的鼻子很灵的，马身上有道血色鞭痕，散发着血腥味，弄不好会引来狼群。

　　　　这么想着，不敢耽搁下去，忙起身。

　　　　往哪走呢？

　　　　这又是一个难题，胤禟咬了咬牙，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在漆黑的环境中行走，四野安静，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不知走了多久，胤禟又渴又饿，他的身子本来就算不上强壮，大口喘息着。

　　　　一边忍着难熬的饥饿，一边还要小心着四周，胤禟当真是精疲力尽了。

　　　　站在原地，手扶住膝盖，半天也没在向前移动一步。

　　　　火光！是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