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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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缚-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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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月了,每天都要劳杗罡这小老头给她烧水,说实话,确实有些娇惯。

    苏白觉得,每天洗澡爱干净没什么,但总折腾一个老头儿来做这些粗活,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放任这孩子以为别人为她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未免不妥,据她所知,一直以来撄宁都从未对杗罡的这份劳碌说过一个谢谢。

    想到这,她便朝那屋子迈步而去,那内插的房门竟自动打开,这袭白衣直身入内。

    “撄宁。为师不是让你回来先打坐两个时辰?”

    随着她这一声唤,屋中顿时传来一声娇惊:“啊!师傅!”

    忽而似又想起什么似的,竟一改“遇狼”的态度,水里打着小水花扭捏起来:“徒儿这就打坐…虽然都是女人,除了母妃与小良,被人看到身子,还是会有点害羞…这个…师傅能不能…”只瞧那桶中之人扭捏之下,竟终于鼓起勇气,猛地起身自浴桶爬出来,似乎是来源于作为正式弟子的自觉与妥协,一边出浴一边还红着脸说道:“徒儿这就穿衣打坐,这就。”

    苏白眉梢微微一跳,脚步当即止住,盯着这“美人出浴图”,那波澜不惊的面上终于像是崩裂的冰山,扯动了唇角怪异的抽搐起来。

    她看到了什么?

    对她没看错,她这娇滴滴的小徒儿,平胸、带把,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儿身!

    此时正娇凝着自己的手指,羞答答的说道:“虽然师傅也是女人,可是师傅这么盯着撄宁看,撄宁会害羞的。”

    这一瞬,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还未待撄宁穿衣服,那头白衣便转身如风似的帅气离去,留下一句无悲无喜的句子:“以后要洗澡,只能自己烧水自己挑,这是门规。”

【133】请仙入阵() 
次日凌晨,这漫漫长夜两弟子都睡下了,苏白还在屋里折腾着阵法,此时银龙应邀前来,一入屋就瞧见了屋内早已置上隔音的阵符,金色的龙眼一眯轻跃上屋堂书桌,懒洋洋的盘起来,适才问道:“你还没跟你师弟交代过,闭关的事。”

    苏白手中布阵,人未抬头,倒是回应了句:“难得他勤修忘时,等他收功出门,杗罡会代为转告。”

    “你就不怕你闭门不出渡劫时,他又跑出谷去?”

    昨日她已将大阵封禁,暂时没人可以出得去,自然不会担心这一点,也不想去解释什么,她知道银龙并非是真在问她,只不过是随口搭些话题罢了。

    将阵法部署完整,把那所谓替身也安置得当后,苏白才抬眼正视银龙的眸子:“入阵吧。”

    她总有种感觉,自几个时辰前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似乎是在暗示着她灾厄既至,究竟是什么样的血光之灾,她参不透,卦中自也显示此劫难避,而正巧撞上明日便是三月整之后换血的契约,怪不得她如此谨慎。

    只但愿,此劫是今日应验,切莫推到明日罢。

    不过做好最坏的打算,算不得是多余,此阵便是思虑了这样最坏的可能而置下,若当真在明日才应劫,局时有银龙护法撑过十二个时辰想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见银龙入阵,苏白催动位于坤位的替身符刻,口中振振有词的念着,约莫三四分钟,便见那头的咒刻骤生异变,此时苏白再将手臂划破,集了半碗鲜血,又加速催动着咒术。便见这碗鲜血好似被釜底抽薪,逐渐消减下落,而另一头坤位的符刻竟诡异的溢出鲜红来,那木刻小人身上正如沁汗般挤出点点血珠。

    “敕!”苏白将手诀一合,同时自储物手镯里祭出一个诡异幽森的黑锦带,锦带上绣着一条双头蛇,此蛇无尾活灵活现,此物是早先收拾那疫魔所获,算是个邪物罢,却也正好能派上些用场。

    见她催动着此物裹在那替身木人之上。当即又掏出四张符纸,朝着那头挥洒去“四方合合,断其六觉。赦缚其身,焰斩因果!”见那四符咒将木人与蛇锦包裹住,冰凉的手指遂速速咒诀一合,敕令:“疾!”

    瞬时,那四张符咒齐燃。顷刻烧尽化成四条红烙的铁链齐齐收紧!

    “滋~”

    铁链的滚烫像是转移一般尽数渡到那裹着木人的黑锦带上,瞬时黑锦中那两面蛇化作活物挣扎起来,应它无尾,前后两个头便互相撕咬吞噬,只不过刹那,那邪物便头咬头紧缚着里头的木人。此时木人早已被血红染成软物,被这黑蛇勒紧,顿时再生异变!

    只见红木人顿时化作血雾。那血雾呈人形大小,再次聚凝后,竟化作一个与苏白一模一样的人来,做着与苏白一模一样的动作,即便是近距离观察的银龙此时都瞧不出这替身有丝毫的掺假。若不是亲眼瞧着苏白施法,银龙想自己必定一时辨认不出谁真谁假的。

    看到这里。他不得不佩服,这苏白确实是个奇才,这般手法有部分是融入了一些旁门左道之术,显然是从之前收拾了那疫魔身上的东西独自摸索出来的。

    叫他不由怀疑,是否这苏白天生异体,是个上等容器?

    忽闻苏白向他借血,银龙这才收起念想,紧力配合。

    苏白向他索取了三分之一碗的血,仔细的将自己与银龙所坐镇的位置画个圆,将二人圈在这两米多直径的圆圈里,转向银龙:“劳你念上九遍:八方无碍,心静空明。”

    银龙到底不知她是要做什么,只得配合到底,振振有词的重复着那八个字,而整个过程中他睨着苏白忙不见停的掐诀催阵手法,双眼隐隐炙热起来。

    那样的眼神,似乎是一种痴迷。

    像是一个刀客见到了最好的刀法,是的,像极了武痴。

    似乎,他不仅仅是对这些阵法感兴趣,甚至已经产生了想要学悟的执心,究竟这阵法得多玄妙,才能上得了这仙家的心?

    苏白见银龙念足了九遍,便翻手转掐另一番手诀再念:“坐镇于空门,匿于无形,起!”

    应这一声起,整个阵法终于活了过来!

    一瞬间,这屋子被错综复杂的咒印穿梭建起一个个风水格局。

    在这个位置,或许是因为是持阵人所在,银龙能看清楚这些咒印与格局,甚至能看出那些位置多少都暗藏陷阱。

    整个过程,只用了半个时辰,苏白却满头大汗,起阵之后,便闭目打坐运气调养了,看得出她为了这个看似不大的阵法,耗去了太多真气。

    银龙一双金眸熠熠而闪烁,将这阵法细细轮番瞧了个遍,心中惊叹:这绝非小阵,其中繁琐与复杂,其中强劲,绝不是一个区区旋照后期的修士所能驾驭得了的!恐怕元婴期也不过如此,究竟是用了多少巧取才能作下这等效力的阵法?

    奇才吗?

    不,或许他一直还低看了她!

    金眸再次将苏白上下打量。

    苏白这一练气再收功,差不多耗费了一夜时间,她收功睁眼时,外头已然有了山鸡在啼鸣。

    刚一睁眼,便见一双金灿灿熠熠生光的龙眼直盯着自己瞧,苏白这才开口解说:“替身身上的同归蛇与身外的四方符能阻断我与它之间的联系,而借你仙气是从外断绝这空门与阵法的交汇。”

    银龙点点头:“这我看得出来,不过你这阵法不应该是你这个实力的修士驾驭得了的,我一时想不明白。”

    “空有架子罢了。此阵原型虽是鬼谷禁法之一,但骨髓精华之处早已被我修改了七七八八,凑合着驾驭得了,效力恐怕不如你所想,只但愿有用。”

    银龙咧嘴笑了笑,叹着气摇了摇头,虽嘴上不说,心底却想:能改成这样,你九泉下的师傅若是知道了,只怕得高兴得再活了过来,你却如此低看了你自己。

    “阵法已经开启,在应劫以前,你我暂时不能离开这个圈,辛苦你了。”苏白看了一眼门缝隐隐透进来的微光,她知道天既要大亮。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怕这一劫并非是今日或后日赴约,恰恰会是她最虚弱的明日,这份不安她并未与银龙提及,事实上她与九尾签订的契约是她的致命弱点,若非万不得已,不叫人得知是最好的。

    眼下,唯有走一步是一步。

    银龙再次咧嘴笑笑,没说什么,只不过此时他瞧苏白的眼神,似乎少了点生分的距离,隐隐多了几分亲近的色彩。要知道早先再怎么说,他骨子里都是觉得自己是个上仙,而面前的人不过是个凡人,可如今,似乎这个潜意识的高低位份被悄然拆分着。

    盘坐在这空门之处,一大一小都不约而同的闭目凝神守息。

【134】何来深仇?() 
阵中那金色的龙眼缓缓睁开,瞧了一会门缝透来渐弱的光线:天快黑了啊。

    “或许今日相安无事。”盘曲的身子稍稍挪了挪姿势,再缓缓舒展个懒腰,慢条斯理的说道。

    苏白自是听到了,只不过未曾回应,还继续练气凝神,不曾睁开的眼或多或少全然掩盖住了她心中的那份复杂。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应是亥时,今日里最后一个时辰了,苏白倏地睁开双眼,眉间隐皱,淡淡吐出两字:“来了。”

    伴着声起,一阵阴寒迎面袭来,是团黑气,凭着夜里月光挤不进这闭户门窗里,黑气更显得是种无形的存在。

    它的目标显然是冲着苏白而来,却被这阵法之中的替身所迷惑,阴袭入位便顿时止住,在假苏白的头顶盘旋着,还隐隐在这阴风之中隐约听到哀嚎之声,像极了鬼音。

    逐渐的,那团黑气越集越广,竟将依稀寥寥的透缝月光给吞噬个净,整个屋子瞬时陷入极暗的压抑。

    此时苏与龙皆置身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她眉头皱得更紧。

    银龙传音:“这是什么邪物?”

    苏心知银龙定是不晓得这空门早已禁绝一切,也包括声音传出,故而谨慎才用上了传音之法。不过究竟银龙不呆,只消自己开口说话,他自然也能猜出空门功效,便只回了此问:“一半鬼气一半魔气,或许是个魔物。”

    一边,她希望能速战速决,争取在下个时辰来到以前解决了这后患,适才一边回应一边催动手诀,将阵变幻,感受着空中那团黑气竟越挫越勇渐强。好似应验了之前预料,此阵究竟是空有其形,不足以对敌。

    一时间,她心中摇摆不定,是该冒险出空门趁此邪物还受制于阵法时出手一搏,将这后患抹去,还是就此收手,只加强空门护印,叫那邪物击杀替身,试图退一步与假死化此血灾?

    之所以摇摆。是因为之前以为是仇家借旁门左道之术,御邪灵索命,唯有这样才能不受谷外大阵影响。轻易出入,适才她才琢磨起了能困这虚物之阵。没想到出现的,却是个实体,虽看不到,但作为持阵人。她能隐约感应到那黑雾之中阴邪里内有个实体!

    这超出了她的预想,实体是如何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穿过谷外大阵的?

    都说计划不如变化,本想退而求其次,借替身化劫,可如今面对的是实体,显然那些鬼气幽森与魔气缭绕皆掌控在内里那看不见的实体手上。若放任它“杀了自己”那所谓的替身,她能保此邪不会转过背又去为害谷底其它人?

    阴邪出,血光之灾难避。卦象如此说。

    不由得。她想起李村那场悲剧,眼前这压抑人的黑暗有一半就来自魔气,对魔族,她没什么好印象,可血光之灾又再处处提醒与她。

    原先还一直盘旋的黑气。此时一对深红异芒好似野兽的眼睛,在黑暗中隐隐闪烁。刹那,阴风大作,鬼气大盛,魔气更涨。

    “苏尚清…我终于找到你了…”像是锯木般的声音,搁到耳蜗里,难受。

    紧接着黑暗中那对血红的眼更加清晰,就在傀儡的位置处,一种极其浓烈的腥臭之气顿起,瞬间,那些黑气好似是活了一般,化作无数厉鬼,哭嚎、叫嚣、怪笑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一同向着同一个目标袭去,交织的怪声叫人闻之惊心。

    或许,这一次她赌不起。

    可,那又如何呢?

    “敕!”苏白一声高喝,倏地自地上盘坐的状态中轻跳跃起,手诀快速掐动,口中振振有词。

    同时,那一头的傀儡竟好似与她牵上了平行线,她如何动作,那傀儡便如何动作,甚至连口中咒词都同步而出!

    顿见这阵法翻涌起来,将那邪物紧紧锁缚。

    “苏尚清…怎么会有两个苏尚清…明明嗅到气息…”那锯木般的低嚎音调越来越高:“…只要是苏尚清…都得死…杀…杀杀…别挡着我…让我闻一闻她在哪…”只见那诡异的红眼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忽然从黑雾中挣扎而出,突现一副好似被鬼火点燃了的狰狞之脸,一半脸上赫然拉长的疤痕都被这肌肉拉动撕裂开更大,露出獠牙血自内府阵阵涌出,只冒出个头,便又被稀泥般的黑雾和敷上,隐没在黑暗中:“…苏尚清…无论你躲在哪里…”一时间到底显得有些骇人。

    苏白来不及去思索这邪物到底是谁,为何叫她苏尚清,又有什么仇怨,她只清楚若非趁着替身未被毁掉以前动手,便更不可能收拾了这后患了。

    在这鬼气幽森的锯木声中,苏白已然引着替身施展起了那套诡异的身法,祭出缎云剑作为媒介,冲出空门幻化樱杀而去。

    与那替身不断交替,虚虚实实,用虚来掩盖住真正杀机。

    “苏白,你回来!”耳畔是银龙的传言。

    她飞出几张符在原有的阵法上又补加强,落樱杀的身法却未断,反而更加至极:“我自有分寸。”

    银龙在这一头只能瞧见黑暗中隐约有暗红之眼忽闪,除此便是无尽的黑暗,更不放心苏白,可他如今没了仙骨只是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落魄仙,想帮忙,不过是有心无力,只能干着急:“快回来!”

    “咔、咔、咔、咔”像是骨骼错碎之声,那邪物的眼睛忽然一闭,“…苏尚清…拿命来…”竟一口气从黑雾中挣扎出,带着腥臭之气,倏地拐个方向,向苏白真身袭去。

    这一瞬,她看清了。

    真实的看清楚那狰狞的脸,有几分鸦狩的模子!

    那伤害长短曲折与鸦狩也无异!

    这邪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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