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浅揉着眉头,她微微闭着眼眸。
察觉有细微的声响在靠近,她却还是闭着眼。
似乎,并不害怕,来人是敌人……
君寒将药膳置在书案上。
见苏子浅揉着眉,他不由走上前,替她按揉着太阳穴。
那力道不轻不重,很是舒服。
苏子浅唇角勾着,很自觉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她笑着说了两个字。
“真好。”
君寒挑了挑眉,“真好什么?”
苏子浅白皙的手指,轻快的,一下一下的点着手中的信件。
“你在我身边,真好,你在,真好。”
君寒的唇角不由勾起笑,连着眉毛都弯的厉害,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不是只有女人……才喜欢甜言蜜语。
男人同样喜欢自己的女人,对自己说些动人的情话。
他一只手揉着苏子浅的太阳穴,一只手,将置在书案上的药膳递给苏子浅。
“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苏子浅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涌入鼻尖,一闻便知好苦。
“这是什么,我没有生病。”
君寒笑道,“这是,补药。
古大叔说了,当年他的娘子能这么快的怀上,全是因为喝了这种药。”
苏子浅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红。
“我身体健康,哪里需要喝这种药?”
君寒却是皱了眉。
“本王这么努力,却还是没能让你有身孕,难道是本王的身子不健康?”
苏子浅的脸色更是红晕的打紧。
她接过药膳,将药膳置在书案上。
“这种事情强求不来,不是努力就可以有的,我不管,这么苦,我才不喝……”
君寒闻言不由笑出声来,挨着苏子浅坐下。
他揉了揉苏子浅的头发,“能把你惯的任性点,亦算是本王有些本事……
那就不喝了,晚上我们多加努力便是。”
苏子浅嗔了他一眼,君寒却是更加得寸进尺的道:
“不过本王觉得,只在晚上多加努力,好像力度不够,若不现在我们回房……”
他话未说完,便遭到了苏子浅的反对。
“你的白,日,宣,淫,越发的频繁过分了……”
君寒将苏子浅环在自己的怀里。
苏子浅靠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皆是眉眼含笑。
君寒道,“太医说过,你我多做一些运动,容易让你有身孕,本王哪里过分了?”
苏子浅:“……”
君寒沉静深邃的双眸含着笑意。
不再戏弄苏子浅,他弹了弹她的的额头,问道:
“适才,你的婢女说了什么,让你这般劳心劳神?”
闻言,苏子浅眼里的笑意渐渐敛起。
她的黑眸闪烁着,将手中的信件,递与君寒看。
“穆静是我以前,遣去醉花楼里当帮手的人,不过,她随东陵流素回了晨希国,我们一直有联系,只是很少而已……
回京都之前,我虽没写过信给她,却一直有打探她的消息,后来回了京都,见一直没她的消息,便写过信给她,按理说……
这么长的时间了,她应该收到信件了才是,可信上说,她不曾收到过,还有就是,她说给我写过好些信件,但我……
只收到两封,一封是好久以前的,一封,便是你手里的这一封。”
适才,她没和绿若说,她有给穆静写过信,是因为……
那个时候,她正疑心着绿若。
且……
绿若不管醉花楼里的事有些日子了,亦不想说出来,让她伤脑筋。
君寒接过信件,他看着信件上面清秀的字体,“怎么了,你感觉很奇怪?”
苏子浅点点头,“我在想,要么这封信是假的,穆静自始至终……
只给我寄过一封信,而我寄给她的那封信,她尚未回复亦或者……
她回复的信件,正在晨希国或者然起的某个角落里……
正往我们这边遣派来,要么,便是这封信是真的。
但我写给她的那封信,以及她写给我的那些信件,便值得思虑了……”
君寒默了片刻,道,“你寄给穆静的那封信,本王曾经拦截过。”
苏子浅挑眉看他。
君寒亦回视着苏子浅,“那时你与本王闹得不可开交,你又那般的。
排斥本王,而你却在那个时段,寄信出去……
本王心中不安,便遣人拦下来过,不过……
看了那封信之后,本王又给寄送过去了,没有一直扣留。”
苏子浅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君寒。
君寒的眸色一沉,道:
“本王只扣留了半日,看过了信,本王便给她送过去了,按理说……
这般长的时间,应该到了晨希国,绝没有耽误你的寄信。
还有,若你责怪本王,本王会很委屈,那时本王心里没底,又不知……
你寄信究竟要干什么,这才拦下,没有旁的心思……”
苏子浅掐了他的腰一下,“若是那封信,是我向旁人救助,要离开你的信件,你当如何?”
君寒沉默半晌,然后他道,“本王,会毁了那封信。”
且,是毫不犹豫的毁了那封信……
若是苏子浅……再寄出一封大致一样的信件……
他还有可能,会将收信的那个人……
一同毁去。
苏子浅看了他一眼,她故意皱着眉问,“就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她就不信,若她真的求助旁人,他不会有杀了她的心思……
就算没有,他至少亦会用绿若威胁她,乖乖听话……
他垂下眼眸,望着苏子浅。
“可能,会提前与你圆房,不论你……愿不愿意。”
245。246,别的男人,有本王好看么,竟值得你一直盯着看?()
苏子浅的眼睛微微一缩。
似是没有料到君寒会是这个答案。
君寒却是微微笑了起来,他像是无关痛痒的道髹:
“不是假设么,既然是不存在的事情,如今你再怎么胡思乱想,本王再怎么胡口乱说都好,都是假的,不是么?蠹”
苏子浅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接着刚刚的话题。
“你没有耽误寄信,然穆静说我没给她送过信,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穆静寄出的信,都被东陵流素截下来了,而我寄过去的信,亦被他所截下,毕竟……
在我没有以女装回归醉花楼的时候,我的身份是个男人,东陵流素吃味,故而……
不让我与穆静有所联系,而如今他可能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这才愿意让穆静的信,送到我的手里?”
君寒的视线凝在信件上,否定道:
“你太小看男人的嫉妒心了,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旁的男人,换做是本王……
不出手将那个男人毁了,亦势必会出手,斩断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而你口中所说的那名女子,在你还是男人装扮的时候,便给你寄过信……
若是东陵流素……真想截下来,你不可能会收到的,一封都不会收到。”
苏子浅问,“倘若是无伤大雅的信件呢,就像你拦下我的信件一样……
最后还是寄送出去了,没有扣留不是么?”
“不一样的。”
君寒摇摇头,他缓缓的道:
“本王愿意送出去,是因为本王知道,接收信件的人,是位女子,且信上的内容……
不会妨碍到你我感情的深入,本王才愿意放行,可是你想,东陵流素那时以为你的身份……
是个男人,又是他女人的主子,要么,是他同本王一样,过分的喜欢自己的女人……
才会同意她去关心自己的情敌,要么便是,直截了当的,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不让他们有接触的机会,而你的情况表明,东陵流素是前者,那么……眼下你手中的这封信……〞
“这封信……是假的。”
苏子浅眸色一寒。
她望着君寒,眸子里透着诡异的光芒,道:
“可是,信中的内容,大抵是符合的,穆静是我醉花楼里的人……
在苏丞相尚未谋反之前,我便已经让她安然的回到了晨希国。
她的身份,知情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倘若信上的内容是假的……
那,给我送这封信来的人,必定已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且,了解的还很详细!”
“本王的女人,就是聪明。”
君寒打了个响指,他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苏子浅。
指着信件上的一句话,他道:
“给你送信的人,除了那人,亦没谁了,因为这封信主要的问题,是这句:
‘不久前听闻,然起七王爷,那位然起最狂妄的主子,竟娶了一名与你相貌相似的女子,不知那人,可是你?’”
苏子浅看了君寒一眼,视线又重新落在信件上。
她眸色微微晃动,慢悠悠的道:
“我终于知道,这封信怪在哪里了……”
起初,她只是觉得这封信怪怪的,并没有深思……
毕竟,能这么了解她的的,同时还这么了解穆静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苏子浅眯着眼,“若不是你肯定的告诉我,东陵流素不会去拦下穆静的信件,恐怕……
待绿若回来,不论她查到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回信的。”
此人心思细腻,琢磨旁人的心思一流。
他的城府,应该是绝对的高深莫测。
那人……应该也很了解她的性子,更是清楚……她与穆静之间的关系匪浅。
她许久不曾与穆静联络过,却一直得不到她的消息……
如今对方以穆静的名义,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信,她自是喜上眉梢。
若不是感觉哪里奇怪……
她怕是已经开始回信,怎么可能还会去研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子浅的念头尚未转完。
绿若便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七王府。
敲了门,苏子浅与君寒挨肩坐好后,绿若便进了屋子。
她朝君寒和苏子浅行了行礼,然后向苏子浅汇报道:
“王妃,穆静姑娘,确实给王妃写过很多信件,皆由醉花楼里的姐妹代为收之。
当初苏丞相被斩首示众,王妃与奴婢出了京都,醉花楼里的姐妹……
却意外的收到了穆静姑娘的信件,但……
由于不知王妃的真正去处,醉花楼的姐妹便暂时将信件藏好,此事搁置了下来。
王妃重回醉花楼后,一直在处理堆积的公事,加之,醉花楼里的忙碌,她们一时将信件……取给王妃。
昨日又收到了一封属于穆静姑娘的信件,她们这才想起,但此时,先前的那两封信件,却已经不翼而飞……
她们寻了一夜,还是没有找着,怕这封信里的事情是急事,她们这才先遣人送来给王妃。
然后继续找寻……失踪的信件。”
绿若的言外之意,便是这封信……没有问题。
绿若自袖中取出一些纸张,上前递与苏子浅。
她道,“这是穆静姑娘以往的随笔录,虽然这封信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奴婢想……
王妃若是要确认这信上的笔迹,兴许用得上,便把它带过来了。”
君寒将苏子浅手中的随笔录取过,将自己手中的信件微微举起。
两者一对比,字迹倒是出奇的吻合。
君寒的眸光微微一扬。
他望向苏子浅,却见她……已是胸有成竹的笑着,摇头道:
“不,绿若你错了。”
绿若不解的抬眸,只听苏子浅淡淡的道:
“还记得我看完信之后,说这封信怪么,其实不在内容上,而在于用词上。”
穆静那丫头,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女人……
纵使……被她罚过那么多回,穆静还是一个样子,丝毫不知收敛为何物……
可是……
这封信却是写的中规中矩。
一点亦不符合穆静的性子……
苏子浅不信,穆静的性子,在惨遭家族灭亡的时候,尚且没有多少改变……
不过是回了几个月的晨希国,性子便这般的稳重,循规蹈矩来了……
是以……
苏子浅才敢断定,这封信……
是假的!
用词?!
绿若不明所以的问,“穆静姑娘的言辞,哪里有问题么,王妃何以判定,这封信,是假的?”
她起先也起疑,只是……
有醉花楼的姐妹作证,加之字迹吻合……
她自是放下心来。
可听苏子浅这般解释,她却还是云里雾里的。
究竟是哪里不对?!
苏子浅扫了一眼……君寒手中的随笔录和信件。
她的唇角微微荡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道:
“不必去管它是真是假,我们回复就好了。”
……
…………
正月十五闹元宵。
转眼,便到了元宵佳节。
这是一年中,除却除夕夜,京都最为热闹的一个夜晚。
苏子浅为君寒套好了黑色的外袍。
红黑两色相互衬托,给人视觉上不一样的和谐与冲击。
君寒生的好看,容颜入莲,倾城如画。
按理说,他该是那种翩翩佳公子,温润的君子才是……
可……
他眉目间的清冷淡漠又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狂妄之气。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卑倪天下的气质,却更是令人……
不自觉的陷入他致命的漩涡里,眼里心里,只瞧得见这个人。
为君寒换好衣衫后,苏子浅不禁微微摇头,叹道:
“你这般出众,夺人眼球,若你不是身子特殊,恐怕……
这七王妃之位,更应该是那种,旁人挤破了脑袋,踩断了脚趾也想得到的宝座罢?!”
君寒颇为好笑的望着她,他揉着她墨黑的长发,道:
“知道本王的好,你就应该将本王看的紧紧的,这天下的痴情女子还真不少……
你这般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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