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罗希盯着恢复到待机状态的手机,上面那串号码让她倏然瞪大了眼睛。
陆笙?!
“陆帅,你还好吧?”秘书范开知道他今天喝得有点多,在自己的地盘上招待客人,对方又是盛情远道而来。
他不是一个善于虚与委蛇的人,别人劝酒,他很少推脱。
陆笙盯着手里的电话,神智不是很清醒,他记得刚才似乎拨了一个号码,可是拨给谁了,他记不清了,只知道是一串很熟悉很熟悉的数字。
“陆帅,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
他不再去想手机的事情,随手递给小范,“回御桥。”
御桥庭院是陆笙的另一个住处,除了他的秘书范开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在这一片偏远而豪华的别墅区,他的房子并不是最大最显眼的,普通之极。
被外面清凉的风一吹,陆笙的酒意也醒了几分,范开将车子停在楼前,待他下车后才开车离开。
许是听见外面的车声和寻找钥匙的声音,不久,客厅的灯亮了,一个穿着棉布睡衣的女人走过来开门。
见到是他,倒不觉得意外,先是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小心的挂好。
“先生,你到沙发上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熬些醒酒汤。”
“不用了。”陆笙换了鞋子,随手解开衬衫的领口,让呼吸更加顺畅一些。
其实他的酒劲早就过了,除了胃里有些恶心,神智还是很清醒的。
他望了一眼楼上,压低声音,“她睡了吗?”
“先生,这都几点了,只有你们这些夜猫子还精神抖擞的,早睡了。”张阿姨笑着说:“我去给您烧点洗澡水去。”
“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
陆笙径自上了楼,自觉的放轻了脚步,踩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豹子一般不发出任何声音。
扭开门锁,从门缝里泄出一点光亮,那是床头的橘色小灯,柔柔的光晕将房间衬托的格外温暖舒服。
大床中间隆起一块,好像是一座小山丘。
陆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俯下身想亲一亲她的脸,突然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自我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立刻钻进了洗漱间。
等他一身清爽的走出来时,床上的人儿又换了一个姿势,柔嫩的手臂什么时候跑到了被子外。
他先是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然后脱了鞋子上床,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
“开着灯怎么睡?!”他伸出长臂将灯按熄,黑暗中,略显冷薄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额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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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芯
范开一早上赶过来,累得呼哧呼哧的喘气,年轻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
张阿姨正在准备早餐,看到他便热情的招呼,“小范,来得正好,一起吃早餐。”
“张阿姨早,陆帅呢?”
“还没起来呢,昨天回来那么晚,又喝了那么多。”提到这个酒字,张阿姨立刻语重心肠的做思想工作,“小范啊,你每天都跟着他,就不能让他少喝一点,酒多伤身,迟早要害病。”
范开不好意思的摸摸精短的发,“张阿姨,应酬啊,躲不了的,就像陆帅这次授勋,能扯上关系和扯不上关系的都登门庆贺,都是好意,哪个也不能拒绝啊。”
见到张阿姨明显不赞同的表情,范开急忙压低了声音,“其实我经常劝他的,他不听。。。”
“一早上在嘀咕我什么呢?”慵懒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范开急忙立正敬礼,“陆帅早。”
“嗯,早。”
范开往楼梯上看去,陆笙显然才刚刚睡醒,颀长的身躯犹带着一丝懒散,半靠在栏杆上。
“陆。。。陆。。。”范开结结巴巴的差点咬了舌头,这陆帅今天不对劲啊,怎么。。。长发及肩?
他揉揉眼睛,又仔细盯了一会儿,没看错啊,陆帅啥时候留长发了,又黑又亮的搭在肩膀上。
不对,他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呢。
片刻,一个小脑袋伸了出来,闪着同陆笙一样迷离的眸子,小嘴吧嗒着,“范叔叔早。”
小家伙双手缠着陆笙的脖子,无尾熊一样的吊在他的后背,打完招呼又将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爸爸,觉觉。”
“要吃早饭了,爸爸带你去洗脸好不好?”
“不要,觉觉。”小家伙耍赖皮,小脸往他的脖子上拱。
陆笙笑着步下楼梯,声音温柔的哄慰,“乖乖的洗脸吃饭,爸爸回部队给你带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小家伙立刻来了兴致,困意也消散了几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小鸟,会下蛋的小鸟。”
“真的吗?”
“当然,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笙一边哄着女儿一边走进洗漱间,将小家伙放在洗漱台上,叮嘱着,“别乱动。”
他则拿起毛巾放在温水里小心的洗了一遍,最后才拿起来覆上晨醒还略带懵懂的小脸,孩子的皮肤薄得好像透明,嘴巴和鼻子像他,嘴巴和眼睛像她的。。。妈妈。
洗完了脸,小家伙又八爪鱼一样的缠在陆笙的肩膀上,小嘴里嘟囔着,“爸爸,我今天不想去幼儿园?”
“为什么?”
坐到饭桌间,陆笙拿来粉色的小饭兜系在孩子的脖子下面,“今天是你最喜欢的花生牛奶。”
“可是爸爸,我还是不想去幼儿园。”小家伙执拗起来,一只小手握着牛奶杯子,仰起脖子看着他,好像十分坚定自己的想法。
“那你告诉爸爸是为什么?”
这样平易近人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宠溺,直看得对面的范开目瞪口呆,脑袋中飘过一个冷漠刚硬的身影,却怎么也与眼前的这个微仰着头,下巴有着最柔和弧线的男人重叠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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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我不可以告诉爸爸。”小家伙垂下小头颅,不再说话。
陆笙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乖,吃过早饭,爸爸去送你。”
哪怕是陆笙亲自去送她,小家伙下车的时候还是别别扭扭的,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最后在陆笙没有任何让步的目光下终于妥协,“爸爸,那你要带小鸟给我玩。”
“一定。”
“拉钩。”孩子伸出肉肉的小手,熟练的勾上陆笙的手指。
温柔缱绻的笑意如春风般盘踞在唇角,英俊的面容清隽淡然,似一副幽远的水墨画,除了眼前这个小不点,恐怕没有人能在陆笙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糖芯儿。。。”陆笙叫住背着大书包走远的身影,“你忘了什么?”
小家伙大眼睛一转,迈着小短腿又跑回来,隔着车窗,嘟嘟的小嘴亲在陆笙的脸上,“爸爸,我爱你。”
“乖,去吧。”
黑色的车子从幼儿园的门前刚刚驶离,几个小朋友便从角落里蹦出来围住糖芯儿。
“没妈的孩子又来了。”
孩子们做着鬼脸,追随着脚步匆忙的糖芯儿。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小家伙不理身后的人,径直进了教室。
她才不要跟她们解释,她有妈妈,她的妈妈一定是很个漂亮很漂亮的人,总有一天,她会像仙女一样降临在她的面前。
哼,等着瞧好了。
罗希将蝴蝶结的发卡摆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每当她画累的时候便抬头看一看摸一摸。
这是女儿的东西,曾经那样亲密的别在她的发间,上面甚至还留着她的气息。
她只见过她一次,还是她刚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的一团,有些皱巴巴的,粉嫩嫩的,小嘴里往外直吐泡沫,眼睛一直闭啊闭啊,就是不肯睁开,她甚至看不出来她长得像谁。
这宝贵的一次也只有几分钟而已,很快,陆笙带来一个阿姨将孩子抱走了,于是,那是她们母女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现在,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说话是什么声音,她会偶尔想到妈妈吗?
陆笙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她找不到她。
为了见女儿一面,她在他的面前发过疯,撒过泼,但是所有的招术对那个男人来说通通没用,最后,她的无理取闹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他终于肯吝啬她一句,“如果有本事把我勾上你的床,也许,我会考虑。”
这个本事,她昨天刚试过,对他无效。
罗希揉了揉太阳穴,将带着体温的发卡放回原处,低头看笔下的草稿纸,什么时候已经勾勒出一个新的人物形象,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长发上别着一只蝴蝶结发卡。
她慢慢扬起嘴角,下一个故事的灵感突然在脑子里爆发了。
画了几页漫画,清静了两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夏玥一扫之前的浑身戾气,言语之间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希希,这次动漫周刊又是大卖,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营业部加班加点又加印了两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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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舒服吗
罗希将电话夹在脸和脖子之间,另一只手翻着桌子上的资料。
后天她有课,备课还没有做好。
“恭喜夏编辑,月底又有分红赚了。”
夏玥干笑了两声,笑得很不含蓄,马上又话题一转,“我听主编说,你的漫画可能要出单行本哦,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对于一个漫画家来说,他的作品在周刊上连载,最后能成为以一个作品为题材的书籍来发行,那是无尚的荣耀。
“哦,我知道了。”
“你的反应太冷淡了,你应该说,哇,真的吗,那太好了,终于可以发单行本了,我要大红大紫了。”
罗希翻了一个白眼,“你角扮演游戏玩多了吧。”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这可是主编亲自跟我说的,他还说我们B&G的大BOSS也对这件事十分有兴趣,喂,你知道吗,大BOSS啊,那可是我的偶相,圈里有名的钻石王老五。。。”
“夏小姐,我还要备课,再见。”
罗希果断的挂掉了电话,无奈的摇摇头,看来真不能让她闲下来,那个一回家就倒在门口睡着的不知道是谁。
备好了明天的课,她关上电脑。
收拾好所有的资料,躺在床上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视线平行的掠过灯光微黄的小屋,好像难得的享受这么整洁的环境,下个故事开始前,又要有很多的资料送过来,到时候这里又要被堆成垃圾场了。
喜欢画画,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是刚刚会握笔的时候吧,没有画纸便在家里昂贵的壁纸上胡乱涂鸦,把家里的墙壁弄得一团糟,那时候,妈妈还活着,她会护着自己不被爸爸责骂,还会温柔的称赞她。
妈妈总是那样美丽贤惠,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好像天上的月牙,只可惜红颜薄命。
黑暗中低不可闻的一声轻叹,罗希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过下巴。
也是因为这一计之长才使她没有在罗家落败,又被陆笙赶出陆宅后在大街上乞讨为生,相反,她在学生中人气很高,在漫画界以漫小画的名字也小有名气,她把自己的工作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用夏玥的话说就是时刻在拼命,这样辛苦的背后,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在逃避什么掩盖什么。
放在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条短信进来。
她懒懒的按开,“睡不着怎么办?”
又是这小子!
“林铮,睡得舒服吗?”讲台上,罗希似笑非笑的看向靠窗的座位,穿着蓝色校服的男孩正趴在课桌上,因为个子太高,那位置对他来说相对显得狭小,一双长腿不得不微微向前屈伸。
伴着她的话音,一只抱枕同时砸了过来,不偏不斜砸在男孩的头顶,他似被弄醒了,双目迷离,耳边听到同学们的窃笑声,眼中看到的是那个女人冷笑的表情。
他一手拎着抱枕站起来,声音中带着睡意的慵懒,“有事吗,老师?”
“我看你很困,那就站着清醒一下吧。”罗希说完便不再看他,“大家把书翻到第十六页。”
刷刷,一片翻书的声音。
在这所管理严格,作风谨慎枯燥的军校里,罗希所教的美术鉴赏是一门比较受欢迎的选修课,学期前网上选课的时候,她的课总是第一个被选光
九十分钟的课时很快就结束了,下课的铃声一响,大家谈笑着陆续走出教室。
“老师再见。”
“再见。”
等到教室里走得一个人不剩,林铮仍站在座位前,好像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直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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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
罗希走过去,屈指敲了敲桌面,“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上课都睡觉?只是上我的课的时候是这样,还是所有老师的课,你都在睡觉。”
“昨晚的短信没收到吗?”他避开她的问题,只执着在短信上面。
罗希微蹙眉头,“林铮,我再警告你一次。”她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别…给…我…发…短…信。”
“为什么,因为你是我老师?”
罗希不理他,拿起书本往外走,他不依不饶的追上来,紧跟着她的脚步,“你是不是怕我?”
她露出一个嗤笑的表情,对着突然挡在门前的男孩冷下声音,“让开。”
“不让。”
“有意思?”
他不回答,坚定的眼神表明了他死守的态度。
罗希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掰一推,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便为自己打开了一条出路。
林铮痛哼,抱着一只手臂半蹲在地上,很不甘心的盯着那个已经走远了的女人,“罗希,你这么粗鲁,难怪没人要。”
“听说林铮又在你的课上睡觉?”回到办公室,邻桌的同事忍不住问。
罗希放下课本,“你消息挺快的。”
“那孩子自恃家境好,所以有恃无恐,你别太在意,他在别人的课上也是这样。”
“我从来没有在意。”
“他哥哥很有钱,咱们学校的新体育场就是他捐的,我还听说。。。”
罗希笑着打断她的话,“刘老师,你的上课时间到了。”
对于学生的八卦,她没有兴趣。
罗希正在俯首写东西,宣传部的薛部长忽然勿勿走进来,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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