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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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爱情-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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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刑事案件,我们已经报警了。”

罗希冷笑,“有用吗?”

敢在光天化日下私闯民宅又开枪杀人,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劫匪,而且根据秦沛之前的反应可以断定,他早就知道要来的是什么人,所以才会把她藏起来。

就像秦沛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足不出户,又怎么会得罪人,究竟是谁这样残忍?

“罗希。”林子衡将车子往路边一停,来不及锁车便跑了过来,当他看到正被推上救护车的秦沛时,整个人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木然的呆在那里。

听见林子衡的声音,罗希转过头,他站在寒风当中,风吹起大衣的衣角和柔软的发丝,他脸色苍白,好像失了魂魄。

“子衡,你是不是在追希希,追女孩要有耐心,师傅会替你加油。”

“子衡,师傅这一辈子只收过你和希希两个徒弟,所以,你要给师傅争气。”

他喜欢吃秦沛做得红烧鱼,他喜欢练完功跟他坐在一起品茶聊天,他喜欢听秦沛喊他子衡,就像小时候爸爸的声音。

他跟着他学武研道,同时也在这里享受着别致的安宁,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血肉横飞,只有一个老人把茶言欢,慈祥满面。

夏天的时候,柿子树枝叶茂盛,秋天的时候,金黄色的硕果累累,他喜欢吃这种柿子做成的柿子饼,不甜不涩,味道醇美,而能做出这种口味的人,此时正安静的躺在救护车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林子衡走过来,伸手去摸秦沛的脸,他的脸上甚至残存着一丝温暖,“师傅,对不起,子衡来晚了。”

林子衡缓缓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两行晶莹的泪水自脸颊滑落,“对不起,师傅,对不起。”

罗希看着他,默默的闭上眼睛。

救护车驶向医院,两个人坐在秦沛的身边,彼此都没有说话,生怕会打扰他此时的安宁。

直到秦沛被推进太平间,罗希才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倒了下去。

“罗希。”林子衡立刻抱住她,“我扶你过去休息一下。”

她像木偶一样的任他摆布,乖乖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四周包裹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面前不断有医护人员和病人走来走去。

林子衡没有说话,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神色有些黯然。

“子衡,师傅死得很冤枉。”罗希抓紧了他的衣襟,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

“我知道,我不会让师傅白死的。”林子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罗希,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师傅的后事,而且,你不能倒下,知道吗?”

她点点头,重新恢复到刚才的姿势。

林子衡低头看着她,心中想起那晚自己与崔鼎天的对话。

当时,他回来的很晚,没想到崔鼎天也没睡,把他叫到了书房。

“子衡,我听说你在秦沛那里学武,是吗?”

“舅舅,你认识师傅?”

“他是我以前的战友,也是我的老班长。”

林子衡以为他们是故交,没想到崔鼎天说:“子衡,秦沛那里可能有我需要的一样东西,你替我找来。”

“什么东西?”

“一个秘密磁盘。”

“师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别问这么多,让你去拿你就去。”

林子衡并没有去向秦沛讨要什么磁盘,后来崔鼎天催得厉害,他才决定今天过来走一趟,随便编个借口也好回去交差,没想到这一趟竟然就是永别。

虽然他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但不排除这件事跟崔鼎天有关,可是他不能告诉罗希,他怕她会冲动,凭她的本事怎么可能斗得过崔鼎天。

这时,罗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到陆笙的名字,突然眼中泛起浓浓的酸意,“喂。”

“怎么不接电话?”

“陆笙。。。”她忽然哽咽出声,眼泪在眼底凝聚成水花,簌簌而下。

“出什么事了?”他立刻紧张起来,“罗希,你在哪,你怎么哭了?”

“我在医院,师傅。。。师傅他。。。”她捂着脸,突然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林子衡拿过她的电话,“陆,我们在中心医院,秦师傅被害了。”

电话挂了,罗希依然在哭,林子衡哄着她,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刚才她还能冷静下来,但是一接到陆笙的电话,她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急切的想要在疼爱自己的大人面前发泄委屈,她可以在他的面前做到冷静自制,可是换了陆笙,她所有的脆弱与无助都那样鲜明的表现了出来,或许,这就是他跟陆笙的不同,对她来说,陆笙才是她可以依靠与依赖的人,而他永远。。。排在第二位。

林子衡默默的一声叹息,秦沛的死让他心如刀绞,罗希对陆笙的依赖又让他茅盾难耐,两种极端的感情混杂在一起,就像两只尖利的匕首在绞着他的心,每一刀下去都是鲜血淋淋。

之后办了一些手续,警察也赶到了,例行问话时,罗希的情绪一直很激动,谈话不得不中途停止,等到陆笙匆匆赶来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救星,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跑去。

“陆笙。”她扑倒在他怀里。

她的眼睛肿得好像水蜜桃,身子柔软无力的挂在他身上,说话的声音也哽咽沙哑,他心疼的抱着她,轻声安慰,“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杀害秦伯父的凶手,我会让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得到他的承诺,她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到片刻的松懈,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能得到心安,她知道,他会为她摆平一切。

两个警察走过来,“罗小姐,可以继续配合我们做笔录吗?”

陆笙向身后的范开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上前去跟警察交涉。

“原来是陆帅,久仰久仰。”小警察听到陆笙的名字,顿觉如雷贯耳,没想到在这家小小的医院里能看到这种大人物。

“我要去现场看一下。”

“当然没有问题,陆帅请便。”

“我也一块过去。”林子衡的视线从罗希的脸上轻飘飘的扫过,“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杀害了师傅。”

陆笙并没有反对,他理解林子衡此时的心情。

一行人返回到案发现场,再次面对小小的四合院,罗希不由悲从心来,她推开门,幻想能够听到那声熟悉的“丫头”,秦沛依然会坐在柿子树下温一壶茶,品一壶酒,会笑盈盈的看着她,眼底落满了霞光。

可惜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面前的院子空空荡荡,只有那棵柿子树孤零零的挺立。

长寿面看见熟人,精神不济的站起来。

罗希俯身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它的头,“长寿面,以后你只能跟我一起生活了。”

陆笙拍拍她的肩膀,“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他不想让她再次经历那种悲伤,她的眼泪已经流得够多了。

“我跟你一起。”林子衡紧跟着陆笙的脚步,两个人跨过黄色的警界线进了屋子。

这里的多数东西都被警察当成证据带走了,只剩下地面上残留的玻璃碎片。

陆笙捏起一片仔细看了看,“这像是从相框上掉下来的。”

“那应该是妈妈的照片。”罗希站在门外,看到这间屋子,她的情绪再次波动,“师傅一直保留着它。”

“秦伯父跟你母亲是。。。?”

罗希从来没有跟陆笙说过秦沛和莫水芯的关系,也是想为秦沛保留一些秘密。

“他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陆笙轻轻放下手里的碎片,陷入到一种思考的状态。

“现场有打斗的痕迹。”林子衡说道:“师傅跟这些人动过手,你看这个。”

他用干净的手绢捏起一个金属的圆圈,它太小了,隐藏在椅子下没有被人发现,“你觉得这是什么?”

陆笙说:“军靴上的扣眼。”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军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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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行不义必自毙

陆笙说道:“虽然这是军靴上的扣眼,但是做工略显粗糙,他们可能不是正规军。”

“雇佣军?”

“有这个可能。”

“师傅的晚年生活独居简出,除了我跟罗希,这里根本没有其它人来过,他更不会得罪什么人,特别是跟军队有关的人。”

陆笙抬头看向他,目底若有所悟,“你确定不知道秦伯父招惹了哪号人物?”

林子衡扫一眼站在门外的罗希,半晌才反问:“你的推断呢?”

“我的推断跟你相同。”陆笙起身,“秦伯父死得很冤枉,他的手里根本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只说了一个“他”,但他相信林子衡明白这个“他”究竟是谁。

“如果你不想看到这种罪恶再次发生,我希望你能尽自己的所能做点什么,而不是包庇寻私。”

林子衡没有说话,目光再次看向罗希,她抱着长寿面站在窗户的位置,出神的盯着外面的那棵柿子树,留给他的是一个悲伤欲绝的侧影。

秦沛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短时间内恐怕无法从悲恸中走出来,他很想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就算一句话不说也好,可她有陆笙,她根本不需要他。

秦沛的葬礼,出席的人数不多,他一生清寡,安于宁静,年轻时结交的朋友多在中年时失去了联系。

A市的冬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春节过了便是立春,但空气中总有挥之不散的寒气,再加上之前的一场小雪,下雪不冷化雪冷,踩在半湿的地面上,寒意仿佛从脚底渗了进来。

墓碑上的秦沛是笑着的,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依然无所畏惧,在他的心中,那便是跟莫水芯的团聚。

墓碑前面堆满了花束,最后一个献花的是小宸和糖芯。

糖芯还小,并不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她天真的问非宸,“哥哥,我们以后还能跟爷爷一起玩吗?”

非宸牵着妹妹的手,望着面前那张慈祥的脸,大眼睛里滚出两行热泪,他的亲生母亲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悲伤,只因为母亲常年被病痛折磨,生无可恋,死了倒是一种解脱,可是秦沛不同,这个老顽童一样的爷爷是妈妈的亲人,是他们的亲人,他去世了,最难过的人是妈妈,他不想爷爷去世,更不想妈妈难过。

“爷爷睡了,需要睡好长好长时间,就像冬眠一样。”

糖芯似有所悟,“到了春天,爷爷就会醒的,对吗?”

“对。”

非宸牵着妹妹离开墓碑,大步向陆笙和罗希走去。

罗希将脸埋在陆笙的肩头,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在黑色大衣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薄弱,陆笙轻轻抱着她,低语安慰。

“妈妈。”非宸拉着她的手轻轻摇了摇。

糖芯看见罗希哭,倏地眼圈一红,竟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陆笙急忙俯下身将她抱起来,“糖芯,怎么了?”

“妈妈哭了,糖芯也想哭。”她说着话,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罗希急忙止了哭声,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糖芯,妈妈不哭了,你看,妈妈真的不哭了。”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眼中还有未干的水花。

糖芯抽噎着,小手伸过去,“妈妈抱。”

罗希将她接到自己怀里,让她趴伏在肩膀上,“糖芯,不是说过不能随便哭鼻子的嘛。”

小家伙不说话,软软的小身子紧紧贴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大眼睛上还沾着泪珠,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罗希向陆笙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当着孩子的面,她已经很努力的忍着了,可最终没忍住。

陆笙冲她摇摇头,说了声,“走吧。”

陆妈妈和林子衡也在,还有两个秦沛当年的战友,大家祭拜完毕,陆续下山。

没走多远,忽然一群人从山下上来,清一色的黑衣,而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和秦沛差不多的年纪,左拥右戴,一看就是官阶不低。

看到这个人,正在下山的人群突然就静止了下来。

林子衡愣了两秒钟才说道:“舅舅。”

崔鼎天走向秦沛的墓碑,从警卫兵的手里接过花束摆好,十分恭敬的鞠了三躬。

“老班长,一路走好。”

谁都没有料到崔鼎天会来,陆笙看着他向自己走来,说了声“崔老”。

崔鼎天略一颔首,“节哀顺变。”

糖芯从罗希的怀里转过头,甜甜的喊,“爷爷好。”

“糖芯啊,有没有想爷爷。”崔鼎天拉着她的小手,由衷的喜爱。

“想了。”

“什么时候去爷爷家吃好吃的?”

小家伙看向陆笙,后者说道:“崔老日理万机,怎么敢随便打扰,山上风大,我们还是下山说吧。”

等到所有人走远,后面只剩下陆笙和崔鼎天。

山上的路又湿又滑,崔鼎天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我现在只想快点退休,找个安静的地方安享晚年。”

“如果崔老真是这么想的,那最好不过。”

崔鼎天眯了眯眼睛,掩住星眸中的锋芒,“陆笙啊,你的RNA最近有没有发作?”

“不久前才发作过一次,差点丢了性命。”

“解毒剂找得怎么样了?”

陆笙似笑非笑,“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崔老。”

崔鼎天面色微寒,“我是在关心你的身体,你这是什么态度。”

山风吹面而过,带来湿冷的气息,陆笙看向远处白花花的墓碑,“不管是谁,将来在这儿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再多的权利与钱财也无法抗衡死亡,崔老,您今天出现在这里探望曾经的战友,我很是佩服您的勇气,站在他的墓碑前,不知道您的心里会不会有一丝悔恨,如果有,那也算没白来一场。”

“陆笙,你小子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那看似薄凉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韵味的弧度,“别告诉我,秦伯父的死跟您无关。”

“胡说八道,秦沛是我的老班长,是我的好战友,我跟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去害他?”

崔鼎天瞪圆了眼睛,狠狠的盯着陆笙,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盯出几个洞来才解气。

陆笙未置可否,远远的望着灰蒙蒙的天际,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崔鼎天气得跺脚,陆笙却已经迈开大步扬长而去。

迷药

崔鼎天下山时,陆笙的车子已经走远了,林子衡站在山下,似乎是在等他。

“怎么,你也认为秦沛是我害死的?”崔鼎天面露不悦,警卫给他拉开车门,他也没有马上坐进去。

“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崔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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