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飞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几天了,客人们仿佛已经领教过了她的大小姐脾气了,所以,在听到这话之后果然怪怪地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儿异议。
江丰觉得她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便赶紧暗暗地拉了拉她的衣服,低声道,“喂,你这是怎么了?喝酒呛到了?”
剑三十也是一脸的指责,大声道,“喂,你干什么这么凶呀?”
凤飞飞看了看剑三十,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已经把嘴巴闭上的客人们,嘟嘟囔囔地道,“哼,算你们识趣,你们这些人真不是东西,喝酒你就安安静静地喝酒嘛,干嘛这么呼来喝去的,吵得人家的心都乱了,难道不知道人家在想事情嘛。”
江丰想笑但又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知道她是在强词夺理,便用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酒杯,沉声道,“那你又想到了什么?”
凤飞飞将他的筷子猛然推开,大声道,“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嘛,本来已经想到了,却被这些人吵得什么都忘了,所以还没有想到。”
江丰将筷子猛然在她面前一竖,大声道,“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呀,在什么都做不成的时候总有自己的借口,你这就叫典型的睡不着觉嫌床歪。”
听到这话,凤飞飞气得只皱鼻子,然后,满客栈地追着要揍江丰。
剑三十伸手将她拦下,沉声道,“喂,喂,喂,你们都别玩了,计划呢,我已经想到了,不过这个还得你们两个配合才行。”
凤飞飞果然凑了上来,大声道,“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呀?”
剑三十学着她的口气,娘声娘气地道,“那你怎么不早点问呀?”
凤飞飞嘟着嘴道,“那我现在问了,你说吧?只要你的计划很完美,我们保证配合。”
剑三十四周看了看有没有什么人在偷听他们讲话,便凑到两人的面前,轻声道,“首先呢,由我去接近那位三少爷宫羽三,而你们两个呢,就先找个秘密的地方躲起来,做我跟白狱刀之间的线人,有了消息可以相互传达。”
听到这话,凤飞飞忽然一脸的醋意,扁着嘴道,“怎么不是你和白如绾之间的线人呀?”
剑三十瞪着眼道,“喂,管她什么事呀?”
凤飞飞哼哼唧唧地道,“你刚才不是说过,你的那个白如绾像天仙一样,难道你不会想着她吗?”
听到这话,剑三十故意做出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冲着她哈哈大笑着道,“我没有想着她,我是在挂念着她呀。”
这一招果然奏效,气得凤飞飞差点没吐血,跳起来指着剑三十的鼻子大声道,“哼,你这个没正经的家伙。”
剑三十将她的全身上下看了看,然后,发出一阵“啧啧”的叹息声,就像是为什么而感到可惜似的,然后,一脸揶揄地道,“如果没有男人挂念的女人呢,那就一定不是漂亮的女人。”
听到这话,凤飞飞赶紧摆手否认,然后,又猛然一拍桌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道,“哼,才怪呢,从来就没有男人对我这样过。”
剑三十拈起一根筷子冲着她挥了挥,似笑非笑地道,“所以呢,我就没有说错。”
这个时候凤飞飞才像是忽然明白剑三十刚才的那话什么意思,只好一脸委屈地道,“哼,我有内在美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江丰见凤飞飞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赶紧插话转移话题道,“哎呀,你们不要吵了,还是赶紧说正经事吧。剑三十,你说让我和大小姐先躲起来,那你打算让我们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二四、壮志未酬命先休()
剑三十还没有说话呢,凤飞飞却赶紧抹了抹眼泪,做出一副很内行的样子,大声道,“按照我的意思呢,不如躲到我们家富甲山庄里吧,那里又安全又舒服,一定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措手不及。”
听到这话,江丰两眼一坠,然后,叹了口气,大声道,“你家在哪儿呀?”
凤飞飞道,“南方。”
江丰指了指脚下,道,“那这里又是哪儿呀?”
凤飞飞道,“北方。”
江丰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道,“如果剑三十有什么事要我们传消息给白狱刀的话,那么,从南方到北方其实也挺快的,我们差不多用一个月也就能到了,哈。”
听到这话,凤飞飞也突然醒悟了,连连摆手道,“哇,原来一个来回要那么长的时间呀,如果剑三十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恐怕人都已经死了我们还……”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她才忽然意识到,要躲到南方她老家富甲山庄的那句话原来是她自己说的,所以,一时就像是被什么给噎住了似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看到她的这副窘迫的样子,剑三十哈哈大笑起来,冲着江丰猛然一竖大拇指,道,“好小子,你真行,自从你跟着我出来闯荡江湖,果然聪明了很多,孺子可教也。”
凤飞飞看了看剑三十,又看了看江丰,冷冷地道,“既然你觉得藏到我们家不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躲到哪儿?”
江丰托着下巴望着她道,“我呢,暂时还没有想到。”
听到这话,凤飞飞的自尊立刻找了回来,冲着他狠狠地“哼”了一下,道,“原来你也并不比我聪明多少呀。”
剑三十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想了一会儿,猛然一拍桌子,大叫道,“我想到了。”
江丰和凤飞飞赶紧问道,“哪儿?”
剑三十一脸诡秘地道,“妓院。”
听到这话,江丰和凤飞飞刚刚喝下去的那口酒差点儿没喷出来,然后,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忽然觉得从后脊梁到脚底板儿都在冒冷汗。
江丰冒冷汗是因为害羞,虽然对那种地方很向往,可是,等到自己真的要去那里的时候又有点紧张了,就像是一个时刻都想着寻找宝藏的人,等到他真的站到宝藏门口在打开宝藏门的一刹那,就会有种莫名的战栗。
而此刻江丰就是这种感觉。
至于说凤飞飞嘛,她曾经被人骗到妓院里差点儿没给人卖掉,所以,对那种地方她是铭心刻骨,一提起妓院的名字就浑身哆嗦,她当然不想去那里了。
剑三十看了看两人,笑嘻嘻地道,“怎么,害怕呀?”
凤飞飞色厉内荏地道,“不是呀,去就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丰也跟着道,“是呀,是呀,去就去喽,反正只要是男人都会去这种地方的哦。”
然后,两个人相互看了看,使劲“哼”了一下,同时把头扭到一边,一副谁也不想再理谁的样子。
剑三十却突然背起放在一旁的竹筐,转身向往走去。
江丰和凤飞飞同时起身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剑三十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沉声道,“现在既然已经吃饱何足了,当然是去给那位三少爷送礼了。”
两人又同时问道,“送什么礼?”
剑三十嘻嘻地道,“一把刀,一个大力王和一个小偷,别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跟着来,天罗刀一刀能把你们俩劈成四个,大力王能将你们俩撕成一地的碎屑,至于说那个小偷嘛,能将你们偷得连个布片都不剩,所以呢,如果你们不想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被人扒光了屁股扔在旷野之中的话,就千万不要跟着来呀,如果我得手的话,就会在路上给你们留下记号的。还有呀,一定要管好你们的嘴巴,那位三少爷可是势力满天下的,如果你们不对自己的嘴巴负责,就是不对我的小命儿负责,我要是死的话,后果会怎样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真可谓一入玉树山庄,休想会故乡呀。临行喝妈一杯酒,壮志未酬命先休,哎呀呀,吾去也。”
天已经很晚了,客栈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安歇,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瓦片在寒夜中被冻得裂开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整个小镇上的雪也下得更大了。
在万物的寂静中,在这白茫茫的夜色中,只见客栈的天井里突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身影先是探着脑袋四处打量了一番,就像是在观察自己的行动有没有监视着似的,等他发现自己此刻处于完全自由放松的时候,便将斗篷将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朝着东面第一个房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得贴在门板上,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在门上轻轻得敲了三下。
被冻得僵硬麻木的房门立刻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邦,邦,邦。
刚敲了三声,门就立刻被拉人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隙。
只见凤飞飞从这被拉开的门缝了伸出半个脑袋看了看来人,便满面怒色得道,“喂,江丰,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敲我的房间,你是不是有病呀。”
大小姐也不知道是因为美梦被吵醒还是因为思路被打断,所以说出来的话口气一点儿也不温和,态度也不好。
可是,江丰却一点也不生气,他只是朝着她做了一个很绅士的“请”的姿势,沉声道,“咱们走吧。”
听到这话,凤飞飞一愣,道,“走?我们去哪里呀?”
江丰将手交叉放在胸前,冲着她一脸的坏笑,道,“当然上去妓院了,你已经答应剑三十了。”
听到这话,凤飞飞的脸立刻红了,心脏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突突”的跳个不停。
她虽然紧张害怕的要命,可是,却又偏偏假装出一副很镇静很洒脱的样子,朗声道,“哦,好呀,去就去。”
江丰诡秘地笑了笑,然后,又冲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朗声道,“哦,这么爽快,我本来还担心你不敢去那里呢,原来你一点儿也不怕呀,既然这样,那我可就放心了,好啦,可以出发了。”
这时候,凤飞飞又开始在那里假装英雄气概,道,“哼,谁不敢呀,别说是一间小小的妓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的。”
说到这里,她的英雄气概的底气开始不足,软软地道,“可是,假如我们就这样去了,是不是会很难看呀,妓院那种地方的名声一向都不好的,我们去了是不是会有损我们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形象呀。”
二五、知道你要说什么()
江丰摇了摇头,一脸幸福的笑容,朗声道,“不会呀,能去妓院那种地方的人一般都是有身份的,去那里本身就是一种身份象征呀,更何况,我们出来行走江湖的人呢,就要上得厅堂,下得行房,交得好汉,去得妓院,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凤飞飞的脸更红了。
可是呢,却又偏偏找不出一点儿反驳的理由,只好结结巴巴得道,“可是……我们……一下子要在那里住好几天呢……你……你……行不行呀?”
江丰哈哈大笑道,“如果你问我跟人打架行不行,也许我会犹豫一下的,可是,要说去那种地方嘛,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轻车路熟的,是不是你不行呀?”
凤飞飞又赶紧装英雄气概矢口否认,大声道,“我当然也行了,那里全都是女人,而我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又有什么不行的呀?真是见识少。”
江丰又是一脸的诡秘,笑道,“哦,你倒是对那种地方挺了解的呀?”
凤飞飞仿佛没有听出江丰话中的揶揄气,还以为上在夸她呢,立刻一脸得意地道,“哼,这个当然了,难道你忘了我曾经被人卖到过妓院里去吗?在那种地方呀,哼,我比你熟了去啦。”
江丰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道,“哦,你不说我还差点把你这件英雄往事给忘了呢,既然上这样,那在到了妓院以后,你就带路好啦。”
凤飞飞立刻把胸脯一挺,满脸的不服气,道,“带路就带路,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了,抬脚就往外走,一副对妓院真的轻车路熟的样子。
可是,江丰却一脸揶揄得站在原地不动,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轻轻地数着,“一,二……”
结果,还没等数到三呢,就见根本就没有磨蹭多远的凤飞飞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江丰欲言又止,满脸朦胧之意。
江丰冲着她耸了耸肩膀,示意她有话就说。
可是,凤飞飞却嘟嘟囔囔地道,“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江丰见时机成熟,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了,便笑嘻嘻地走到她的面前,将长剑扛在肩膀上,冲着她不停地打哈哈道,“哦,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呀,不如我帮你说吧,你是不是想说,我一个女孩子去妓院那种地方,多多少少有些不大方便了,不如别去了。”
这话果然说到了凤飞飞的心坎上。
江丰的话音刚落,就见凤飞飞就冲着他一脸兴奋地道,“是呀,是呀,江丰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最了解我了。”
可是,原本笑呵呵的江丰这个时候却又突然沉下脸来,大声道,“不去呀,你想得倒是挺美。白天呢,是你自己答应剑三十要去那里等消息的,现在又改变主意,假如他有消息送到妓院却找不到我们,那他就一定会有危险的,你让他怎办呢?”
听到这话,凤飞飞仿佛也突然醒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似的,可是,却仍然有些不情愿,于是,就拉着江丰的胳膊,轻轻地晃着,冲着他不停得撒娇道,“哎呀,好人江丰,英雄江丰,大侠江丰,聪明江丰,你就做做好事,帮我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吧,即可以不用去妓院那种鬼地方,又可以跟剑三十联络上。”
听到这话,江丰忍不住揉了揉胳膊,一副往下掉鸡皮疙瘩的样子,然后,学着剑三十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嘻嘻地道,“你的话虽然有些肉麻,可是,很中听,这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嘛,也不是没有,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除非……”
凤飞飞咬着指头一脸天真无邪得道,“除非什么?”
江丰突然单腿点地半跪在她的面前,笑嘻嘻地道,“除非你肯答应嫁给我。”
听到这话,凤飞飞就像是突然被江丰咬到了脚趾头似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江丰的鼻子大叫道,“哼,你这个死江丰,烂江丰,缺了大德的江丰,你这是趁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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